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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师兄,还我剧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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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一惊。
  服饰的式样是紫霞派三代弟子的,眉清目秀,却又没什么特点,神情恭谨,看模样竟然就是最开始在紫霞峰上,门派比武中我输给他的三峰弟子,清敏师弟!清敏实力并不强,天资也仅仅算是优秀罢了,那次实属我大意才会输给他,没想到这次见面他竟然也到达了金丹初期。
  
  他和松晓宁现在同处于金丹初期,区别仅仅在于清敏比晓宁年龄大了近四岁,经验要多上一些,但松晓宁自小接受的教育就同紫霞派不同,天资聪颖又招数百出,胜负倒也难料。
  
  “阿弥陀佛,”善慧和尚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踏在比武台的边缘,冲着下方的人打了个佛号,“两位可是预备开始了?”
  
  两个门派的命运就由两个弟子比武决定?
  我下意识就觉得荒谬,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严肃万分的模样,就像一场由各大门派共同主导的戏剧一样。
  
  清敏上台后也不多言,只朝松晓宁拱拱手,轻声道:“紫霞派清敏,还请松姑娘指教。”随即右脚上前一步,右掌同时内旋下按,掌心朝前,左手握一柄青色光芒的剑贴利背后,摆好了架势。
  
  “师……”身侧的人依旧不动声色,只听到我唤他的时候略略抬眼,看了我一眼,神情淡漠。
  
  我刚一张口,就听到“铮”的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已然响起,猛然回头就看见松晓宁眸光微动,五指一张一收,数条暗光流动的弦线自鹅黄色的衣摆前迅速窜过,方才摆着起手式的清敏滑退了数步,顺势一收剑,左手连点数次,奇异的太极状法决自手边升起,浮在半空中。
  
  一眼就看出正是紫霞派的玄清霞极道法术,威力极大,没想到清敏也可以不甚费力的使出。不自觉得攥起手,灵气朝右眼涌去,目光紧紧落在松晓宁身上。
  松晓宁立在原地,衣裳无风自动,露出的十指如葱根般,间或有着暗色的丝线流光穿过,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手,眸色乌黑。
  
  “——虽说该等的人还没来,不过紫霞派,如今就剩下这等招数了?”一直默不作声观看的封浩宕踱了几步,貌似不经意地站在了我前面突然道,语气带了几分讽刺。
  
  台上的两人倒是毫无反应,玄阳子不免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见善慧转过身,朝封浩宕道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封宫主,既然尚在比试中,还是莫要出言相讥了罢。”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善慧,既然众道友都聚集在此地,显然都抱了同样的心思,就是带来的小辈都清楚的很,何必装模作样看两个金丹期的小辈比武呢?”封浩宕哼了一声,手中的黝黑的铁扇转了转,毫无买账的意思。
  
  台上风声一啸,灵气瞬间激散开来,松晓宁轻巧地跳起,手中原本粗细合宜的弦线倏然涨大,仿佛千万条击向太极状的法决,瞬间就打散开来!
  见此,玄阳子不免脸色一僵,终究还是开口道:“……虽说曾有三年之约,不过他若是还未寻着人,来不了也属寻常。”
  
  “既然如此,这场比武可还算数?”
  
  音色略显喑哑,却极为悦耳,开口的是松北月。
  我匆匆一瞥,恰巧这时候他终于侧过身,得以看清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是个容颜极为清绝英隽的青年,长发凌乱,眸色稍浅,身形又有些瘦削,莫名带了股出尘的味道,气息完全不似魔教教主,倒是比正派更带了几分仙气。
  
  “自然算数。”玄阳子道。
  
  这时候手腕忽的一痛,寒气瞬间自经脉涌入,硬生生截断了我涌向右眼处的灵气!
  “师兄!”
  条件反射地低喊道,只刚一出口我就知道麻烦大了。
  
  就站在附近的封家父子同时回头,片刻功夫,封浩宕收回视线,玩味的笑了起来。
  “褚阁主……三日前我曾听闻,阁主今日事忙,不会再来,不想如今却携弟子前来。不过,褚阁主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弟?”
  
