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师:圣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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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我连多看你一眼都没有兴趣。”
雷纳德摆弄着手里的匕首,面无表情的道。
那一瞬,伊卡洛斯仿佛又变成了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神父。
他记得那个黑发少年挖去自己左眼时的情景,然而,那种疼痛却好像来自更早些的时候,并且越来越难以忍受。
伊卡洛斯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那疼痛并非来自于身体,而是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眼前黑发男子眼睛里带着些轻嘲,带着些惊讶。
“你会回到我的身边,雷纳德。”神父的声音里带着绝对的自信。
雷纳德冷笑,“你一定是疯了。”
伊卡洛斯微微勾起嘴角。
眼前的黑巫师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杀死自己,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自己的性命
若说对方的心里没有自己,伊卡洛斯不相信。
“你选择费德里科只是因为他给了你眼下你想要的东西。”神父叹了一口气,自己如果早点意识到这一切,恐怕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雷纳德心下一凛。
“你要的自由和平静,那个意大利人恐怕最终给不了你。”伊卡洛斯依靠在墙边,阳光洒在他如同天使般的容貌之上。
“那不用你操心。”雷纳德握住匕首,眼神冰冷,“现在,如果不想让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把他的魔法书还给我。”
伊卡洛斯淡淡一笑,看着无名墓碑前已经开始凋谢的鲜花。
“死去的人已经不需要什么魔法书了,我来这里,只是想要把这些告诉你。”
他转过身,向着悬崖的边缘走去。
雷纳德皱起眉,警觉的盯着神父。
“看着吧,雷纳德,记住我说的话,当我拥有一切的时候,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伊卡洛斯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雷纳德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伊卡洛斯的衣角。
落入风中的神父嘴角微微扬起,那一丝笑容让雷纳德瞬间一愣,那抓住的半片衣角也在空中撕裂。
他看到那个如同天使一般的男子落下了悬崖。
落水的声音许久之后才传来,雷纳德连忙走了过去,从高耸的悬崖上,他没有看到伊卡洛斯的身影。
半晌,他才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半片衣料,顿时一阵火大。
“去死吧,混蛋,”他小声嘀咕道,恼怒之余,将那片银色的衣料扔了下去,“谁要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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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城内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城墙,稀稀疏疏的落在砖石上。
费德里科睁开眼睛,他好像宿醉未醒一般的头痛欲裂,勉强坐起,发现弗瑞德里克正躺在自己的身边,毫无意识的昏睡着。
他开始努力回忆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啊,对了,忽然有卫兵过来说泰普瑞斯有急事。
也许是因为战事的急迫,费德里科并没有多去考虑那个卫兵的陌生面孔。
然后在路上遇到了弗瑞德里克,他说要提高投石机的性能,接着就是后脑上被人敲了一棒子。
费德里科只能摇头苦笑,眼下,很多贵族已经逃离了耶路撒冷,泰普瑞斯就算不相信自己会逃走,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分散来找他。
让费德里科感到难过的是,竟然在眼下的状况,他们也不愿意团结起来对付撒拉逊人。
他站起,推了推弗瑞德里克,用沙哑的嗓音道,“小子,嘿,醒醒!”
少年嘤咛了一声,睁开了蓝色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被人算计了,大概吧。”费德里科苦笑着走到门边,用力的拉扯了一下铁门——看上去另外一边已经被人锁死了。
“算计?为了什么?”弗瑞德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杀气。
“朗基努斯之枪,大概吧……”费德里科看了一眼高处的铁窗,这样的高度,就算两个人站在一起也没办法够到,对方多半是考虑到自己可以从上面逃走的可能性。
萨拉丁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如果找到朗基努斯之枪,那群蠢货十有八九会冲出去正面迎敌。“着急什么?他们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你说雷纳德会回来,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弗瑞德里克没好气的道。
“弗瑞德里克。”费德里科声音严肃。
“什么?”
“朗基努斯之枪能帮助他们打败萨拉丁吗?”
“你在开玩笑吧?”金发少年冷笑,“朗基努斯之枪是用来净化的,除非是敌对上帝的力量,否则根本毫无用处。”
“……”盖伊的十字军一定会打败而归,那个时候,耶路撒冷将无法抵挡萨拉丁的大军。
费德里科的嘴唇一阵发白。
那一瞬间,他觉得这像是一个糟糕的笑话。
自己愿意用生命来保护耶路撒冷的时候,却只能被自己的同胞关在这里,等待一个最后的结果。
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也许自己应该放声大笑,或者嚎啕大哭?
他现在只能祈祷那些人找不到藏起的朗基努斯之枪了。
TO BE CONTINUED…
36。决战
这十几个小时是费德里科一生最漫长的时间,每一秒都变得分外难熬。
一直从太阳当空,到斜阳落下。
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什么地方,铁门外面没有人的脚步声。
耶路撒冷是不是大败而归?他们的圣地是否就会这样沦陷?
弗瑞德里克表情不善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费德里科,“你着急也没用,他们摆明了是要对付你,谁叫你把自己弄得这么高调?又是国王的宠儿,又是深受执政官的重用?”
