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光辉(荆棘前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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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芭碧萝带着女仆端上了咖啡,她扫了阿撒兹勒三人一眼,严肃又不失礼貌地说道:“路西法殿下还在养病,请三位先生不要大声喧哗。”
“遵命,管家姐姐!”阿撒兹勒带头敬了个礼,滑稽的样子把女仆们逗得花枝乱颤。
芭碧萝没什么反应,她对我曲了曲膝,便带着女仆们退下了。
看着房门重新关好,阿撒兹勒立刻露出色迷迷的表情凑上来,“那位管家姐姐好漂亮,老大给我介绍一下好不好?”
我把剑齿虎标本按在他脸上,鄙夷地说:“安心泡你的妞去,少打我家里人的主意。”
阿撒兹勒失望地抱着剑齿虎寻找安慰,别卜西喝了口咖啡,抬头看我:“听说老大下周就要去上学了?”
我点头。
“好羡慕啊。”沙利叶无限憧憬地望向远方。
“那就一起去,正好多个伴儿。”我提议道。
沙利叶摆摆手,“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早就进不了象牙塔了。”
“没错,修身养性的安逸生活可不适合我们。”别卜西附和道。
“我对纯情的女学生也不感兴趣。”阿萨兹勒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靠坐在床上,突然对未来迷茫起来。坐到智天使的位置,已不再需要从事任何劳动,唯一的工作便是歌颂神,展现神的爱。然而这样的生活对于我,却完全失去了目标。没错,我的人生一直是目的明确的。小时候的我,为了离开镜湖,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来到天界之后,为了寻找带自己走出结界的人,我继续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如今我的目的都已达到,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们为了什么而活,金钱、权力还是美色?”我望着患难与共的三位旧部,由感而发。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觉得我脑子被烧坏了。最后还是沙利叶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当然是为了自己而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概看出我不是在开玩笑,别卜西斩钉截铁地来了句谚语。
“虽然金钱、权力和美女都是好东西,可一旦本我都丢失了,又拿什么去享受呢?”阿撒兹勒颇具哲学意味地说着。
心中有什么豁然开朗。
我冲上去给了沙利叶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被我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怯生生地问道:“老大,您的病真的好了?”
我松开他:“当然,我的体温跟你一样正常。”
“手臂也没留下后遗症?”他的目光落在我右侧的胳膊上,声音有点儿心虚。
我握了握拳头,微微一笑:“你可以亲自来确认。”
沙利叶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这次多亏了拉斐尔,否则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算账。”我后退一步,看着沙利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继续道,“那位名医对你很感兴趣,改天约个时间你们见一面吧。”
“真的吗?”沙利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像是在骗人吗?”我白了他一眼,想着沙利叶是三人中最爱学习的,于是给他点儿奖励,“如果你有需要的书籍,我也可以帮你去借,包括撒拉弗图书馆中的禁/书。反正智天使有这个权力,不用白不用。”
“路西法殿下万岁!”听了我的话,沙利叶高兴得手舞足蹈。
“老大,你偏心哦。”别卜西露出不满的表情,跟阿撒兹勒一左一右地围在我身边。
我挪了挪身后的枕头,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还能有什么追求,无非是加官进爵了。对吧,阿撒兹勒?”
“没错没错,如果能再有美女相伴就更好了。”
我冷哼一声:“这我可做不到。早就教过你们,想要提升阶位就要靠自己的努力,旁门左道是行不通的。”
“我的老大,整个天界恐怕只有您现在还会这样想了。”别卜西一脸“你落伍了”的表情。
阿撒兹勒接话道:“远的不说,就说和睦天使亚纳尔吧。原先只是个两翼的权天使,给天界看大门的,后来被梅塔特隆殿下看上了,现在还不是升到了黄金四翼,比我们都高一级。”
“潜规则无处不在。”从兴奋中缓过劲儿来的沙利叶补充道。
我斜睨着阿撒兹勒,勾起嘴角:“既然你这么想升官,我就成全你,潜了你好了。”说着,我捉住阿撒兹勒的领子就往床上拽。
“老大饶命!我说着玩的。您快放手,让米迦勒殿下了知道我会被秒杀的!”
