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cetothedeath-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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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便带着艾德离开了坐席。等到他们完全走出了后堂,他才睁开眼来,然后直直凝视着右座的伊卡洛斯。
正奇怪着这个“恋姐癖”哪来这么大胆子,伊卡洛斯收起微愕的表情,轻轻翘起了嘴角:“终于肯拿出艾米瑞达统治者的样子来了吗?”
说完还轻笑了几声,湛蓝的眼轻抬起,俯视着上座的尼柔斯。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艾米瑞达的统治者,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对我的族人胡来。”
原来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家伙已经成为家族的统治者了,怪不得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下我已经别无选择,小柔柔,干巴德!!
“呵,什么叫‘胡来’?伊莉丝喜欢我。而且也甘心嫁我。”
“姐姐她……”尼柔斯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沉起脸,轻轻呼了一口气:“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尼柔斯,虽然戴上了所谓‘统治者’的王冠,但是你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此年轻,如此幼稚……再怎么耀眼的光环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伊卡洛斯说话真的无比欠揍,真想上去一脚踹死他。
不过看着尼柔斯娇娇嫩嫩的样子,真没想到还未成年竟已成为了艾米瑞达的统治者。
从小就畅游在水里的小鱼,如果身后系了一块沉重的包袱,就算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珠宝,也会急剧消耗他的生命。如果是鱼,就应该让他无所顾忌的享受大海;如果是鸟,不就应该保护他的羽翼不被折断而翱翔在天空吗?
“你懂什么……”尼柔斯默默的从银色的座椅上站起,朝着伊卡洛斯走去,等走到他面前时,伸手重重抓起他胸前黑色的荷叶边衬衣。
没料想到尼柔斯会突然发怒,只见伊卡洛斯被他颤抖着的双手紧紧牵制住,被迫与他对视。尼柔斯漆黑的眼里出现了一根根刺目的红丝,可是伊卡洛斯却又兀自翘起了嘴角。
被吓得慌忙后退了一步,不料急速的动作却牵扯了伤口的撕裂。我用手捂住左肩,抬眼望着他们。
伊卡洛斯斜着眼看我一下,又转过头去看着尼柔斯。怒目相对的两人,却是尼柔斯最先软下阵来,他手里的劲道放轻了一些,几乎带着哭腔说道:“你知道吗,伊卡洛斯?喜欢谁的感觉?喜欢谁又不敢靠近的感觉?”
唇角绽开的笑意逐渐消散,他的眼神涣散了那么一秒,就趁着伊卡洛斯失神的一刹,尼柔斯拔出腰间的佩剑朝伊卡洛斯刺去。
“小心!”不自觉地喊出声,急忙向前,可伤口的疼痛几乎麻痹了左肩,双手根本无力动弹。
伊卡洛斯闪身错开,剑擦过他的脸颊,直直向我刺来。就连尼柔斯也慌了手脚,可伊卡洛斯竟伸手抓住了剑柄,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护住伤口的手,然后单手将剑折断,失去平衡的尼柔斯一个踉跄跌到在身后的天鹅绒地毯上,手里还握着断裂的剑把。
接着一支染着血迹的利刃直直落在他的耳旁,牢固的立在纯白色的绒毛地毯上,割断了尼柔斯的几缕碎发。
然后伊卡洛斯转过身,视线轻轻的扫过我所在的方向,淡淡的说:“有时间争辩所谓‘懂不懂’,‘值不值’的时候,不如学会怎样变得足够强大来保护那个人。”
然后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衣襟,示意我跟在他身后,便朝着前厅走去。
3)
才走出那片水域,两道壁垒便又合在了一起,水面又恢复了昔时的平静。
伊卡洛斯不作声息的踏上马车,车门敞开了很久,我才意识到应该踏上车内。才走到门边,一只手便伸了过来,见我迟迟不作反应,伊卡洛斯终于不耐烦的朝门外吼道:“你要死撑到什么时候?”
