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和东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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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吕洞宾在一边看着都为韩湘子叫疼，只是这种情况下，人两个居然一脸理所当然，只能从心底感叹湘子上道，把蓝采和交出去这以后可得轻松了。
采和没料到湘子被自己这样的重拳打中还没有倒下，居然也还能强撑着说话，倒是佩服的紧。自己下手的轻重自己知道，现在气也消了，还是别太为难了。
没做声，采和手中泛起白光，靠近湘子肚子。湘子正咬着牙淌汗，见那白玉的手上泛起光芒靠近自己，要是再来一下怕是不行了，可惜自己现在是没力气，只得闭上眼，等着少年下手。
看到湘子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怎么想，没好气的拍了下肩，采和挑眉：“你觉得我要咔嚓了你吗，一幅吃了大便的表情。这么快就想下地府啊？”
当然不是。湘子吸口气放松身体，让蓝采和将手附在腹部，暖流一下子涌遍全身，毛孔舒展，身体舒畅。采和见湘子脸色转好也就收了手，瘪嘴哼哼：“好了。”
当真同初始一样，湘子直起腰，活动了身体，微笑道：“果真好了。”
吕洞宾别过脸，这就是先折磨你的身再慰劳你的心，打你一巴掌后给个蜜枣吃，清醒点的人谁会上这种当。但偏偏有些人……吕洞宾看了眼对采和一脸微笑的湘子无奈叹气。自己是掺和不了这俩的破事，眼不见为净，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对不住二位了。”湘子吸口气，对采和与洞宾鞠躬道歉。“说来话长，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请二位去酒楼用午饭，边吃边聊。”
好家伙，感情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采和暗地里吃了一惊，与洞宾对视一眼大方的点头。
“请。”湘子将二人引到一家酒楼，采和一眼就看见里面正喝得欢快的汉钟离。“……”采和明白过来，抽抽嘴角跑过去一屁股坐下。
吕洞宾随后跟着湘子坐下，冲汉钟离抱怨：“师父啊师父，你也太不厚道了，说什么这是我们俩的事你不管，现在居然偷偷跑下来摆我们一道，耍我们开心是吧？”
“师父，你居然偷偷先跑过来和他喝茶聊天，他不早就把我和洞宾的底细摸清楚了。就等着看我们出丑。你可真是把我们这俩徒弟从开始整到出师！”采和也气，可惜对象是自己师父，火头只能自己咽。
汉钟离倒是不慌不忙笑道：“我只是想帮帮你们，要知道，湘子可是二世修行，是个好苗子。为师怕你们初次失败，先帮你们铺好了路，怎么又要回头怪我？”
吕蓝二人同时将白眼送给了师父。
湘子在一旁轻轻摇摇头，微笑说道：“好了，其实汉钟离前辈只是一片好心……这样好了，今天就由我做东，点上些地道的名菜给大家尝尝。”
不说还好，湘子一开口采和就想瞪他一眼，他不是帮凶吗？！
怎么，又想打人？洞宾对采和腹语，把脾气收敛点，你平常没那么暴力啊。采和端起茶杯掩住咬牙切齿，但我就是看到这个韩湘子想扁他！
啧啧，这可就有点意思了。洞宾意味深长的同汉钟离交流眼神。“吃饭，吃饭，等会儿湘子请我们去他家。”汉钟离打圆场道。
……“请进。”湘子将三人请入大厅。
采和细细看了看，基本的布局是前门厅，后中堂，左右两厢房，中间一小院，算得上是独栋别墅。从窗子朝院子看，以桥相通；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书楼、台、琴亭、涧亭等；并引水至小院卧室阶下；又于西墙上构小楼，墙外街渠内叠石植荷，整个园的布局以水竹为主。
屋内虽然装饰简单却也别致，整栋房子散发的是浓浓的书卷气质，不怪是文人的家。
“长安果然繁华。”采和摸着桌角的细致雕刻感叹。“亭台楼阁，这装饰可比我那时候更进一步。”吕洞宾看着屋子也不由感叹。
印象里韩愈好像是个好官，该是不贪污的那种，他的房子都这般漂亮，那些贪的估计是金碧辉煌。采和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看来你应该过得不错。”汉钟离捋着胡子与湘子在一边说话。“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叔叔把我带大，这里是叔叔他们家。”
吕洞宾掰着手指算了算，点头道：“你叔叔是一代清官。”“只是过于耿直了点。”采和是知道的，摇摇头接口。
