our world之终之章-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父闭目坐在车中,喃喃自语:“再等等,再等等……”
而同一时刻,就在季父的延迟中,总统府内所存活下来的人已是不多了,渚根本不顾身下血水的脏污,抱著季阳就地坐下。
他看著怀中人越发红润的脸色,神色中的欣喜一闪而过,低下头去,不停地亲吻著季阳那越发温热的脸颊,口中亦在不停地低喃:“快了,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渚根本也未曾注意到,就在身後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有个人正颤颤巍巍地从血水中爬了出来,而这个满脸血污但侥幸保住一命的人,在看到渚的背影後,险些又要昏厥过去,也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
这点动静自然也引来渚的目光,视线相对,渚那毫无情绪的眼神在看到还有漏网之鱼後微微一愣。
而那个幸存者在看到渚那犹如看待死物的眼神投射在自己身上後,先是绝望惊惶,在绝望到极致後,反倒是生起了一拼生死的气魄。
幸存者在周围摸到了一把枪,凭著那种明知无望仍要放手一搏的最後疯狂支撑著,他站了起来,举起武器对准渚。而渚的神情从一开始便没有变过,看著这个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彷佛这人做什麽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
渚冷冷地看著那人将枪口对准他,忽的冷笑一声,然而这声冷笑却绷断了幸存者脑中的最後一根弦……
“去死吧──!”
随著这声绝望到疯狂的声音响起,幸存者手中的枪突然从手中掉落,他睁大了眼睛,彷佛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他最後的记忆唯有渚看著他的一成不变的目光。
渚看著那个想要袭击他的人的眉心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血孔後倒下,他无动於衷地看著,随後将目光投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那里已有一名士兵举著枪对准他,只是当渚的目光望向他时,那名士兵不自觉地後退了一步,但是却没有立刻向渚这里射击。
只见渚抱著季阳从身下的一片血水中缓缓站起,他冷眼看著面前的士兵越来越多,只是那些士兵却冷静的没有向渚发动任何攻击,甚至有一些士兵还从他的身边绕过去,一直向总统府深处搜索而去,彷佛当渚不存在一般。
但渚与那些士兵的对峙气氛却越发紧张起来。
总统府内完全地安静下来,渚的冷笑声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响起,那些士兵的枪口立刻逼近了渚。
“你就那麽确定季阳已经恢复过来了吗?”渚不知是在对著谁说话,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回答了他。
“即便他没有完全恢复,但想必也差不多了,否则你也不会停止下来。”不知从哪里的通讯设备中传出了季父的声音,机械中的生硬使这声音中带了几分冷酷。
“如果我说季阳还没有恢复呢?那你是否还会坚持这样做?”
渚的问话换来的是良久的沈默。
“你仍会这样做吧,毕竟能够有八、九分把握除掉我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对吗?而季阳的生死在你眼中则要往後排了,对吗?”
渚这次的问话获得了回答。
“我不可能留著你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於季阳身边、甚至这个世界中。”
“你承认了,是吗?”渚毫不留情地讥讽著。
没有正面回答渚的问题,那个声音毫不留情地说:“你,必须消失。”
渚脸上狠厉的神色一闪而过,可是对於涉及到自己生死的问题倨傲地不给予反应,只是神色中的傲然却昭告了他的不肯妥协。
“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会怎麽杀死我?”
渚这不屑一顾的回答激怒了一些士兵,但这些士兵在静默了一会儿後,前排的几名士兵变换了枪口的位置。
而注意到这一点的渚神色微微一变,他自然发现了这些枪口对准的是谁,不禁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人。
随後那冷得似乎可以冻结心跳的声音响起,“好,好,好,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倒是能狠得下心来,竟然能舍得下季阳,或者……”
渚的眼睛微眯,话语中也带了一丝不可捉摸的意味,“你是在赌你我之间,谁会更加心狠一些?”
渚的问话没有人来回答,唯有那些士兵戒备的神色提醒著渚那最坏的可能,或许在下一刻就会发生。
仅这对峙的短短数秒间,彷佛就让人觉得无法呼吸。
渚的身躯微微地动了一下,引得那些枪口稍微逼近了一点,而渚却彷佛未曾看到一般,他微微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弯下身来,动作间小心翼翼地将人一点一点地从怀中放到地上。
先不论那些士兵们看到季阳从渚怀中脱离的那一刻情景是惊悚还是无动於衷,当渚将季阳放到地上安置後,看著没有任何变化的季阳,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放心,他缓缓直起身子,看著那些对准自己的枪口,他低沈地笑了,“你赢了。”
Our World之终之章 第五章
“快点!要不就晚了!”季凡在副驾驶座上不断催促著。
阿洛尔.蒙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沈不住气的季凡,他把本想讽刺季凡的话语又咽了回去,毕竟他还不想挑战前方那个正在驾驶车辆的人。只是在看到车外的景象後,他的神色也不好起来。
季旬他们仍旧是小瞧了季父的力量,单凭他们现在的实力,一旦对上,无异是以卵击石。
季旬驾驶的车辆畅通无阻地接近了包围著总统府的军队核心,自然也很容易便找到季父的位置。车辆一停好,季旬便下车直奔季父所在处。
阿洛尔.蒙特与季凡对视一眼後相继下车,季凡更是趁著周围的目光都围绕著季旬时,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向总统府那里靠近。
阿洛尔.蒙特看了季凡一眼後,终是没有跟上去,留在了原地看著季旬进一步的动作。
季旬稳步向季父的车辆走去,靠近车门时轻轻地敲了下车窗,等了一会儿後便看到季父将车窗缓缓放下。
季父面无表情地看著季旬,季旬在面对这种表情时,首先便是心里一突,但到了嘴边的话语仍旧是说了出来。
“请您停止这一切吧!”
