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异闻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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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扭头看小图,对方似乎也不太舒服的动着脖子。原来这古寨缺人气缺活气,蚊虫们倒还算敬业,知道借着夜色出来给人做标记。反复挠着颈后,余佑后悔自己没把那盒清凉油也一起留下来。
简单的照过四周,确定这地下室并没有什么危险,小图便关掉了手电。因为体型微小,电池的续航时间也有限,小图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就算余佑抗议,他也毅然决然的在对方的哀求里掐灭了那有限的光线。
狸猫脸的女人坐在他们对面,因为她的衣服暗,刚才电筒光一扫而过的时候余佑几乎没有发现她。好在那个面具会反光,虽然早就知道,可一眼看到那张狸猫脸,还是让人有些胆寒。
现在,他们除了等待没有别的选择了。
其实从抵达古寨开始,他们就没有一刻是安心静气的。这感觉就像在一片黑暗的地方下棋,就算偶尔有些流火似的照明,也无法照亮整张棋盘。这里亮过一瞬,那里又暗下去,一交一替的棋步间,当前的布局也早就不是刚才的样子。仅凭着零星的记忆和推测,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可到了这一步,这棋似乎是被困入了死局。
“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死么?”黑暗中,沉默的女人忽然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冷泠泠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好卡好卡,等我去卡两天,先把基佬的番外撸出来OTL,大冬天的雨夹雪还撸管,冻成冰棍了好嘛TAT
这章写的犯困,不通顺等本卷完结再修了。
☆、爱慕者
……
“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死么?”黑暗中,沉默的女人忽然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冷泠泠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我叫纳塔,是上一代长老的女儿,纳西是我的弟弟。”女人缓慢的叙述中,余佑听不出任何或悲或喜的情绪,好像她只是这段过往的旁观者。而就是在这样一种冷静平稳的语气下,她开始吐露关于这个古寨最大的秘密。
“它是个噩梦,折磨着所有寨子里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一个人不想从这种痛苦折磨中解脱出来……摆脱它……彻彻底底的远离它,然后去过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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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妄纳古寨,曾经是个极度繁盛的群落,这里人丁兴旺,民风淳朴,寨民们祖祖辈辈都依仗着寨前的达窑山生活。
大部分寨民选择农耕劳作,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然寨子里也有猎户,他们个个都身手矫捷,有勇有谋。逢年过节这些猎户便领着寨子里的一道上山打猎,大家抓来野狼野兔,到了晚上再点起篝火,就着美酒佳肴或是载歌载舞或是暗通情愫,一派和乐融融的美好景象。
但是这样的美好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场天降的瘟疫粉碎了他们的生活。
迅速扩散的疫情让寨子里的壮年劳动力仅仅在数日之内便全部死绝,于是家家户户的女人和孩子都披麻戴孝,从普妄纳到达窑山的山路上,撑起的全是一张又一张的招魂幡。
死亡,彻底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古寨。
有人说是猎户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触怒了山神,也有人说是有人移木造田破坏了风水,不管什么原因,结果却只有一个——原本风调雨顺的世外桃源瞬间就变成了坟冢堆积的死人坑。
就在一群老弱妇孺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有个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门可以使死人复活的巫术,而这个人就是最初一代的长老。
长老的巫术很快被施行散播,人们用各种工具刨开那些新下的或是旧入的坟冢,在一种近乎疯狂扭曲的情绪里,用巫术和仪式唤回了自己的亲人。
起初,大家都认为这是个转机,是个可以把整个族群从毁灭边缘拯救回来的奇迹。可是,大家很快就发现这种巫术不长久,尸体就算死而复生,也无法长久的保持。它们依旧腐烂,发臭,依旧像破败的房屋一样日渐的崩毁,最后变成一滩碎骨烂肉。
这短暂的希望仿佛流星一样只给出一线光华,可看过希望的人又无法使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于是他们开始寻求各种维持巫术的偏道秘方,最后,终于得到答案。
想要让那些因为巫术而复活的尸体像个正常人一样持续生活,就必须用青年男子的精气来维持。这就意味着需要有人和这些尸体发生交媾,只有循环往复的交媾,才能维持所有亡人的性命。
按照这个古寨的传统,所有新生的男婴到了成年以后就必须由长老收为义子,再在长老的安排下去为那些尸体续命。因为长期的精气损耗,这些青年很快就会因为精气干涸而死亡,这就需要更加新鲜的肉体来为他们续航。
如此一来,循环往复的过程就变成一个越套越死的恶性循环,女人们纷纷对生产有了抵触情绪,如果生下来的是女孩还好,可如果是男孩,这就意味着他要被一群腐朽的尸体玷污侵占,这足以使那些母亲陷入长久的痛苦。
然而人性的可悲不止如此,可能是出于私心也可能是因为无法面对死亡的伤痛,几十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反正只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活着就好,即使他们早已死去,即使他们已经忘记自己。
纳西的父亲是长老,作为长老的继承人,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巫术的施放和维持,尽管年纪小,可他对此十分精通,甚至还偷偷摸摸的自己研究。
起初,他还会用巫术变一些好玩的小戏法给纳塔和厉寒看,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好朋友。然而一切都在他们成年之后发生了改变。
“长老为了维持那些肉体献祭者的忠诚度,都会对他们施以巫术,让他们彻彻底底的向自己顺服。在巫术的驱使下,那些人就像狗一样任由驱使,不会反抗,也不会逃走……厉寒也一样。”
说到这里,纳塔的声音明显柔和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段曾经美好的恋情。可面对这么一个抛弃自己另攀高枝的凤凰男,她描述的语气里居然听不出丝毫的恨意。难道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你们相信爱情么?”她问。
余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既狗血又矫情,他没谈过,可看过很多,不管是影视作品还是文学作品,爱情这东西总会被人当做课题深化出来,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它时常会创造奇迹。而纳塔口中的爱情也确实创造了奇迹——厉寒并没有因为那个服从的诅咒而对纳西言听计从,他遵循自己的感受,爱上了纳塔。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继续承受这种痛苦……所以我去求纳西,求他放我和厉寒走。我们本来以为这个要求会触怒他,可是,他居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纳塔笑起来,这笑声在漆黑的地下室里显得尤为凄凉而绝望,“原来我一直误会了他,他和过去的长老不一样,他是有感情的……我感激他……可是,我错了。”
纳塔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像是被那段过往的记忆掐住了颈脖,剧烈的痛苦让她无法再维持平缓的语气。
慢慢的,余佑听到她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抽搐的喘息,那喘息声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到最后竟像是贴着他的耳膜直贯而入!他感到那个女人就在自己身边!
