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士兵前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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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胡说八道……理由令人啼笑皆非……
老黑无语的看着邵江一,他在那里一边哭一边像个小孩一般的耍无赖。他惊讶的撑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这是啥?特丽娜放出的魔鬼吗?
一只被缩小年纪的,智力只有七八岁的无赖?
,老黑跟螣柏手足无措的干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夜幕终于降临,一些蒲草还有树木的枝叶散发出点点光芒,一切突然之间,突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老黑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蓝的,蓝的如此闪亮的植物。这情景很美妙,犹如仙境一般。他们呆呆的看着……一直看到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不知道从那里跌跌撞撞的飞出来,它先是很笨拙的撞击在大树上,又从大树上掉下来,掉到了邵江一的面前。
邵江一捡起它,停止了胡闹,他抬起脸看着那两个一动不动的人,笑了下说:“喂,我想……我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老黑恍惚了一下,想张嘴说点什么,但他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不了话,身体也动不了。一些有关于过去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在脑子里翻滚。他故意遗忘的那些痛苦,一件一件的在脑海里演绎。他甚至想起了幼年时候的课堂,他记得每一堂课。他就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的记忆倒退。他看着老师,看着每位同学的小动作。他看着他们偷吃自己的午餐,他看着老师拧着他的耳朵,在全班人的面前羞辱他。
他看着全家人吃饭,一直吃到他们都饱了,父亲才将剩下的饭,倒进最没用孩子的碗里。家里养不起闲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傻瓜。
妈妈说,他应该感激,不该恨……许是太内疚了,母亲在他的饭盒里放了一个肉丸子……悄悄对他说,上课的时候悄悄吃……
那肉丸子不见了,他到处找,问了每一个人。
他想他终于知道是谁偷吃了妈妈做的肉丸子,他冲过去,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冲那个人砸了过去……作为哥哥,他不该这么对自己,他应该去死。他是个人渣……
邵江一站起来,来到老黑面前,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对在路上,用软木刻的耳塞,塞进这两人的耳朵。塞完,他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他什么都帮不了,只有意志强大的人,才能躲过这场精神浩劫……
又不知过了多久……
那两个人终于停止了扭曲,表情慢慢从痛苦转向平静,邵江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些鲜血从他们的五官内流出,但是……那些血量不大。
邵江一终于放心了,最难过的时候,他想这两个人扛过去了。
他看着他们的眼睛,一直看到他们目光清澄之后。他才举着那个虫子,对他们说:“这是前哨,一只很笨拙的士兵,它忠于职责,飞跃了难以想象的距离,其实……这种东西……它们从来飞不远……我说它,飞翔它并不擅长……”他又指指那两只突然活泼起来的狗儿说:“它们就要死了,根据它们的体重,这东西会派来相应数量的虫子带我走。你看老黑,我总是叫你少吃点。减肥……减肥是有好处的……”
他唠叨着……慢慢的伸开手掌,那虫子在狗儿面前盘旋几圈后,终于展翅离开。邵江一看着那个虫影消失在森林深处后,开始脱去外衣,一边脱一边说:“如果不放心,你就在此等待我。我真的很想带你去,可老黑你看到了,你的出现会令这次计划完全毁灭。华莱士,兰兰兹,甚至螣柏,还有我……我们付出了很多。这不是简单的任性,或者简单的你愿意跟我去死,就可以了结的事情。我们得跟现实低头,现在……我要进去了,你在此等我,如果我不出来。你就离开,重新开始生活……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他将自己脱得光光的,捡起地上的两个口袋,另外一只手牵着狗儿慢慢向里走,那狗挣扎着,大力反抗着。他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到螣柏面前。
