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子 光之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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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的话，本应该是自己背著小提莫希的……可是……
　　“不然……”艾利戈低声道，“不然的话。”
　　“嘎？”小提扭过头来，发出它一贯喜欢发出的声音。
　　“丢掉我自己走吧，这样是不是能快一点走出魔界……快点离开魔界，对你来说好一点……”艾利戈说，它也知道这样没用，因为小提的手儿抓它抓得更紧了。
　　而且实际上──以现在的状况，无论自己是多麽的累赘，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要好。怎样走──对於遥远的魔界边缘──都不会差很多，他们在一起，至少能保持心理上的希望……
　　可看见最爱的妹妹这个样子，它真的好痛苦。
　　“对不起，哥哥太没用了。”它轻声道。
　　“嗯呐，哥哥最没用了。”小提说，“所以哥哥才不可以说些没用话让自己看起来更没用。”
　　相视，一笑。

　　“两只小流浪猫迷路了麽？”──沙利叶出现时，艾利戈仿若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就如同所有的光明，它背後藏著更令人痛苦的绝望。
　　本以为扑入沙利叶怀中时，一切都不要紧了。
　　但三人没走出多远，比烈和下属们出现在面前……

　　除非把这些家夥全部放倒……否则，逃跑是不可能的……

　　比烈……据说他如今的实力已凌驾於一切魔王之上……

天使的命运　18
发文时间：　11/2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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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


　　我昏沈沈的睡，又昏沈沈的醒来。突如其来的打击起先让我痛苦不堪，接踵而至的则是麻木和疲倦。
　　我们仍旧被困在在这狭小空间内──这里是小伽妈咪临时做成的时空封闭区域，用以抵抗子世界的吸附。秘境之书变成街头视频的大小。天界魔界众人围在旁边，观看外界情况。

　　魔界，沙利叶为保护他的两个孩子，跟比烈陷入了一场激战。至於他和他的孩子们是如何到那里的，我也不得而知。
　　这场战争似乎以沙利叶的失败告终。
　　踢开他的手，比烈准备取走艾利戈和小提。
　　沙利叶又抓住他脚踝。
　　“喂，这是在祈求我踢烂你那倍受你那淫荡的主上喜爱的脸呢？还是在祈求我直接结果了你？”比烈低喃，“或者……两者都是……？”
　　“呵，真是的，还真是存在这种因自卑感而渴望所谓征服的生物呢，你和那位麦塔特隆……还是蛮相像的。”沙利叶笑。
　　“我不是麦塔特隆那种动物性的低级变态，以鲜血为乐趣啊、渴望不断战胜并杀掉强者──那种角色早就过时了。”比烈说，“我追求的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征服，力量上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是心灵、哲学──以及，情感。算了，你这种轻浮的存在不会理解如此深层次的东西。”
　　“是嘛……”那双噩梦般可怕的眼睛注视著比烈，“躲在不为人知角落中哭泣的孩子……那个时候你多希望被长天使们注意一下，可是大家心里却只有伽布瑞尔……不，不单是伽布瑞尔，最後连我也成了夺走对你的关爱的存在……”
　　“这不是法眼的问题，或许，是你本身的局限吧？你被困扰在狭隘的所谓母性之中，所以不懂得更伟大的情感……”比烈微笑著低喃，声音里有几分微颤，“爱就是永无止境的超越、独自的占有和……”
　　一脚飞上比烈的脸。
　　就在接触其鼻尖儿那一瞬间，无形的力量瞬间爆发而出，整条腿──沙利叶的整条腿都灰飞湮灭了。
　　“知道了吗？这就是差距。”比烈轻声道，他要结果沙利叶，这一击却没有命中。
　　“不错嘛，你竟然会有这麽大的力气。”比烈注视那小小的婴幼儿──它扛著昏厥的沙利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祭品还是要被放回子世界中……不过幸好有人暂时把你两个救回来，本部最新研究显示，一个祭品或两个单独的祭品是不够用的，唯独当它们合二而一时……嘛，你可真努力呢。”
　　“就算我这个不喜欢小孩子的人都感动死了。”比烈走到它跟前，蹲下来，笑眯眯的注视它。
　　我不知比烈此时想著什麽，但对於某些捕食者而言，玩弄猎物是它们极喜爱的游戏。
　　比烈等待著……等待什麽呢？或许是愤怒的尖叫，或许是嚎啕大哭，或许哪怕是无望的一个注视。
　　然而那个小提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轻描淡写的说：“嗯呐，如果爹地被一个路人杀死，那故事就不精彩了。”