于是这才借着那只手的支撑勉强爬上了马车,可是伤口已经痛到了极致,才一上车,便瘫软在座椅上。
伊卡洛斯急忙坐过来,把我的头枕在他的肩上,然后伸手解开我的外衣。染满血迹的绷带还缠在肩膀上,因为一夜未睡,刚才情绪又过于激动,而且过快的运动还导致了伤口的急剧恶化。再也无法支撑了,终于沉沉的倒在身后柔软的依靠中。
耳边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微怒的对着外边的侍卫队说道:“马上加速前往古斯塔沃家族,不得延误。”
马车又开始颠簸起来,心里却感到无比的舒心。
安全了。
这就是当时唯一的想法。
恍然间睁开眼,伊卡洛斯满是血迹的手跃然出现在眼前。赤手握住锋利的刀刃,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这么蠢的人……
“一会儿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微笑着看看他。
不对,明明有事想说的……手卷也好,Iris也好……
“猪……”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我用没受伤的右手从长裤内侧的口袋里拿出那张雪白的方巾,颤抖着递到他面前。
Chapter 22
然后又陷入了一片无垠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跳跃的烛火,橙黄色的微光挂在枝头,就像不灭的灯盏。
一棵巨大的绿树仿佛与天空连接在一起,粗壮的树干就算十个高大的勇士手牵手环抱在一起也不能完全拥住。在一条通向巨树的小径入口处雕刻着“Gustavo”的字迹,用炫目的金漆涂满后,在黑夜里熠熠夺目。
脑袋昏沉得可怕,肩膀的疼痛虽然消除了一些,却仍无法动弹。感觉到有人在温柔的抚摸我的额头,不知觉的露出了微笑。
再次安心的睡去。在一片跃动的烛火中,竟然好像感受到了太阳的光芒。
2)
“殿下,不用担心,虽然手臂的伤口曾经染过毒液,但之前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清理。这次复发是因为伤口撕裂的缘故,只要好好上药包扎,再加以内服的汤药调理,不假时日就能康复了。”
“好了,你下去吧。”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粗哑,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一下……”就当身边脚步声逐渐远去时,伊卡洛斯的声音骤然响起:“医生,他被什么所伤?又是中了什么毒?”
向来慵懒随意的声音,这次竟带着些有些急躁的怒意。
“回禀伊卡洛斯殿下,这位先生是被匕首所伤……至于毒……”声音断断续续了很久,才听到一个细若虫蝇的回答:“是……是西尔维奥家族里秘制的毒药配方……不过殿下不必担心,伤口并没有受到毒液的侵蚀,现在只要好好调理就能痊愈了。”
“好,你下去吧。”
“殿下,您手上的伤……”
“不打紧,这样就可以了。”
然后脚步声又开始朝我所在的地方靠近,只是还没完全走近,房间里的少年却又开了口:“伊卡,你也去休息吧,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的……”
“不必了,塞维。”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他坐在了床边的一张矮椅上,伸手理着我额前的碎发。
模糊不明的意识逐渐消散,然后又陷入了黑暗中。
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透过窗帘的缝隙还能看到外面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努力地坐起身来,发现偌大的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这里是古斯塔沃的领地,以绿色为代表色的家族,本应是墨绿为主色的房间里却满是红色的饰品。
红色的木具,雪白的浮雕,金色的窗棂。
虽然不及其奢华与宽大,但布置与装潢竟与伊卡洛斯的房间惊人的相似。在KINGSIZE的超级大床旁也有一张画着浓墨重彩的屏风。血色的蔷薇爬满了灰白的断墙,好一幅惨淡的光景。
才发现我的上身竟完全,只在肩头处裹上了层层雪白的绷带。
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但在床单上还是留下些许红黑色的血迹。
这时,屏风后的红木大门缓缓打开,从外走进来两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少年。见状,我只得急忙躺下,翻身,用被单遮了大半边脸,佯装睡意。
“伊卡洛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被拉住手臂的伊卡洛斯蹙眉问道。
“你什么时候对一个仆人都这么上心了?”
