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勿解作者:不会玩的阿bei-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湛嚣冷冷的道,“我和他不熟。”
我看也是。
不理他我翻身上了马,拉着缰绳准备走。
湛嚣也站起来,看着我道,“你那匹马,到底是什么怪物?”
“什么怪物?”
“我追了你十几个时辰。”
“你追我干什么?”
湛嚣扫我一眼,冷道,“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跑得了?”
“你什么意思?”
“永安宫今日摆寿,荣定王和那皇帝老儿闹掰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
湛嚣冷笑,“大概一个怕身败名裂,一个想要他身败名裂。”
“我听不懂。”
完全不知道湛嚣这小子在说些什么,但是荣定王和皇帝老儿这两个家伙,没特么一个是好东西的。
一阵沉默。
“我要走了。”我道。
湛嚣轻叹一声,低道,“你一个人走不了。”
“有你在我就能走得了吗?”
“我不能保证,”湛嚣看着我,平静的道,“只能尽力。”
“你走吧。”我道。
如果真的逃不掉,我没必要连累无辜的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了,或是怎样都好,只当是为了钟俊佚这个身体也罢,我只是在保护他,不管现在还是从前。”
我看着湛嚣的神情,突然感觉到这件事真的有些严重了。
不再是什么问题,而是已经到了生死的层面。
我想到了石金湖。
也不是没有怀疑,但我最终选择了相信湛嚣。
我觉得自己可能被石金湖给洗脑了,因为我脑子里的想法是遇到湛嚣可能也是一个定数,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东西。
至于湛嚣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石金湖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能告诉他,石金湖要我一路向南。
一直向南。
湛嚣完全跟不上红色骏马飞奔的速度,只好让他也骑到马上来。
他一直说这世上的马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我觉得也许只是他自己功夫差吧。
又赶了两天的路程,我们已经距离永安城很远了。
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走一些山中的小路,好在骏马给力,不管多么崎岖的路都能如履平地的飞奔,尽管马上坐着两个人。
我一直想着,只要我到了南山,石金湖就会回来,事情就会解决。
因为石金湖从来没有说错过。
又到了夜晚,我们两人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眼前的火堆不大,跳动着金黄的光。
突然之间我感觉湛嚣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度冰冷的杀气,是真正可以感觉到的那种连周身的空气都凝滞一般。
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飞速,湛嚣已经气势收敛,手上也不再有动作。
“暗器?”
“银针。”
“你刚才杀人了?”
“七个。”
我有些结巴,道,“……他们,都死了?”
湛嚣横我一眼,道,“不然你想死?”
当第二天我真的在灌木丛中看到了七个人僵硬发黑的尸体时,我才感觉到也许湛嚣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至少不像我想的功夫那么差只会嘴巴说。
似乎从那一晚开始,我们的路程就变得越来越吃力。
尾随我们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一开始湛嚣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轻松自如的,但那些人就像杀不完的蟑螂一样,前仆后继没完没了,一波死了新的一波又不断的涌了上来,毫不畏惧。
几天下来,湛嚣现在已经是整日整夜都不再睡觉,可我们距离南山,还有很远的距离,根本不是三五天能达到的。
“你这样根本不行,没到南山你先玩完了!”
坐在一旁运气调息的湛嚣并不接话。
他最近话变得越来越少,那种一贯的冷冰冰的嘲讽也没了,人很沉默。
“趁现在天亮着,你睡一下,白天我来看着。”
湛嚣忽然道,“那个人快来了。”
“谁?”
“如果我叫你先走,你千万不能犹豫,立刻、马上离开。”
“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一定要记住,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的飞翔
第二十九章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问道。
湛嚣的语气让我有些沉不住气。
他说到那个人时,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上一般,我不想要他做什么决定,他不该为了一个旁人付出那么多。
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得到回报。
我对他道,“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来了,你一个人走,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湛嚣没有回答。
“我和你说真的,我一定会没事。”
我相信石金湖,我知道他一定会来。这段时间来我日日梦到他,梦到那些记忆深处的东西,他说的那些岁月,虽然我不能全都知道,但是我感受得到。
有些东西不是生死能够去隔绝的。
至少石金湖可以再找到我,不管我变成了什么。
“你不要自己擅自做决定,”我看着湛嚣,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不怕死,再说我也不会死。”
如果一定要说到死的话,那我比他们都更有资格,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凭什么要让这里的人替我去死。
湛嚣看着我没说话,只是极浅的笑了笑。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特别好看,比他冷冰冰的时候好看很多。
“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以前有。”
“后来没了?”
“嗯。”
湛嚣嗯了一声之后,便继续打坐调息,不再说话。
转过天,我们已经接近了芙蓉城的地界。
虽然南山依然很远。
但是原来日夜兼程还是官道都走了半个月的路程,现在走崎岖山路都只走了几天就到了,可见这匹红色骏马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树木不断的后退,我们在山间的小路上策马飞奔。
突然湛嚣拉住了马缰。
伏在我耳边轻声道,“记住我让你走时,不要犹豫。”
湛嚣说的那个人来了?
我四处去看时,周围没什么变化,仍然是盛夏天气里闷热的山林,一派安宁的样子。
“在哪?”
