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暗潮-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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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的。
意瑾感觉自己无法开口说话,身体也无法动弹了。
老福打横抱起像雕像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意瑾,让他躺在自己房间里的那张床上,转身对骆驿吩咐:“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他了,保持警惕,我随时都可能会和你联系。路虎已经修好了,车钥匙在玄关,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赶紧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会有什么事吧,意瑾他……”被意瑾刚才这么一闹,连带着骆驿也有些紧张。
“恩,不会。”老福替意瑾盖上薄毯,“我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回来的。”
想来也是,意瑾只不过是个被病毒感染了差点丧命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呢。刚才反对的这么激烈,一定只是因为担心Floyd吧。
老福从衣柜里拿了匕首绑在自己的小腿上,又给自动手枪换上了新的弹匣。
“我等你的消息。”骆驿说。
老福点点头,走出门去。
天色果然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秋分日,夜晚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意瑾一动也无法动弹的侧着头躺在床上,眼睛瞪着骆驿,眼神里满是焦急。
“你要相信Floyd,他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他不会有事的。”骆驿在意瑾的床边坐下,安慰道。
但是意瑾的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骆驿知道意瑾心里还是在埋怨自己竟然让Floyd只身一人去涉险。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跟Floyd一起去?”骆驿叹了一口气,“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听我解释。我们骆家的祖先一千年前曾经是这里的国师,后来虽然朝代更迭,但是依然世代守护着这座城市。但是传到我的时候,灵力已经很弱了,幸好在老城的四周的城墙上,都还留有我骆家祖先曾经布下的阵法,这阵法必须有骆家人守在城内,才能调动。我从小家里就教导我,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不要出城。如今能够维持这阵法的只有我一人,我要是一走,阵法就形同虚设。”
说到这里,意瑾眼里的埋怨之情似乎也少了一点。
“Floyd对我祖父许过约,要帮助我们家守护城市。但凡有什么需要出城完成的任务,他都会代替我去办。去小镇上开酒吧监视那边的动向,便是我派他去的。只怪我太大意,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骆驿将窗帘拉开,望着窗外的狭窄的城区道路,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有街道对面的万家灯火。历史上,这座城市被屠戮过了无数次,又被重建了无数次,几废几兴,可算是面目全非,但即使是千年之后,他还是能找得到往昔的影子。即便是,人越来越多,城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浑浊,环境越来越肮脏,一草一木都渐渐透露出腐朽糜烂的气息。他能够感觉到居住在这里的古老的神祗、万物性灵正在渐渐远去,他也知道这座城是他的牢笼。但这毕竟是他的祖先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啊,他只能是慨叹它的不幸,却断断不能弃它而去。
“意瑾,我答应你,要是天亮之前Floyd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就去小镇找他。”
18 仇恨
Gustav坐在奢华的镇长办公室里,他的旁边是沈思灏与李蒙,Gustav与李蒙一声不吭,因为沈思灏正在打电话。
“哈哈哈哈,齐司令又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耍您玩呢。您看看清楚嘛,这是您儿子的手机号码没错吧?”说着,沈思灏一挥手,窗外传来一声齐梁惊恐的惨叫,“您再听听,这应该是您儿子的声音没错吧?”