伊卡洛斯甩开他的手,兀自走到屏风前的红色长沙发上,翘腿坐下,“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塞维里诺笑着坐到他身旁,也翘起脚,笑得甚是张狂:“伊卡,你是不是想结婚了?”
“呃?”
连我都被囧到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塞维里诺举起玻璃案几上的酒瓶,将深红色的液体倒在两只高脚杯中,然后优雅的举起放到唇边却迟迟不喝:“男人在想要稳定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认真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变得特别温柔,甚至幻想这个世界都应当是慈爱和美好的。暴戾的人会变得耐心,乖张的人会变得虔诚。只不过……”他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任酒香在唇角蔓延开来:“这种认真太短暂了。就像清晨醒来后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梦境一样——等到热情耗尽,后悔也就随之而来了。”
他终于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右手搭在伊卡洛斯肩上,转过头,异常认真的看着他:“所以,我的伊卡殿下……”
墨色的眼凝视着他,半刻没了声响,然后一个温柔的魅惑的却极其讨打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可千万别爱上我了……”
这……?!!
我在床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暗叹道,伊卡洛斯就算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他吧?
然后我只听到一声沉沉的撞击声,屏风前那一个带着浅色小卷毛的影子便应声倒地。伊卡洛斯厌恶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离我远点!”
地上的小卷毛摸着脑袋站起来,还不死心:“害什么羞呀!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说着还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伊卡洛斯的肩膀。
“嘘!——”屏风后探出个小脑袋,我赶紧闭紧眼装睡,伊卡洛斯看我没被吵醒,舒了一口气,才又转过身去,“给我小声点!”
“好好好,”塞维里诺压低声音说话,可是在空阔的房间里也异常清晰,“那你说吧,是谁?”
“什么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说着,他还赶忙坐在伊卡洛斯身旁,把脸凑到他的脸边,“说吧,我保密。”
伊卡洛斯四处看了看,整个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那我问你,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你?”
苍天,伊卡洛斯是不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这样的语气,实在想不出这时的他会是什么表情。
塞维里诺无言了好一会儿,之后像是看到了某人恐怖的眼神,才用较之正常的语调问道:“那亲爱的伊卡殿下,你都做了些什么?”
“类似于,弄点小惊喜、设计点小交集之类的……”
“小交集?你是说朵芮丝?”
一听那个名字,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可屏风后传来一声重响,塞维里诺又被击倒在地。
行凶完之后,伊卡洛斯端起案几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小口酒,优雅镇定得就像刚才发怒的是另一个人,“算了……我怎么会想到问你,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自嘲一般,最后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可是塞维里诺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刚才地上爬起来,便笑道:“小伊卡这颗待嫁的心真是谁也阻止不了了?哈哈,说不定还真是个男……”
酒水倾洒的细微声响,然后便许久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伊卡洛斯慵懒的声音才又重新响起:“塞维里诺·伊万诺夫·埃林奇格·古斯塔沃,你跟我出来。”
3)
然后就是红木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虽然伊卡洛斯是满肚子的怨气,可是为了不打扰房里正在休憩的病人,还是注意了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响。
房间空旷的可怕,我抬起头看着冰冷的门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坐起身来。转身,就发现床头放着的一件白色衬衣。
于是随意将它套在身上,便蹒跚着朝着深红色的落地窗帘走去。
拉开窗帘,掺杂着金光的深红余晕便充盈了整个房间,落地窗帘后有一个不大的阳台,而露台外是一片毫无杂质的绿意。
疲惫的靠坐在露台的入口处,摸着肩上包裹的绷带,思绪却飘得很远……
伊卡洛斯果然是想和伊莉丝结婚了。
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温婉佳人,不正是天作之合吗?
只是……只是个P……这好像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吧?!
用右手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不知道自己一天在想些什么。
现在要做的就是向他确认那所谓的“游戏规则”,然后尽全力找到那卷“血书”,救出乔万娜,然后永远离开!
不自觉地干笑几声,却完全不知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