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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仙渡里有人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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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颤抖。

  “我去买早点。。。。。。。”

  “买早点怎么买到现在!”柳帷挥手打断怒吼。

  岑越皱眉,不再欲言,举步入房。

  柳帷拉着岑越的手臂,余怒未消,“你等一下,还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岑越皱眉哼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了,我看看。”柳帷一把撸起他的袖子,一道青紫的瘀痕赫然入眼。

  “这是怎么回事!”柳帷红了双眼,紧盯着岑越追问。

  岑越被盯得不自在,撇过头淡淡道:“撞的。”

  “出去买个早点,买到现在才回不说,还带了伤回来,你是傻瓜吗!”柳帷凶巴巴地说完,指着房门道:“回房去呆着,哪都不要去。”

  说完转身急急地跑出了院子。

  待柳帷走远了,岑越才回神,低骂了一句大胆的凡人,回房呆着去了。

  岑越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去追那个偷了柳帷银票的小偷去了。

  在包子铺时,看到那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从赌坊出来,一脸萎顿,想来是宿赌的结果。

  岑越既然看到了,照神仙爱记仇的小性子,又岂会让他好过。

  向前质问两句,小胡子撒腿便跑。

  小胡子是个惯偷,身法灵活,脚步便利,专找小僻巷穿行。

  岑越没了法力,仗着腿长也紧追着不放,只是一下没留神被横穿纵贯的小巷道给撞伤了手臂。

  好不容易追到城西抓到了小胡子,结果他不仅是个惯偷还是无赖,是个赌徒。

  他直接将两手一摊,偷来的银票让他全输了,已身无分文。

  岑越勃然大怒,施不了法惩戒便狠揍了小胡子一顿,揍到拳头发疼了才收手。

  待揍完小胡子泄愤后,岑越发现自己迷路了,先前只顾着追小胡子,完全没看路,从城东追到城西也没发觉。

  花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的时间把城西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巷子走了个遍,下午才转城东。还好运气好,只费了三个时辰便找到了小院子,要不然还得城南、城北接着找去。

  柳帷给的那一两银子在追小胡子时弄丢了,所以他饿着肚子找了一整天。

  待又饿又累回到院子,又被柳帷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顿,自己还忘了回嘴,岂有此理!

  “啪”门被推开,柳帷手里抓着个小瓷瓶进来。

  “上药。”柳帷将岑越按坐在床头,从瓶里挖出黑黑的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处。

  “这是什么,又臭又难看。”岑越扯回手臂。

  柳帷紧拉着不放手,“是活血化瘀膏,伤这么一大块,不上药,得痛到什么时候去。”

  见柳帷一脸执拗,眼中关怀切切,岑越一扬下巴,轻哼一声,终于没再动。

  “你不是说要省钱,怎么又乱花钱了。”

  “什么是乱花钱!你受伤不知道吗!人比银子重要!”

  岑越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垂眸看低头全神贯注为自己上药的柳帷觉得还挺顺眼。

  柳帷替岑越上完药,便听到岑越腹中沉响。

  岑越拉下面纱,黑了张倾世容颜,对捂嘴偷笑的柳帷恼怒道:“肚子饿不是你们凡人正常的事吗,做什么要笑。”

  柳帷见岑越恼羞成怒,敛了敛了容,问道:“不是给了你一两银子,怎么还肚子饿,你是不是拿去买蟹黄金沙豆腐了,那个又贵,又顶饱,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说到后面,柳帷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我没买。”

  “也没买其他的吃”

  “没有。”

  “没有”柳帷又怒了,几乎跳起了指骂,“你是傻瓜吗,拿着一两银子,什么都不买吃,想饿死是不是!”

  “银子掉了。”

  “什么”柳帷眼睛瞪得老大,“你把一两银丢了?”

  “嗯。”

  “你这个败家的男人,一两银子够我们好几天生活,就被你丢了。”

  “凡人,你不要太放肆了。”岑越喝道。

  “我这个凡人比你这个神仙好,一丢就丢了几天的口粮,我们现在的银子根本就撑不到香菇收采。”

  岑越不肯认错,“你一丢就丢几百两,我丢一两算什么。”

  “你怎么拿这个相比,我那是被人偷的,你是不小心掉的。”

  “要不是因为你被偷,我又怎么会去追那个小偷,还把银子也掉了。”岑越半眯着眼睛,面上清冷如霜,“可恶的凡人!我已将他的灵魂记下了,待我法力恢复后,定要他受火炼之刑。”

  柳帷从岑越片言中大概猜测到了事情经过,捧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将事情好好询问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不过迷个路罢了,(至于银子,小胡子是偷柳帷的,岑越那一两是自己弄丢的)居然要受火炼之刑,神仙果然得罪不得。

  怪不得常言不可亵渎神灵,原来早就知道神都是小心眼的!

