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之蝶恋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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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裳衣倒是惦记著要去看望幽画的,她虽对幽画的对自己夫君的态度有些疑惑,但想是自己多想了,而且对於幽画,她实在也是欢喜的,即使只说过几句客套话。但她初到申屠堡环境还不太熟悉,且有很多事要学习,也就腾不出时间来。
申屠裔一方面忙著处理筹备婚宴时积攒下来的事务,一方面对新婚之夜抛下妻子独守空房心存愧疚,用了些心思来弥补,对妻子尽是温柔疼爱。不过,在忙碌之余,时不时会想到幽画,想他在申屠堡住得习不习惯,想他有没有吃好睡好,这时总会愣上好一会,到回过神时又有些诧异,自己竟是如此在意他的麽?
木裳衣端著糕点茶水走进书房,一进来就看到申屠裔手执著笔,桌上摊开一本账册,人却是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夫君,吃些糕点,歇一会再忙吧。”裳衣轻声道,把糕点放到他面前。
“哦。”怎麽又想著他出神了,申屠裔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妻子笑了笑,“裳衣你不用亲自送过来的,让小泉送来便可,每日如此,可不要累坏了。”裳衣当真是娴熟温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是为妻该做的。”木裳衣温柔的笑,帮他倒了杯参茶,“你帮夫君做点事,裳衣觉得很开心。”
“裳衣,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这边夫妻两浓情蜜意,那边幽画早已睡下,正在梦中,梦到三百年前初见申屠裔时,他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梦到他们两情相悦时的谴惓缠绵,梦到他们不得不分开时的誓言盟约,梦到他们终於再见了,但那个自己深爱著的男子再也不会对自己笑了,他搂著娇美温婉的妻子狠狠的推开自己,看到自己倒下了也不曾回头决绝的走了。幽画在床上辗转挣扎,终於挣扎著醒来,猛的睁开眼又倦倦的闭上,羽睫颤抖,小脸煞白,满头冷汗。心口又开始闷痛,急促的呼吸著,感到小腹有些坠胀,双手叠在小腹上,忙敛了心神,平稳呼吸,睁开双眼,愣愣的看著白色的帐顶,再也无法入眠。
翌日吴月林来到悠清小筑,这位申屠堡老夫人其实也没多老,刚刚不惑之年,不过看起来才三十多,风韵依旧,气质雍容,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知道那是申屠裔的娘亲,幽画难免有些紧张,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紧张来作甚,在别人眼里自己顶多只是申屠堡的客人而已,便放宽了心,加上吴月林实是没什麽恶意,为人又慈善温和,对待幽画竟像慈母对待儿子般,多是些关心的话语,两人相处得甚好,倒是有些相见恨晚母子情深之势。
吴月林本来是想探探幽画的来历的,但见他说的跟申屠裔说的相处无几,而幽画那温善恬静的性格出尘飘逸的气质,大大的满足了她心目中完美儿子的标准,当即把来历什麽的问题都抛到一边儿去了。
幽画从小紫口中得知出身於南方一个书香名门,温婉柔美纤弱典型的江南女子,却甘愿跟著他到气候粗糙恶劣的北方。想必她是极爱他的,而他对她也是爱的吧,两人可谓是天作之合,绝配佳偶了。至於自己,只有等来世了,这也是一个盼头不是吗,来世他定会在裳衣之前找到他的。而今生,专心把孩子养大,看著他成家立业也就心满意足了。
“公子,要不要到悠清小筑外看看?”小紫知道公子喜静,但也不能七天都没踏出悠清小筑一步啊,虽说悠清小筑有假山有凉亭,绿树繁花也是有的,景色算是不错的,但是,悠清小筑也就那麽丁点儿大,走不了一会就走完了,看了七日也该腻了。
“嗯。”幽画侧头看向她,“申屠堡里有梨树吗?”现在正是梨树开花时节,他很久没看到梨花了,且到外面走走,对身体也有益。
“公子你喜欢梨花啊,申屠堡东院那有两棵大梨树,现在正开满花呢,不过离这儿有些远。”
“我想去看看,远的话累了休息一会再走就是。”说著收了手中的书,站起来。
“那好吧。”
两人刚走出房门就遇到了七日不见的申屠裔。
“裔。”幽画愣了一下,压抑住内心的翻涌,尽量以一种友人的语气唤了一声。
“幽,这是要去哪?”申屠裔也愣了一下,这张容颜总会在他不经意间侵入他的脑海,多日犹豫今日终於下定决心来看他了,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自己这是怎麽了?