“腐败!”我松开阿撒兹勒,唾弃道。
“这已经不是愤世嫉俗的时代了,老大。”别卜西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您所熟悉的拉斐尔,过去也是靠这种手段一级一级升上来的。只不过他后期比较幸运,遇到了贵人,现在做了智天使,想揭他老底的也只能在背后议论议论。”
拉斐尔?!如隐士般清心寡欲的拉斐尔竟然……天界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我发泄般地将枕头狠狠丢出去,却在丢出的瞬间顿悟自己的幼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怎么能够要求别人跟自己一样?早已不是小孩子,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
沙利叶颠颠地跑去把枕头捡回来,见我失落的样子,有些担心:“老大您消消气。我们今天是来探病的,要是让您病情加重,我们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别卜西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觉得我们的路西法殿下真是个奇迹,长这么大还能保持纯天然无污染。”
“还不是某位大人的功劳,以自身充当过滤网,绝不容许一只害虫靠近。”阿撒兹勒戏谑着。
“你们指的是米迦勒吗?”我刚问出这话,就见他们齐齐望向我,三张脸上统一写着“不是他还有谁”的表情。我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我继续前面的话:“虽然米迦勒这个人确实有些……那个……过度保护,但你们平心而论,他是所有上级使中最正常的一个不是么?”
三人直直盯着我,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别卜西最先开口:“首先我必须申明一点,米迦勒殿下并非对任何人都过度保护,他只针对老大一个。而且,他对您的态度已经完全超出保护的范围了,简直就是……”别卜西用手敲着脑门儿,拼命搜索着词汇。
“溺爱。”阿撒兹勒热心地帮他找到了。
“对,溺爱!”别卜西拍了下大腿,神采飞扬,“其次,米迦勒殿下虽然人品没得挑,却也不能称之为‘正常’。”
“可不?整天虎着一张面瘫脸批评我们,跟个大冰山似的,方圆几百米都没人敢接近。”阿撒兹勒抱怨着。
“你们这样说人家也太过分了吧。”我很是不平。
别卜西和阿撒兹勒耸了耸肩膀:“我们可没冤枉他,不信的话您随便抓个人问问。”
听自己人说米迦勒的坏话很不爽,更可气的是我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证据。觉得自己无法跟这几个人沟通,我索性躺回床上背对他们。
后方传来了沙利叶的声音:“你们这么说就有失公道了,米迦勒殿下哪一次批评我们批评的没有道理啊?”
总算还剩个有良心的,我在心底对沙利叶竖起大拇指,就听那声音接着说:“因为米迦勒殿下把全部的温柔都奉献给了我们老大,所以留给我们的只剩下冰山了。”
什么?_?
“原来如此。”阿撒兹勒恍然大悟似地感叹着,“这么说沙利叶支持的是米迦勒殿下喽?”
“诶?难道你们有更合适的人选?”沙利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纯真。
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我觉得梅塔特隆殿下也不错哦。”别卜西嘿嘿笑道,“今天我去报销我们昨晚聚餐的费用,财务那些法天使竟然不睬我?我一气之下模仿了老大的笔迹在账单上签了‘路西法’的名字,结果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
“别吊人胃口好不好?”
别卜西大叫一声:“那账单竟然像涂了润滑油一样顺利通过啦!不仅如此,之后我还被梅塔特隆殿下召见了去。更加精彩的是,我进去他办公室的时候,那位宰相大人啊,竟然摸着账单上我伪造的签名爱不释手呢。我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没忍心打破他的幻想,我被他对我们老大的爱慕之情深深感动了,哈哈!”
卧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口哨声和怪叫此起彼伏。
我血气上涌,猛地坐了起来,咆哮道:“你们这些混账,竟然以我的名义去做下流的事!”
