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光辉(荆棘前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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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早安吻。”
我无奈地亲了上去,看着某只华丽生物一脸满足地钻回被子里,我只有不断摇头的份。副君繁忙的一天开始了。
当我在公文堆中埋头了一整天之后,看着一旁帮忙整理文件的尚达奉,不禁由感而发:“别人只看这光耀殿外表气派,却不知住在里面的人有多辛苦,还是当智天使的时候好,最起码还有闲暇的自由。”
尚达奉闻言露出恭谨的笑容:“殿下能者多劳,放眼天界除了殿下还有谁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我摇了摇头,“炽天使并非只有我一个,圣浮里亚不是还住着其他三个吗?”
“三个?”尚达奉重复着我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在我成为副君归来之后,有一个本该出现的人至今还未露面,那个在恒星天与我、米迦勒、梅塔特隆共患难的战友,不可能不来见我的。我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目光落在尚达奉身上,问道:“风之君主,萨麦尔殿下在哪里?”
尚达奉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他沉默了片刻,生硬地回答道:“如今的风之君主是拉斐尔殿下,萨麦尔因反叛罪受了断翼之刑,现已被剥夺封号,此时正幽禁在水星天。”
心脏倏然收紧。我本以为在亚当一事上,自己已经成功转移了神的怒火,本以为神会因为秘密制裁了我而减轻对萨麦尔的罪责,可如今却是这般结果?什么反叛罪!只对那尘土做出的人类不敬便被安上了如此严重的罪名,简直是小题大做。剥夺称号意味着萨麦尔这个名字将从天界历史上消失,而断翼更是一种耻辱性的刑罚。所有天使,无论之前阶位多么高,一旦被斩断羽翼,待重新生出翅膀后只能是最低等的白色双翼,少不了受人嘲笑鄙夷。萨麦尔生来就是高贵的六翼,又刚刚晋升为炽天使,以他的性格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辱?这么想着,我决定立即前往水星天。尚达奉看出我心中的焦虑,带着人跟了上来。
水星天是拉斐尔的领地,作为九重天的第二层,离尘世还是比较近的,因此略显荒凉,往来的都是下级天使,受惩天使的禁闭所就设在这里。虽说是禁闭所,实际上并不比监狱好到哪去。到达之后,尚达奉叫来了所长,那人虽还不认得我,一见这阵势也知道来了大人物,立刻满脸赔笑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尚达奉向他询问萨麦尔的房间,所长急忙吩咐警卫给我们带路。
踏入阴冷潮湿的走廊,刺鼻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肮脏昏暗的环境中,时而传出几声叫骂与哭喊,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警卫又在教训人了。所长带着我们在一个房间外停下,面前一扇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几个猥琐的笑声。我皱了皱眉,就听其中一个声音说:“这小身子可真勾人,快,把腰抬起来,让爷也尝尝你销魂的滋味。”
接着里面传出挣扎的声音,然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贱人,你横什么横!你以为自己还是原来那位风光无限的殿下吗?到了这里你连只臭虫都不如。今天你要是不把哥几个伺候高兴了,当心我们废了你!”
“老弟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绑了得了。我先疼爱疼爱这张小嘴,你抓紧上啊,后面还有排队的呢。”
“砰——”本就不结实的铁门被我踢飞,禁闭室内的场景映入眼帘。凌乱的单人床上,眉清目秀的银发少年被几个警卫压制着,破碎的衣衫一条条挂在胳膊和腿上,几近赤/裸的身体尽是淤青和抓痕。少年的美貌让周围的人垂涎不已,其中一个警卫已经脱了裤子,正欲把自己的肮脏物件塞进少年嘴里。
排山倒海的怒火冲上头顶,我扬手就是几个圣光球,屋内顿时人仰马翻。大步走到床边,我解开少年手上的绳子,用自己的外套包裹住那个纤细的身体。眼前的少年就是萨麦尔,断翼后丧失的灵力不足以让他维持成年的姿态,失去力量的同时,也招来了一帮贪婪美色的淫邪之徒。
看着那双曾经艳丽如最上等的鸽血红般的赤瞳失去了神采,整个人缩在我怀里打着寒战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我恨不得将这一屋子的人碎尸万段。也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杀机,尚达奉急忙上前:“副君殿下息怒,没必要为了几只蝼蚁脏了您的手。”
听了尚达奉对我的称呼,小小的禁闭室内顿时跪倒一片。所长带着警卫们匍匐在地上,脑袋紧贴长满青苔的水泥地面,抖得好似秋风中的落叶。我环视四周,冷冷开口:“尚达奉,把这里碰过萨麦尔殿下的人都找出来,上了禁制丢去天牢,记得留活口,等萨麦尔殿下恢复了再陪他们好好玩。”
“遵命,殿下。”尚达奉领命,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所长,请示道,“不知殿下要怎么处置此人?”
