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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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清脸色一沉,毫不吝啬地赏了他一拳外加一个字:
“滚!”
第十一章 共度一宵(已修)
宠物只有被调*教之后,才知道该在哪里大小便……
剑清用掌门师兄曾经叮嘱过的话,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调*教是需要时间的。
他深深吸一口气,再看那团大猫团,却发现杜之澜像只大狗似的蹲坐在地上,尾巴翘得老高摇来摇去,眼睛瞪得都直了。
“身材真不错啊……”杜之澜暧昧的目光在剑清光裸的身上,上下扫视,湿漉漉的黑发紧贴肩膀,不断地落下一串串水珠。
胸腹肌理分明,他毫不怀疑这具身躯里面蕴含着,能把一头猛虎一巴掌拍飞的力量。
就连下面的某样物件,嗯,也很大。
“看来偶尔被揍还是值得的,嘿嘿……”自觉占了便宜的杜之澜心里喜滋滋的,适才那点畏惧和恼火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甚至还忍不住低头撇了眼自己下面那东西,由于变成老虎的关系,阳*具也变得比人类的时候大多了!
这个发现让杜之澜欣慰非常。
可是他转念又想,就算那个变大了,但哪个美人愿意被一头老虎压倒啊?只怕吓都吓死了。
杜之澜顿时又泪流满面。
被这样露骨火热的眼光视奸,饶是剑清定力在高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刷的一下重新坐回水中,闭目继续念静心咒,眼不见为净。
这样近乎示弱的举动顿时让杜之澜得瑟起来,他仰着虎头大着胆子走近了几步,剑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走近……
直到几乎扒到木桶边缘;吸了吸鼻子,“咦,你身上什么味?好好闻……”
说着,他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在剑清背上,白绒绒的毛在颈项间蹭来蹭去,剑清差点没痒得笑出声。
“那是仙灵之气,修道者皆有。”
柔软的皮毛蹭在皮肤上,剑清觉得十分受用,于是他也没再把杜之澜拍飞,反而手臂一捞,将大老虎整个捞进怀里——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夹在腋下。
剑清从水桶里站起来,轻声念一句发诀,一套洁白的长衫自动地贴合在他身上,抬腿跨了出去。
“喂喂,这样很难看!”被夹着走的杜之澜觉得这个姿势十分的不雅观,不断地扑腾四肢。
剑清毫不理会,径自用衣袖挥了挥地面的尘土,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
接着,他把大老虎当垫子似的摆在稻草上铺好,双手在白嫩嫩的肚皮上揉几把,确定最舒服的那一处,才懒洋洋的靠上去,顺便打个哈欠。
“喂……喂喂!”杜之澜被他的手压制得动弹不得,肚子上垫着个脑袋实在感觉怪怪的。
大老虎趁着剑清闭目休息,冲他龇牙咧嘴一阵,还把锋利的爪子亮出来,在剑清脸颊边比划来比划去。
“哼,让你揍老子让你揍老子!”
冷不丁,剑清睁开双眸扫他一眼,老虎僵硬一瞬,立马变老猫,喵的一声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当靠枕,屁都不敢放一个。
剑清微微一笑,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乖。”
杜大少在心里默默垂泪。
夜幕深深,连风也静止了,天空浓黑得仿佛一团墨汁,月光都被乌云遮住。
风寒露重,山庙里的篝火早已熄灭,一人一虎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睡得温暖又香甜。
深夜里,感觉到动静的剑清从沉睡中转醒过来,惊讶地发现那只白绒绒的大猫团紧紧地缩在自己怀里,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剑清诧异地扬了扬眉毛,伸手轻抚在对方背上安抚。
杜之澜顿了顿,才闷闷地说道:“有猫……”
似乎这个解释令他自己都觉丢脸至极,他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四肢紧紧扒住剑清的腰身,仿佛这样才能感到些许安全。
山庙之外的野地里果然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音带缠绵之意,大概是春天快到了,发情期也随之而来。
剑清哭笑不得地问:“你怎么这么怕猫?莫不是被猫咬过?”