  柳帷将小心眼神仙岑越好言安抚了一番,又认命地跑出去,买了碗阳春面回来。

  阳春面浓陏的香气隔了一个房间飘进来,柳帷将自己团团包在被子中,以期阻隔那诱人咽口水的香气。

  为了找岑越他一天也没吃东西了,买个馒头,当时因为没胃口,吃了两口不知掉哪了,要是现在去找,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算了,找回来,也肯定脏得不能吃了。

  要不再出去买一个

  掂了掂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钱袋忍住了。

  面香如水,无孔不入,棉被怎么包也包不住。

  柳帷忽地爬起来,走到院子里,打了半桶水,喝了两大勺冷水。

  胃里又空又冷,难受得很。

  “这么难吃的东西,下次不要买给我吃。”瓷碗里白白的面条重重地铺叠着,堆了半个碗,淡淡的热气,浓浓的香气,像有灵性一般,钻进鼻子,浸在全身每一个毛孔里,连血液都叫嚣起来。

  “你们凡人才爱吃这么怪味的东西。”岑越把碗塞到柳帷手中,清贵高傲地款步回房睡觉。

  柳帷捧着碗,跟到院子中,追着那个仙姿绰绰的背影,大骂道:“岑越,你这个妖孽!”

  眼泪随着话音一滚大颗大颗地掉进面碗里,蘊着面香飘荡在这方小天地里。






第14章 第 14 章
  感动归感动,日子还要过下去,这平摊在桌上的六两银子如何才能把日子继续下去

  为了省银子,柳帷买了油、米、盐、菜自己做饭吃,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每日绞尽脑汁怎么样把饭菜做好。

  经过不断的磨炼,柳帷现在把食物煮熟已不成问题,但如果说要做得好吃,当然远远不够,卖相也有很大的提高空间。

  柳帷练习最多的菜便是水煮豆腐。

  水煮豆腐是众豆腐菜肴里最简单的了,一匙油、少许盐、半瓢水,放到一起,煮到水冒泡了便可以了,盛碗时再洒上一些葱花,真是简单极了。

  可是简单是简单,但是,豆腐出锅从来不是整块出锅,而是稀糊糊地出锅,就像一锅豆腐脑。

  岑越自第一次往灶膛里添柴失误后,便抱定神仙庖厨的理念,再不肯施以援手,所以对于柳帷的豆腐糊嫌弃归嫌弃,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吃下去。再说,也没得选择,柳帷自与那卖豆腐的女子霍氏相熟后,那霍氏又正是柳帷施银救下偷参孝子霍睒的母亲,霍氏直把柳帷当恩人待,每日新酿的豆腐,一早便让方睒送两斤上门,还死活不要钱。

  柳帷见他们母子一贫如洗,全靠卖豆腐度日,霍氏又是拖着小产后虚弱的身体在制豆腐卖,里哪肯接受他们的馈赠,为了承霍氏的情,又不让她吃亏,柳帷便以六十文的价钱向霍氏定下每日两斤豆腐。

  正好岑越又喜欢吃豆腐,中午煮一斤,晚上煮一斤,餐餐都吃水煮豆腐。

  对于每餐吃豆腐一事,岑越倒没觉得什么,可怜柳帷,硬生生把张红润的俊脸,吃得跟豆腐一样白。

  想吃肉、想吃鱼、想吃海鲜。。。。。。反正就是不想吃豆腐。

  可是日渐愈少的银子和仍不见冒头的香菇,让柳帷硬生生掰回了看向猪肉铺的双眼。

  可是那肥肥的肉香,就这样不打呼地钻进鼻子,柳帷如百抓挠心般难耐。

  对此,岑越就没办法理解,他觉得那油腻腻,白红相间的肉像面纱浸了水,贴在口鼻,扼住呼息般令人难受。

  听到柳帷咽口水的声越来越响,双眼越来越亮,隐隐绿光闪闪,恍如饿了整个冬天的老虎看到了一头撞死在树下的肥兔子。

  老虎极想向前把兔子撕咬下肚,可碍于捕兽夹横在前面,能看到不能吃到,令百兽之王悲愤低吼。

  “想吃就去买,大不了今天不吃豆腐了。”岑越终于泛起了一丝同情心,大发慈悲对柳帷道。

  谁知柳帷一点也不感动,反狠狠地白了岑越一眼,“你个败家男人,一斤猪肉要九十文,抵三斤豆腐了。”

