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朱砂灼灼 >

第3章

朱砂灼灼-第3章

小说: 朱砂灼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瞅着他那优雅姿态只想将他生吞活剥,这人除了皮相好学问好还有什么可取之处,虽说这是个精神有毛病的可怜人,但问题是,他可怜没错,但他将自己的快乐建立于我的痛苦之上以至于我变得比他更可怜,这就不对了。

我握着笔,在雪白宣纸上写下妖界的古怪符文。饱蘸墨水的笔头触上纸张时,我的怒气仍旧无法平息,满脑都是子非的恶劣样子,眼前的宣纸上仿佛幻化出那人浅浅笑着的双眸,我顿住,不自觉便将笔往下用力摁了摁。

 “你想将纸张戳坏?”

眼前忽而出现一片阴影,我抬眼,撞进那双略带戏谑眼瞳,子非伸手戳戳我的脑袋,顺带揉一揉头上的两只毛绒耳朵:“戳坏了,也是要写的。”

我讪讪地拍开那只爪子,触上他手背的刹那,我发觉这人的肌肤几乎算得上冰凉。

他还未完全收回手,我便伸出食指,小心地再次碰了碰他的手背。

果然冰凉。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教了我这么些天,倒是对我了解得很,可我却不知道你的来历,我娘也不与我说。”

子非沉默了片刻,道:“你想我是什么来历。”

 “嗯……”我略一思索,试探道,“我想,你是只狐狸,或是花妖一族的。”

子非眉眼绝丽,虽是轻纱覆面,但隔着一层面纱仍然能够隐隐约约瞧出些轮廓,我敢断定,他就算不是绝色,也得是个美色。

 “不过……”我沉吟道,“方才我摸了你的手,是凉的。我想,你是不是鬼族的?”

 “你可真会想。”

子非将额间发丝捋进耳后,眸中再无半点玩笑意味:“方才说了那么多,也该说够了,我可不是陪着你聊天的,与其胡乱猜测……你还是快些抄书罢。”

抄书抄书又是抄书!

我真不明白整日抄书有什么好处,不过,话虽这么说,似乎,我的法诀用得更得心应手了。

我认命地执笔,换了一张宣纸继续抄写,偶然抬头的一瞬间,我瞧见窗外居然有人扒着头往我这里瞧。

那人一身翠色衣衫,容色艳丽不可方物。

是予殊。


   



第7章 第七章

予殊扒在窗外,冲我眨眨眼睛,那双清澈如山间溪流的眸子弯作极好看的弧度。

子非这几日只顾着留意我嘲讽我欺辱我,为此倒是花费了不少心力,自然也会疲累。书斋里原本规矩得很,除却文房四宝便是珍贵古籍,再加上一些必要的桌椅,没别的了。如今子非做了我的夫子,这里又添置了一张美人榻,大抵是子非带来以供自己休憩的,我向来以为他不正常,是以对这个举动,也没有多惊讶。他时常半躺在这上头,慵懒的模样意外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现下他就是这么一副慵懒姿态,手中执了古老书卷,仿佛那是世上最有趣的东西,视线只凝在那上头,太过入神,以至于未发觉予殊就在窗外。

也许是他早发觉了,只不欲理会罢了。

予殊的目光越过背对他的子非,与我眼神交汇,片刻后,伸出食指,指一指我,再转到外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邀我一同下山。那个手势,已经成为我俩的暗号。

 本该求之不得恨不得他再早来一会儿解救我,然而看着美人榻上翻阅古籍的人,反倒开始犹疑不决。子非似乎乏了,搁下书,乌眸忽而看向我,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我睡一会儿,你可不许偷懒,否则……”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把戒尺,轻轻拍在手心。

我只觉后背一凉,忙不迭点头:“我很老实的。”

 “嗯。”他满意颔首,而后闭上眼睛,渐渐睡去了。

直到听见他悠长的吐息,予殊方自窗间跳进来。予殊径自朝榻上的人走去,见着正脸,不由感叹一声:“遮住半边面颊尚且如此,若是掀开面纱,还不知生的怎样一副精致皮相。”

他看着熟睡的子非:“这就是你的新夫子?”

