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作者:血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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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谷雨又被关进了暗室,不见天日的生活又开始了。
只是谷雨不再像前几日一样,还希冀着能够出去。他明白,有鬼契麟这样的人在,他又怎么逃得出去?
他现在,只等着有人能来救他了。
可是眼见着十几日过去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除了那送饭的小厮。
小厮?
谷雨心头一跳,有了!
他摸出怀里的几个小瓶子,挑了一个刻着“扶头酒”字样的瓶子,用手掂了一掂,露出一脸坏笑。
今天,就让你尝尝小爷我的厉害!
到了晌午时分,谷雨将那酒瓶的塞子拔开,让那香气飘了出去。
此时,有一小厮来给谷雨送饭,还没进门就皱了皱鼻子,心道,哪里来的酒香,好闻。
一开门,那小厮便见到谷雨举着酒瓶正欲喝酒,抢先一步道:“喂,小子,哪里来的酒?你不知道谷内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么?”
谷雨赶紧将酒瓶子往身后一藏,假装惊慌道:“我,我并没有偷东西。”
那小厮自然不信,上前拉住谷雨的手臂,开始抢夺他身后的酒瓶。
谷雨挣了几番,不给他机会,谷雨退一步道:“你莫抢,若是被谷主知道,这酒一定会被收去,要不这样,你就当做不知道,我们两一起分了它,谁也不会发现,你说是不是?”
那小厮动了心,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谷雨关上门,道:“这酒烈得很,你先尝一口试试。”
他拿起筷子沾了沾酒,送到那小厮嘴里。
那小厮刚舔了一口,还没说出“确是好酒”,便已经晕了。
谷雨撇了撇嘴,心道,洛允老君那家伙的东西的确够凶。
谷雨将酒瓶子塞回衣襟,脱下小厮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遂端着盘子,出了西厢房。
谷雨端着盘子走了一段路,路过几座宅院,摸了摸脑袋,这是哪呀?怎么感觉没来过?
此时正有人经过谷雨身边,谷雨低了头想要逃过去,可那人还是叫住了他:“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谷雨不响,心里发毛。
那人走到谷雨面前,往谷雨的盘子里放了一杯浓茶,道:“去,把这茶端到麒麟阁去,动作快。”
谷雨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可那人又一次叫住了他:“你是想走到哪去?!麒麟阁不就在面前?”
谷雨心道,我还真是命运多舛啊,谷雨低着头,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下,端着盘子进了麒麟阁。
不过让谷雨感到幸运的是,麒麟阁里并没有人。谷雨把茶放在里间的案几上,转身欲出门,却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外面的开门声。
谷雨吓得一个酿跄,他知道进来的那人是谁,因为只有他靠近时,自己才会如此恐慌。
谷雨一回头,赶紧钻到了案几底下。
一双白色绣金靴出现在谷雨眼前,谷雨使劲憋着气,以防被鬼契麟发现。幸好,谷雨身上还带着避神石,只要他不发出声音,谁都发现不了他。
鬼契麟走到案旁,谷雨见他没动,只是自己脑袋上一阵杯底和案几的摩擦声。
隔了一段时间,又是一阵摩擦,小狐狸估计那人刚刚是在喝茶。
谷雨心里刚鉴定完,只听鬼契麟道:“鸳儿,躲在门外做什么?”
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又一双靴子出现在谷雨眼前,只是那靴子却是黑色。
“哥哥。”
是鬼契鸳的声音,谷雨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两兄弟,有猫腻。
“鸳儿有事?”
“不,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哥哥。”
鬼契麟未接话,半晌的沉默。
“哥哥不是要午睡了么,怎么还喝这么浓的茶?”
谷雨又觉得头顶一阵簌簌声,他缩了缩脖子,想探出头去看看,却听鬼契麟道:“有什么事就说,大男人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又是半晌的沉默,谷雨都快睡着了。
“哥哥为何不想成仙,《鬼泣神咒》都已经连到第九重,这样放弃太不值了。”
这回鬼契麟倒是接得快:“你说我为何不继续?”
“鸳儿不知。”
“我放不下你。我若成仙,你我定要分离,我们兄弟二人从未分开过,不是么?”
“只是因为……兄弟之情?”