　　就在此时，比烈做出了不属於魔王而像极了街头小喽罗的行为，他挥手扇去，一巴掌将小提幼弱的身体拍倒在地上。
　　这一举动就连其属下也觉得不妥，想阻止他。
　　“我和哥哥，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要成为祭品。”小提爬起来，弹了弹裙子上的灰尘，然後坐到沙利叶残余的那条腿上，“这就像很多人类注定要死在非洲一样。所以怎麽死、被什麽杀死，已经无所谓了。大型猫科动物咬住喉咙到断气，也不过几分锺的事情。被带了病毒的蚊子叮了，却要漫长的死上好几天……发热、呕吐、咳嗽、窒息感，就像我现在这样。”它说著用小手捂住胸口，喘息了一下，“不过人类的话，看见狮子会颤抖。可是看见蚊子……印象就不那麽深刻了，因为他们一辈子看过了太多的蚊子。”
　　我记得有谁说过小提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前是不能呆在魔界的。如今魔性的辐射显然在侵蚀它的身体。就算没有比烈的存在，这个小家夥也已经快不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它却不以为然的攻击著比烈心灵中最柔嫩最脆弱的部分。那种眼神，那种声音让我觉得那麽熟悉。於是我终於那麽深切的意识到──小提是那六个阴暗存在的结合体。
　　无论它看上去是多麽的可爱、多麽像一个小天使，无论它想亲人的样子让你多麽的爱不释手……它是……

　　“比烈还真是中招了。”旁侧，悠飞摸著下巴低喃，“哦，表面很普通，却拥有沙利叶的法眼和另外那几个的恶毒心肠……”

　　对比烈的强大彻头彻尾的无动於衷，让他深切感觉到自己即使变强了也得不到爱，他想要的爱……
　　“真是可怜呢，大叔，白白的努力了那麽久，到头来也不过是只能杀掉婴儿的、带病毒的蚊子……”小提歪过头，可爱的笑。
　　那种笑让我回想起初见宓栗林时的不寒而栗……
　　比烈举起手臂，他可以瞬间结果小提的性命，不过这一刻他也输了。这注定成为他此生抹不去洗不清的耻辱，他输给了一个小婴儿。

　　“我还的确是不小心，以至於这麽轻易的就丧失了一条腿。”沙利叶拦住他，“这就是一贯不认真的代价吗？”
　　比烈几乎说不出话来。
　　“啊……完美的配合，难以置信呢。”亚魄伦说，“血脉之间的默契。”

天使的命运　19
发文时间：　11/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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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


　　胜利是以沙利叶的三只翅膀、一双眼睛、听觉和视觉的感知能力换来的。
　　具体过程我已记不得了。一切震撼的场面都难以唤醒我模糊的意念。
　　比烈倒在地上，我想就算他的灵魂没有消散，也是个废魔了。而面对沙利叶，他的属下们亦无能为力。

　　沙利叶摇晃著，走到艾利戈和小提跟前，伸手去摸。从他的表情看来，小提的生命气息已很微弱了。
　　抱起孩子们，有点吃力的向前走。
　　在宓栗林、小伊和洛夫寇出现的同时，他倒下去……

　　当沙利叶的手指滑过宓肩膀，後者接过两个孩子。
　　“我不要紧。”艾利戈说，“妈咪在哪里？”
　　“暂时被缠住了，不过，应没有太大关系……”宓栗林微笑。
　　的确……这笑容，小提的笑容最像他了。

　　“快带小提离开魔界吧，它不能等太久。”艾利戈又道。
　　宓栗林俯身，看小提的睡颜，抚摸它柔嫩的脸颊。
　　“你们……你们在等什麽？”艾利戈的声音由焦急逐渐转变为某种恐惧……我想我知道它在害怕什麽……
　　“啊，睡一下吧，小艾，这可真是艰难的决定呢。”宓栗林击晕它，而後对另两个魔君说。他没有回头，而身後的洛夫寇和小伊也没什麽表示。