我点头。

予殊轻笑一声,似是恍然:“我说你怎么这样规矩,原来有个美人夫子。若换做我,也舍不得走呢。”他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瞧着我,“这就是,红袖添香夜读书?”

我拍一下他的脑袋:“那是说女子的!”

予殊挑眉:“反正也什么差别。”

他看着子非,忽而将手指触上那人面上所覆轻纱:“我想揭开瞧一瞧。”

予殊的动作极其缓慢,我看着那一点点被挑开的面纱,看着露出小半脸颊的子非,正期待着他的全貌,忽而又想起什么,遂止住予殊动作。

 “你可知这是个什么人?”我问。

予殊停下手:“此人身上妖气不重,不该是什么厉害角色,顶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妖罢。”

 “非也。”我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食指指向子非,“这可是夜叉魔鬼一般的人物!”

见予殊露出狐疑表情,我清清嗓子,道:“他身上妖气不重,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厉害人物是会隐藏自身妖气的。”

见他仍旧不信,我继续忽悠:“你别瞧他外表无害,此人内心阴暗变态至极,且手段毒辣,为催我读书曾多次使出非人手段。还有,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敢动他一下,他必会还你万下,使你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怜境地。”

语罢再重重点头以示话语之真实:“我深有体会。”

予殊将信将疑地眨眨眼。

我看着他:“懂了吗?”

他点点头,为难道:“可是我似乎已经得罪他了,方才,你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给他施了法诀,使他昏睡一天的法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予殊都这样劳心劳力帮我搞定子非,我再推脱,也忒不是男人。

至于子非,偶尔逃课一回,应该,不会,怎样?

 毕竟这几日我一向老老实实从不悖逆他的思想,虽然只是怕挨板子。

我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这样几句自我宽慰之后,便高高兴兴地随予殊偷偷下山了。

这一回再没了雨水,万里晴空,宜出行。

我顶着帽子好奇打量路上各色行人,手中拿着几样特色小吃,一面吃,一面留意着街上的大小铺子。好容易出来一回,饱口福只是次要,重要的是寻些凡世特有的有趣物件儿,顺便送子非一件算是贿赂。

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东西。

我咬下最后一颗糖山药,恰看见那一回的胭脂铺子。

不大的店面,也没了上一回看时的阴暗感觉,若不留意,便要从眼前漏过去。

我走到里头,便有个男人来招呼,面目寻常,瞧不出异样。我自顾自转悠着,目光扫过钗环步摇香粉罗帕,最后瞧见一个极为精巧的胭脂盒子。

是素雅的青瓷,上头有些梨花装饰。

打开,便是浅淡的香气,那胭脂的颜色,便是子非眉心那点朱砂痣的颜色。

我知道这是女子对镜梳妆的物件,然而就是无法放下,兴许之后遇见喜欢的女子,我便能将这个送与她呢。

我买下了那盒胭脂。

 而予殊,也买下了一支翠色簪子。

他叫我瞧了瞧,我有些惊讶胭脂铺子里竟会有男子用的东西,我想起贿赂子非的计划,于是又仔细挑选一回,然而总找不到合意的。这些东西,似乎与子非都不搭调,就像是从前予殊顶着一张艳丽脸庞偏要做出书生打扮一样不搭调。

我想,贿赂子非的事情,还是慢慢思量好了。




   



第8章 第八章

盘算着时辰,我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山。

这一回我回来的早些,向来子非中了昏睡的法诀还不会醒。我本想买个合意的物事贿赂他,好让这人少挑我刺,我也好自在些。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几乎把时间都耗在为子非挑东西这桩事上头,仍旧未挑出他会喜欢的。

说到底还是我不知他的好恶。

倒是予殊炫耀似的,拿着那根簪子不停于我眼前晃悠。他见我板着脸,便笑道:“有什么烦心事儿,说出来叫我乐一乐呗。”

他一向嘴贱,我早已习以为常。

我迟疑了片刻,也许是神色过于严肃,予殊也不再是玩笑神色。他看着我,我见他也正经,便告知了他,关于贿赂子非的烦心事。

予殊心情不错,便也乐得为我答疑解忧。他拿着那根簪子,再次于我眼前晃了晃:“这个怎么样?”