“我很高兴,真的,从未这样高兴过。螣柏……先生。”
螣柏看着他,无法回应他。他想他能听到邵江一说什么,虽然他带着耳塞。
邵江一冲他笑笑,很真诚的,带着感激的笑着说:“认识您,很高兴。您这人很公平,您曾为了我跟华莱士生气,这些我都知道。刚才的事情……我想,我很抱歉,你愿意拥抱我,谢谢……真的,非常感谢……这拥抱来的刚刚好……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愿意拥抱我。以前我想过,前世我一定罪孽深重,再不会有人拥抱我了。所以……谢谢。认识你,认识华莱士,现在想想……恩,我不后悔。”
他说完,拥抱了螣柏先生。他抱了一会慢慢松开手,转身走到老黑面前,踮着脚尖摸着他的脸颊……笑着,露着一口大白牙笑着说:“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我要给你个任务……别跟来……别叫我恨你,你知道的,我付出的不仅仅是是自己。
如果……如果我真的不出来了,那么我一定堕入美梦。我要你明白。我的梦它未必是不幸福的。如果我不出来……你就回到麦德斯吧……有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内南?基德,记住这个名字,毁了我一生的名字……我恨他,我恨那个伪善的人……我希望你把我这份怨恨传承下去,他要什么,你就阻止什么!他想得到什么!你就别叫他得到什么!这是,我最后的命令!我希望你能执行,你说过,你只跟随我,只对我忠诚。那么,就拿出你忠诚证明给我看!”
说完,他大力的捶打两下老黑的胸口,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投入了蓝色的光线密集深处,起跃之间渐渐的看不到了……
老黑与螣柏想大叫,拼命的想大叫,或者他们想跟上去,摇着那个人的肩膀控诉他的不公平,都跟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舍弃他们?要么就使出一些非常手段叫他带上自己走。可是,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动不动的干看着。
从不久前开始,一些很奇怪的声音从周遭响起。那些声音,有次序,一层一层的,从心灵的深处切割着他们。从他们的每个细胞记忆深处切割。那声音令他们难受,就像尖利的指甲从玻璃上不停的划过,不停的划过。划得他们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他们堕入无边的幻觉……如果不是邵江一,他们想,他们已经变成了着周遭尸体当中的一具了。
飞翔的声音渐渐停止,远去……老黑与螣柏的身体终于被释放,恢复了自由。他们动了几下后缓缓坐到了地面上。
“他早就打算好了吧?”螣柏拔下耳塞,丢到地面上狠狠地说。
老黑点点头,无奈的看着远处,就这样被丢在这里?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怎么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将自己丢开。他给了他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他一定害怕自己死掉,害怕自己跟着。这算什么呢?他制造出一个假想敌,把一个大总统推倒自己面前,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传承了一份虚假的仇恨给自己。他太小看自己了,大总统算什么?如果他真的出不来……老黑想,如果他真的出不来,自己会回去麦德斯,会去因佩兰,或者什么格里芬,他会杀了那个人,完成那个承诺后,他会回到这里,再杀死自己。
没有了他,自己还活什么呢?谁还愿意带着一个傻瓜穿越战场,谁愿意带着一个傻瓜在都市里徘徊。谁愿意将食物分给一个傻瓜。谁愿意陪着一个傻瓜说话……
再没有人了,只有他……只有那个傻瓜才会吧?老黑坐在那里,眼泪哗啦啦的就像刚才邵江一脸上那般多。他也伸出舌头,接着那些东西,接着自己不愿意承担的东西,苦苦的咽到肚子里。
螣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脱去衣服,反正跟正邵江一这么一定有他的理由。
老黑看着这个人,一直看到他光溜溜被剔去毛发的下面露出来,他惊讶的看着他,眨巴下眼睛。
螣柏知道无所谓的自我嘲笑了一下小声说:“就是生了虱子而已嘛。你身上难道没有吗?”