鬼契麟没有接话,谷雨猜测他在点头。
鬼契鸳的气息有些不稳,但还是开口道:“那哥哥就不必担心我了,我自会加紧修炼。就请哥哥,尽快动手吧。”
未等鬼契麟回答,鬼契鸳便冲出了房门,消失不见。
☆、【求收】第二十九回。沐浴之祸 (3814字)
鬼契麟稍作停留,还是追了出去。
谷雨赶紧钻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子,未作多想便将那半瓶量的酒液倒进了鬼契麟的茶杯中。
谷雨藏好酒瓶子往门外溜去,但走到门口他又退了回来,继续钻进桌底。
鬼契麟的靴子在眼前顿了顿,随后,他唤丫鬟送来热水,说是要洗澡。
谷雨脖子僵了僵,他要洗澡,那自己怎么办,难道要在这桌子底下观望他沐浴?谷雨无力地在地上趴了一下,心里期盼鬼契麟赶紧喝了茶,只要他晕过去,就不怕跑不掉了。
但是,鬼契麟没喝茶,而是让丫鬟端来了热水,准备洗澡。
谷雨把头埋在地上,但还是看到鬼契麟脱了靴子,美如凝脂的脚踩在自己的眼前,随后,鬼契麟一只脚抬起,衣物落了满地。
谷雨下意识地闭了眼,他从来没见过除了瑭衍之外的裸男,他也不想看,所以他闭了眼。但后来他又睁开了,因为自己在桌下,只能看见鬼契麟的脚和浴桶,以及因为动作过大而溅在地上的水花。
一阵水声之后,鬼契麟的脚消失在眼前,谷雨才想那人定是进了浴桶。
果然,不久后,便听到哗哗的水声从浴桶处传来。那声音响了一段时间,又停了下来,此时,谷雨伸出头去看,只见浴桶边靠着一具裸体。
鬼契麟此时正在闭目养息,热气蒸腾着从浴桶中冒出,他靠在浴桶的边缘,长发垂在浴桶外边,那长度将要碰到地面,浓浓的黑发遮住麟的肩膀和背脊,看上去十分妖冶。
麟的手臂修长,搭在浴桶边缘却显得强劲有力。
谷雨看着,不禁想到了瑭衍,肥瑭的身子,应该也有男人的魅力吧,不像自己,要肌肉没肌肉,还都是肥肉。
谷雨向了一会儿,觉得伤了自尊心,但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鬼契麟正背对着自己闭目养神,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谷雨壮着胆子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向门边爬去。
只是脚刚出桌底,鬼契麟便动了一下,随后,他后背离开浴桶,坐直了身子,向前挪了一段,趴在了浴桶的另一端,唤道:“青儿。”
谷雨撑在地上的手一抖,喉结颤动,他张了嘴准备应答,但说出的话还在喉头,便听见门被人打开。
谷雨立刻手脚并用地钻了回去,继续躲在桌底。
一双绣花小鞋出现在眼前,清脆的声音传来:“青儿在。”
谷雨又颤了一颤,原来他也叫清儿,幸好刚才没有答应,不然就被发现了。臭肥瑭,竟然给自己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尊主有何吩咐?”
