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士兵前哨-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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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那么……这一辈子,他将奉献自己出去又如何!他的爱只会为这人通畅流动,奔腾一生。
但是,他克制住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这事儿跟华莱士无关,始终华莱士都没有接受螣柏的爱。他想,也许华莱士先生是爱着螣柏先生的。但是,他庆幸他位置高高在上,有着一份平常人无法完成的伟大理想以来消耗生命。那位先生不是个普通人,他诸多要做的事情当中,螣柏也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实在值得庆幸!
那个雨夜,他窥听到的秘密成了现在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没关系的,他会喜欢自己的。华莱士即使愿意爱他,也只能分享给他十分之一的生命。而自己,自己愿意把所有的都给他。
螣柏看着邵江一,又是一阵呵呵的笑,他甩动胳膊,一些汗滴被甩飞了出去,那些汗滴犹如刚才污泥一般,带着绿色的光,他说:“您见过发亮的人吗?您觉得我还能出去吗?”
邵江一没有说话,他走过去,缓慢的蹲下。螣柏愣了一会,慢慢的攀爬到了他的背上。
“华莱士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很显然,邵江一不会安慰人。
“是啊,他会的。”螣柏轻笑着说。
“他不会,我也会,如果你好不了……那我就陪着你。”
螣柏愣了,他将脑袋轻轻枕在他后背蹭了几下说:“谢谢。”
“我从来没主动背过人。”
“一次也没有?以前……你没有背过要死的,受过伤的战友吗?”螣柏不相信。
“没有,那会拖累我,而且……我喜欢单兵作战。”
“其实……我对你的作战方式很感兴趣,真的,我跟华莱士研究过,经历那么多次的战役能活下来。你一定有自己的一套……可以告诉我吗?”
“藏起来,他们打完了,我就收集点战利品跟他们回去交差。”
螣柏愣住,傻呼呼的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就这样?!”
“就这样,不过……偶尔藏不好,长官会用靴子踢我,最初的时候,我也经常受伤。”
“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事了,每次都能活着回去。”
“怎么……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就能毫发无损的回去了?”
“这很重要吗?”
“对,很重要!”
邵江一很认真的组织语言:“不太好说。每次出发前,我会收集资料。”
“资料?”
“对,就是……我会对战役对手的装备,兵种,武器配备,作战指挥员进行综合评估。
螣柏很认真的思考着,没再折腾,这令邵江一很高兴。他背着他慢慢前行,只期盼这条路别走完,这辈子就在这条曲曲弯弯的巷道内走完,也很好。
“你能详细的告诉我你是如何评估的吗?我对你使用的评估这个词汇很困惑。”
螣柏完全不明白邵江一所谓的评估是什么。
邵江一自己都困惑,他到底要怎么解释,他想了一会,还是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表达出来:“就是……每位指挥员的作战方式可以通过以前的战斗找到他的习惯的。这跟他上过的学校,服役过的部队,他的升迁道路,服役过的兵种是分不开的……
通过当年该国家财政部门拨出的军费可以计算出……当然,我们都知道军费拨出是保密的。但是一个国家的财政收入,跟进出口总额这个是死的。大国对军费的态度,小国对军费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就是说,计算出分配到对手部队的军费输入量。通过该作战指挥官在该国家所处的社会地位,门阀派系,就能计算出他所指挥的部队在这次战役中得到多少军费配比。拿坦克来说,210毫米坦克铺且流炮的造价与普通160毫米坦克的造价是不同的。
混得好的指挥官会得到大笔的军费给养,混的不好的,什么都不会有。根据所配备的武器火力系统计算,能算出它可以在……我不太会说这个词汇,就是说,他的钱只够打三百发炮弹的。那么我就会计算出1000到2500迷左右的纵向,横向射界与度数,弹药落点这些也是可以计算出来的……还有就是作战地形,适合远距离射击,还是近距离……所以我能找到最安全的掩体。还有就是,每个地区的人对待战争的态度是不同的。好比……奥古人比较爱冲,他们常常一进入战局,就会把子弹打光。换子弹夹的空隙大约是三秒,这三秒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我说……我也说不好,你明白吗?”