忽然前面原本蜿蜒的山路消失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林枝,四周全部变成了一模一样的树林,层层叠叠的茂密,让我完全分辨不出方向。
红色骏马鼻子里不住的哼气,躁动不安。
湛嚣依然在我耳边低语,“一直向前,这马会带你走出去。”
我摇头。
湛嚣定定的盯住我,也轻轻的摇头。
“钟先生,好久不见。”
说话的那人一身黑衣骑在一匹黑亮的骏马身上,悠然的走近。随着他的走近,一旁的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变为青青绿草地,他走过的地方也一团团的开起娇艳的花朵。
却是张方五。
此时的张方五仍是标准的一身黑的装扮,只是脸上丝毫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眉鬓如飞,一双锐目冷如寒冰。
“寿宴还没结束,钟先生这是做什么?”张方五看着我淡淡的挑了挑嘴角,“随我一同回去了吧,石先生还在等你。”
我听他说到石金湖,心里抖了一下。
忽然一阵阵巨大的水流声传来。
我向刚才湛嚣和我约好的方向看去,原本的山林此时却化作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江,滚滚浪水翻腾激流。
张方五轻蔑的看了看我的红色骏马,凉凉的道,“石先生这匹影儿马的确不错,可惜弱点太大,不是石先生的水平。”
看着那翻腾着的江水,一时间心中慌乱。
我拉住湛嚣的手,低声道,“这马过不得水,你自己走。”
“你这后辈,胆子倒是不小,不过比你那窝囊的师父好些,”张方五看着湛嚣冷笑道,“也算是青出于蓝了。”
湛嚣冷冷的看着张方五,没说话。
“能死在我手里,是你的荣幸,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走!”湛嚣忽然低语。
张方五冷语,“不自量力!”
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人有动作,所有人都没有动,但是湛嚣却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脸上当时就惨白得毫无血色。
“湛嚣!”我惊道,“你怎么了??”
张方五有些不耐烦的抚了抚衣袖,看着湛嚣面无表情的道,“你们那一门在我眼里,不过都是废物。”
“张方五!!你何必为难不相干的人??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张方五冷笑一声,“钟先生能聪明些当然好。”
突然湛嚣一夹马肚子,带着我直直的冲向滚滚的江水之中。
余光中我瞥见了张方五脸上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仿佛在期待好戏一般,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
坐在我身后的湛嚣不断的吐出血来,此时鲜血已变得浓黑粘稠,一片一片的湿在我的胸前,几近黑色。
一声长长的嘶鸣,红色骏马腾空而起。
短暂的飞翔。
在它带着我和湛嚣没入水中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它消失了。
如空气一般的消失了。
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一个奇迹吧
第三十章
人在水中会有莫名的恐惧,尤其是在湍急的大江大河里。
我那个半吊子的游泳技术实在是烂的可以,一个小泳池都要扑腾很久才能游到对面,更何况这种深不见底的大水中。
我狗刨式的扑腾着,但是水的力气太大,露头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本这盘山小路的一侧就是山崖,现在被张方五那个妖人搞了一条大河横在这路中间……我们必须要到对面去。上游是不可能了,这水势太猛,就是照着给我们冲下山崖去的意思来的。但是真要被这水给冲到了下面去……
就是个死。
湛嚣完全不出来换气,在下面用双手死命推着我向对面游去,他嘴里不断溢出来的黑血把水也染得浑浊了,已经看不清面容。
“湛……咕噜噜……嚣……咕噜噜……”我一边抓着他死死推着我前进的手臂,也拼命向前游。
明明是盛夏时节,可这条突如其来的大江却冰冷到刺骨。
湛嚣的手臂已经有些僵硬了。
我拼命地向前扑腾,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湛……咕噜噜……嚣……咕噜噜……”
我心里很慌,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力气已经尽了。
“湛……咕噜噜……嚣……咕噜噜……”
湛嚣始终一点声音也没有,两只手慢慢的松开了我,好像失了力气一般,顺着水流的走势就要向下游而去了。
“湛…嚣……咕噜噜……”
混染了黑红血色的水里我看不清他,我胡乱的抓紧他的手,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双目紧闭,毫无回应。
冰冷的江水让我浑身也变得僵硬起来,拉着湛嚣让我感到异常的吃力,仿佛一块巨石一样扯着我向下。
我肯定是游不到对面的。
山崖就山崖!
他奶奶的老子不怕!
只在此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力气一下子把我托了起来,连带着湛嚣一起。
瞬间我和湛嚣就被托着腾出了水面。
一匹红如烈焰燃烧的骏马。
丰神俊采桀骜冲霄。
它站在水面上向着张方五的方向抬起前蹄,长长的一声嘶鸣,那声响透着巨大的怒意也带着巨大的能量一般,震耳欲聋。
我心跳如鼓。
紧接着它就踩着水面飞速的向前飞奔而去,踏云逐风一般,快如闪电。
我看不到张方五的表情,只看到他在原地没动。
骏马载着我们飞速的离开。
“湛嚣?湛嚣?你醒醒?”我双臂把湛嚣锁在自己前面,不断的叫他的名字,“湛嚣?湛嚣?”
他浑身冰冷,嘴唇紧闭毫无反应,一张脸上惨白的渗人,整个眼窝已经开始慢慢的透出了黑紫的颜色。
我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湛嚣?湛嚣?”
盛夏的热风吹拂,仍然暖不了心里的冷意。
我想到了爸爸的死。
我害怕去面对如此直接的死亡,这感受不好,非常不好,死去的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却不知道活着的人要为他们难过一辈子。
我不停的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始终没有丝毫的反应。
像个人偶一样靠在我怀里。
我很后悔。
当初为什么不叫他走,为什么要让他和我同路。
这匹烈焰一般的骏马跑到了一条山中小路旁,停下来不再走了。
我从马上下来,把湛嚣也扶了下来。
我把他挨着一株大树放下,让他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
他就那么靠在那里,伸着双腿,头垂在胸前。一身被水浸透的黑衣上还染着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