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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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骂的男警察满脸通红，连他的上司都不曾用如此轻蔑的眼神看过他，这个小小的女警竟然看不起他！
　　「这里是南岭警局，我是南岭的警察，警局的每一扇门我想关就关，你可管不着！」他理直气壮。
　　他们对这个赵萌萌够好了，她没亲戚肯收留，警局提供场所给她住，又是吃又是喝地贡着，还给她拿了个布娃娃……做到这个份上人至意尽了啊！
　　这小女孩真不知趣，哭哭不够，动不动还尖叫，真让不让人休息了！
　　林汐雾默默坐在床上，心中的厌恶感急剧倍增。斐僵尸把孩子安排在警局是为了确保她说的安全，结果这群渣子们却把她当成负担般对待，完全不了解她的价值、不体会她的处境，连一个拥抱都不肯给她……
　　「这个女孩从现在开始，由C。A。O接管。」林汐雾抱着赵萌萌，坚定道。
　　她想成为一个好警察，不单单是济贫扶弱、惩恶扬善，如果能给这些幸存下来的孩子，带来一丝抚慰、一些帮助，那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艾篙叹气，她就知道结局会这样，又要写报告，她和陆桥河一样，自从和林汐雾成为搭档后，就不停的在写报告。不一样的是陆桥河写得光明正大，她写得默默无声，没人看得到她的苦逼。
　　于是，林汐雾与艾篙就留在这儿一直陪着赵萌萌哄她入睡。这丫头连上厕所都要黏着林汐雾，小肉手拽着她的衣角，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两名女警官母性大发，早忘记回酒店休息的事了。
　　……
　　「是她啊。」陆桥河了解事情的原委，不禁也沉重起来，「那我和正义哥说，你们就留在警局看护赵萌萌，小野妹子那儿交给我们。」
　　「陆渣渣……」林汐雾有些感动，「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说人好还叫人渣渣……陆桥河冷汗。
　　「那我挂了，我们走了！」陆桥河对身旁的魏武壮点头，收起电话后向酒店外赶去。
　　宗正义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上车。
　　「正义哥，林汐雾和小艾在警局照顾赵萌萌，我们不缺人的话，就让她们留在哪儿？」陆桥河坐上驾驶座后拉上安全带。
　　「嗯。」宗正义没多说什么，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让林汐雾和艾篙留在哪儿也好，以防万一。
　　「那……我们先出发。」陆桥河望着后视镜里的魏武壮，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壮壮，准备好咯？」
　　「那还用说！」魏武壮早早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让他打哪里来回哪里去，小野妹子是我们的。」
　　「说得好！」陆桥河气势大振。
　　……宗正义不露声色地瞪了后视镜一眼，安野是谁的？
　　（ㄒoㄒ）//~义哥的，魏武壮瑟瑟抖。　





39

39、【20】荷鲁斯之眼　。。。　
　
　
　　安野半靠在冰冷的瓷砖上；眼前晃过太多的景象；他的大脑跟不上处理的速度；被动地接受、被动地思考；呼吸很痛苦。
　　邵天的脸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人相重合，既陌生又熟悉；那个牵着自己手的人……
　　「小野，你生病了吗？」邵天扶住安野；抓起他的手贴在脸上，「好冰啊，好冰。」
　　「翰、沐立……快走。」安野意识模糊；隐约间看见那个躲在厕所墙角里的翰公子，力量又一点点聚集回他的身体。
　　他不能在这儿倒下，刚才如果不是翰沐立及时出现，他很可能就被邵天牵着鼻子走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是翰沐立救了他的命。现在……换他来救翰沐立。
　　「安野！」翰沐立见他瘫软在邵天的怀里，忧心忡忡。
　　「不行呢小野，不能放他走。」邵天推开安野留出空余活动空间，手持匕首，再次走向翰沐立。
　　「不、不要过来……」翰沐立的出路被邵天完全挡住，彻底陷入困境。
　　安野扯着邵天的手臂，用力往外拉：「我们不是要回家吗？你想违背我们的约定么！来不及了……快跑，带着我一起走！」
　　熟悉的台词脱口而出，曾几何时，他似乎面对过同样的场景。
　　邵天如慢动作般地转过头，盯着安野的眼睛竟饱含泪水……他喉头颤动，像是要说什么却终究卡在嘴边。难过、自责？或是这两种感情混淆在一起，那么悲伤。
　　「嗯、嗯。」邵天拉起安野往门外跑。
　　咚！安野两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小野！」邵天担忧地俯□。
　　「抱、歉，我好像……」安野勾起嘴角，微笑道。