杜之澜郁闷地抬起头,扭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倒不是被咬,只是小时候跑出去玩耍,被猫抓伤了脸,结果被玩伴们耻笑,骂我……骂我丑八怪。”
剑清淡淡哦了一声:“难怪你对容貌如此偏执,原来你也曾经丑过……”
杜之澜突然激动起来:“你才丑过呢!都是那些家伙嫉妒本少爷玉树临风、俊朗帅气、受女孩们欢迎,才故意中伤我的!”
剑清打量他片刻,道:“你想象力真丰富。”
杜之澜气鼓鼓地趴回去,从鼻子里哼一声:“总之,我最讨厌的就是猫!”
紧接着又补充道:“还有丑八怪!”
剑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人生的际遇最是奇怪,你今日如此讨厌这两者,说不定日后会同一个丑八怪共度余生,还养一大群小猫围着转呢。”
“呸呸!”杜之澜全然没当一回事,反而冲剑清嘿嘿笑道,“那是绝不可能的,本少爷也不奢求什么国色天香,论姿容,起码也得是你这个牛鼻子的等级,少爷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剑清笑了笑,平静地说:“你该庆幸现在是老虎,若是白天,我定会把你揍得不成人形的。”
他缩了缩脖子,紧闭上嘴巴,乖乖躺下去,两只前爪像大狗似的耷拉在胸前,露出圆滚滚的白肚皮。
剑清满意地揉了一把,靠上去,舒舒服服一睡到天明。
清晨将至,淡薄的阳光自天变遥遥挥洒下来。
剑清的毛绒大枕头已经不见了,此时只剩一个浑身赤*裸,头顶耳朵,后拖尾巴的年轻男子,缩成一团卧在道士怀中。
若换做从前,在寒冷的清晨,不着寸缕地睡在地上,恐怕杜大少早就冻得鼻涕眼泪齐流了。
可如今他非但不觉得冷,反而睡得香得不得了。
惯于早起的剑清皱着眉头注视着他,这家伙体内分明是有了修为道行,才会变得身体强健不畏严寒。
不消说,定是从自己身上吸过去的。
剑清盘膝而坐,杜大少安稳地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睡得毫无自觉。
数日相处之下,剑清被他聒噪的个性闹得够呛,现下仔细端详他安静的睡脸,还是头一遭。
杜之澜那双四处放电的桃花眼闭上了,样貌气质顿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由一个色迷迷的流氓,变成了一个含蓄的流氓。
五官俊秀,眉目张扬,正是颇得女孩们喜爱的白脸小生模样;嘴唇单薄,是多情又薄情的面相。
剑清低垂双眸,细细看了一会儿。
倘若此刻坐在这里的是好男风的色狼,恐怕早就兽血大发扑上去吃干抹净,只可惜再诱人的容貌在剑清这个道士眼里,皆不过是皮下白骨,百年之后的一抔黄土。
于他而言,这个世上的人只分成有毛的和没毛的,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还有一类,便是神虚宗那些个整日闲得蛋疼的师兄弟。
至于杜之澜嘛,当然是属于不能吃但有毛的,虽然吃不了,看看摸摸还是可以的。
最后,还是这家伙头顶上一对毛绒绒的耳朵,引起了他的兴趣。
剑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其中一只,杜之澜在睡梦里不满地挥了挥手。
过了片刻,耳朵不见了,尾巴也消失掉,他又重新变为正常人。
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杜大少习惯于每日清晨,精神昂扬地锻炼他的“小弟弟”,此刻浑身□,只有下面的某样物件直挺挺地翘得老高,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萌点瞬间变成猥琐,中间还不带过渡的。
剑清立即沉下脸,嫌恶地踹开对方,杜之澜睡得死沉,竟被踹得打了个滚,又窝到墙角里继续睡。
“啧,莫非我看走眼了?这其实是头长得像老虎的猪么……”剑清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块用来擦地板的抹布,丢过去盖在某人的小弟弟上。
“抹布么,弄脏了也不心疼。”剑清心道。
天色尚早,剑清在山庙门口的蒲团上正襟危坐,一面沐浴蓬勃的日光,一面静静打坐。
一袭青墨长衫被阳光镀上一圈金边,背影长长地拖在地面上,隐隐有玄妙的金色符文,在他周身不断地闪烁旋转。
约莫打坐半个时辰,剑清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明亮而深邃。
凡尘中灵气太过稀薄,这片刻的打坐并不能增进多少法力,不过聊胜于无,修身养性,去去浮躁也是好的。
他刚欲起身,脖颈后一阵暖暖的气流撩得他脖子发痒。
一回头,便看见杜之澜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那眼中的万丈光芒几乎刺得剑清睁不开眼。
“你干什么……”剑清往后仰退一段,努力让自己的脸离对方远点。
杜之澜鼻尖动了动,又凑近一点,像是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似的,一脸满足,色迷迷地靠上来:“美人儿,你身上真好闻,过来给哥哥亲一亲……”
剑清脸色一黑,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口锅铲,“梆”的一下就敲到他脸上!
