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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侍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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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玩的?”蛇祖咬住下唇,脸色很有些难看。
  本来挺新奇的敖嘉看到蛇祖的脸色,也有些笑不出来了:“怎么了?不是你给我弄上去的么?”,一看这个图腾是蛇,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是蛇祖做的。但是原本不在乎的心情在看到蛇祖的脸色后瞬间沉重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碰这种东西!”蛇祖低沉的声音已经染了一层愠怒。
  敖嘉被蛇祖这种骇人的脸色吓到了,“这到底是什么?很严重么?”
  “蛇之吻。”
  敖嘉正想问个仔细,胸口上一凉,蛇祖冰凉的手指轻轻地划在他胸口上,敖嘉不由低下头,盯住冰凉的手指,只见蛇祖的手指由蛇尾出发,顺着纹路转一个圈,咬着牙恶狠狠地道:“等蛇头绕着你的心转一圈,重新回到这里咬住蛇尾的时候,你就死了。”
  敖嘉两个耳朵顿时就“嗡”地一响,他的心一下子凉透,一股隐隐的不安扼住了他的咽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等蛇头走到这里的时候,你就死了!”
  敖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胸口的那个纹身,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黎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清晰地出现在敖嘉的脑海里,几乎不用细想,敖嘉就可以断定是黎清搞的鬼。
  这个家伙!敖嘉脸色一白,直觉得身上阵阵发寒。
  “敖嘉。”蛇祖突然低低地喊了他一声,还没等有所反应,刺骨的痛就从他的下巴上传来。
  敖嘉本能地侧侧头,想避开,但蛇祖那股大到可怕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他只好忍痛听着蛇祖说下去,“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宁可死也不跟我在一起?”
  蛇祖语气里的凉薄让敖嘉怔住,虽然他还在佯装着强硬,但敖嘉还是看到了他背后的绝望。敖嘉心一软,一句“没有”正要脱口而出,但还没等敖嘉有所回答,蛇祖突然又苦笑一声:“算了,我累了。”他们的关系一直在反反复复。这样反复之中,并不仅仅只有敖嘉一个人在苦撑。
  是的,他等不及了。他喜欢敖嘉,恨不得今天还视同水火,明天就已经如胶似漆,他无法放慢自己的脚步,也无法让感情慢慢地发展。可是他的热情却从没有得到过回应。这么久了,特别是刚才,他以为他们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没有水火不容,而敖嘉的态度刚刚软化,就又来了这么一出。
  “随你高兴吧。”说完这句话,敖嘉身上的力道顿时一松,蛇祖慢慢地背过身去,背对着他躺下。
  “你……”敖嘉迟疑地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背。
  “别碰我!”蛇祖突然冷冰冰地道,“我受够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对一个人上过心!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接纳我?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们一定要水火不容,拼个你死我活么?!你想死就死吧!我不拦你,我受够了!”
  敖嘉被噎得胸口一滞,半晌才缓缓问道:“是不是,只有你的蛇胆可以救我?”
  “蛇胆?”蛇祖心中一动,敖嘉的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是谁跟你说的这个话?”
  敖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道:“黎清。”
  这两个字一出,蛇祖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
  敖嘉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出声。
  “哈。”蛇祖突然笑起来,“他跟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敖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我趁着你还没有厌倦我,吃下毒药,骗你用取胆保我不死。等你流血过多虚弱时,他便能出手取你性命,还我自由。”
  “哈,于是你……”蛇祖眯起眼,好笑地看着敖嘉,面上笑着,心上却是一整片的冰凉。他如此看重的人,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跟一个外人合谋算计自己,他真傻!
  “我没有!”敖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激动地出声打断他,“我已经把毒药还给他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我为什么还会……”
  “够了!”蛇祖突然狠狠出声,“这种毒是毒帝萧烨临死前以万劫不复的代价用自己的灵魂配出的毒药,天下根本无法可解,连我的蛇胆也不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那个黎清是个伪君子,最擅长的就是两面三刀,他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可是我明明……”敖嘉完全明白过来。好歹毒的黎清!
  “你以为这种药只有吃下去才有效么?”蛇祖看着他摇摇头,“你真天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跟你合作,我估计他把毒药涂在了瓶壁上,你只要拿过那个瓶子,就会中毒。无论你答应或不答应,这对他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影响,因为只要你中毒,他的计划就可以实行。”
  “好歹毒!”敖嘉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你从一开始就应该跟他保持距离。”蛇祖淡淡道。
正文 逆转(二)




☆、70 逆转(三)

  “可是防不胜防。”敖嘉闭上眼,嘴边泛起一丝苦涩异常的笑。事到如今,若是时间倒流,所有的事再重演一次,敖嘉依然无法保证自己不去碰那个瓶子,依然无法确保自己不会再上一次当。谁会想到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一转身就在瓶子上抹毒,要置你于死地呢?黎清,真是高明!
  蛇祖看看敖嘉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突然疯狂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好伤心?那个让你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救世主非但没能将你从火坑里救出来,反而将你推进了更深的地狱?”
  蛇祖说完这些,好笑地用手指勾起敖嘉的下巴,眯着眼近距离地看他那张木然的脸:“我看得这样紧,你偷偷跟他来往已经有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几个月?是不是每次我睡着之后,你都偷偷出去跟他私会?”