　　「没关系，我长大了，不会再丢下你了。」邵天一个公主抱将安野抱在怀里，打开盥洗室紧锁的大门，向外风驰而去。
　　翰沐立顺着墙壁滑下，拿出手机拨通谢亦的电话……
　　「谢、谢亦。」他痛哭失声，「救救安野，他要被带走了，快救救他。」
　　他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呐，在真正的凶犯面前，竟然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太可悲了。
　　可恶……
　　
　　「爸爸一直说你很出色，说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要我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邵天抱着安野向机场的大门处奔跑，「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哦，经过许多锻炼，已经成为一个能实现你愿望的男人了。」
　　安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所谓帮他实现愿望，就是把小说里的故事变成现实？
　　所以这是他的作案动机？
　　「直接来找我，不是更好吗？」安野不认为这个紧抱他不放手的人，会选择迂回手法。
　　「不行呐，不能去江城……」邵天没了后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以江城为圆心作案并不是把它作为最后一个作案点，而是不能进入这座城市？什么意思？
　　「那边的，机场戒严，不能再靠近出口了！听见没！退回去！」保安对邵天大声嚷嚷。
　　「嗯，听得很清楚。」邵天换单手搂住安野，另一只手反握匕首，在保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挪移到了他的正前方。
　　高大的声音笼罩住保安，黑暗的恐惧袭击全身，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他这一秒却不得动弹。
　　「请你安静点。」邵天第一刀就封住了那人的喉咙，直接破坏声带，无论他再如何想发出声音，都只剩下鲜血涌出伤口的汩汩声。
　　咔！保安绝望地望向安野，向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脚……
　　印刻了死亡颜色的瞳孔在安野的眸中无限放大，他绝望的表情烙进了安野的大脑，扭曲的痛苦顺着血液涌入心房，对着身体的深处震荡一击，冲散了所有的意识。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他！」邵天一脚踹开保安，鞋尖在他脖子上的伤口处踩撵，直到对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那边有人——快点抓住他！」四周传来声音，急促的脚步声接踵而至，远处络绎传来刺耳的鸣警声，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向邵天涌去。
　　
　　——血、触碰自己的手，吵闹的现场。
　　安野不知身处何处，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受他控制，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那般，连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举起你的手，松开安野！」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野漠然地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潇洒的脸。
　　不止是声音，他的脸也很熟悉，但是……他是谁？
　　「你们可别过来哦。」邵天突然脱掉衣服，在他的腰间有个闪烁不停的红灯，一根引线从那里延伸，他的右手握着一个控制器。
　　「哈，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这些把戏？」陆桥河眯起眼睛，举起枪的手丝毫没有抖动。
　　「不止这些。」邵天笑得阴狠，「我还在那个机场里埋了更多，只要我死了，那些炸弹也全部会引爆。」
　　「你把发信器埋在身体里了？」陆桥河深吸一口气。
　　「呵呵。」邵天只笑不语。
　　旁边的机场工作员突然过来与魏武壮低语了两句，只见他立即变了脸色，疾步走到陆桥河身旁。
　　「他们说调取监控录像发现这人进门时拿着一个大袋子……」魏武壮低沉的声音表明了他的心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不能拿那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
