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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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弥城大学的另一头，普通人的宿舍里，刚和母亲通完话的李融，阅读传真过来的父亲死讯：
熊过
男，现年四十七岁
无业游民
十一月因劫犯械斗波及死亡
他死于普通人的分赃不均，死得像个路人，死亡对他没有特别对待。
李融黯然悲伤，颓丧在浴室，水不断冲刷，耳边也只有这个声音。
外面有人跑动，震动墙壁，他也没有在意。
妈妈隐瞒了死讯，那么李盈又知道了吗？
记忆中那个宽阔的肩膀，那张选择放弃的骄傲面孔，那张欲言又止的面孔。
李融心中的幻想和支柱，不耐于嘲讽挤压，决然离去的父亲。
抛妻弃子，他后来过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父亲从来没回来看过，他完全把妻子和两个儿子放下了吗？
李融仰起头，温水流进嘴里。
他围着毛巾出去，外面一片的刺骨夜风，李融惊异，看见窗户破裂，屋里多了个脏兮兮的小孩。
“大哥哥都是水。”那个小孩说，一双眼睛像明星。“大哥哥不要害怕，请让我暂时待在这里。”
夜风乱飞，父亲的死讯飞到玻璃窗那，在没掉的玻璃片那挂住。
小孩跑去，取了那张纸给李融。
“谢，谢谢。”李融讶异的说，“你是谁？”
“我叫义善。”那个小孩说，“大哥哥叫什么？跟李盈大哥哥长得一样。”
“我叫李融。”
“知道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谁也不用害怕。”义善说，笑得烂漫。“有兄弟真好。我不想李盈哥哥生气。”
“义善！”
嘭的一声吼，进来一个山一样的中年大汉，身上和义善一样脏破，他一把搂住义善，看到李融的面孔脸色一紧。
“广恩叔叔，不要杀他，他是另一个好哥哥。”
外面传来李盈的声音，他要取广恩的命。
室内滚进一卷风，闪电水流火焰等的超能力在外耀动，广恩回身一眼，炸掉另一片落地窗，和小女孩闪身出去。
李盈乘风追进来，瞪他一眼，再追出去。
一室肆虐冷风，李融一人站在屋里，看到外面纷耀辉煌。
他套上衣服，奔往舞会楼。
李融才觉察到乱成一团的学校，他躲避超能力的波及，跑向千年少年的舞会楼。
舞会楼仍然寂静，李融翻窗进去，熟路的找到龟颜的房间。
门前就听到尾巴摇动的声音，李融打开门，帷幔依旧，一个少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闪动的超能力光芒，好像在看焰火。
他安全着，太好了。
李融说：“抱歉，那时候冲你发脾气。”
千年少年一双眼明亮透彻，对着他。
“我是普通人，不了解你的超能力是怎样，你能不能。。。。。。告诉我父亲在汤城过着怎样的生活？”
千年少年没有说话，瞳孔又转向上方，直视天花板。
李融揉眼睛：“对不起，麻烦你。”
龟颜突然开了口：“李融，你很弱，没有超能力。”
他接着说：“但失去人的痛苦，对每人都一样。”
千年少年微合眼皮，透出的余光冷寂。
千年少年再无言，黄狗趴上李融的腿，嘴里呼出阵阵气，它忽然耳朵一竖，瑟缩回去。
爆炸近了，李融立即拉上窗帘，对龟颜说：“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龟颜瞥他一眼。
李融扶起他，紧张的听外面的声响，开始挪动龟颜。
“我要背你，可能对你很难受。”
龟颜沉睡，李融碰到他苍白的手，架起千年少年身体，这时爆炸声远了，广恩没有靠近这。
黄狗又活跃起来，尾巴扫动李融的裤子。
看来没事了。
李融把千年少年重放回床上，打电话给学校，接着离开。
他奔往香橙他们的住所，在暗色的路道里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李融寻声过去，看到掉在地上的李盈，没有风息环绕。旷日连续的大战至此，李盈的气力终于用到尽头，依靠一腔怒火的强硬追击，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让广恩走了，没有风的支持，李盈直接掉到地上。