我冷哼一声:“昏聩无能之辈,留在这里有什么用?直接贬去第一天做苦役吧。”
四周鸦雀无声,雷霆煞血的手段让被处置的人一时间忘记了求饶。权力能够将事情解决得简单而高效,比如说它可以在瞬息之间决定别人的命运,而那些人却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尚达奉指挥着侍卫将人拖走,我充耳不闻那些哀嚎,转而看向怀中的少年。俯身凑到他耳边,我轻声说道:“萨麦尔,我是路西法。”
失神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两行清泪自眼睛中留下,萨麦尔望着我,哽咽道:“殿下,您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所以你也不会有事。”我抬手拭去他的泪水,柔声道:“萨麦尔,我们回家。”
“殿下,路西法殿下……”呼唤着我的名字,萨麦尔泣不成声。
我抱起萨麦尔向外走去,怀中少年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我拥紧那具纤细孱弱的躯体,先前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空洞的内心也变得充实起来。梅塔特隆,萨麦尔,还有那些曾经对我好的人,现在换我来保护你们。
我驾临水星天的事很便快传开了,当我离开禁闭所的时候,正遇上闻讯赶来的拉斐尔。我停下来,拉斐尔紧走几步上前行礼:“不知副君大驾光临,拉斐尔接驾来迟,还望路西法殿下恕罪。”
明明恨到极致,表面上还能做出恭谨温顺的样子,心平气和地面对被自己杀死过一次的人,这样的拉斐尔,我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演技。俯视着面前盈盈下拜的智天使,我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恭喜高升了,拉斐尔殿下。”
“托路西法殿下的福。”拉斐尔缓缓起身,依旧是那副温和可亲的样子,“听说殿下刚刚惩处了一干天使,水星天怎么说也是拉斐尔的领地,能否请殿下给我个理由?”
“理由么?”我看着他明知故问的嘴脸,笑得三分邪气,“因为我喜欢。”
拉斐尔的身子震了震,看我的表情有些僵硬:“想不到殿下做事如此随性。那么敢问殿下,您是不是也要依您的喜好惩处了拉斐尔呢?”
“你如何断定我会处置你?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我毫不留情地嘲讽着,见他故作镇定地攥紧了手指,笑得轻蔑,“本殿下日理万机,怎会为了你浪费心神?你是对是错自有人评断,相信宰相大人很乐意为我分忧。”
拉斐尔淡定的伪装在我的话语中崩溃,他愤怒地瞪着我,眼中燃起怨毒的火焰。我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毛,毫不畏惧地接受着他目光的洗礼。抱着萨麦尔从他身边走过,我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拉斐尔,我从没将你当做对手,因为你没有资格。”
顾念着梅塔特隆的情面,我永远都不会无故伤害他,即使他曾经对我痛下杀手。只是这爱屋及乌的道理,他若能参透半分,也就不会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Chapter 26
引言:所有的成长都伴随着痛苦,人不能活在回忆中,忘却自己本来的使命。
我与米迦勒的三日之约转瞬及至,在我成为副君的第四天,光耀殿迎来了红发的天使长。昔日的米迦勒是我的守护神,我的榜样,无数次,我靠着他充满包容力的结实胸膛畅想自己以后个子能够像他一样高,拥有像他一样宽阔的肩膀,与他并肩于战场上,指点江山、叱咤风云。而如今我已成长为如他一般英俊挺拔的男子,他却成了我最不想面对的人。
我放下手中的鹅毛笔,从堆满文件的桌案抬起头,米迦勒站在我对面,只穿了件宽大的粗麻长袍,背负着双手,脸上依旧带着冷漠的面具。我直勾勾望着他,他亦静静回望我,谁都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冷道:“你打扮成这样,打算来负荆请罪吗?”