  “他都跟你许诺过什么?让你这样对他言听计从?杀了我对你们有多大的好处?你们能长相厮守?真恶心!一想到我这样珍重你,而你却跟一个外人在暗地里商量杀了我能得到多大的好处,我就从心里觉得恶心!”蛇祖重重地捏了敖嘉的下巴一下,然后猛地将他整个人远远推开。剧大的推力让敖嘉狼狈地翻倒在床上。
  “哈哈哈……”蛇祖恨恨地笑着,眼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还有被人遗忘的疯狂、绝望与痛苦,“这样也好。死吧……都死吧!你即无意于我,我也不必为你担惊受怕。这段日子我也疯狂够了。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对这么一个人这样上过心。尽管有些方面我做得的确不如你意……呵,算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呢?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缠着你泡着你,你总有一天会心软,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当我这么多日子都是自作多情好了。”
  敖嘉以为蛇祖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是一个一直以来都胁迫他的加害者。他以为不论蛇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都不会产生一丝丝的动摇。但……但是当他真的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却还是狠狠抽疼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别这样说……”敖嘉伸出手,却在要碰到蛇祖的那一瞬间被冷冷地闪开。
  蛇祖回过头,漂亮至极的金色瞳孔里透出一丝冷然,“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敖嘉伸出的手被蛇祖这话惊得仓促地僵在了空中。他的心在蛇祖的话中一点点地变冷:
  “……那个人不要你了,你便又想回来求我给你解毒么?”
  敖嘉胸口一滞,他隐忍地闭上眼,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也是时候了,他也是时候看清楚自己在蛇祖心目中的位置了。的确,他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他怎么奢望这个男人会放弃一切来救自己呢?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点缀,一到危急关头就什么也不算数了。他怎么能当真?这一点,敖嘉一直很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真的到了必须撕破所有面具的时候,敖嘉还是有一瞬间的不适。
  深深地吸一口气,敖嘉将自己的心神稳住,淡淡地道:“我没有这样想过。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说得对,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敖嘉的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床边的一张小桌就被蛇祖拍了个粉碎。敖嘉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一闭眼,再睁开眼看时,只见茶水碎瓷片迸得一地都是。
  “好……”蛇祖被敖嘉的几句话气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道,“你好……你有种!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宁可死也不愿求求我?!”
  敖嘉听了这话,好似被人狠狠地在胸口上捶了一下似的,怔忡良久,但还没等他开口,蛇祖狠狠一拂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就这样被抛弃了么?敖嘉看着蛇祖越来越远的背影,徒劳地向蛇祖的方向伸出手去,但又马上漫无目的地停在了空中,他是想要抓住什么呢?就在敖嘉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时候,心口突然升起一阵让人难耐的绞痛,像有团火在他身体燃烧一般,有股恶心的感觉一直涌到喉头,然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敖嘉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地托着他的后脑,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唇上。敖嘉半醒半睡,本能地一侧头,正想避开,忽然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别闹,喝下去。”
  是蛇祖的声音。敖嘉的眼角有些微微湿了,他胡乱地抓住蛇祖手,紧紧的,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
  说来也怪,那瓶不知道是液体还是固体的东西下肚以后,敖嘉的心口马上就不疼了,人也清醒了很多。敖嘉睁开被汗湿透的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这是什么东西?”敖嘉轻咳一声,垂下眼,不好意思地低头看蛇祖手还握着的瓶子。
  “精魂。”蛇祖面无表情地回答,光听口气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敖嘉正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却被蛇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去做什么了?!”
  蛇祖默不做声,敖嘉心上一急,忙上前拉着蛇祖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的血。”见敖嘉脸上紧张的表情不似作伪,蛇祖的心情才略好一点,“我刚刚出去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狐狸精都砍了。”蛇祖又冲敖嘉刚刚喝过的瓶子撇撇嘴,“刚刚给你喝的,就是这些狐狸精的精魂。可恨的是,我居然找不到你的那个小情人在哪里!”
  “对不起……”敖嘉说完这三个字,便久久无言。
  “哼。他在赌。”蛇祖冷笑一声。
  “什么?”蛇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敖嘉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蛇祖伸手将敖嘉脸上被汗湿透的乱发拨到耳后:“他在赌,他想看看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会不会不计一切地救你。”
  “你说这个毒无解的。”敖嘉低下头,“所以不要做无用功了。”
  蛇祖的神情有些伤感,“但什么都不做,看着你死我做不到。”
  “你……”敖嘉的眼眶一热。
  “现在身上好受多了吧?”蛇祖摇摇头,很是苦涩,“我没有办法救你,但至少能让你少受点苦,这种毒发作的时候一阵一阵的,平常人根本忍不住,不过吞食精魂就好了。下次你再疼,我就把这一国的狐狸都杀光,抽魂炼魄……”
  蛇祖话中的森寒之意让敖嘉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敖嘉推开蛇祖扶着自己的手,正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冷不防一阵更恐怖的痛苦涌上来,像有无数钢针游走在他的经脉之中,让他疼得滚到了床下。
  “敖嘉!”蛇祖大惊,忙上前按住疼到在地上打滚的敖嘉。不可能,刚刚才服食过一次精魂,按理说药效不可能这么快就发作啊?!蛇祖解开敖嘉的衣衫一看,顿时心下一凉。只见不久前才走了一半的纹身,到这时蛇头已经快咬住蛇尾了。
  “怎么可能!”蛇祖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失去敖嘉,但从被下药到彻底死亡,至少要经过整整十天,他根本没有做好这么快就失去敖嘉的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蛇祖的头脑是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后蛇祖才猛然发觉不对。这个毒药的霸道之处就在于能让人充分体味到等待死亡的痛苦。整整十天,必须要整整十天这个人才会死去,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影响到它早已经定下的“死期”。可为什么纹身滋生的速度快了这么多?
  “敖嘉!”蛇祖激动地抱起他,“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世间有些毒药,本是十天致命,但服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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