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江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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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好久之后,页面终于进去了。
叶梓楠真的不在乎公共选修课已经没有任何名额了,但凡能打开页面的课程,统统已达人数上限。
辛朝歌拍拍他的肩膀,“淡定,我也遇到过这情况。明年就好了。”
关键是他自己的专业课都选不上,辛朝歌继续安慰,“别着急,明年再上也是一样的,这课原本就不是开给你们的。”
接着就是一些公共课,颇受好评的老师就是抢手货,一出现就被抢完了,叶梓楠只能干瞪眼,另寻生路。
最后麻利的选完课的叶梓楠一声长叹,“混账东西!法克鱿!一个选课软件都开发的如此不堪,一个课表都不能周正的排好,要学校的这些部门是做摆设的么,是用来看的么。”
辛朝歌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不多说了。
所以非常郁闷的叶梓楠就问辛朝歌,“明天我们去找个园子转转吧,我要被气炸了。”
辛朝歌抬眼看他,“快考试了吧?你复习完了?”
“临危不乱者,方能成就大事。”叶梓楠气定神闲。
真的学渣,敢于直面淋漓的复习,敢于正视惨淡的考试,这是怎样的哀痛者与蛋疼者。所以造化才常常为庸人所设计,令无数仁人志士不得不扼腕叹息。
叶梓楠的淡定令学霸辛朝歌深深为之折服,还以为自己遇见了考神,在大学校园中能够凭聪明就能应付课程科目的人是风毛翎角,辛朝歌还以为自己遇见了呢。
对,是这样的。
普通学生复习到深夜两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就洗洗睡了;
而学霸学习到深夜三点,觉得时间还早,洗把脸,又继续看书;
但是,真的考神,不仅不会开夜车复习,甚至不屑于休闲娱乐,而是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准时洗漱睡觉。
但是,辛朝歌忘记了还有一种更奇妙的存在——“叶梓楠”,比学渣还奇葩的存在。
叶梓楠,早已超脱了“学渣”的形容范围,简直是……“罢学”。
因而某种程度上来说,物极必反,对则相通,在考神和罢学的心中,考试什么的都是,全都是红尘旅人,过眼烟云。
所以,直到成绩出来的那一刻,辛朝歌才看清叶梓楠的本质,不过那已经太迟了,叶梓楠连游记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时候,辛朝歌很放心的跟着叶梓楠,去了一个有一点儿文化纪念意义的大园子。
他们先是乘坐公交车,然后便是长久的徒步寻找,外加问路,坚持不懈的一双人终于来到了售票处门前。
尽管有“热情”人士对着叶梓楠张罗,“需要讲解吗?需要人领着你逛吗?”
叶梓楠摆摆手,“不必。谢谢,我自己看就行了。”
掏出学生证的叶梓楠买了半价票,拿着票就进了朱红的大门。
冬日的园子里游人稀少,比较零落,显然是地广人稀。
叶梓楠问辛朝歌,“你没来过呀?”
“没,”辛朝歌回答的有一点点的难为情,“我很少出来玩儿,虽说在这里呆了几年。但是这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可是没有转遍——再者说了,这园子也不是太……有名吧,也算是冷僻了,所以我没来过……”
“正常正常,你是好学生,不像我这般没出息没追求,学霸最爱图书馆。”叶梓楠表示非常理解,“算了,你当我是附庸风雅好了,我原本也只是随意来转转的。”
一滴冷汗似乎从辛朝歌的额头凝结,然后顺势滑下,滴落到尾椎骨上,“这只是你不愿意看书复习的一个理由,我说,对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叶梓楠很认真的纠正道,“知道真相之后不要立马说出来,总得给当事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和空间,所以,抓到婚外情的私家侦探,一定要仔细斟酌说话方式,才能拿到雇主的钱。”
辛朝歌噎住了,“前几天下雪了,地上滑,你慢点儿。”
很大声音的广播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请各位书法爱好者注意,不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以及通道上练习书法,天气寒冷,气温较低,以免道路结冰后影响正常通行。”
叶梓楠问辛朝歌,“这个广播是什么意思?”
