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禁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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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再次传来规律的震动,这一次易渊找到了源头。一匹纯白的马驹正欢快地朝这边跑来,马驹背上,黑发少年正努力挺直身体,试图跟上跃动的节奏。
“尤金?”易渊松了一口气,朝马背上的少年挥了挥手,幸好,至少尤金是安全的。
尤金一身笔挺的骑士装,衬上仍有些稚嫩的面孔,显得十分可爱。只是尤金仿佛没有看到易渊,径直从他身侧掠过,朝後方的城堡走去。
易渊只惊讶了一会儿,便很快冷静下来。他没有看错,黑发蓝眼的少年确实是尤金,只不过那种轻松愉悦的神情与平时的尤金大相径庭。
无论如何,这是唯一的线索,易渊只好跟在尤金身後,一步步走近陌生的城堡。
尤金的骑术似乎还有些生疏,因此骑得不快,一到城堡前,就有血族仆人牵住马驹,帮尤金下马。侍从们脸上恭敬的笑容,与别墅中管家倨傲的神情截然相反。
易渊脑中思考了无数种辩解的方法,却又一一否定,不知道该以什麽身份出现在这里。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里的血族都和尤金一样,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这倒方便了易渊的行动。
尤金又和小马驹亲昵了一阵,才快步朝大厅走去。豪华的大厅宽敞明亮,完全可以举办一场体面的宴会。管家模样的男人迎上来,朝尤金微微躬身,“尤金少爷,饮品已经送到您的卧室了。”
对血族来说,夜晚才是属於他们的时间,不过为了练习马术,尤金特意待到清晨。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双眼,尤金问道:“爸爸在哪儿,还跟那些……那些人在一起?”
“主人现在在书房,尤金少爷。”管家看了看尤金的表情,补充道,“一个人。”
“那我先去找他。”尤金这才高兴起来,快步朝书房走去。
易渊脚步顿了顿,来到管家面前。对方却根本不知道面前站著一个男人,径直朝前走去。眼看两人就要相撞,易渊不闪不避,却盯紧了对方每一个动作。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易渊的瞳孔猛然放大,对方竟然直直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即使冷静如易渊,还是禁不住脚下一软。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椅子。易渊看向自己的双手,明明可以接触到实物,为什麽碰不到活生生的血族?
尤金已经敲开了书房的门,易渊平复下慌乱的心跳,疾走几步,在房门关上前走了进去。
尤金正认真的行礼,“爸爸,我回来了。”
易渊终於支撑不住,靠在了墙壁上。书房里坐著的,被尤金称为父亲的人,竟然就是亚尔林!
(11鲜币)25这样也很可爱
“梦,这一定是梦!”易渊喃喃道。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易渊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可亚尔林的声音却清晰地闯入耳中。
“马术练习结束了?”亚尔林的指尖在扶手上轻点,“看样子你和新到的马驹相处得不错。”
“是的,爸爸。它很活泼,而且愿意和我亲近。”尤金用雀跃的语调道,“爸爸今天都一个人吗?”
“哦?”亚尔林发出一个音节,似乎有些意味深长。易渊即使不看,也能想像到亚尔林坏笑的表情。
尤金的回答有些支吾:“以往您这个时候,不都是和……在一起吗?”
“你是指瑞秋夫人?她今天临时有事,不能来了。”亚尔林悠哉道,“我原本对她就没什麽兴趣,大概以後也不会想见到她。”
“是这样啊。”尤金的语气没有丝毫失落,反倒有些得意,看来他对这位夫人也没有什麽好感。
“天已经亮了,”亚尔林敲敲桌面,“小孩子该回去休息了。”
“是的,爸爸。”尤金躬身行了礼,走到门口又犹豫著扭过头来,“爸爸,我睡醒的时候你还会在吗?”