  柳帷恋恋不舍地望了猪肉铺一眼,一手捏着米袋,一手拉着岑越边走边道:“走走走,去买米。”

  还未走到米行,便见街上行人匆匆往前急走。

  “前面一定有好玩的事,我们也去看看。”柳帷不顾岑难看的脸色,拉着他跟向众人奔去的方向去了。

  待走到地了,才知是城中的朱大善人设蓬施米。

  “原来是搞慈善救助。”柳帷有些失望,“这里也没遭灾遭难,做什么要施米救助”

  旁边一个老者啐了一口道:“年轻人说话没遮拦,行善便是行善,非要有灾难了才行善救人吗。”

  柳帷点头道:“那倒也是,急人之所急,是至善,但平日乐善好施也是行善积德,功德无量。”

  “小哥这句话说对了,就是为了积德,定是那朱公子的衄血症又犯了。”

  “可不是,听说越来越严重了,身上长满瘀团不说,现在连吃米饭都能吃得满嘴是血。听说靠参汤吊着命,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光景了。”

  “朱大善人为给儿子治病,遍请名医诊治都没用,处处行善助人积德也没用,皇天不佑啊。”

  柳帷正听得有趣,岑越在旁冷冷道:“快去买米做饭,我饿了。”

  柳帷瞪眼道:“你,没看到这里在施米吗,还花钱去买米!”

  “那就快点。”

  “知道了。”柳帷拿着米袋站在领米的队伍后。

  “你来站我前面,我们能领两份。”柳帷招呼岑越。

  岑越一扬下巴,清傲道:“我不要施来之食。”

  “你。”柳帷气结,“快饿死了还讲风骨,难道我领回去的就不是施来之食了。”

  “那是施给你的,自然算不得我。”

  “哼,死妖孽,败家男人。”柳帷气得牙痒痒。

  “不要太放肆!”岑越眯眼冷喝。

  “不骂就不骂,但也改变不了事实。”

  领米的队伍缓缓前行,柳帷站在队伍中,岑越站在离柳帷不远的地方,看着像虫子一样慢慢蠕动的队伍。

  “岑越。”柳帷唤道:“你说那个朱公子患的那个衄血症真的这么难治吗”

  “不难。”岑越淡淡道:“以清热凉血止血、补气阴、活血化瘀为主,参以补益肝肾,可标本兼治。”

  “刚听那几人说起朱公子的症状,像我们那里的血小板减少症。既然你会治,不如我们上门替他看看”

  “区区凡人,有何资格要我替他看病。”

  “对啊,你会看病,我们开个医馆吧,这们不种香菇也能赚钱了!”柳帷惊喜欢呼。

  岑越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开这些树枝、花草、虫蛇的药吗”

  “你会看病,为什么不能开药”

  “谁说会看病就一定会开药”

  柳帷低头想了想了,岑越就像是一个核磁共振机器,扫一下便知哪里有病症,至于怎样手术、用药治疗,那不是他的范畴。

  柳帷哀嚎:“看来我们还要继续穷下去。”

  领了米,柳帷也不急着回去,向管事的打听了朱公子病发的情况。

  朱府上下对自家公子的病正束手无策,见柳帷衣衫虽普通,但相貌俊逸,双眼澄澈有神,盼着柳帷会岐黄之术能妙手施救,当下有问必答。

  柳帷沉吟了好一会道:“这不是绝症,也不是不能治。”

  管事的两眼立即放光,传人抬轿来,要请柳帷上府治病。

  柳帷走到远处的树下跟岑越打商量。

  “上府看看用不了多少时间。”

  岑越满脸不高兴。

  “你要是饿的话,自己先去买面吃,上次给的银子还有吧。”

  岑越本来很不乐意,见柳帷低声下气的哀求,也无法拒绝,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去吧。”

  岑越说完,带着一丝堵气的情绪转身往回走。

  看着岑越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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