窗外的停车场上,齐梁正被一群僵尸围着动弹不得。刚才沈思灏一挥手,就有一只僵尸龇牙咧嘴的朝齐梁冲了过去,就在牙齿刚刚碰到齐梁肩膀的时候,又被沈思灏制止住了。
Gustav厌烦透了那群恶心的僵尸,别过脸去不看那个场面,倒是对上一旁李蒙的眼睛。李蒙伸手将头发向后拢去,眼神冷漠而冰凉。就是这个冷面医生,制造出了这群能够被人控制的僵尸,还用一把改装过的简陋气枪杀死了军官。Gustav知道这个人很强,但是他似乎只对沈思灏言听计从。
沈思灏还在那儿打电话。那是一个绑架犯的勒索电话,但是因为沈思灏轻快的语调,被外人听了还以为他在跟老朋友叙旧一样:“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收别人的钱。我真的不要钱,只是想找你聊聊天,顺便跟您商量一下:既然您儿子在我们这儿,您能不能在对付我们的时候为您的儿子,稍微收下留情一下。哎呀,我朋友还等着我呢,先就这样吧,再见。常联系啊!”啪嗒一声,沈思灏挂了电话。
“搞定。”他眨眨眼,“你看,天都已经黑成这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便你。”Gustav说。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沈思灏拉起还坐在椅子上的李蒙,“小蒙,我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沈思灏推开政府办公楼的大门,门外的大草坪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僵尸大军,它们年龄各不相同,有胖有瘦,身高参差不齐。但是只要沈思灏一声令下,它们会具有同样可怕的攻击性和传染性。
Gustav站在沈思灏和李蒙的身后,故意离开他们一段距离。他讨厌这些一大群攒聚在一起的东西,不论那是人,还是僵尸。抑或是,其实人与僵尸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太多的分别。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一个场面,竟然跟现在十分的相似……那是在1792年的巴黎。
杜伊勒里宫的一间奢华的房间里,他随侍在皇后身旁,替她端起一面椭圆形的装饰着金色花纹的镜子。
“Gustav,你说这个发型好不好看?”皇后用不太熟练的法语问他。她那精致的面容倒映在镜面上,一如往昔那般娇俏可爱。
“非常好看,殿下。您看上去更加雍容华贵了。”Gustav回答道。
“那就好。”皇后轻轻的笑了一声,吩咐那两名还在整理她的发髻的侍女:“替我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我要宝蓝色的那件,那件腰更细一些,而且也衬我的项链。”侍女们应了一声,恭敬的去隔壁的衣帽间拿衣服,Gustav见皇后要更衣,便也躬身退下。
天真无邪的小皇后从奥地利远道而来,独自嫁入异国深宫之中,语言不通,也别离了父母兄弟,一度非常忧郁。为了安慰她失落的情绪,深爱着她的善良的国王给了他自己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包括那枚蓝色的钻石,还有三位忠心耿耿的骑士——Gustav,Floyd和Pasamonte。他们都发誓用自己的一生来效忠这位年轻的皇后。
只是,国家如今越来越动荡不安,□接踵而至。如今,国家已经名存实亡,国王与皇后一起被囚禁在这座豪华的宫殿里。
“对不起,我不太懂法文。什么叫囚禁?”皇后睁大了无辜的眼睛问Gustav,“我会死吗?”
“别说傻话,您不会的。”Gustav摇头。
“这样啊……”皇后脸上的惶恐消失了,舒展出一片笑靥,“那么Gustav,可以麻烦你把我的香水递过来么?”
人们都说她是吸人血的魔女,说她十恶不赦,恨不得抓住她,杀了她,剖开她的肚子。可是Gustav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但却脆弱,天真但却毫无恶意。
Gustav握住佩剑守在门外,如今的宫殿凄清无比,能够逃跑的人早都已经跑光了,平时那些时常来拜访皇后的贵妇们也缩在家里不敢过来。
铺着长绒地毯的走廊那头,远远的走来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越走越急,各自腰上的佩剑击打着腰带发出杂乱的声音。
“Gustav,Gustav!”Floyd和Pasamonte两人气喘吁吁的奔过来,两人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难看过,“罗伯斯庇尔带人将杜伊勒里宫包围了,要进来逮捕国王和皇后!”
“不可能,他们怎么敢!”Gustav感到不可置信,这些人难道都疯了吗?一次又一次的掀起□,跟着那个最擅长煽风点火的罗伯斯庇尔,公然忤逆自己的国王!他们甚至从来没有用过大脑思考一下,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罗伯斯庇尔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财产还不够多,自己的权利还不够大,自己的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正巧有人宣称,我能够让你们得到更多,跟着我去吧!他们拿大炮炸毁了监狱,将恶贯满盈的犯人释放,然后说这是他们应得的自由。真是可笑,自由难道就是不加控制的暴力与欲望吗?其实,国家正处在缓慢的改革进程中,总有一天,他们的愿望会得到实现。只可惜这些人太急不可耐了,等不及那一天的到来。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Floyd劝住暴跳如雷的Gustav,“我们必须快点带皇后逃走!”