“当然,毕竟这里是……”亚尔林似乎低笑了一声,“我的庄园啊。”
尤金从身边走过时,易渊不甘心地伸出手臂,却仍是被轻松穿过了。手指蜷起,易渊终於将目光落在亚尔林身上。
亚尔林嘴角噙著一丝笑意,双脚搭在书桌上,仰靠著椅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左手姆指上套著一枚古铜色的指环,亚尔林无意识地摩挲著上面古老的花纹,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下来。
易渊走到亚尔林面前,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书桌。看著亚尔林肆意的样子,易渊的手握得更紧了,可他最终没有开口。哪怕心里失望之极,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何况现在说什麽,都没有人听到。
转身离去,易渊的手指才触到金色的门把手,忽然听到身後戏谑的嗓音。“你要去哪儿?”
易渊身体一震,猛然转身,视线便撞上了亚尔林墨蓝的双瞳。那眼中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火。
起身走到易渊面前,亚尔林凑近,低声问:“怎麽不说话,才分开一晚,就不认识我了吗?”
“亚尔林,”易渊看似平淡的嗓音中透著隐隐的怒火,“你为什麽不去死!”
“哈哈!”亚尔林轻松地笑出声来。他是真的开心,从没想过能把易渊逼到这种地步。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才会说出“为什麽不去死”这种话来吧。
易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觉得这有什麽好笑的。”
亚尔林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勾起易渊额前的一丝碎发,摇头道:“不不,对我来说,这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讨厌你整天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高潮时候的表情也很诱人,但现在这样也很可爱,不是吗?”
易渊握住亚尔林不规矩的手腕,重重得甩到一旁。“滚开!”
“真的生气了?”亚尔林有些意外,以易渊的冷静,最该问的不是现在的情况吗?居然要把自己赶走,看来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
亚尔林眼神变了变,为易渊拉开椅子。“你究竟在生什麽气,先坐下,你需要冷静一下。”
这一次易渊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亚尔林的帮助,毕竟他是离开这里的唯一线索,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额角还在隐隐作痛,易渊怀疑这里有什麽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否则早已经习惯了亚尔林的恶劣,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反应。
亚尔林摇铃叫来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走到易渊身边。“怎麽,对我和尤金的关系很意外?”
“你们真的是……”易渊扶住额头,呼吸变得凌乱,眉心也拧出一道深痕。头痛得更加厉害了,耳朵里充斥著刺耳的嗡鸣,让他无法集中精神。然而更令他难受的,是亚尔林的话。
管家送上一杯温牛奶,便静静退了出去。亚尔林将牛奶送到易渊唇边,“来,尝尝。尤金每天都要喝一点,看上去味道不错。”
易渊偏开头,指尖的力度越来越大。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他根本没心情和亚尔林纠缠,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亚尔林向来不允许易渊拒绝他的要求,见易渊不肯回应,立刻冷下脸。捏住易渊的下巴,强迫易渊张口,亚尔林冷声道:“你总是这麽不受教,在我面前,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易渊挣不脱亚尔林的束缚,只能任由温热的液体灌进自己口中。牛奶散发著令人沈醉的香气,易渊却没有能力品尝,这样的姿势光是吞咽已经很困难了。
耳中一阵尖利的鸣叫,易渊稍一分神,便被牛奶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来不及咽下的液体沿著嘴角溢出,划出一道暧昧的痕迹。
亚尔林松了手,眼神却紧紧粘在易渊身上。这麽脆弱的样子,让他更想欺负面前的男人了。
脱离了亚尔林的辖制,易渊立刻弯腰猛咳起来,好不容易缓下了呼吸,忽然听到一声脆响。他原本以为又是突兀的耳鸣,抬眼才发现是亚尔林将杯子扔到了地上,残存的牛奶洒到地板上,留下一道白色的水痕。
“既然时间不多了,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亚尔林低喃一句,手臂忽然搂紧了易渊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你做……唔!”眼前的景色忽然翻转,易渊已经被亚尔林压倒在桌子上。来不及说话,亚尔林的唇便贴了上来。
亚尔林似乎有些急切,只是草草吻了吻易渊的唇,便来到易渊的颈间,露出了尖利的犬齿。察觉到亚尔林的意图,易渊立刻挣扎起来,但亚尔林的力气出奇的大,完全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嗯……”易渊咬紧了下唇,忍耐著牙齿穿透皮肤时的刺痛。血液被吸食,亚尔林如同永不满足的饕餮,掠夺著易渊的一切。更让易渊难以忍受的,是抵在大腿内侧的硬物。