我看着那精致的玉簪,做工上佳,挑不出一丝错处。

但是,我总觉着这颜色与子非不太搭调,且这是予殊的簪子,他怎肯大大方方送与我。

 定然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我不做声,予殊继续道:“我觉着这个簪子能送他,虽不见得多贵重,但它重在心意啊。”

我狐疑地看着他。

以我长年与他相处的经验看,下一句,他就要提条件了。

 “朋友需要,我自然会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天下可没有白吃的道理,你要我帮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所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啊……

我略显鄙视地瞥他一眼:“说罢,什么条件。”

予殊嘴角上挑露出个极其妖冶的微笑:“我想随你跟着那个美人夫子学东西。”

 ……

我怎么就忘了眼前这家伙骨子里也是个色胚!

然而先前答应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收不回来了。

我颇为为难,皱住眉头:“那可是我的夫子,且他脾气不怎么好,若发觉你跟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整治我。”

予殊笑了笑,带着一点强势的味道:“这桩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于是最后我们各退一步,妥协的结果是:我怀里抱着只翠色的孔雀一路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回山了。

十分幸运地,没有任何人发觉我的逃课行为。我把孔雀放下来,推开了书斋的门。

里头安静得很,想来子非仍在熟睡。

不等我进去,通体翠色的漂亮雀鸟先我一步进去,它几乎是飞奔着来到子非的美人榻前。我有点儿忐忑,真不知道子非醒来后会不会怪罪我,也不知道他醒来后对上一只孔雀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鸟类鸣叫。

子非半倚在榻上,兴许是刚睡醒,长发略微凌乱。他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握住予殊的脖颈将它提起来,许久,那双上挑的眸子望向我:“你怎么带来一只山鸡?”

于是我瞧见予殊挣扎得更为激烈了。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使自己的笑容更自然些:“其实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整日教书一定累得很,有个宠物也能让你心情愉悦不是?”

子非眨眨眼,似乎在考虑。直到我等得冷汗直冒汗毛竖起,我听见他极轻的笑声:“其实我想吃烤山鸡。”

于是我听见予殊更为凄惨的叫声。

真是……

我捂住额头,心底暗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予殊大抵是被逼急了,不管不顾变作人形,从子非手中成功脱逃之后,整张脸都红透,他指着子非,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子非冲他扯出个温柔似水的笑容:“山鸡精?”

予殊大约要七窍生烟了,他又是气恼又是羞赧,最后丢下句:“我是孔雀!”便扭头走了。

我目送予殊狼狈的身影离开,很不厚道地笑了两声儿。果然是子非,一出手就能将人整治成这样。

什么时候我能有他这样深厚的功力呢。

我正傻乐着,没防备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子非面无表情立在我跟前,开口时语气却无比轻柔:“你朋友的帐算罢了,现下该算你的了。”

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我讪讪笑着:“夫子您宽厚仁慈,定然不会……”

子非只是冷笑,自桌上拿来一把戒尺:“早置备着,可惜总没机会用,你过来,放心罢,不会将你打残。”

我是个怕疼的主儿,他让我过来,我自然不会过去。

然而我这夫子身手格外矫捷,我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被他捉住,触感冰凉。

 “你那朋友给我施法诀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只是闭着眼睛瞧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我低下头,自是无话可说。

子非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之前你那朋友要掀我面纱,你阻止他的时候,我是感谢你的,虽说没有你他也没什么能耐真的掀开。”

我点头,一念之差啊,若真的遂了予殊的意,我定会更倒霉。

 “所以之后你说的那几句辱骂师长的混账话,我便不与你计较。”

我正要松口气,不想这人又道:“不过逃课终究是不好的,作为你的夫子,委实不好纵容。”

 “之后再也不会了。”我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

我只希望他别将这件事告诉我娘,我娘对我一向严厉。从前逃了课,那几个老头子总会到我娘面前控诉我重重恶劣行径,于是我娘便对我施以严酷家法,只打得我哭喊叫饶,并立誓从今往后再不会捣蛋为止。

没什么比那个更可怕了,除却蛇。

子非执着戒尺,温和道:“你放心,这一桩事,我暂且不会告诉你娘。不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