“呵呵，叔叔很严厉认真。”湘子对采和的话倒没有感到厌恶，解释道。“婶婶就正好相反，细心温和。他们都视我以己出，只是用自己不同的方式疼爱而已。”
汉钟离点点头，“那你要修仙的事他们知道吗？”
湘子神色微微变僵。
“问题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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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八章 为难 。。。
“怎么？”汉钟离见湘子面露难色不禁问。“神鬼之事湘子从小就见过不少，对修仙还是很诚心。只是叔叔对鬼神之说……他一直希望我能考取功名，对这种隔绝尘世的做法并不赞成。”
采和抓抓脑袋，随口说道：“看你好像读了很多书的样子，考取功名应该是没问题，考完了再修仙一样啊。”“可以啊，你这都能想到。”吕洞宾猛地一击掌，“果然这神经不一样的人想东西就是能从另一个方向出发。”
你这是夸啊还是损呐，采和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湘子听后苦笑没有出声，汉钟离看在眼里，猜想道：“不会是你叔叔想你继承香火娶妻生子吧。”采和见湘子一脸的无奈也明白了，“自古忠义两难全，要不你娶妻生子了再修仙？”
“咳咳！”让汉钟离受不了的下场是照旧一扇子盖脸上，“要你多读点书！居然将勾栏和……算了，这又和忠义有什么关系，是孝，孝顺！看你后面一句更不像话，你难道是让他老了再修行？！”吕洞宾一脸沉重的走到师父身边帮着顺气，“我将先前的话引申，他还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一种人物。”
采和气得要死又无处道委屈，只得握紧拳头独自咬牙切齿。
看来有点改进了，汉钟离对吕洞宾挑眉。
虽然还是有点……不过确实改变很大，吕洞宾点头。
蓝采和是不知道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是做什么打算，更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变化，倒是火气在不知不觉里消失，总算能继续听韩湘子自叙。
湘子见采和又抬起头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知道其心情是平静了，另两个人也没再刺激他，叹气低声说：“修仙之事怎样的艰难我不怕，怕就怕叔叔不支持，他并不信这些……我能如何？”
大家都被他的这个问题问住，默不作声。
苦笑下，湘子只能再叹：“罢了，家里有客房，诸位都是朋友，先在我家住下吧，不必客气。”
“嗯。”汉钟离点点头，协同吕洞宾率先进客房。
……他们这是什么态度？采和对湘子的一张帅哥脸变倭瓜脸深表同情，“兄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倭瓜脸苦大仇深，“……虽然你在行动上支持会更好，但我不为难。”
韩湘子，我算是看你看走眼了。看着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心思还真多，你这么说要是脸皮薄点的怎么好意思拒绝啊。采和抽抽嘴角，也转身跑客房，从而错过了湘子在身后含笑的眉眼弯弯。
下午的时光就在众人东看西看中度过，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八仙三人是正式和韩愈见面了。
采和对于这个语文书上出现过多次并且还背过几篇文虽然现在全记不得的文人很有好感，坐的是端端正正，那模样就像是恭候首长参观。
吕洞宾看着打趣道：“你这是干嘛，怎么像是媳妇要见公公婆婆似的，紧张成这样。”“那我是韩湘子的嫂子吗？唉，你哥在哪儿。”采和转头问哭笑不得的湘子。
“我没哥哥。”湘子无奈张口，看了眼吕洞宾责备他没事乱说话。“没想到还是个寡妇，唉，寡妇门前是非多，男男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采和推了把洞宾做出一脸苦恼样。
真该直接说是看未来的叔叔婶婶！吕洞宾挪了下屁股。你要是这样说后果更惨，汉钟离摇头，看向门口，“来了。”
穿着便服的韩愈大步跨进屋里。
采和定眼看去，这湘子和叔叔还是有几分相像，韩愈虽然到了三四十岁的年龄，但长须飘逸，目色清明，整个人看上去充满干劲且刚毅坚强。
韩愈见屋里多了几个人也是一愣，湘子随即走上前，“叔叔，这三个是我朋友，现在暂时住下。”韩愈扫过汉钟离三人，微微皱眉，对湘子说道：“你不介绍下吗？”