“属下本就有罪。”米迦勒说着,笔直地跪下,“副君归来那日我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遵照法典立即执行处罚。”
“暂缓职务,刑杖三十。”我低声念着米迦勒应受的惩处,看着下方那人低着头任凭处置的态度,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火就这么燃了起来。猛地捶了一下桌案,我霍然站起:“我早就说过天使军团不能群龙无首,时下正是用人之际,你就这么喜欢给我添乱?”
“殿下息怒,属下断不敢让殿下为难。只是法典是我天界律法之依凭,殿下您刚刚即位,决不能因私废公,失了威信。”米迦勒以头抵地,言辞恳切。
“我何以因私废公?米迦勒,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本殿下没那么娇贵,用不着被谁冒犯就治谁的罪!法典不过是一件陈旧腐朽的死物,本殿下的意志凭什么要被它左右?米迦勒,你的上司是我,不是它。”
米迦勒抬起头,神色有些错愕。我俯视着脚下的人,疲劳地摆了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半点关系。米迦勒,你请回吧。”
话音未落,上衣的下摆被人抓住,米迦勒棱角分明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冷漠的面具被打破,红发的天使长直起身拦住我的去路,原本低沉的嗓音由于激动变了调:“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怎么可以说跟我没有关系?”
“原来你早就知道。”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颤抖的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我咬牙问道:“米迦勒,你明知你我是兄弟,却还那样对我?”
米迦勒注视着我,吐出几个字:“路西法,我想救你。”
我愤怒地甩开他,只觉得无比可笑:“践踏我的自尊,击碎我全部的骄傲,置我于死地。米迦勒,如果这就是你拯救我的方式,我宁愿你一剑杀了我!”
米迦勒栽倒在地,脸色苍白。我自问没有用多大力气,他却像摔得很重似的,四肢都有抽搐的趋势。他吃力地抬起头,嘴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干涩嗓音:“神对我下达了除掉你的命令,我虽无法违抗天意,却可以选择结果的成败。只要你变得比我强大就可以了。而我,早就做好了任务失败的准备。你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封印了力量,只要解开这个封印,就再也没有人有能力伤害到你了……”
“你说得对,通过交合的方式的确能够最简单直接地获取灵力。只是论起破解封印的人选,与我同属性的加百列才是最佳选择吧,当然,风属性的萨麦尔也没什么害处。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米迦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属性不合。”说着我来到他上方,“直到今天我才知晓,是你的独占欲造就了我的悲剧。”
“……”米迦勒别过头,沉默不语。
我搬正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你对我心存非分之想,对不对?”
“不——”米迦勒痛苦地摇着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话语。
我按住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不要否认,这就是证据。”
随着“刺啦”一声,米迦勒宽大的粗麻长袍被我撕裂,他健硕的上身裸/露出来,古铜色的皮肤上,赤色的绳锁交错捆绑。那绳子叫戒锁,是专门用来惩戒触犯淫/欲的天使的,只要被它束缚,身体就好似被鞭挞一般,且只可靠意志力忍受,切不可挣扎,否则痛苦加倍。刚才跌倒的时候,他一定下意识去挣扎了吧。
“都到了给自己上戒锁的程度了,你还不承认吗?”我将米迦勒推倒在雍容华贵的地毯上,手指勾起那鲜红的绳索,看着他吃痛紧咬牙关的样子,一个残忍的愿望涌上心头。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米迦勒就这么死了,我会不会难过。等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双手正掐着对方的脖子,米迦勒额角暴起青筋,嘴唇也由于缺氧变成了紫色。我松开手,转而咬向他的肩膀,直到口中溢满血腥,波涛汹涌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终究不能杀死他。我无法容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