　　……
　　小提没有沦陷於子世界中，没被比烈毁灭，它被三个父亲判了死刑。
　　倘此事发生在小弥死亡之前，我也许会哭、会惊恐的大叫。而今我全然没有了感觉。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风格……
　　这是地狱七君。

天使的命运　20
发文时间：　12/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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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子世界的危险暂且解除。
　　空间壁垒瞬间消失。
　　小伽抓住我腕部，躲开那群天使长和魔王──他们可以自如使用能力了，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我们跳入的地方恰是宓栗林等所在区域。双方彼此都是一惊。

　　宓栗林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小提的躯体和灵魂逐渐散去，被注入……艾利戈身体中……
　　“伟大的父爱，还真是感人。”亚魄伦鄙夷的一哼。
　　洛夫寇等另三个魔君做出防御姿态。
　　一场大混战似乎就要展开。

　　“小伽！！你──”拉法这样喊时，我才发现小伽妈咪手中又多了什麽东西。
　　他手中……或者说是他臂弯中……
　　如象般巨大的鹰头，口中吐出气态的可变剑刃……“剑柄”自头颅後方延长，由白色的冰冷羽毛组成，似蛇尾、又似翅膀……
　　“审判之剑，你在做什麽啊？”乌里尔。
　　迈克拉住他，後退。
　　“喂！为什麽拉我！你该知道那剑一旦抽出来会怎麽样！不击碎足够强大的魔性灵魂它是不可能被收回去的！”乌里尔。
　　“正因为如此……”迈克尔低沈道，“所以诸位，我不建议你们中的任何人靠近他……”
　　“这样下去他的人格系统会崩坏的吧？！”

　　妈咪拉著我，直冲向宓栗林等三魔。
　　这三个极端强大的存在一瞬间倒下。我来不及注意他们是否被杀死了，总而言之──吸收了小提灵魂的艾利戈被夺过来。小伽抱著我们，迅速转至另个方向。
　　“现在救赎者和祭品都在你手里了，这可是天界的阴谋麽？”亚魄伦企图靠近。
　　小伽用剑尖儿指著他。亚魄伦想必知道那审判之剑的力量，加之小书拉了一把，於是也退回了。
　　带著我与艾利戈，小伽在巨大的剑的包绕下急行，我根本看不清周围状况，我不知是否有人在追，只感觉一些带腥味的液体喷洒在身上。我不敢想那是什麽，於是同时脑海中回荡著乌里尔的声音──如果剑收不回去，小伽的人格系统会崩坏……那意味著什麽？丧失自我？疯掉？灵魂扭曲？我能肯定，倘它开始发生，以小伽妈咪一贯的作风来看绝不会听之任之。
　　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抽出审判之剑，想必是从一开始就有所打算……他并没有要消除谁的灵魂……所以那恐怕是，毁灭自己的打算……
　　痛苦的感觉又开始恢复，绝望、恐惧再次占据了我的灵魂，我喊他的名字，可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很没用的再次昏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与艾利戈躺在一起。
　　“小伽！”我翻身，看见那双眼正柔和的注视我，暂且松了口气。又看见他浑身是血，於是再次无比惊恐。
　　“速度太快，可能撞上了了几只不幸的动物。”小伽握住我的手，温柔道。
　　我检查了一下，确定那不是他的血。
　　他拉我坐到他身边，抚摸我的前额，像真正的母亲那样安抚我，“跟我在一起，目标太大。从现在开始要你自己去寻找了。”
　　“要分开吗？”
　　“嗯。”
　　唉，算了，早晚要分开的……我盯著他美丽的面庞，还是有些难过。
　　“这里是异世界，面积十分广大，并非天界和魔界的管辖范围。他们可能会派人来搜寻，但不大会采取大规模行动。我已经在你身上安置了无形的隔离层，即便秘境之书也很难搜索到。”
　　“那接下来我要……”我想问他，又住了口。这个小伽妈咪什麽都会告诉我，但唯一不会说的就是我要怎样做。这是他的可爱之处，或许也是讨厌之处。总而言之我爱他，如此悲伤的爱著他。
　　我拥抱他，做最後的道别。

　　临行前我又想起那剑。
　　他摇头，要我放心。
　　“如果它还没收回去，我早已经疯了。”
　　这符合逻辑。且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