“哎呀老大,我不是就借上司的名义去报销了个账单嘛,您干嘛气成这样?”说着,别卜西拍着我的胸口给我顺气。
“就是嘛,被人爱慕又不是坏事。以前您那些追求者要不是碍于米迦勒殿下,天国边境早就情书满天飞了。”阿撒兹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给哪家的猫顺毛。
我拍开他俩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被别人爱慕我不在乎,别把我和那个没节操的白痴扯上关系!”虽说天使不能生育的问题导致同性恋和异性恋已无区别,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亲别人的?就算那个人再厉害,骨子里也无耻到极点了!
“老大你这就偏见了。梅塔特隆殿下情人是多了点儿,却不能说人家没节操啊。男人嘛,长得帅,又有钱有地位,人家只有待在家里,就有大把的男宠女宠自愿投怀送抱,哪像我们这些小喽啰,整天跟着美人屁股后面献殷勤。”阿撒兹勒说着说着,已经不是在劝我,完全变成对梅塔特隆的羡慕嫉妒恨了。
眼看着阿撒兹勒陷入自怨自艾不可自拔,我渐渐消了气,不料沙利叶又来了一嘴:“我还是觉得米迦勒殿下更适合老大。”
“喂喂,你们有完没完了?”我不耐烦地嚷道。
“老大,您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别卜西两手扶住我的肩膀,直视我的眼睛,“宝宝,来,告诉妈妈,米迦勒和梅塔特隆你觉得谁更好呢?”
“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不带任何感情地否定道。
别卜西脱力地倒在地上,“果然神创造我们的时候是公平的,各方面指数爆棚的路西法殿下情商竟然是负数。”
“也许你问的方式不对。”沙利叶走了过来,眨了眨他天真无邪的眼睛,“老大,可不可以告诉我您喜欢那种类型的?”
“这个嘛……”我思考了片刻,作出回答,“萨麦尔那样的。”
门外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阿撒兹勒,快醒醒,老大说他喜欢萨麦尔。”别卜西的声音变了调。
“什么?”阿撒兹勒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萨麦尔可是天界毒花一朵啊,还是个有虐待倾向的女王型,有多少风流才子惨死在他的石榴裙下,老大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老大,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喜欢萨麦尔吗?”好奇宝宝沙利叶问道。
我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道:“因为驯服的过程很有趣。”
屋里屋外倒地一片。
路西法殿下,您当萨麦尔是龙吗?
以上是所有人的心声。
☆、Chapter 9
引言:鲜花是用来征服女孩子的东西,而征服男人先要征服他的胃。
星期日的早上,我是被吵醒的。顶着清晨低血压坐起来,听到庭院里乱哄哄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耐烦地下楼推门想看个究竟,不料门口小山似的一堆东西潮水般涌了进来,直接把我撂倒在地上。后脑勺与地板相撞产生的冲击让我眼冒金星,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红将我淹没,无数不知名的植物砸在脸上,几乎让我窒息。
“殿下,您怎么了?您在哪里?”芭碧萝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
“这里……”我急忙努力向上伸手示意自己的位置,直到一双女性的手将我握住,把我从植物堆里拉了出来。
重见天日后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花海中,我叫不出那种花的名字,只觉得它们鲜红似血,妖艳非常。更诡异的是,那些花竟然没有叶子。
“玛门,我让你在门开的时候把花撒下去,你怎么都堆门口了?”
似曾相识的傲慢嗓音传入耳畔,晨光中,金发金瞳的梅塔特隆抱着肩膀责备着身后的白龙,脸上挂着初见时不可一世的嚣张。而我家的女仆们则如众星捧月般将他围在中间,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皆是陶醉的表情。看到这景象,我顿时气血上涌。
梅塔特隆却不知情,看见我便兴高采烈地走上前来:“这些曼殊沙华只开在冥界的忘川岸边,我连夜派人运过来的。路西法殿下,它们是不是很漂亮?”
“不管如何漂亮,这种不祥的花都不应该带回天界。”芭碧萝义正言辞地说着,丝毫没被梅塔特隆的魅力迷倒,我非常庆幸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正常的女性。
梅塔特隆不屑地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