幽画微笑,道,“听说堡内有两株梨花树,我想去看看。”
“是有两棵,在东院,有点远,今日不是很忙,我陪你去吧。”小紫和他都说远,其实也不是很远的也不过两刻锺(三十分锺)脚程。他们这样说是就幽画来说的,看他似乎很瘦弱的样子,怕他走多了会累到。
其实幽画真的不是什麽娇贵的人儿,为仙时什麽事都是亲力亲为的。现如今没了只剩一点儿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仙气,身体当然不如三百年前能翻几座山头,不过在申屠堡好吃好喝的将养了七天也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是比一般的凡人弱了些,但走些路还是可以的。他们这是担忧过头了。幽画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也懒得为这浪费口舌了。
“如此,劳烦。”
“幽,何必多礼,把我当成朋友便可。”对於他的有礼生疏,申屠裔心中感到不快,说完径自抓住他的手,“走吧。”拉著他往前走。
幽画一震,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却是来不及了,只好任他握著,张了了张嘴想要说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朋友,朋友,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也只能是朋友。自己不可能做什麽说什麽让他做出抛妻弃子这种事的。心痛难忍的同时,又异常留恋那只大掌的触感温度。
小紫跟在他们身後,心道堡主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热情了,即使是另外的三方霸主,堡主的好朋友也未曾受过堡主此等的热情。由此可见公子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
“前几日比较忙,没有过来看你,住得惯麽?”申屠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那麽自然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而且似乎一点也不想放开了。
“很好,小紫什麽都帮我打点好了,都不用我费心,吃的穿的都很好。”幽画偷偷看的侧脸,竟有些痴了,说话也有些逻辑混乱了。
公子这是小紫乐意做的,小紫在後面看著幽画的背影,能为公子做事,是小紫的荣幸。
八、梨花满枝
申屠裔侧头看他,对上他的目光,幽画忙躲开了,申屠裔装作没看到,其实心中却是一动,说不出是什麽感觉,便道,“那以後小紫就跟在你身边吧。”奇怪,他为什麽希望他能长久的住在申屠堡呢,甚至,希望是一辈子,明明,只是,来路不明的……朋友而已。
幽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听他这语气倒是希望自己长住在这里似的,心中既喜且酸。自己肯定是不能住在这里的,毕竟他没有勇气留在这里看他们夫妻恩爱,他的心也是会痛的;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不允许,再过两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的,他可不想他们把他当怪物看,所以他必须走,等瞒不下去的那一天。
“如此甚好。”他不愿自己道谢,他也就不谢了,方正他也不想跟他疏远。说是贪恋也好执迷也罢,他想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的看著他,把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往後的日子也便有了回忆,也许就不会那麽难过了。
“以後有什麽要求尽管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办妥的。”
幽画听到这话,忽的笑出了声,申屠裔转头看他,竟有些移不开目光了。这人本就长得出众无人能比,这麽一笑,竟比那皎月还要好看。
幽画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脸蛋发热,垂下眉眼,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黑如夜,深如潭,即使隔了三百年,还是一样让他著迷无力抵挡。
申屠裔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礼,便敛了里面的痴火,问道,“幽为何发笑,我说的话是当真的。”
“我知道。我笑是因为想到拟合你娘果然是母子连心,前日伯母才说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话,一个字也没差。”他们对自己如此好,即使不能在一起,自己也该知足了。爱一个人,是要让他幸福,而不是占有。
“哦,你见过我娘了。”以娘那母性泛滥的性子,看到幽这样的人,定会把在自己身上施展不开的母爱好好施展一番的,也难怪她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自己,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呢?应该是对朋友的关心吧。