　　咔嗒，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全身透露出霸气的男人从车上走下。
　　他关上车门，点上一根烟，不急不慢地走到前线。
　　「正义哥。」陆桥河恭敬地唤了声，自觉退到他身后。
　　「你是邵天？」宗正义吐出个烟圈，习惯性地微抬下巴，睨视对方。
　　「我们见过？」邵天回忆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你啊，呵呵，都老成这样了，不认识了呢！」
　　宗正义扣了扣烟嘴，烟灰掉落不少。他又吸了两口，放下手的瞬间，猛地将烟头弹向邵天的腰间。
　　「你做什么！」邵天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露出厌恶的神情。
　　「没做什么。」宗正义一抬手，吩咐身边的人道，「那个炸弹是假的，不用顾虑他的死活，把人质给我救出来！」
　　「你们敢！」邵天握住遥控器的手开始发抖，「你们不可以赌，几百人的性命，你们赌不起！」
　　「笨蛋。」陆桥河懒得解释，「真是炸弹，你看见烟头还会这么淡定？还能容忍它在你脚边燃烧？不要命的是谁呢！」
　　邵天语噎，没想到他小小的一个反应，竟浪费了他的杀手锏。
　　「你包里的东西，现在正穿在小野妹子身上吧！」魏武壮指着安野的全身异装，那么大那么厚的风衣需要很大的空间。还有他身上的这套玩具，原本也该装在包里。
　　「呵，你们和那些愚蠢的警察不同啊。」邵天笑起来，疯癫而狂妄，「但是呐，是不是忘了小野在我手上？我告诉你们噢，就算最后成为尸体，我们也会是一对。」
　　他狠狠咬住安野纤细的脖颈，在幼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血印，血珠蜿蜒流下。
　　「小野妹子的情况不对……」陆桥河发现安野彷如人偶般任由邵天摆动，连被咬后表情也没一丝改变，这是怎么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宗正义发狠地冲出去，身旁的陆桥河与魏武壮连忙拉住他，围在附近的警员都吓坏了……
　　「我告诉他我好想他，不会再和他分开了。」邵天舔吻着安野的脖子，鲜血的味道令他兴奋。
　　安野、安野……他的小野，正在他的怀里。
　　如此真实。
　　「安野！安野！」宗正义咆哮般呼唤他的名字，「听到我说话了吗？安野！」
　　放、放开我。
　　安野机械般回头，看见了那个嘶吼他名字的男人。
　　记得，他记得他。
　　他叫——宗正义，可为什么会记得？不知道、不知道。
　　——「小野，这就对了，刀必须这么使用。切割肌肉，割断静脉，让血一点点流出来，刀，就是用来杀人的，而杀人是一种享受。」
　　——「忘了那个该死的警察吧，他已经抛弃你了。你是我的孩子。」
　　不要听，好吵，不要听这些奇怪的语言！
　　我不想杀人，不要教我，我不要听！放开我！放开我！谁来救我、谁来……
　　——「坐在这里睁大眼睛看着！人死前，他的瞳孔会绽放出很美丽的色彩，这种颜色，就叫作绝望。」
　　
　　「安野——」
　　声音划破黑暗，穿越一切阻隔，渗进他的心中。
　　有一双手伸到他的面前，那时的他好小、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正义、正义哥哥。
　　
　　安野的意识被宗正义拉回现实世界，痛觉随之而聚。
　　「唔。」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一片血红。
　　「小野，我们一起回去哦，这次，我不会抛下你了。」邵天握住他的手，捏得他很痛。
　　「对不起，我骗了你。」安野冷静地望向邵天，「我根本不记得你，也不认识你，刚才只是为了救人才装作和你很熟的样子。你叫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名字吗？」
　　气氛凝结，旁边的警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没问题吗？这种时候顺从犯罪者才是最好的选择啊，他有做人质的觉悟吗？真死了，他们是要负责的啊！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邵天捂住额头，笑容僵硬而勉强，「小野，你不要惹我生气，虽然我很爱你，但我也会生气的。」
　　「我写小说只是为了赚钱，我很穷，国外回来后身无分文。」安野淡定的声音像一把把尖锥刺入邵天的心脏，「没想到你把我的小说变成了犯罪现场，害得我没办法继续赚钱，请你不要再继续这么做可以吗？你给我带来了许多困扰，说实话，真让我觉得很麻烦，很讨厌。」
　　……
　　「小、小野……」邵天受了沉重的打击。
　　「他们说只要配合他们将你绳之以法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安野搓了搓手指，「我需要钱，所以我把你引来这里，让他们逮捕你。」
　　「哈哈、哈哈哈哈……」邵天放声大笑，「差点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