  剩下来的数人视线同时聚了过来,我脑中一片乱麻,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褚某家事罢了。”云和忽地开口道:“封宫主多虑了。”
  
  “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多虑些的,”封浩宕一转和封飞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侧头又笑道:“阁主可听说了紫霞派的消息?接连逐出了两名天赋极高的弟子,二峰峰主青阳子又陨于松北月之手,这打击不免有些大了……不过又听闻其实这当中,另有缘由?”
  
  “唔!”
  一声低叫惊得我心脏一颤,抬头就看见松晓宁蹙着好看的眉毛,一手按在右肩处的伤口上,乌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这边,鹅黄色的衣裳沾了小片血迹。
  
  “松道友还是专心些吧,”清敏收回剑势,神色淡然道:“此战于两派都重要的很,其余之事还是容后再说,如何?”
  松晓宁眉目一敛,也不顾肩上的伤口,自腰间缓缓抽出柄软剑出来。剑身薄如蝉翼,她反手握在手中,抬起头,淡白色的灵气光芒自剑尖涌出!
  “争斗到现在,你我灵力都已消耗大半,下面一招定胜负,可好?”
  
  “就依松道友所言。”
  
  我下意识的凝起眉,但不等我继续看下去,右手忽的一凉,干燥冰凉的掌心扣住我的手腕,强迫我抬头看向他们。
  “封宫主——想说何事?”他道。
  
  封浩宕收起笑容,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不巧封某有些猜想……”
  他顿了顿,还没开口,我眼前就一花,松北月暗色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就出现在视线当中,那双比旁人略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目光让我几乎屏息。
  
  扣住我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
  
  “他是谁?”松北月停了半响,突然声线喑哑地问。
  
  “自然是褚某的弟子,褚玄。”扣住我手的力道差不多要将我手腕攥断了,剧痛之下我也顾不得太多,在袖袍的遮掩下挣扎起来,察觉到我的动作之后云和终于松开手,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时候连玄阳子也朝这边看来了,台上松晓宁和清敏二人正缠斗在一处,耳旁尽是剑身相击和灵气相撞的声响,我几番想再回头看去,又顾及眼前的情况,只得生生忍了下去。
  
  “褚玄……”
  松北月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黏在我身上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只是还不等我放松下来,耳边“嘭”的一声巨响,席卷而来的灵气波动就让所有人俱在第一时间回过头!
  
  原本用作比武台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松晓宁用手撑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身边那只灵宠毛色暗淡,无声无息地倒在一旁。
  清敏一个人站在比武台上,身形不动。
  灵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右眼,我几乎就想立即冲上去,然而我刚一抬脚,就见原本立在原地的清敏轰然倒地!
  
  胜负已分。
  
  “阿弥陀佛,此战结果已出,松教主,恭喜。”
  善慧率先上前查探了一番,转着手上的佛珠又朝玄阳子道,“还请玄阳放下心来,他并无性命危险,只是需要休养一些时日罢了。既然……”
  
  只是接下来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莫名其妙地腾空而起了!
  “你——”我心下焦急万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竟被那个看似清隽出世的魔教教主提在手中,周围的景物倏然变换,然而抗议的声音只来得及说一个字,眩晕感就冲了上来。
  远远地,眼前最后能看到的就是云和那袭玄色的衣裳。
  
                  囚禁
  
  “……弑师杀祖,灭尽派中上下数千号人……丧尽天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啊——”
  尖锐的嘶叫声响起,触目所及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血色,赤红色的火焰顺着视野尽头爬行逼近,燃烧的炙热温度几近逼迫到脸上。
  
  天理……
  要天理容我何用?
  横刀大笑,即便看不见也清楚自己现在定然是疯狂入魔的模样,神智泯灭在滚烫的火焰当中,到处都是罪孽深重的血红色,看不到任何可以回头的路!
  
