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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暗夜的审判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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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的维拉集市客流量并没减少,店铺挂起厚重的布门帘,露天摊铺则搭起保暖的三角帐篷,到了家庭主妇购物的时间点,纵横交错的巷子照样人头攒动。
  去维拉集市十五分钟的路程被烈火战车五秒钟秒杀了。贝利亚尔掏出购物清单,光看食材就想象到了成品,忍不住垂涎三尺,顺着连绵起伏的摊铺一路走下去,手里已经提了一大袋蔬菜。
  接下来,贝利亚尔看着清单上最后一项,壮志凌云地杀进了肉品市场。
  按照安朵斯的指示,肉品质量最好客源最多的那家位于市场东北角,那家的屠夫来得比较晚,肉也比别家少,上架的瞬间就会被一扫而光,所以时机很重要,这也是取中间值的原因之一。买完蔬菜,再等五分钟,屠夫一定会来。
  “准备好了吗?”比西盯着驱车而来的粗犷屠夫,“他一掀塑料纸我们就冲过去!”
  “为了红烧肉!”贝利亚尔往前迈了一步,不料周围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跟着他迈了一步,仿佛要举行一场集体越野赛。
  屠夫掀纸的瞬间,贝利亚尔猛虎状扑了过去,千算万算,最终还是低估了家庭主妇的冲刺能力,在被人群挤到最后又以体型优势撞到最前方时,车板上只剩一坨肉了!
  两只大手同时按住了那坨肉,完美的左右手,却不是一个人的。
  贝利亚尔凶狠地瞪向抢肉者,顺势将肉捞向自己,目光交锋的那一刻,火药味席卷众人,但下一秒,火焰“嘶”的一声灭了,如同擦出一根哑炮,动静比放屁还微弱。
  龙王阿西诺挑了挑眉毛,“松手。”
  “……”贝利亚尔幽怨地盯着他,突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龙族对王天生敬畏,偏偏他体内有半条龙的血统,可以说,贝利亚尔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碰上这个叫阿西诺的男人。
  憋了半天,贝利亚尔没舍得松手,只继续幽怨地盯着他,“米兰可是住在城南啊……”谁来告诉他,龙王买个肉为什么要穿越整座王城!
  阿西诺也继续挑眉毛,“他今天上班,我来陪他。你松是不松?”
  “不!”比西抢过话茬,“我们要吃红烧肉!后妈的红烧肉!!”
  两个大老爷们同时陷入沉寂。
  直到屠夫一刀剁开这坨肉,车板嗡嗡直震,阿西诺才利索地将肉装进袋子,转而用匪夷所思的目光凝望贝利亚尔,“你又和安朵斯在一起了?”
  贝利亚尔看着巴掌大的肉块,悲从中来,不料阿西诺将他的肉夺走一并装进袋子,再一并扔给他,“看在安朵斯的份上,都赏你了!要不他一定饿着自己去喂饱你,从小就这样惯着,也换不到一丁点好处!”
  说罢,自顾自地替对方付了钱。
  贝利亚尔却愣在原地,木然道:“什么……从小?”

  Chapter 37

  蓝海餐厅里,高挑漂亮的女侍者为贵宾室端上两杯葡萄酒,卡瑞尔单手抵着额头,老鹰一般盯着桌对面的灰发少年,锐利的目光恨不得撕烂对方衣襟上的伪装领结。
  但很快,这种充满怒意的目光被一丝无奈替代,他放下手,将目光移到别处,“很高兴你能来见我。”
  不管怎样,至少凯亚赴约了。
  墙壁上有一块动静很大的钟表,静默时,它“咔嗒咔嗒”的响声就像一张催命符。安朵斯斜眼看了看时间,他要在午饭前赶回家,留给这位王族的时间大概只有半小时。
  “凯亚,我知道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卡瑞尔说,“你一定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白夜林里玩捉迷藏,你总能一下就发现我,而我当鬼时,永远找不到你,而且还不肯认输,直到你跳出来吓唬我……那个时候真幸福,你觉得呢?”