邵江一觉得螣柏先生突然浑身发抖,接着他心跳加剧,最后他狠狠的咬了他肩膀一口,一边咬一边低声怒吼着,一边带着满腹无奈的怨气大骂:“你是个疯子!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你知道吗?大疯子!”
这是夸奖?邵江一真的觉得他是被夸奖了。他有些得意的嘿嘿笑着。毫不介意自己被咬了。他想,自己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好的,被咬了也没什么。
“我对你的成长很好奇,是谁令你萌生出这种念头的?”螣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疯子先生,但是无疑,如果能正确运用邵江一,那么……那么……想到这里,他大大的打了个冷战,寒毛都立起来了。
“怎么了?”邵江一感觉到不对,回头问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也没什么。”邵江一对此真的觉得没什么,他想了一下说:“有个人告诉过我。世界上任何世界,都是有轨道可以寻的,看你认真不认真去寻找。”
“那是谁?”螣柏问他。
邵江一停下脚步,摇了下头,气氛奇怪的尴尬起来。螣柏拍拍他被咬的地方,岔开话题。
“老黑呢?老黑你也没背过他吗?
“他太重了,我只能陪他一起死……有一次,他差点就死了,高烧好几天,脑门烧的可以烤腊肠,我那时候想……”
邵江一追忆起当时的想法,产生了一定的困惑。啊,当年……他怎么会那么想呢?要是知道,后来他那么喜欢老黑,他还会产生那种想法吗?他会后悔死吧!再没人像他那样依赖自己了,他不讨厌被依赖,被依赖也是挺不错的情绪。他最近经常这么想。
“想什么?”螣柏很好奇。
邵江一很认真的的回答:“我在想,那家伙死了,我就可以脱去他的大衣当被子了。”
螣柏顿时窘然,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我总要生存下去的,大家都那么干。我死了,那时的老黑也会拿去我的口粮,把我剥个精光……我只是没想到……后来,我们会那么好。”邵江一的脸上带着困惑:“他醒来后喊我爸爸?”
螣柏哈哈大笑起来,他正笑的畅快,邵江一突然直立起来,说了一句:“到了。”
正前方道路尽头,那岩石道歪歪曲曲的再次出现分叉,邵江一指着面前的两个地方说:“昆虫其实很爱干净,磁力虫更是如此,它们的窝穴,是非常有规律的,这边是女王的产卵室,我希望你不要进去,请答应我……你绝对!绝对!不会进去!”
螣柏看着表情严肃的邵江一,想了下,认真的点点头:“我答应你,绝对不进去!”邵江一笑着摸摸他的头顶拍打几下,以示奖励。这令螣柏感觉怪怪的。
邵江一又指着右边那个洞穴,语调里带着毫不遮掩的炫耀语调说:“那边……那边是他们存放粪便的地方,当然…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清理厕所,挖大粪,掏大粪,抠大粪,收拾大粪……你会恨不得帮每只进去的磁力虫铲屁股,你会发现,你带的口袋实在是小,真的,相信我!”