  “……你怎么了?”
  声音激得我悚然一惊,脊背都顺着寒毛直竖,这才满头大汗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里是哪里?
  身下冰凉刺骨,完全不复梦中一片可怕的炙热,我重重喘息了几声,这才用手撑地,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
  视线当中依旧有些模糊,但眼前的黑漆漆的栏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环顾一圈,明显是个牢房的模样。手下按的地方格外阴冷,浑身上下都仿佛针扎般的刺痛,我忍耐性地闭了闭眼睛,将灵气重新汇聚至右眼,只觉得世界陡然清晰起来。
  
  “你果然是他……”一只苍白的手覆盖在我的右眼上,动作温柔。声音虽咬字有些模糊,却显得极为出世渺然。而我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僵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松北月。
  只是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果然是谁?他认错人了,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起全部的记忆?
  究竟,我还遗漏了什么?
  
  他收回手,看上去比之前还添了几分倦怠,就连脸色都苍白的有些透明起来,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比常人要浅上不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寂寥。
  
  “晚辈见过松教主。”我硬着头皮避开了他的视线,莫名的很,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下又有些焦急,不知道云和究竟怎么样了,“不知晚辈究竟何时犯下重罪,使得松教主将我囚禁于此,晚辈的师父——”
  
  “你并未惹下什么祸事,至于你师兄,莫要担心,他自然好得很。”松北月气息沉沉,又望了我一眼,没再解释什么,仿佛世外仙人般的身影径自出了牢房,我刚想爬起来跟上去,但右脚脚踝一重,心下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一截泛着乌光的铁环紧贴在脚踝上,自铁环望去,长长的铁链一直延伸至牢房的角落,长度也只够我在牢房内稍稍活动而已。
  
  “海底寒髓铁所铸,非飞升者无法挣脱。若非你师兄来了,也许还有断开的机会。”他忽然望着说。
  
  我放弃了打算砍断铁链的打算,深深吐了口气,简直觉得自己碰到了个疯子,偏偏还不能说半句重话,只得竭力心平气和又道。
  “松教主这是何意?”
  
  他若有似无地扫了四下一圈,似乎思考了片刻,然而并不答话,只忽地低下头又道:“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我几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身就走,凌乱的长发很快就消失在视野当中。而脚边一动就能听到哗哗的铁链声——
  开什么玩笑!
  
  “松教主!”
  我提起对着空落落的走道上大喊了一声,但回应我的只有减弱了几分的回音。
  我盯着通道半响,终于决定暂且放弃能让松北月改变想法的可能,打量了周围还算得上整洁的环境一眼,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顺着脚踝就能摸到铁环,冰凉刺骨,倒是和云和的灵力有几分相似,也算不上粗,细细的一圈,连带着铁链都只是细细一条,轻得很,然而无论我怎么使力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我重重靠在同样充满凉意的墙壁上,叹息了一声。
  
  失去意识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多不会出错,云和的确追了上来,却并没有带我回去。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松北月的话更是可疑的很,我究竟是谁?
  之前我所做的梦又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一个梦,还是个预言,预示着将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隐隐的,我确信那个梦境有着什么特别的含义。
  
  “宁宁……”直到自己无意识地念出那个名字,我才发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被她父亲囚禁在这里,她究竟知不知道?
  我转念一想,又苦笑了一声。不说她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算真的知道她又能怎么样,她能违抗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摩挲着铁链的边缘,此时只觉得时光慢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剩下的日子。
  原本我还想着给宁宁做只玉钗,现在看来也是遥遥无期。甚至也不知云和师兄如今又在何处……又是否当真无恙。
  
  牢房里极静,也极暗,廊道两旁静静烧着的长明灯模糊的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呆呆坐了半响,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青阳子执着尚且年幼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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