“她前日来来看我。你娘真好。”从他记事起已经在容华上仙的殿宇里了,他不知道自己又没有娘,他也没问过容华上仙自己是怎麽来的,你不问容华上仙也不会说,所以活了几百年,他只知道娘这个字,而母亲的关爱却是从没受过的。
“你喜欢就好。”想到娘是欢喜幽的,申屠裔不知怎麽的,心中竟感到一阵喜悦。
说话间不知不觉竟走了大半的路,幽画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但这却是妄想的,时间不会为了他一个人的意愿而停留的。申屠裔见他面有疲色,硬是要停下来,在一处亭子里歇了一会方肯继续走。
梨花满枝,洁白如雪,细碎如星,微风过处,淡香沁肺。
幽画深吸一口气,多麽熟悉的味道。可惜,那片梨花园,随著自己沈睡消失了,只剩一片荒芜。心中隐隐作痛,梨花园消失了,裔也将自己忘了。
痴痴的看著那洁白的碎花,不禁悲从中来。
申屠裔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一痛,将有种想要拥他入怀安慰的冲动,攥紧双手,终是忍住了,问道,“幽很喜欢梨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他是没话找话,且想知道他看到梨花为何如此伤心。
“嗯。”幽画侧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著那梨花,“梨花对我有特殊的意义。”语气里尽是怀念。
听到他这语气,申屠裔竟觉得有些闷,盯著他的侧脸,“又什麽特殊的意义?”
幽画没有侧头看他,良久才回道,“我跟我的爱人是在一片梨花园中相遇的。”既怀念有哀伤。
“爱人,你有爱人?”申屠裔心中腾起一股嫉妒之气,竟冲口而出且语气甚是不佳,甚至有些愤怒。
小紫和幽画都被他吓了一跳,小紫想,有爱人怎麽了,人人都可以有爱人的,何况公子这般出色的人。幽画脸色有些苍白,攥紧双手不敢转头看他。
申屠裔见他这般似是不理会自己,更是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质问道,“她是谁?”
“他……”幽画低喃一声,脸色极其苍白,身子竟也颤抖起来,看著他愤怒的脸,竟是十分痛苦,不再言语。
看到他苍白的脸,感受到他的颤抖,申屠裔一阵,心痛莫名,忙收敛了怒气,紧张且无措,“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你别伤心。我不问了。”看到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泪光,更加慌乱无措了,竟把人往怀里一搂,一手顺著那柔滑的发丝,一边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麽大声的。对不起,以後我再也不问了。”
幽画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贪婪著这一刻的温柔,泪落无声。
小紫在一旁看著,看到公子那般伤心的神色,竟也急得落了泪。都怪堡主不好,问什麽不好,偏要问让公子伤心的事。不过,为何公子提到他爱人会如此伤心?难道公子是爱上了有夫之妇?不过,就公子这般的人,有夫之妇怕也会抛夫弃子跟了他的。定是公子喜欢人家却又不想破坏人家的家庭,暗恋中不说出来的,以公子的性子,定会这麽做的。小紫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正确,如此更为他感到伤心难过了。
幽画身心俱惫下,竟哭著哭著就在申屠裔的怀里睡过去的了。申屠裔施展轻功将人抱了回去,等小紫回来吩咐他好好照顾他,有什麽事一定要来告诉他,就走了。
申屠裔不知是怎麽了,心头慌乱得很,一整夜都睡不安稳,满脑子都是那张悲痛至极的脸,挥之不去。木裳衣也看出他的不对劲,担忧的问他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累著了。他吱唔著应道,我会注意的。
迷糊间又梦到那片梨花园,那个模糊的人影抱著奄奄一息的自己,兀自垂泪。醒来时怅然若失,扭头借著晨曦的微光看著身边安睡的妻子,竟有些恍惚起来,这女子真的是自己十几年来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前世的爱人吗?脑中闪过那双哀恸含泪的眼,很快又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麽了,当真是著了魔了,怎麽又想到他。把脑中的影像晃去,这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是自己前世的爱人今生的妻子,为刚才自己的念头感到可笑,展臂把还在睡梦中妻子轻轻搂进怀里,第一次见到她自己就知道她是自己要找的人了,怎麽会错,那种熟悉的感觉。妻子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睡颜恬静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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