“你……你不要紧吧?”他问。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动弹。
眼前是浓密的黑暗,听觉便成了唯一的感知渠道,可这渠道现在却让人觉得恐惧。
突然,那喘息声静止了!像是一道闸门被人拉下,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纳,纳塔?你怎么了?”
余佑精神紧张,他开始试探性的朝着记忆中那个女人的方向伸出手,地面上有稻草,他一摸,就发出沙沙的响动。
“……你见过我的脸么?!”
忽然,那女人幽幽的发问从余佑耳畔传来!
与此同时,他明显感到有人在朝他脸上吐气,那微弱的气息似一阵凉风,瞬间就让他浑身都寒到了骨头里——那个女人,就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爬了过来,竟然毫无声息!
余佑傻了。
恐惧像是冰凉刺骨的海水,一层一层的顺着他的身体漫上来,渐渐盖过他的嘴唇,盖过他的鼻子,最后裹住了他睁圆的双眼。他无法回答女人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结尾略有修改,这文修修补补的很多BUG,我会慢慢的改
☆、无面者
很多时候人感到恐惧,外在因素是主导,比如你突然之间目睹了一场血肉分离的交通事故,或者是走在路上忽然有人从天而降生生摔得脑浆崩裂。这些恐惧大多伴随着惊慌失措,因为毫无预料,所以会让人觉得害怕。
可余佑现在面临的这种却不是——恐惧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寄生似的潜藏在他的心灵深处,然后慢慢的向外扩张舒展它扭曲的枝叶和藤蔓,密密麻麻布满他的身心。
余佑感到一阵窒息。
“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小图的声音徐徐响起,他依旧维持着冷静与镇定,拧开手里的电筒,他把光束朝女人的位置照过去。
光束稍作晃动,余佑很快就在他不太适应光明的视线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坐在原地,离着他们有很明显的距离。
这怎么可能!余佑心里一颤,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人,所以才能在黑暗中如此迅速的发生移动?刚才抚向面颊的气息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错觉!
余佑万分笃定。
女人还带着那个狸猫面具,一动不动,乌黑的长发掩盖住她的颈脖,因为衣服的颜色黑,如果不仔细看,那景象简直就和凭空里浮着粒人脑袋一样诡异。
“……我是应该死的,按照寨子里的规矩,私自出逃的人必须要被处死。”她说,“可是,纳西没有杀我,他把我关起来,弄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割掉了我的脸,然后看着我生不如死的继续活着。”
她的叙述很平静,在场的几个人却无一不被震惊。
孩子?按照正常的孕期算,难道她和厉寒私奔之后不久就遭到了抛弃?甚至连孩子都来不及生下来?不对,纳塔说她是为了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才决定离开这里,那她为什么要提前回来?
“孩子……是厉寒的孩子么?”小图问。
纳塔长长的叹气:“逃到外面之后,我的肚子就一天天大起来。有一天,厉寒带我去医院,可医生却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低下头,开始用枯瘦的手指抚摩自己的下腹,那地方十分平坦,可她却摸得很珍惜很小心,好像她还是个孕妇。
“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纳西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我们走……他在用自己的姐姐研究巫术啊!那根本就不是厉寒的孩子,那是他偷偷养在我身体里的鬼胎!”
女人笑起来,是一种倒吸凉气的苦笑。凄厉的笑声混杂着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她慢慢的向前倒伏,直到整个脑袋都沉进胸口去。黑色的长发从颈侧捶拢过来,幕布似的扫到了地上。
“你们……是为了我的脸来的吧。”她说,说话的声音很轻,尖细犹如蚊虫,“那是纳西的诅咒,他割了我的脸做成的诅咒!!”
女人的身体开始像个钟摆一样前后的晃动,幅度不太大,却显得十分诡异。电筒光透过她的身体,长长的倒影便在地上显现出来,也跟着她的动作忽长忽短的移动着。
余佑手脚冰凉,忍不住向身后挪动,后面是一堵石墙。直至整个后背都贴到那坚硬的石壁上,他才感到些许安心。
诅咒的来源终于清楚了,可破解的方法呢?
他想发问,可纳塔的状态却让他不敢开口。僵持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脖颈上的搔痒正在加剧。
他伸手去挠,指甲抠弄皮肤的嚓嚓声显得尤为刺耳。不知道是出汗还是他挠得太狠真的抠破了皮肤,余佑觉得指尖上有点潮,并且越来越潮。
他忍不住用整个手掌去摸,结果这一摸,让他整个人都被雷劈到一样,彻底懵了!
他的颈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片柔软湿润的区域,它们鼓出皮肤,并且随着自己的触摸不断的发出张合的动作!
他用手指一点点的仔细辨别……天啊!那居然是一张嘴!
一股凉凉的吐息扑进他的手心,他大骇。难道这就是他刚才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