从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Pasamonte已经抢先进了房间。她刚刚穿好了那身繁复的宝蓝色鲸骨长裙,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钻石,脚下还穿着细跟的水晶鞋,行动十分不方便。Pasamonte自作主张将她打横抱起,由Gustav与Floyd护送着,疾步走下旋转楼梯。
等到Gustav一行人来到宫殿门口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宫殿的大门已经被砸开,下面人潮涌动,人们手里挥舞着武器,拼命的抢夺宫殿里摆放的珍贵古董,将他们放进自己的口袋,拿不动的就砸掉。有人看见了皇后,然后愤怒的人们不断的涌上来,虽然他们三人奋力反抗,但是涌上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蝗虫一样,挤满了整个宫殿,互相推搡着,叫骂着,Gustav甚至连剑都拔不出来。
“砸烂这一切!抓住国王和皇后!”在人前最前方,罗伯斯庇尔如是说。
“抓住皇后!”人们齐声怒吼。
“看她穿的那么光鲜,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女人们尖叫。
“□的**!”男人们咆哮。
然后是一阵混乱,他们如愿以偿的逮捕了国王和皇后,没过多久就砍断了他们的脑袋。
临刑那天,皇后穿着一身破旧的囚服,战战兢兢的走上断头台。下面围的满满的,都是看热闹的人。她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疑问:砍断人的脑袋,会很疼吧?既然那么疼,我会死吗?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够解答她了,三位勇敢的骑士,早在她被捕那天已经被秘密处决。唯一能够回答她的疑问的,是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去死吧,臭□!”人们像潮水一般怒吼着,内心却没有如他们表现的那般正直。她真是太美了,即使是穿着破旧的囚服,却依然像一个精致的东方瓷器。当皇后走上断头台时,不小心踩到了刽子手的脚。
“对不起,”她用生涩的法文说,她此时担心的只是刽子手能否听懂她的歉意,“您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然后,她努力摆出一个比较优雅的姿势,撩起长发,露出修长的脖颈。
男人们深吸一口气,将手慢慢塞进裤裆里。随着斧子轰然落下,他们的**也湿润了。
革命党人将她的尸体抛到了万人坑里去,以示对她的惩罚,却没有想到,当晚攻陷皇宫以及目睹行刑的市民们贪恋于她的美貌,竟然在夜晚摸黑爬进了死人堆,奸污了她。
我想你们一定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后的芳名。
“Marie……”死而复生的Gustav几经辗转才找到那里,在漫天繁星下搂着皇后没有头颅的尸体,眼眶里竟然流出了血红的眼泪。Floyd四肢着地,整个人跪在地上,不断用拳头捶打地面,试图摆脱心里的悲痛。倒是Pasamonte,只是怀抱着皇后的头颅,静静的站在风中一言不发。过了许久,Pasamonte才轻轻的亲吻了皇后小巧的额头,血色的眼泪铺满了他的面颊。
“我打算送皇后去奥地利安葬。”Pasamonte说,“只有我一个人送她,你们谁都不要跟来。”
Pasamonte在心里怨恨Gustav与Floyd,他们从监狱里逃出来,是他们阻止了他的自杀,接着三人就被吸血鬼袭击了。如今,竟是连想死都死不了了。不能为皇后殉葬,那就做她的丧葬人吧。Floyd与Gustav还没有来得及开口,Pasamonte已经径自走远了。Gustav起身想去追,一把剑刺入肩头,将他钉在一旁紫杉的树干上。
Floyd将那把剑拔下,Gustav肩头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Pasamonte走了,”Gustav说,“不过你放心,他会照顾好皇后的。”
“他深爱皇后,我知道。”Floyd说,不知为何,他发现他们已经无法正常交谈了。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遭遇的事情,让他们改变了吧。比如,仇恨。
“接下来该怎么办?”Gustav问。
“我不知道。”Floyd说。
“Floyd,我们就在此别过吧。”Gustav深吸一口气,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Floyd,“如果心里还有疑惑,这枚硬币可以给你方向:正面就去东方,反面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