辛朝歌说道,“应该是说‘地书’,地书不是用水写在地上的么,天这么冷,地上的水会冻成冰的。”
叶梓楠也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掂着水桶和墩布的老头在地上画来画去就叫地书啊。”
既然草泥马和大夷马都活蹦乱跳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有理由相信,有的人在表述‘地书’这一艺术形式的时候,运用了对清洁工先生擦洗地板砖的描述方法。
有的人莫名其妙的逗了别人笑自己还浑然不觉,更过分的是还会没有自知之明的指责他人“拉低了整条街的笑点。”
“流言止于智者,正常思维止步于叶梓楠的大脑。”辛朝歌最后只能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园子里果然是有冰有雪,还没走几步路,叶梓楠就颤颤巍巍的爬上了一座大概只有几米高的假山,然后得意洋洋的招呼辛朝歌,“看,辛巴,我在上面了。”
辛朝歌一声冷哼,“我在你上面已经很久了。”
叶梓楠很是败兴,就开始寻找合适的路径下去,结果最后面对着一块距离地面至少有半米多的石头犯了难。
辛朝歌的声音在下面传来,“你跳吧,你往下跳,我接住你。”
“我看不到你在哪儿,”叶梓楠说道,“你让我往哪里跳。”
辛朝歌的声音柔柔的,很耐心,就像是哄小孩儿,“你看不见我,我却看得到你。你在哪里,我就在那儿等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叶梓楠在踌躇间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我靠,谁让你把我抱下来了?!”
“你都快要长在上面了,我是为了催催你。”辛朝歌很无辜的解释。
叶梓楠觉得不爽,“我有一米七好不,还是个男生,你竟然这么轻松就把我弄下来了?”
辛朝歌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打击你,作为一个看上去比你高了半头的男生的我,抱你下个石头来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算了……”叶梓楠自讨没趣,“接着转悠。”
一步一景是算不上的,但是很大的水池全都冻了冰,也是很有趣的。
叶梓楠开心的跳到厚厚的冰上,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然后对着空气中的辛朝歌惊呼,“你看你看,鸭子!水上居然有鸭子,还有人再给它们拍照。”
湖心的确没有结冰,波光粼粼的反射出耀眼的波动,阳光照在上面,光芒万丈却又十分柔和。在买珠宝的时候,老板一看顾客拿放大镜的姿势,就知道可不可以进行敲诈。
一般的外行人是把放大镜和珠宝放的很近,离自己眼睛很远,可是稍微受过矿物训练的人的鉴定的姿势,都是把放大镜快贴到眼睛那样看。
辛朝歌也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从来不进那种地方,但是这时候却想起来用这样的话去劝试图接近水鸟的、不顾脚下浮冰是否安全的叶梓楠,“可远观不可亵玩,叶梓楠,你理人家远一点儿,要敬畏生命。”
叶梓楠原本就不怎么敢上前,这么一听,借坡下驴的就回来了,讪讪一笑,“小动物们很可爱。”
辛朝歌也表示赞同,“是,你也很可爱。”
远处的湖面上一点朱红,叶梓楠无视了辛朝歌的话里有话,上了岸,向前走去。
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是有人在拍大约类似于写真的东西。女主角一身清装,还披了一个火红的斗篷,既奇怪又喜庆,但是满园萧条零落,怎么都感觉不到生气,难道是有既是要以乐景衬哀情,还要以哀景衬乐情的创作用意吗。
鉴于写真的女主角在自己眼里姿色平平,叶梓楠放弃了围观,就问辛朝歌,“这地方还有人拍照片?是因为很好看吗?我觉得实在一般。”
“大概是为了借一份文化底蕴,可以装13吧,”辛朝歌好像被叶梓楠带坏了,说话也损了许多,“再说了,这有什么?我还见过在大学校园里拍结婚照的呢。还不止一对两对,简直就是一堆啊。”
叶梓楠神色平静,“噢,那肯定不是咱们学校——只要婚纱摄影公司里的人不是瞎子。”
一句话毁掉小清新。
“叶梓楠……你还真是……诚实的好孩子,”辛朝歌原话奉回,“这句话可是你说的,‘知道真相之后不要立马说出来,总得给当事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和空间’。”
叶梓楠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学校历史悠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脸皮就像它的文化精神内涵一样厚重,才不会在乎我这无名小卒说了什么呢。再者说来,一个不知道改善学生宿舍质量的学校,是没有资格介意它自己的学生的对于它的一腔拳拳抨击热情。”
辛朝歌沉默的随着叶梓楠继续向前走去,结果他们竟在半路上见到了一个正在写地书的老爷子。
叶梓楠背着手,在旁边像行家一样的装蒜,看着老人家写字。
老爷子很乐呵,见到自己有了观众,很开心的打招呼,“小伙子,懂这个?”