老黑无语的看着他。
“一……他计算错了一件事情。”螣柏将衣服整齐的叠放在一边说。
“什么?”老黑问。
“两只狗的体重取决于虫子的数量,一自己是没体重的,所以可以有两个人去。”螣柏伸出手指,一脸胜利的表情,他夸赞自己的聪慧,捎带捡起另外一个早就悄悄准备好的放口袋说:“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会。”老黑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得去帮帮他,我跟华莱士打搅了一段不该打搅的生活。我现在后悔了。那个人……我想他挺好的。”螣柏捡起几包口粮丢进袋子里。
“祝您平安。”老黑语调真诚。
“我就不说谢谢了,我向您保证,如果只能活一个,那个机会是邵江一的。”螣柏将手放置在胸口宣誓一般的说。
“感谢,我希望你们都能回来。”
这一次,老黑未阻止螣柏,最需要他在意的人都走了。这个人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失望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看着螣柏光着,跳跃着,消失在邵江一消失的地方。他不能去,他有任务。
螣柏知道邵江一在那里。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他就是知道他在那里。
他在森林里跳跃,身体突然灵活的宛若一只猴子,他穿插在那些藤条枝叶之间,跳跃在树木边缘。他跳过一些冒着热气的水凹。一直奔跃到了……绿色渐渐消失,地面的草地开始变成黑白交错的什么都长不出来的熔岩石,他光着的脚能直接的感受到地下面升腾上来的热气,他被烫的越蹦越高,那温度越来越难以忍受……终于……他想他找到他了,他又看到了邵江一……
45、电闪雷鸣般
那一天,在火山口地区,奇迹一般的落下了雨水。那雨水的水量很大,犹如拿着高压水枪向下喷。熔岩石区的高温,很快被浇注到低温,到寒冷……
在邵江一的记忆里,上一次他整整躺了十天,连一滴雨水都没有。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他毫无防备,尤其是犹如在最初洗温泉一般的热气蒸腾中,呼吸都感觉困难。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扛过来这场未知的,当他呼吸逐渐顺畅起来,身体表面的温度已经完全失去了。
现在,他躺在这里,双手交叉在胸口,犹如死去的人躺在棺木里一般祥和,他仰面躺在袋子里,小心的呼吸,浑身的汗毛都在紧张的紧绷,抽搐一般申缩着。他不喜欢黑暗,那种在黑色当中,没有前路的感觉他经历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令他可怜的精神体系饱受折磨。
“如果,这个只是一场梦就好了。”他低声嘀咕着,慢慢闭起眼睛。
想回去,想回到那个农场,想回到安逸的生活当中去……这一刹,他想他后悔了,他没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坚强,他的内心依旧懦弱。
闪电席卷着乌云,笼罩在特丽娜山峰顶端,那些乌云一层一层的将世界平铺成黑色,突然发出的闪电,将恐惧带到这个世界,带到这个岛屿的天地之间,很快……世界没有了光明,犹如深夜一般。比漆黑还漆黑……
最呱躁的鸟儿颤抖着,带着对天地的畏惧,将自己的脑袋探到翅膀底下,躲了起来。
邵江一看不到外面的黑,只是觉得世界一刹那的安静下来,只有雨声……
他仔细的,小心的支起耳朵听着,想找一些可以伸展开思维,陪伴孤独的声音,但是,刚才陪伴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单调的雨水敲击岩石的声音……他感到很冷,但是身上却只裹了一层单薄的布料……
“您好!我能进来吗?”突然发出的声音,几乎吓得邵江一肝胆都破碎掉。他惶恐的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从来没有人会这样,也没人愿意这样。他该怎么办?请人家进来?还是拒绝?好吧,他想他还是高兴的,恩,高兴。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窃喜,但是他都很多年没有因为一点事情去窃喜了……
口袋紧紧扎着的布绳被人缓缓地打开,邵江一仰着头,看着袋子口那个人,那人笑眯眯的,露着一口白牙,浑身露如光猪一般看着他。他在黑暗中发光,发亮。被屠光的脑壳更是在发亮,发滑……
雨水紧抓不住他的脑顶的附着物而流淌下来,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