“额。”湘子看了眼汉钟离，见其点头，吸口气为叔叔介绍：“这是汉钟离，那位白衣公子是吕洞宾，这边的是蓝采和。”
韩愈的眉头越皱越深，“湘子，你不是在和叔叔开玩笑吧。”湘子苦笑，“湘子哪儿敢。”“他们这是同名同一起去了吗？还真巧。”韩愈隐约觉得不对，但又不知怎么说出口，找个台阶顺了下去。
汉钟离点头，“呵呵，只能说我们几个名字巧的人凑一起是缘分，天下尽出些奇事嘛。”
韩愈的眉头渐渐舒展，想是见他们这样说心下也放下不少。
师父没有说实话的原因采和知道，要真说我们三个是八仙特意下凡来度你家侄子成仙而去，那韩愈不得操起扫帚赶人。
“好了湘子，不要再让客人站着，快请上桌，咱们吃饭。”韩愈微笑对湘子说，转过头来又向着最年长的汉钟离道歉：“照顾不周，请见谅。”“哪里哪里，韩大人多虑了。”汉钟离抱拳回礼。
餐桌上，采和因看着的年龄小按规矩也没插几句话，基本上全程缄默抱着饭碗啃，也就挨到了饭吃完。
古人睡觉也早，吃了饭差不多天黑，今天的韩愈看上去心情不很好，湘子本想带大家出去逛逛街市的想法被取消。只能各自回房早点歇着，等待明天的到来。
采和是不大想睡这么早的，虽然他睡得多，但那是无聊没事做的时候，现在有个韩湘子修仙的事在心底放着也就没了无聊的劲头，总还要拿出来想想。长夜漫漫无心安睡啊，将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研究了个遍后呆坐良久，采和忍无可忍出了房门。
院子里隐隐传来的笛声悠扬，曲音绵长缠绕，好像有道不开的蚕丝纠缠，细细腻腻的难受窒息感从笛声中传出，表示着主人的心情低落消沉。
采和顺着笛声走过去，正看到湘子坐在月下的院子里吹笛。
等待一曲终了，采和跨前一步站在湘子身边，“你现在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儿吹笛？”湘子笑了下，轻声问道：“还想听一曲吗？”
采和眨眨眼看了看湘子在白色月光下更显温润的脸叹气：“你真的是在吹笛？”湘子为这一反问顿了顿，苦笑下摇头：“虽然在吹，可心却在另一个方向。”
采和眯了眼，仰头看向夜空中因为星星稀少而格外明亮皎洁的月亮。“别再和我打哑谜了，你心里是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叔叔，对不对？”
湘子转过头，发现采和并没有看自己，所见的半张脸被照射的灰白，没有丝毫血色。真的不似凡人……又或是不似真人，眼前的少年好像少了一样东西，整个人因此变得灰暗。
“我真不该答应叔叔考取功名……要让他知道我要修道，怕是要和我断绝叔侄关系。”湘子垂下眼，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的无力。
采和活动下脖子，坐在湘子旁边的石凳上。“嗯……确实麻烦，你还有家人在，要在意他们，不像我修仙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湘子见采和说起来一脸轻松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的亲人……”“不在这个世界，但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我是不必担心他们。”采和抓抓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是在地府吗？湘子想到采和应该可以上通天堂下连地府，想着采和所说的另一世界该是死后的长眠之所，了然之时也对采和敬佩，“你……还是很放得下。”
听了这话，采和哑然失笑：“只有你说我放得下，要是知道以前我……算了，就是轮回过的也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何况还有魂魄破散不能再轮回的众生。我失去了很多，有朋友，又点头之交，还有爱……”
虽然笑容灿烂，湘子仍觉得采和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情绪，莫名觉得很心痛，湘子转移话题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采和收起笑容，心里懊恼自己怎么说这些话，大叹真是都是月亮惹的祸。正巧湘子转移气氛开问，求之不得的正色道：
“兄弟，你上世好歹也是修行之人，虽然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修的，但看师父的口气大抵还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