  安朵斯什么也没说,他静静地坐着,就像一只做工精美的人偶,碧绿色的眼睛从面对卡瑞尔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无比黯淡。
  “我知道,你还在为两百年前的事情生气,但我真的很想念你,而且一直都在寻找你。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想让你看看,我改了,卡瑞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又笨又倔强,成天只会闯祸的坏孩子了。”
  安朵斯忽然笑了一下,笑声很轻,像转瞬即逝的风,他抬头看着卡瑞尔,并没解释什么,眼中虽然有了光彩,却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缅怀一件死物,带着惋惜的意味。
  卡瑞尔和他对视了两秒,再次移开视线,眉心出现一道浅浅的皱痕。
  “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叫我来是为了贝利亚尔的事,所以别拐弯抹角了。”安朵斯又看了看表,发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也许可以将半小时改为十分钟,没错,留给这位王族十分钟就够了,待在这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卡瑞尔眉间的皱痕变得更加深刻,唇角却不搭调地勾了起来。
  “贝利亚尔……无论何时他都是最重要的。”他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当他母亲将那颗龙蛋托付给你时,我就知道,你这辈子都完了!”
  他的语气躁动起来。
  “你为了喀丽莎跳下瀑布,被王岛驱逐,可她最后还是死了!她注定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可你不听!”
  充满戾气的尾音被安朵斯拍桌子的浑厚响声覆盖,一杯酒倒了,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桌布往下淌,仿佛狂野延伸的血色藤蔓。
  “卡瑞尔,你真的改了吗?”
  安朵斯站起身,双手渐渐握成拳。他低垂着头,灰色短发遮盖了眉毛和眼睛,余下半张脸美得令人心悸,却又孤独得令人窒息。
  “我倒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又笨又倔强,成天只会闯祸的坏孩子,但我却不得不怀疑那全是你制造出的假象。”安朵斯轻声说着,声音从未如此悲伤,“你应该知道,我背负的一切,都是你欠下的债。”
  房间陷入静默时,墙壁上的钟表“咔嗒咔嗒”响着,秒针在空旷的表盘中转动,却不再像一张倒霉的催命符,而是飞快流逝的,再也无法追回的时光,在两人耳边叫嚣宣扬自己的本领。没错,它带走了一切,信任,亲情。
  “别再来找我了。不管用什么借口,无法挽回的永远无法挽回。”
  安朵斯走到门口时,身穿燕尾大衣的男仆下意识挡住了他。
  卡瑞尔没有回头,一贯高调的嗓音低沉下来,仿佛一只受伤的幼鸟,“即使无法挽回,我也想弥补。”
  他说:“我调查了那条龙——贝利亚尔,他是个罪人,一百零三年一满他就会堕入地狱,但我可以救他……只要你跟我回去,哥哥。”
  安朵斯没有回应。
  “我会在北郊的庄园待一个礼拜,你想好了就去找我。”卡瑞尔挥了挥手,示意男仆退下。
  小精灵卡洛在蓝海餐厅的自助餐区待着,没主人的命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盘盘美味的鸡鸭鱼肉从面前飘过,馋得口水直流,不过,想想中午能吃到世界第一的红烧肉,这点折磨就不算什么了。
  卡洛不知道安朵斯在见什么人,神神秘秘的,但安朵斯一向谨慎,不随身带剑,说明要见的人绝不会伤害他。
  但安朵斯出来时,脸色很差,卡洛从没见他这么伤心过,就连看了魔界十大悲剧之首的《阿撒兹勒之恋》也没掉一滴眼泪的人,居然红着眼眶从餐厅里走出来,仿佛刚参加完亲人的葬礼。但安朵斯没有亲人,卡洛十分肯定。
  “谁欺负你了?”卡洛跟在他脚后面,焦急道,“你不随身带我,不是说明那人一定不会伤害你吗?”可现在不但伤了,还非常伤心。
  卡洛这么说时,安朵斯笑了笑。那个笑意味不明,甚至比伤心的表情更加令人伤心。
  “回家吧。”
  安朵斯弯腰摸了摸卡洛的脑袋,接着将他抱起来,展开翅膀飞向贝壳湾。
  卡洛说得没错,那个人的确不会伤害他,但那是以前。
  直到喀丽莎死亡的那一刻,安朵斯才明白,那个人不仅仅是弟弟,还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而一位杰出的政治家,绝不会把亲情放在野心之前。
  不带剑,并不是因为他相信卡瑞尔,而是在强迫自己,即便被伤害也绝不还手。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人的哥哥。

  Chapter 38

  临近河湾的象牙色房子周围洋溢出一片肉香。
  安朵斯在两只小精灵火热的目光中切煮肉块,热气贴在窗户上变成小水珠,水珠松散地滑下来,描画出无数条交错的河流,开锅时腾起一片沁人心脾的酥香味,有时还会掺杂一丝青菜的鲜嫩气息。
  “贝利亚尔把蔬菜都放冰箱里码齐了!”
