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之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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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是齐腰的长度。头顶的位置,更是生着一双墨玉般的长角,微微弯曲的长角上隐含着光华流转。这还不算,脸孔上的一双眸子竟然是金黄的色泽,传说中恶魔才该有的魔眼,右边眼尾有一处紫黑色的魔纹,更加彻底说明了他并非人类。
恶魔。
被指责有偷工减料的嫌疑,亚岱尔也没有反驳的打算。依然靠坐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画起了先前在艾琳面前画过的魔法阵,接住从里面掉出的契约书,向旁边递去。本来,直接交接灵魂也是可以,只是对方向来觉得那般做有些麻烦。再者,索格里也不愿带着人类的灵魂到处行走,接过契约书到时再召唤也是一样。
被唤作索格里的恶魔伸出了右手,细长的黑色指尖看上去很是锋利,指腹上布满了细鳞。正是这只手慢慢的探了出来,却没有去接那份契约书,而是抚到了亚岱尔的脸上。亚岱尔的眉头在瞬间皱起,又在瞬间放松,只是这一瞬的变化到底是没有逃过索格里锐利的眼睛。难以形容的不满在心头升腾而起,许是故意,指尖在他的面颊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伤痕很细小,也不会留下疤痕,亚岱尔的表情书香门第则是无动于衷,静静的看着索格里,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朵堪称漂亮的微笑。
没有丝毫不满的样子——如果索格里对他不够了解,他会相信这一点。
“眼睛怎么回事?”没有过多纠结他的情绪问题,索格里冷着声音问出了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亚岱尔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恢复了笑颜。看来,和在艾琳那里时一样,左边的眼瞳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颜色。轻轻眨眨眼睛,微笑着望向索格里,“你是不是眼花了?我的眼睛能有什么问题?”
琥珀色的双眼,纯净透明,仿佛能够折射出观者的灵魂。索格里有片刻的目眩,可这还并不能成为放心的理由,“别想蒙混过关!怎么回事?说!”
“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你让我说什么?”亚岱尔重新递出手中的契约书,“倒是魔神殿下,你还是快点拿上东西离开吧,你也不是清闲到可以在人间界耽误这么长时间的普通恶魔。”
他在转移话题,而且意图明显。索格里从他手里一把抽出了那份契约书,毫不在乎的扔到一旁,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在无意和有意间杂的共同驱使下,尖利的指甲陷进了皮肉里,直接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该死的,你在魔化!你怎么可以毫不在乎?”
他既然要看便让他看个仔细。亚岱尔双手撑在索格里所坐的藤椅边缘,索性俯身上前,微微仰起的脸孔上墨绿头发向两侧滑落开,露出了一灿金一琥珀的眸子。
索格里的指尖轻轻触了触他那只金瞳的眼睑,“这样子多久了?”
“如果我说很久了呢?”亚岱尔唇角微微扬起,给出一朵纯真到灿烂的微笑。他可没有说假话哦,的确是很久了。第一次出现魔瞳的踪影,是五年前?七年前?还是十年前?他真的记不太清了,总之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只是最近魔化的现象渐渐频繁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空间魔法都会让他的眼睛变成金色。
本来已经松开的双手又再次攥紧,“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的契约对象?”
“契约对象?你当然是。”亚岱尔长长的羽睫扇动,答得漫不经心。“不过我不记得契约中有要求我必须时时向你报告自身情况。
“索格里,当我搜集到等量的灵魂时,你就将修还给我。然后,契约结束,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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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兹精神病院今天收了一个新病人,一位二十六岁的女性,连见惯了悲苦的医院义工都不由得生起了同情之心。女病人似乎没有什么亲人,送他进来的是两名警察,听说还是从法庭过来的。女病人身上似乎背负着什么命案,可是却被鉴定为重度精神病,无法判刑,于是送来了这里。
义工们无法判断那些传言的真假,不过对于新来的女病人倒是讨厌不起来。和大多数其他病人不同,女病人安安静静,从入院以来就一直坐在病房中。让她服药就服药,吃饭就吃饭,完全不会反抗。与其说她是一个病人,倒不如说她是一具乖巧的人偶。
一天很快过去,从早忙到晚的义工们终于也各自下班回家。除了值班室还亮着灯光以外,整个精神病院已经是一片漆黑。
新入院的女病人,白天里一直不出声响,现在房里却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像是一个男人的,尾音有着淡淡的沙哑。
“艾琳小姐,奥特…巴克兰确定死亡,委托已经结束,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要让正常人被鉴定为重度精神病患者又有什么难处?那本也是契约的一环,如果被取走了灵魂,自然就会变成这幅样子。
女病人——艾琳依然默默坐在墙角的塑料椅上,刚才说话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凭空来去就像是一场幻觉。
忽然,一整天面无表情的艾琳,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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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金迷篇——PART1
欢迎光临魔法租赁公司!
这里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只要——
拿灵魂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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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中是稀少的银沙,特别制作的物件早就失去了计时的原始作用,成了一件精致的装饰品。明明是已经看惯了的东西,亚岱尔却像是生起了新的兴趣一般,只管看着沙漏,像是忘了对面还坐着客人。
银色的细沙一点点渗漏下来,在下面一层的玻璃器皿上铺了一层接一层,随着这有些无聊的情景,时间也过去了不少。
被冷落的客人,再好的耐心也终于忍受不下去了。“沃兹华斯先生,这就是你做生意的习惯,将客人冷落在一边?”
“桑斯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一来这不是我的习惯,二来你也不是我的客人。”亚岱尔总算不再看那沙漏,转过脸轻声回答了一句。
客人桑斯习惯性的用中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怎么样才能算作客人?我也是来委托事务的!”