“嗷呜——”杜之澜被敲得晃了三晃,终于清醒了些,瞅瞅剑清黑沉的脸色,再瞅瞅光溜溜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舔着脸道:“那个……都是春天惹的祸。你也别下这种重手啊!三清道尊祖师爷不会原谅你的!”
剑清冷淡地扫他一眼,出了口恶气心情不错,慢悠悠地回道:“无妨,掌门师兄说过,喜怒憋得太久不发泄出来,会便秘,想来三清道祖会理解我的。”
“……”
杜之澜忍不住嘴贱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吧!”
“你敢不敢闭嘴?”
修道多年,剑清手下斩杀的妖魔不知凡几,胆敢这么轻薄于他的,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就给他一剑劈成两半了!
这个杜之澜不知是个什么极品货色,短短数日,剑清忽然有种杀掉他就能直接飞升的感觉。
剑清把静心咒念了一百八十遍,脸色才好看一些。
“剑清,你教我法术好不好?”
善于察言观色的杜之澜赶紧穿好衣服,转换话题。
“教你法术?”剑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当法术是吃肉么?哪有这么容易。”
杜之澜俯身在水缸里洗把脸,顺便欣赏欣赏自个儿英俊潇洒的模样,这才转过身笑眯眯地靠过去,一本正紧道:“非也非也,修道之艰难,我自然知道,不过我也不想做道士,只是想……”
他收敛起无赖的笑容,神色一整,在剑清对面正襟危坐,自嘲地道:“我现在这副妖不妖人不人的模样,昨日你离开一会,我就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剑清默默地看着他。
“……过去我是风光无限的少城主,每天无数奴仆前呼后拥,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如今落难,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哼,我家那个二弟只怕巴不得我死在老虎嘴里,好取代我的位置!”
“便是父亲,也整日忙于吞并城池,根本不曾关心过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连做老虎都做不好,一只黑猫都能差点杀死我……”
剑清听着听着,叹口气,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瓜子开始嗑。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杜之澜正努力酝酿悲伤的气氛呢,猛然听见对面咯嘣咯嘣吃零嘴的声音,顿时喷出了一口老血。
“有。”剑清剥了一掌心的瓜子,命令道,“张嘴。”
杜之澜“啊”了一声,转眼就被瓜子仁塞了满嘴,“呜呜”地嚼了吞下去。
“可好吃?”
“……还不错。”杜之澜正想伸手再要,忽然反应过来他还有一肚子悲情牌没打呢!
“何止不错,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师兄房里偷出来的。”剑清抿嘴一笑,似乎从师兄那里偷吃是一件极其伟大的事情。
“总之,”杜之澜把话题扭回来,“我是真心向你学法术,就算吃苦头我也不怕!”
剑清收了瓜子,沉思片刻,肃然道:“修行不仅仅只是吃苦而已,还要有非凡的毅力,坚定的信念,当然,天赋也很重要。”
杜之澜见他语气松动,大喜之下,立刻规矩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
“慢。”剑清一道发诀打过去托起对方膝盖,自己一侧身躲开这一礼,“别急,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师父了?”
“剑清……”杜之澜把尾音拖得老长。
剑清被这声叫唤弄得浑身直抖鸡皮疙瘩,只好道:“教你几手防身法术那倒也无妨。不过师父之事休要再提,至于高深的法门,若你经受的了考验再说。”
“什么考验?尽管说!”杜之澜眼前一亮。
“毅力,意志,至于天赋……你有白虎精魄护身,倒也勉强通过了。”
说得这么抽象……
杜之澜皱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