49、世界是个大食堂
岩洞里寂静非常,四周的景物安静的趴伏在老地方千万年不动。无数的带着黑色甲克的虫子,抬着滚大堆的发酵过的食物向里走,它们有持续的排着队,进入邵江一进入的那个岩洞。
那些虫子满载而进,空手而出,没有任何抱怨,没有任何争吵,出生就是来做这件事的,也许死亡就会死在做这件事的路途当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虫儿忙乱的声音,更是为螣柏的周遭环境,加上了一份压抑的寂静。
自邵江一离去,这九曲十八弯的岩洞便放不下螣柏先生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岩洞内颠簸,灵魂在这里起起伏伏,上下飘逸。他空灵的难以找到自己,他觉着自己距离岩顶那么近,又那么远……最后,他甚至羡慕那些虫儿,恨不得自己也是那里面的一员,一起快乐的工作,寻找食物。抬着食物去仓库,安静的等待食物发酵。再把那些食物抬着,一起哼唱着歌儿去目的地。多么好,最起码,它们不寂寞,它们每一只都有事情做。抱怨,爱情,痛苦,不甘,气愤,这些东西它们没有!所以,它们是那么的快乐。
缓慢的于地面站起,螣柏晃了一下,身体上下摆动。他步履蹒跚,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邵江一消失的方向走去。他得去看一下,必须去看一下,不然,他想他一生都会想象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有什么?如果看不到,他想,他会得失眠症,一辈子难以治愈的失眠症。他在洞口徘徊,犹豫了一下,终于迈出了哪一步……
“我对你说了,别进来!”岩洞内的黑暗处,突然传来声音。邵江一背着半口袋东西慢慢走了出来,他无奈的看着一脸迷茫,两个眼角都耷拉下来的螣柏叹息。
“我说了,这里不适合你。”邵江一又说。
“为什么?凭什么?我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许我进去看看?”螣柏觉得很气愤,但是他又不敢违抗他,他用语言反抗,身体却屈从于对邵江一的依靠,他回到了原地,又缓缓的坐下。
邵江一将那个大口袋丢到地上,反手抓着袋子角,将里面的物品倾倒出来,顿时,成堆的若蚕豆、黄豆、大小的TO矿,出现在了螣柏面前。
螣柏呆了一下,表情未露出所谓的女人见到钻石一般的欣喜若狂。自来到此处,许多情绪,都奇妙的转换为麻木。他觉得此刻,即使自己看到邵江一变成了一只巨型甲虫,都无所谓了。他感觉一生奇怪的事情他都看过了,只除了那个洞穴。
邵江一细心的体察着螣柏那努力压抑着的惶恐,他坐到他面前,伸出手,抚去他满额头的冷汗……他知道他惶恐,可是这个时候,谁又能正常呢?螣柏呆呆的看着他。眼神犹如被伤害的一直流浪犬……不知道怎么了,一种微妙的感觉,直觉全然笼罩在了螣柏全身。
被安慰了,有所依靠了,可以抓住什么了。
细微的情愫,压抑不住的在螣柏内心升腾起来,开始,那只是一团火苗,但是透过手指的温度,那火苗便蔓延成了火海,燎烧着螣柏的整个内心,全身。他觉着自己要干涸了,他期盼做些什么,做些事情。
于是,他看着邵江一带着担心神情的那张脸说:“这里没人能看到我。”
邵江一呆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没人能看到我们。”
“也没人认识我们。”
“即使认识,也不会记得。”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去指责。”
“对,不会。”
“即使我说,华莱士?巴曼克是个傻瓜,疯子,混蛋,都可以……”
邵江一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他的脑袋说:“我想,如果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你是个傻瓜,疯子,混蛋。华莱士看到你会喜极而泣,求你多骂他几句的。”
螣柏扭过头,带着一丝不遮盖的愤恨说:“才不会,他会恨我。我抢了他的任务,他一生都会恨我!”
又是一阵难耐的静,来此的任务已然被这两人忘记的一干二净。他们互相看着,打量着,衡量着,终于,螣柏焦渴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说:“可以吻我一下吗?没人能看到我们,没人能认识我们,没人能指责我们,即使华莱士也不可以,我需要一个吻。”
邵江一呆了一下,然后,很听话的低下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尴尬的立刻扭过头。这之间的过程,要比闪电,还要快一些。
螣柏抚摸了一下嘴唇,义正言辞,带着几分气恼:“这不是吻。”
邵江一只好又舔了一下。
这之间的过程,还是要比闪电要快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