季父没有回答季旬,只是看著季旬的神情有一瞬间令他心惊,而季旬更是从中看出了浓浓的失望与无力。然而还不等季旬再说什麽,季父那根本不容反驳的回答传入了季旬耳中。
“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在一旁看著就好,而且如今已然无法停止了。”
“父亲!”
季旬为季父的回答而心惊,然而还不等他再说什麽,已然有两名士兵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从後面架住,迅速带离了季父的面前。
阿洛尔.蒙特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幕,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为,只是跟著季旬而去。
季父看了两人一眼後复又将车窗缓缓合上,而就在他的目光刚刚转入车内时,便得到季凡不顾阻拦、硬是闯入总统府的消息,对此季父只是在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不耐,但终旧没有再说什麽。
季凡本想悄悄地进入总统府,无奈时间上不允许,最後他也发现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阻拦,於是就乾脆明目张胆地往里面前进,恰巧也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他可以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儿子,可是我终究是舍不得季阳……可以,他赢了,我会消失在这世上,如他,所愿。”
渚冷笑著说完这番话後,恰巧听到的季凡大惊失色,然而还不等季凡阻止,渚便动作极快地一晃,便从季阳的身体中取出一块犹如红宝石般的不规则石体。
季凡不安地看向昏迷不醒但胸口仍旧微微起伏的季阳,然後才注意到渚握在手中的那块石体,而那石体只要渚微微一用力,便会在顷刻间化为粉末……
“不要!”
季凡与另一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就连季凡一时也琢磨不清自己是以何种心情来发声阻止,他在动作上已然慢了一步,但却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握住渚那只握著石体的手掌,阻止了渚的下一步动作。
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季凡没有出息地险些腿软在地,可是接下来的景象才更是让他连声音都忘了发出。
季凡觉得时间似乎一下漫长起来,但实际上却只是过了一两秒钟而已,当季凡看到原本昏迷的季阳清醒过来後,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他的惊喜还维持不到几秒钟,接下来所有的情绪骤然都成为了惊慌。清醒过来的季阳不知何时将身体的重量都依附在渚的身上,季凡听到了季阳那清冷的话语。
“我们会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季凡大惊失色地想要开口说什麽,只是他却没有这个机会,只见渚与季阳交握的双手间发出耀眼夺目的红色光芒,季凡在那光芒的刺激过後再度睁开眼睛时,面前已然没有了那两个人。
季凡不知自己是该失望得无以复加,还是该庆幸不必在父亲与弟弟之间做出选择。或许这样也好,这个弟弟可以就此离开……
“季旬?”
阿洛尔.蒙特也发现了总统府内部那突然出现的耀眼红光,在最初的惊讶过後他立刻看向了身旁的季旬,季旬露出的神色竟让他有了莫名的哀伤。不过他马上将这莫名的情绪甩出了脑中,他没有去追问季旬任何问题,只是默默地站在季旬身边。
不知为何,此时的阿洛尔.蒙特心中,竟然莫名的有种一切都快要结束的错觉……果然,也只是错觉而已。
阿洛尔.蒙特看著周身气势猛然间转为凌厉的季旬,如此自嘲著。
昏暗的房间中,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那温暖的阳光,而房间中此时唯一发出声响的只有那台摆放在特制雕花铁架上、作工精致考究的仿古式收音机。
此刻那台收音机中,只有女播音员那严肃的声音不断在重复播报著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兰加的混乱局面在今日正式宣布结束,之前的临时内阁也被宣布取消,如今暂由季家掌权,并透过各种途径召回之前在政变中逃亡到国外,或者躲藏起来的前政府官员。
而整个兰加也暂时实行了军事管制,并会在局势稳定後进行新的总统大选,新总统上任後会正式结束军事管制。
收音机中不断在重复播报著有关这方面的消息,甚至还有记者在实地采访报导。
忽的,这房间中唯一的声源被打断了,收音机被一个不明物体击中後落地粉碎,随後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夹杂著轻微的咳嗽接著响起,然而还不等这阵声音平复下来,房间外便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同时还伴随著一道关切的询问。
“阁下,请问您是否有什麽需要。”没有贸然地闯入,恰到好处的询问,以免刺激到房间内主人的心情。
“没有。”
生硬的回覆也并没有使管家有任何的失望,他顺从地不再打扰房间内的人。
听著房间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中央被床幔紧紧围绕著的大床内,喘息与咳嗽声也渐渐平息,一只像是被烈火焚烧後的焦黑的手,缓缓地掀起床幔一角。
安斯艾尔此时只觉得体内彷佛有一团火焰不断地焚烧著他的五脏六腑,犹如地狱业火一般要将他折磨至死,所以他需要……需要再回到从前的力量!
他不要再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一般,躲躲藏藏地缩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就此腐朽地死去。
他要活下去,没有什麽比活下去更为重要,他已经抛弃了太多,所以只要让他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光明中,他不介意再抛弃些什麽了,所以……
“季阳,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要!你能跑到哪里去呢?你是我的,如今季家成不了你的後盾,你和渚,我都不会放过的!”犹如入魔般癫狂的话语从安斯艾尔的口中喃喃说出,这样的疯狂彷佛使这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窒息的色彩。
湖面上的雾气夹带著阵阵湿冷,覆盖在整个湖面上,而湖岸边早已被落叶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其中还夹杂著落叶腐朽的味道,而在这层落叶之上坐著的两人,却完全不受这湿冷与气味的影响,就如他们很久以前便存在於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