李盈撑起自己，一拳擂到墙上，大骂，身体一抖，又倒下去。李融过去扶起他，李盈眼中一瞬露出诧异。“你。”
李融说：“父亲死了，你早知道了吗？”
李盈瞪：“是啊，那个无能懦夫，你念念不忘的支柱，死得像只被打死的野狗！”他大声质问李融：“他死又怎么样？你能做什么？”
李融无言，眼中悲伤。
李盈推开他，“滚！没用的渣滓，你只会找个地方掉眼泪说世界不公。”
李融说：“我没掉眼泪！”
“滚！”
李盈却翻倒在地上，李融背起他走去安全的地方。
夜色仍然覆盖，幻境破除，满目苍夷的战场林地依旧像鬼林。
优婵蹲踞树上，静默望月，冷风吹动，划动发丝。
其他人等待，一个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广恩和小女孩出现。
第三人微笑伸手：“广恩，欢迎回来。”
广恩点头，伸出散发硫磺气味的手。义善望着其他人，默不作声。
“那么，这是甲的女儿？孩子叫‘义善’？好笑，甲对女儿还有一颗伟大的雄心啊。”
第四人：“武徒然还在逃亡？”
第三人：“他回归的时候不久了。”他介绍那个夹杂白头发的女人，“这是新同事优婵。”
广恩说：“李盈的龙卷风在意老头幻境里很精彩。”
优婵看手心，转而看广恩。
第四人：“离开。”
第三人：“有个人在禁林徘徊得太久了，优婵，你去察看。”
众人消隐，优婵落地，扬起锐风。
那个人仍然在毁掉的幻境周围探察，空气中奇异的发出各色不同又没有韵律的声音。
“这里的幻术点被毁，”那个人数：“二，三，四，四个关键施术点被破坏。”
他听着空中的鸣响，辨识出来，“幻境外面的风能量。”
优婵纵身过去，划出一串锐响，这个人原来是用音波使各种能量变成声音。那人惊觉，反应迅速，就看到擦过一个影子，盘旋的，直击的，跟随的，风的鸣响交杂、尖刺。
声音一消，时衣站住，手上落了几滴鲜红的血。
优婵停手，看见一把断落的箫管。她怔了怔，吹了一口，听到常常倾听而不知主人的声音。
优婵把箫递给他：“你吹。”
时衣转过身，紧闭着双眼，一道风切的长口，从左眼划到右眼，渗出鲜血。
优婵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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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广恩失败，曾经的政府高官Powers教授颇为恼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其他的政府人员，以及终于苏醒的叔知先生都在。
政府人说：“当年招特工的时候，我们提出招收广恩，但他拒绝我们，加入Van派。”
特工部部长安都说：“那位闹事的学生李盈表现惊艳出色，很值得培养。”
“在以前高层超能力人的宴会上我们见过他，继李贞之后风能李氏的天才。只是因为条件优越，小孩子显得骄傲自负。”
“在李贞之后，李氏拿这个孩子向政府示好。”
“的确是值得培养的人才。但是李盈锋芒太露，反而必要搓掉年轻人目空放肆的锐气。”安都说。“这次他闯出大祸，必须就此按压他，处罚上我们不予优待，视他为重要培养对象，但暗中观察。”
“如果李盈能度过逆境，将是明日之星。”
第十六章 空间（上）
空间（上）
旧Van派的爆炸凶徒广恩逃跑在整个弥城大学掀起轩然大波，波及的人，死伤数百，依稀见到Van派当年的可怖，过了四年和平岁月的人们惊惶不安，不断见到政府人员进入弥城大学调查，人们议论纷纷，Van派重来了？最高学府弥大的办公室，一时间收到大量退校申请，其中不乏教工。
空间系的Edward教授，也是负责纪律处罚的教工，和风系部的首席斯朔风走在一起，经过学生们纷乱惊恐的脸，Edward愤愤大骂：“你知道人们说什么？‘老Edward的空间就是用来打破的。’我不允许再丢这种脸！”
斯朔风宽慰：“流言嘛，自语言发明以来人们每天都传播。”