鬼契麟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没事,你出去吧。”
谷雨松了一口气,多个女人在房里,自己也不好走动。待那丫环走了,谷雨又伸出头去瞅了瞅,鬼契麟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只是那长发已经落入了水中,斜斜的遮住了他的半边脊背,露出另一边嫩滑的肌肤。
谷雨希望他不要再动了,可是鬼契麟又坐直了身子,用葫芦瓢舀着热水往自己身上冲。冲了一会儿,他又放下瓢,身子在桶里转了个方向,脸朝谷雨靠在了浴桶上。
谷雨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鬼契麟,怎么这么麻烦,洗个澡还游来游去。
谷雨躲在桌子底下,时不时地伸出头来看,那鬼契麟几乎一盏茶的功夫换一个姿势,谷雨前一次伸头,他还在左侧靠着,再伸头时他又游到了右侧,有时候趴着,有时候斜着,有时候又靠着。这一个澡,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有余。
谷雨终于睡着了,等他醒来,手脚皆麻了,一针针刺痛感从手心脚底传来。谷雨叹了口气,决定不干了,大大方方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原本准备着与那鬼契麟吵一吵便完事,但事实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谷雨迷迷糊糊地钻了出来,鬼契麟诧异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在耳边,但是他却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谷雨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杯,又以缓慢得如慢动作般的速度转过头去。见到床上那人,谷雨的脸都白了下去。
第一次见鬼契麟时,他就像仙子一般从容淡定,深藏不露,可今天,鬼契麟坐在床沿上,一只手吃力地撑着床,另一只手放在胸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的汗渍如细小的米粒般从红润的肌肤中冒出。鬼契麟如柳叶般的眉毛反常地皱紧,可眼角边的绛色痣却依旧耀眼。
谷雨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被鬼契麟的样子吓到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劝自己赶快跑,可腿却不自觉地往床边走去。
他没事吧,为何他喝了茶水,会产生这种反应?我放的明明是扶头酒啊。
谷雨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一种做错了事的错觉。
这些酒中,只有扶头酒是有酒味的,而刚刚放的……
谷雨甩了甩脑袋,想都没想就转身往门外跑去。
可就想预料的那样,谷雨没跑成,只觉背后一股力道隔空袭来,剧烈的抽痛从后背贯穿到前胸,谷雨根本没有调整的机会,腿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随后,一双白靴子落在谷雨眼前,尽管步子不稳,却依然有着自己的风度。
只是,谷雨眼睛一花,胸口又是一阵钝痛,鬼契麟的脚狠狠踢在痛处。
谷雨硬是承受下那一记,还未回神,小腹上又被击中,随后,拳头和脚踢就像落雨般砸在自己身上,那力道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鬼契麟脸色依旧不好看,豆大的汗水从形状姣好的脸颊上滑落。
神情依旧优雅,但手上的动作却像是要将地上的孩子打死。
鬼契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打他,他分明可以用法术或者直接让手下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但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解恨,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抑郁。只是,他错了,就算将地上的人打死,他也不能解恨,反而,给自己留下抹不去的伤痛。
谷雨的脸上,已经有了淤青,鼻子里、嘴角下也都是血迹,他从没遭受过这般毒打,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疼痛,但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放放过我,求你……”
谷雨吃力地求救,但那人根本不听,毒打仍在继续。
一记拳头落在谷雨的腹上,谷雨的喉咙一阵腥涩,鲜血脱口而出。
谷雨的意识终于模糊,他的头耷拉在地上,口鼻中尽是血。
鬼契麟似乎是真的累了,他的脸色愈发难看,捂着胸口的手也加紧了力道。
“来人。”
不响的声音,却依旧威严。
不久后,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尊主。”
鬼契麟坐在床沿,胸口起伏:“把这个人扔到毒库里去。”
“尊主,你怎么了?”
鬼契麟扯住衣襟,狠狠道:“滚!”
漆黑的洞穴中,叮叮咚咚的水滴声打在石壁上,发出阵阵回声,空旷而又骇人。
谷雨缩在洞穴的一角,受了伤的眼睛紧紧盯着石壁上缓缓蠕动的兽物。
那都是些虫蛇毒蝎,他们正在暗处搜寻着猎物,只要一发现食物的气息,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吞噬他的血肉。
谷雨已经几天未曾合眼,他只是警惕地注视着那些怪物,以便在它们发现自己时还能做出一些反抗。
谷雨很困,意识正在一点点褪去,仙者的神力在此刻显得毫无用处。
水滴落到泥中,带着烂泥又溅到谷雨满是伤痕的脸上,很脏,但他却没办法避开。
洞中阵阵腥臭味,像是人血的味道。空气的湿热让谷雨作呕,可胃里却没什么好吐的。
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当然也没有食物和水,口渴时,他就用遍体鳞伤的小手,从岩壁上接一些水来喝,虽然有些杂质,但对谷雨来说却像是甘露。
饥饿的胃部在叫嚣,前胸已经干瘪。
他就像是一只浑身是伤的小兔子,睁着惊恐的双眼,紧紧窥伺着周围。
意识浑浊中,谷雨想起了瑭衍。他曾经在他的怀里撒娇打滚,受尽宠爱,从不曾饿过肚子,不曾遭受过毒打,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小时候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后又享受着别人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