亚岱尔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之为无奈了,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脸庞上有一抹明显的苦笑。“桑斯先生,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的委托我是没法接受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租赁店老板。你的问题应该去找警察才是。”想到了什么,亚岱尔又补充一句,“或许为了名声,你觉得找警察不合适,那也可以去找一名私家侦探。现在侦探事务所那么多,有名的也不少,要找到一个能解决你问题的人不会是什么难事。”
桑斯冷冷哼了一声——普通的租赁店老板?也亏他说得出口!魔法租赁公司,仅仅是这开头的两个字,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店子。桑斯打量室内的陈设,想要从中找出更多证明对方不普通的证据。可是结果却是失望,除了那只沙漏还带着一点点与时代不符的气氛以外,其他的摆设家具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有些现代的气息,却也不是盲目的追赶潮流,总之一切以舒适顺眼为基准。
“你认为我没有找过警察和那些所谓的侦探?”正是因为着实没有办法了,桑斯才会被人介绍来了这里。
“警察都解决不了的疑案,难道桑斯先生认为我就有办法?”亚岱尔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成了月牙。
明明是很漂亮的笑容,可桑斯就是觉得不舒服,像是被明显的嘲讽了一样。“沃兹华斯先生,我不是委托你来查案,我是让你保护我家主人的安全。”
亚岱尔的表情不得不又再次变化,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完全不知该怎么劝说这个固执的桑斯先生了。他打算委托的事情,做起来虽然麻烦,可是只是说一说倒是简单。
桑斯的职业是一名管家,而他口中的主人既他的主家。桑斯服务的家族或许谈不上富可敌国,可是却是真正的贵族,从现任老爷的曾祖父一代起,世代受到王室册封。现任当家名为瓦尔特?蓝顿,被封的是子爵。虽说蓝顿家族的富裕程度不足以与巴克兰这种商界大富相较,可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财富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望其项背的。
桑斯的委托便于那庞大的遗产有关。蓝顿子爵共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结发妻子早亡,现在的妻子是一位名叫南希的歌舞剧演员,当然了,在嫁入蓝顿家族后她也从舞台上正式退役。按照桑斯所讲,蓝顿子爵是一个真正洁身自好的贵族,并没有弄出什么私生子之类的荒唐事务,所以有权利继承他遗产的也就是以上四人。
本来,蓝顿子爵留下的遗产也足够这四人分配的了,就算不是全部,应得的那一份也已经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偏偏人类的天性就是不易满足,总有人觊觎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而偏偏,蓝顿子爵的三个孩子都有些不学无术,眼看世袭的爵位在这一代就彻底断绝了,这种恐慌之下事情的发展更加失控。在桑斯来访之前,蓝顿子爵的长子已经莫名丧生了。说白了,这是一场豪门富宅随时都在上演的遗产争夺。
桑斯带来的这个事件,无论是查明真相,还是按照他所说保护蓝顿子爵的安全,不过只是说法上的不同,要做的事情恐怕都是一样。
亚岱尔自然不愿接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打算让这有些纠缠不休的客人知难而退。“桑斯先生,我接受委托所收取的报酬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灵魂嘛。”桑斯的回答既讥诮又讽刺,几乎是在指着亚岱尔的鼻子骂他故弄玄虚。
亚岱尔并不生气,心平气和的又问,“桑斯先生,你是不是不相信?”
“相信。”桑斯答的简短,暗含的口气与表面的意思是完全的背道而驰。也许是给贵族当惯了管家,举止上也比一般人高傲的多。尽管觉得“魔法”租赁公司的老板有些诡异,不过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做着非法生意的不良社会分子。“故弄玄虚”这顶大帽子已经被桑斯扣在亚岱尔的头上。
“沃兹华斯先生,你也不用再拐弯抹角推脱什么了。”桑斯一副看透对方的样子,“打着灵魂交易的旗号,事实上你想要什么东西谁都一目了然。这么说吧,我虽然只是一个管家,不过这些年主人对我很好,我也少有积蓄。只要沃兹华斯先生的要求不是太过分,我想我可以满足你。”
亚岱尔轻轻叹了口气,明明只是无奈的表情,却让他清媚的脸上多了一丝别样的忧郁。“如果这最基本的共识都无法达成,那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指指大门,先前无所事书香门第事的表情已经彻底换成了逐客的动作。他当然不可能真的为了这么一句话就真的感到不快,更何况坐在对面的不过是一名普通人。不过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反正是不想接手这趟生意,就此让对方打消念头也好。
有些愕然,桑斯只能这样揣测,难道对方不喜欢别人揭破他的底线?不过既然有求于人,那么也只好顺着他的脾气。总之他打定主意,一切以主人的安危为前提。“我明白了,灵魂就灵魂吧。只是不知道沃兹华斯先生怎么取得这种虚幻的东西?是用刀破开我的胸腔,还是给我灌下什么秘药?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亚岱尔这回是真的被纠缠的别无他法,这个店子开了很多年,他也做了很多年的老板,可是却第一次见到如此难缠的客人。“那么,签契约吧。”凭空画出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空间魔法阵,因为担心眼睛又再次变色,亚岱尔还特意的将头偏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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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金迷篇——PART2
既然已经签了契约,亚岱尔就不能再继续置身事外,只好换了身衣服跟着桑斯去见他的主人。此刻的蓝顿子爵正身染重病,医院的诊断是心肌炎,而桑斯的说法却是被家人陷害。所谓的家人,自然就是有继承权的那四个人,不,现在只剩下三个了。
脾气一向随和的蓝顿子爵这一回却是少见的固执,怎么也不肯接受住院治疗的建议,除了定期的检查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住在家里。好在对于这样的贵族来说,家庭医生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众人也就由着他的固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