叶梓楠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懂。”
老头儿并不生气,反倒很友好的把自己那支笔递给了叶梓楠,“没事。那就写写,写写看。也能锻炼身体,就是玩儿嘛。”
叶梓楠受宠若惊,很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那把像刷子一样的物件儿,在地上聚精会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叶梓楠”。
一笔一划,非常认真,尽管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是比叶梓楠写到书本上的字好的多得多。
叶梓楠把笔递给老人,老人念道,“叶梓楠,这名字好,清凉,绿色,环保。三个字都和树有关系。”
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解释自己的名字,叶梓楠哭笑不得,辛朝歌也没憋住,笑了出来。
叶梓楠小声说道,“笑个屁。”
说话间老人把这三个字重写了两遍,行楷的哪一版本很是稳重中夹杂飘逸,行草的那个就更是显得自由洒脱。
老人又把笔递给叶梓楠,“还写不?”
叶梓楠接过笔,“写吧……”
这次叶梓楠在地上写了“辛朝歌”这三个字。
老人家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叶梓楠,“小伙子正处对象呢吧,不过这姑娘的名字挺像个男的的呀。‘朝歌’,哟!还《封神榜》呢,好家伙。”
叶梓楠的脸色就像天气预报里的全国卫星云图,内心挣扎一番之后,决定不做任何解释,越说越乱,被迫保持了沉默。
老人家这次写了隶书和正楷,都是非常厚重的感觉,字写的非常好,叶梓楠称赞了几句,便和老者告别离开。
辛朝歌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笑问道,“环保人士,这次怎么不解释了。”
“我不想跳进黄河洗不清。”叶梓楠行色匆匆,百无聊赖的逛遍了这里的大大小小的角落,指着一个道观模样的地方对辛朝歌说,“铜臭气,你看这些祈福的福袋,你看这些鬼画符,你看这些红丝线,哪一样不要好多钱。就连上一炷香,都不便宜吧。”
辛朝歌淡然,“这原本就是市场经济浪潮的产物,不要深究。心诚则灵,你现在这么抵触,就不要拜了,怕是没用。”
叶梓楠摸摸口袋,“嗯,我也没钱。”
从园子里出来的叶梓楠走在大街上,任凭温带季风气候冬日惯行的西北风,吹着他不清醒的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辛朝歌站在他身旁,也不多说什么,“算了,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去吃饭吧。你看,太阳在偏西南边了。”
☆、年关将近
摸摸自己的胃口,好像真的很空了,叶梓楠笑得浅浅的,很像冬天那并不刺眼的日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辛巴。”
辛朝歌没有说话,和叶梓楠又走进了一家火锅店,这次级别稍微高了一些,很齐整的感觉。
叶梓楠自我解释,“我讨厌快餐店,也不喜欢西餐厅,我觉得用手抓和用刀叉是一样的,是一种属于石器时代的饮食方式,会影响智力,而且……”
“而且还要洗手,很麻烦,用手直接接触食物,非常不卫生。”辛朝歌很正确的做出了补充。
叶梓楠表示赞许,“辛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就像我一样。”
辛朝歌“惶恐”道,“不敢不敢,谬赞了。”
叶梓楠不理他,开始点单,辛朝歌见他酷爱丸子和小食,摇头叹气,“这些哄小女生和小屁孩的东西你也喜欢?你当真是这两者的结合体。”
等一会儿涮菜上齐了,辛朝歌觉得自己的话说早了,叶梓楠面前的碟子里,花式的鱼丸有五角星形状的,有贝壳形状,还有花朵形状的……
辛朝歌开始陷入深沉的思考,“这家伙是心理年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