费德里科瞬间一愣,他忽然想起在国王临终的病床前,他曾经答应那个垂死的年轻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保住耶路撒冷。
“你说雷纳德追回了贝鲁特去?”弗瑞德里克忽然开口道。
“嗯,他说伊卡洛斯可能会在那里出海。”
“贝鲁特啊……”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轻嘲道,“那里大概是他最怕去的地方了。”
费德里科虽然没什么心思谈心,但是听到这句话,却也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那个人被葬在那里的教堂内,雷纳德的老师。”
费德里科皱了皱眉,“我以为他的老师是个黑巫师。”
“哼,”弗瑞德里克的表情一冷,有点别扭的转过头去,“如果想要知道,就自己去问吧。”
金发少年不理不睬的模样并未让费德里科感到生气,就他所说的“对雷纳德过去一点都不了解”这一点,意大利人还是多少有点在意。
弗瑞德里克打发时间般的坐下,拨弄着地上的碎石子,忽然,少年表情一怔。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费德里科皱眉。
弗瑞德里克将脑袋贴在墙壁上,专心的听着。
“是什么?”费德里科严肃的追问道。
“杀喊声,成千上万的人……离这里不远了。”
意大利人的心慢慢沉了下来——萨拉丁竟然已经攻破了城门。
他冲过去,拼命的敲打着铁门。
“有人吗!有人在吗!!”
弗瑞德里克一把抓住他,咬牙道,“你觉得谁会听到?笨蛋!只会把撒拉逊人引来罢了!”
耶路撒冷……他们的圣地,难道就要这样沦陷?
可笑的是,他们并没有败在撒拉逊人的刀下,却败在了上帝的一个玩笑中。
决定命运的朗基努斯之枪没有能给耶路撒冷带来胜利。
费德里科感到了自己心中的绝望。
就在同时,铁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弗瑞德里克一瞬间冲了过去,接着却呆立在了门口。
“雷纳德!?”费德里科一下子跳了起来,“外面怎么样了?”
“……”雷纳德没说话,他转头盯着弗瑞德里克,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亏你说的出口!你知不知道……”
“行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等会再解决,”费德里科一阵头大,“告诉我,萨拉丁是不是……”
“你干吗不去自己看?”雷纳德淡淡的道。
费德里科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雷纳德,然后就冲了出去。
“你去找伊卡洛斯了?”弗瑞德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你早就好解决掉那个混蛋了。”
“嗯……”雷纳德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你每次去了贝鲁特回来都怪怪的。”弗瑞德里克冷淡道,“他就这么让你难受?”
“……”雷纳德有点奇怪的瞥了一眼弗瑞德里克。
“那么,这下子,你要不要大干一场?”弗瑞德里克面无表情的将每一个指节都按了一遍。
“他们已经赢不了了。”
金发少年走了几步,看着远处的火光,忽然一笑,“也许我们应该也尝试着,为了点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战斗一次。”
一年多以前,当雷纳德第一次遇到费德里科的时候,那个绿眼睛的意大利人漫不经心的对他说,耶路撒冷并不仅仅是一座城市。
那个时候,雷纳德只是以为这是些信仰而已。
耶路撒冷是上帝的圣土,而他想要的,只是活下去罢了。
雷纳德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弟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他好像开始讲道理,而且说话也很像英雄。
“我们战斗?”黑巫师低声道,“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耶路撒冷,也不是为了上帝,没有信念的黑巫师向来考虑的只有自己。
“那就为了你自己而战吧,费德里科死了,你也会跟着死的。”
说完,少年轻盈的掠上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雷纳德的视线中。
雷纳德当然不会让费德里科死,但是,在他看来,更有逻辑性一点的方法,或许应该是敲晕了直接带走。
他很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辈子是栽倒在这个意大利人的手里了。
他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血滴顺着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人的一生这样短暂,既然上帝没有旨意,那就犯一次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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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丁的攻城塔已经到了城下,泰普瑞斯指挥着战斗,当他们看到费德里科的时候,全部都吃了一惊。
“你到底去了哪里!!”艾汶大吼着。
巨大的石块砸落在城头,上面浇注的油让石块燃烧起来。
大地仿佛在摇晃。
守城的士兵慌慌忙忙的拿了水去灭火,城下密密麻麻的撒拉逊士兵让费德里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咚!
攻城塔内的撒拉逊士兵已经冲上了城楼,费德里科迅速的估计了一下人数,然后对着下面的士兵大喊。
“倒油!!”
攻城的准备是早就做好的,大量的原油从顶上倾盆而入,骑士们将火把扔了下去,瞬间惨叫无数,被烧得七零八落的撒拉逊士兵们从高耸的塔楼下掉落,一瞬间,撒拉逊人攻城的速度顿时减慢。
“弓弩,现在!!”费德里科的出现显然激起了骑士们的士气,已经装配好的弓弩将儿臂粗细的箭矢射了出去,刺入坚固的攻城塔,骑士们一声令下,千石重物轰然落下,攻城塔再无法保持平衡,很快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撒拉逊人惨叫着从高耸的攻城塔上摔落。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撒拉逊士兵已经爬上了城楼,甚至还有士兵已经将大马士革的月星旗帜插在了顶上!
费德里科一咬牙,拔出长剑冲了上去,一剑刺死了下面的士兵,他伸手刚要将旗子扯落,不知哪里来的一剑,将他的手砍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他忍住疼痛,硬是将旗子拉下,折断一支箭矢,反手割断了敌人的咽喉,
尚未断气的撒拉逊人在地上喘着气,脖子里的血泉水一样不断的向外涌着。
撒拉逊人好像发了疯一般,他们冲上去,死死的护住红色的战旗,费德里科的匕首不断的刺在那些人的身上,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还是支撑在那里。
骑士拼杀着,敌人的鲜血已经洒了他一身。
费德里科跳上高处,一脚踢落了一名士兵,砍断了另一名士兵的一条腿,然后将撒拉逊人的战旗扔下了城楼。
此刻,投石机如果运作就会打伤他们自己人,因此,萨拉丁后方无法支援,倒下的攻城塔让穆斯林骑兵们慌忙的向着后方逃去,很快,变成一片火海的战场,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
撒拉逊人并没有撤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