亚尔林产生了欲望,也丝毫不打算掩饰,甚至变本加厉地在易渊身上摩擦起来。易渊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才要抽出手枪,亚尔林忽然停下了动作。
颈间的热源骤然离开,易渊轻喘著,顺势推开身上的男人。然而下一刻,亚尔林忽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一头摔到易渊身上,失去了意识。
(10鲜币)26我是你的俘虏
易渊怔了怔,立刻推开亚尔林,幸好亚尔林身後有把椅子,才没一头摔到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颈侧,皮肤上的齿痕已经淡了,血族的愈合能力用到人类身上,效果依然好的令人嫉妒。
头痛稍好了些,易渊站直身体,打量著面前昏睡的亚尔林。对於这里的一切,亚尔林显然要清楚的多,偏偏却突兀地睡了过去。易渊虽然怀疑亚尔林有什麽诡计,却也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
易渊试了试亚尔林的脉搏呼吸,似乎一切正常,靠他自己显然不能解决问题。目光落在摇铃上,只要轻轻拉动绳索,就会有人出现吧,说不定有办法唤醒易渊。可是万一适得其反……
易渊正犹豫著,忽然听到亚尔林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易渊没有靠近,而是低声确认道:“亚尔林?”
眼睫颤动了几下,墨蓝的双眼缓缓睁开,映出易渊有些憔悴的身影。男人唇角带上了一丝笑意,目光温润如水,“好久不见了,易渊。”
易渊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突兀的转变。直到男人站到他面前,担忧地看著自己,才低声道:“……梵卓。”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不出我。”梵卓的笑意更深,却没有发现易渊指尖的颤抖。“抱歉,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没有复原。如果不是亚尔林消耗了太多体力,我也不能压制住他。”
“梵卓。”易渊又低声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梵卓柔声道。
“你……”易渊猛然握拳,狠狠打在梵卓脸上。
“唔!”梵卓闷哼一声,身体也撞到了桌子上。
易渊轻轻吐出一口气,“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易渊毕竟特意锻炼过,拳头又没有留力,一拳就将梵卓的脸颊砸肿了。所幸血族的恢复能力强,红肿以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莫名其妙挨了打,梵卓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揉了揉脸颊,有些无奈道:“你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就会动手的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没什麽,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易渊揉了揉额角,见梵卓仍然看著自己,只得道,“我以为你是亚尔林伪装的,所以……验证一下。”
“别骗我,我说过你不会把我们认错。”梵卓却不相信,他执起易渊的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易渊,我爱你,所以无论你怎麽对待我都没有关系。但如果我做错了什麽,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易渊再一次意识到梵卓与亚尔林的不同,亚尔林的暴力让他无从逃避,梵卓的柔和却让他不忍心摆脱。无论面对哪一个,他都毫无办法。
“是不是头疼?”见易渊一直在揉额角,梵卓双手轻按在易渊头侧,散发出柔和的温度,缓解了易渊的不适。“好一点了吗?”
易渊不适应两人这样的距离,可也不愿意离开带给他舒适的双手,只是轻叹了口气。“谢谢。”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你不用道谢。”梵卓的眼神中甚至带了一丝乞求。“易渊,我从来没有真正靠近过你,更不想再离你更远了。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
易渊几乎不敢面对梵卓的视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梵卓的呼吸,如此贴近,是他所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後退一步,易渊道:“是关於尤金,你是他的……”
是的,亚尔林和尤金是父子,那同一具身体里的梵卓,也就是尤金的父亲。他不知道尤金的母亲是谁,也不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灵魂与尤金的母亲相爱。他只知道,始终锺情於自己的梵卓有了孩子,甚至有了一个家庭。
“既然你和尤金是父子,就不该……”易渊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的口才绝不差,现在却有些词穷。“抱歉,我不能忍受这种欺骗。”
梵卓安静地听完,神情反倒轻松了很多。“你觉得亚尔林说不说与你无关,我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