但Edward明显没听，脸胀得怒红，太阳穴青筋暴起，他大声嚷嚷：“又是风干的，我抓住那个人，一定要把他装进罐子好好招待！还有那个爆炸小丑，这群偷东西的贼，我的空间系办公室上了六百层空间枷锁，如果他敢来捋虎须，找上我，看看谁强！”
斯朔风耸耸眉毛，Edward的红胡子都竖起来。“祝你好运了。”斯朔风说，不是还有一个强力的风能力女人。
“我的系部收到的退学申请最多，”Edward吐一口粗气，“但是你的学部，因为李盈那小子的作为，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个麻烦的学生而已。”斯朔风说，“这种少爷二代，棘手不下于Van派那批。”
几个学生跑走，“教授也说了Van派！完了完了，Van真的来了，世界末日到了！”
斯朔风无奈的说，拍Edward宽厚的肩：“你看，流言和恐慌这样就产生了，老伙计别在意。”
他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赶往风部门的院校。途经水系部，一个少年人拉着自己的行李，斯朔风认出是水飞，来了几位水氏的长辈，另外有一位年轻女孩。
破坏幻境放出广恩，虽然调查之后重重疑点，但是三个学生仍然受到处罚，水飞因为前科累累，现在已经勒令退学。
那个年轻女孩是水飞的女友，站着人群外，满脸的伤心。
水飞不耐烦的说：“你总是什么都不开心什么都哭，又哭哭哭，分手好了！”
他嘭的拉上车门，水氏的年长者对她皱起冷漠的眉，女友怔怔的呆在那里。
可怜的小女孩。斯朔风心想。
他走进风系部，看一眼人到齐没，接着就开始。
斯朔风讲课：“空间，任何超能量都能制造，只要熟练运用能量。”
李盈看别处，他早就会了。李盈没有关禁闭，依旧可以上课，但是浑身上了空间锁。
与之相比，欧阳是长禁闭，火系欧氏对此颇为不满。
爆炸之王的那场骚乱，水高珠受波及重伤回水氏，他身边说的上的人，或者是暗地被人们称为‘太子帮’的成员，现在只有战战兢兢的Victory没事。
讲起空间，底下有学生说：“空间说白了就是打包能力，保存千年干尸也用空间能力。”
斯朔风看态度消极的李盈一眼，转向他：“李盈，空间锁的滋味怎么样？这是对你个不错的机会，去体验另一个正常人兄弟的生活。”
“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李盈心不在焉的说：“这对我是侮辱。”
斯朔风说：“你现在脑子里只有抓住广恩，洗刷自己的错误。”
李盈目光炯炯，哼笑：“抓住？我要杀了他。”
李盈想起幻境里咧嘴笑的黑玉，心里起了疑虑。仔细想想，自己进入困住广恩的幻境林总是跟黑玉有联系。黑玉来自爱毒与魅惑的尤物家族，他的其他信息却模糊神秘，不知道确切的超能力，连他是不是弥大学生都不明确。黑玉难道真的是现在沸沸扬扬的Van派人？所以他利用自己为Van派做事。
李盈身上的能量锁颤动，脸色阴沉带怒。
‘太子头’形单影只，在据点等到姗姗来迟的情人。
黑玉歪着头，弯着异域风情的笑，“你似乎很生气。心情也很差。”
“我遇到这些事，心情差不正常吗？”李盈冷冷说：“你为什么不安慰我？而且还离得这么远。怕我觉察什么，伤害你么？”
黑玉呵呵笑：“觉察什么？你浑身的空间锁啊。”
李盈喉中发出一声怒鸣。“过来，黑玉！”
黑玉笑：“我跟你的关系是这样的吗？你对成年人恋爱的认知可不成熟。”
李盈身上的能量锁颤动。
黑玉闻着黑色的玫瑰，望着夜空繁星，长嘘了一口气，说：“李盈，我是来跟你分手。你没有什么可以荣耀我的价值，我不再陪你玩不切实际的青春游戏。”
李盈惊诧，接着恼怒质问：“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选择离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黑玉微笑：“你好色，而我看的是利益。我们各取所需，既然结束了，就成熟的好聚好散吧。你现在满脸地狱的火啊，像小孩子撕破脸闹一场并不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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