  比西像小跟屁虫一样追着安朵斯的手飞来飞去,在他打开冰箱的那一刻开始卖力夸自己主人,“看,胡萝卜是洗干净才放进去的!看,那条鱼,看到没有?鱼鳞刮得多干净!贝利亚尔贴心吗?很贴心对吧!”
  安朵斯娴熟地切着胡萝卜,眼皮没抬一下,等比西念叨完了,才淡淡开口道:“他到哪去了?”
  比西搓了搓鼻头:“你看他那么贴心,就别管了呗!”
  “两者有关系吗?”安朵斯将胡萝卜扔进锅里,继续扣上锅盖焖煮,抬眼看了看在空中扭捏比手指的小精灵,叹息一声,“算了,只要在午饭前回来就行。”
  “回来!他一定按时回来!”比西松了口气。
  于是,当贝利亚尔手捧玫瑰出现在门厅时,安朵斯浑身一滞,端着两盘饭与他对望,片刻后,甩了甩腿,用拖鞋使唤他:“快进来吃饭!”
  “……”贝利亚尔撇起嘴,望着那个没情调的审判官,迟缓地挪了进去。
  餐具已经摆好了,两只小精灵坐在一边,另一边留给主人。
  贝利亚尔将玫瑰放在桌子中央,巨大的花束刚好挡住小精灵的视线,他扯开衣襟,再挽起袖子,摆出一副准备狼吞虎咽的架势,不料等安朵斯落座,他才发现桌上根本没他的饭!
  “……我的呢?”他眼巴巴瞅着安朵斯,望着对方浇汁的米饭和油腻诱人的红烧肉,舔了舔嘴。
  “自己去盛,锅里的全部刮干净。”安朵斯没看他。
  贝利亚尔不爽地皱起眉毛,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吃锅底的下场,但他的眉头一闪而过,就像责怪爱人小小的恶作剧,翻了个白眼后,乖乖去了厨房,从壁橱里取了张餐盘,走到锅前盛饭。
  掀开锅盖的瞬间,一大堆肥美的红烧肉正亮闪闪地朝他招手。
  “……”
  这不是锅底!
  贝利亚尔把脑袋探进锅里狠狠吸了一口香气。安朵斯明明把大半锅都留给他,又不好意思偏袒得太明显,所以才让他自个儿来盛!大彻大悟的瞬间,贝利亚尔忽然觉得头顶有一百只丘比特边弹竖琴边唱歌,美得他快要飞起来了。
  安朵斯放下银勺,漫不经心地瞧着桌上的玫瑰花,它包装得十分精致,里外衬着六层玻璃花纹纸,下系蝴蝶彩带,每支玫瑰的枝干都修剪得堪称完美,无论是花朵的排列还是满天星的装点,都显示出制作花束者无与伦比的技术——来自花匠海伦的技术。
  海伦每天都会制作这样一束玫瑰,不多不少,就这么一束。很明显,今天的被亚尔买回来了。
  而买一束现成的玫瑰并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一个来回顶多十分钟,因为那家花店距离安朵斯的家只有两百米,出门右拐第一个路口就是。令安朵斯好奇的是,那十分钟以外的时间,亚尔做了什么。
  安朵斯放下银勺,漫不经心地瞧着桌上的玫瑰花,不一会儿,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旁边木椅上挂着的亚麻大衣,摸上去仍有些冰凉,是亚尔从屋外带回的温度,混合着严冬的水汽和来自东方的寒风。
  他看见了鼓囊囊的大衣口袋,仿佛塞了半只地瓜进去,但拿出来的是一袋药,一袋具有强镇静作用的速效胶囊,它的功能就写在标签上。安朵斯难以置信地盯着它,恍惚觉得自己的震惊程度也达到了该吃胶囊的地步。
  “喂!!”贝利亚尔急忙放下满载而归的餐盘,伸手夺过胶囊,安朵斯紧接着抓住他的手,他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安朵斯的手。
  安朵斯:“……”
  贝利亚尔委屈地望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就是……是……”贝利亚尔开始犯结巴,他知道非处方的镇静药物是违禁品,更何况是这么大一袋,在审判官眼里,持有违禁品就是犯罪!
  “是什么?”安朵斯等着下文。
  贝利亚尔无力地望了眼天花板,他的眼窝十分深邃,皱眉时眉骨压着睫毛,制造出一种很有说服力的无辜感。半晌,他瞄了一眼趴在玫瑰花下面偷看的小精灵,又瞄了一眼二人手抓手的姿势,干脆发力将安朵斯拉起来,拽着他走进浴室。
  “我有话要跟你说。”贝利亚尔关上浴室的门。
  安朵斯愣了一秒,看到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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