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繁华笙歌落作者:行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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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脸陶醉的上官勒打了个照面。
“你……”上官勒诧异地看著上官崎:“你不是被父皇抓进天牢了吗?”
上官崎怒气汹汹地看著他,咬牙切齿地问:“怎麽,我被关起来了,你很开心吗?”
上官勒脸上有些慌乱,但是想到仁宗皇的圣旨,脸上露出轻蔑的笑,“你是逃狱。”
“是又怎麽样。”上官崎毫不犹豫地承认,向前走了几步,上官勒从来没有见过上官崎那麽愤怒的表情,被他的气势所迫身体不由退後一步,眼神有些闪烁。
“琰哥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麽害他?”上官崎每说一句,心中的痛就加深一分,宫廷里为了皇位杀兄弑父在前朝也不是没有,可是落在自己身上,看著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了这权势不顾兄弟情分,欢喜地看著自己兄弟遇难,上官崎就恨不得揍醒眼前的人。
上官勒表情顿了顿,目光有些变化,看著上官崎冷声道:“就是因为他,因为他我才会变成这样。”
上官崎诧异地看著他脸上的恨意,他不解地说:“你胡说什麽,这宫里,琰哥哥对我们难道不好吗?”
“好、好得真虚伪。”上官勒低著声吼道:“他从出生就和我们不一样,母亲虽死却是父皇唯一的皇後,从小被父皇悉心照顾不说,那些达官贵人更是巴结奉承,而我呢,母亲只是个美人,从出生到现在父皇也没有抱过我,宫里的人看不起我,从来就不理我,暗地里还笑话我,他却拿出一副兄长的嘴脸,一张恶心死人的笑脸来对著我,这宫里从来就没有人看的起我和母亲。”上官勒狠声说著,眼圈却红了,看著上官崎又说:“就算是你,母亲好歹也是个妃子,父皇虽然也不喜欢你母亲,可也没有亏待你,就连上官麟父皇也越来越看重他了,同样是皇帝的儿子,凭什麽我要被你们看不起。”
上官勒偏激的言语像惊雷一样击得上官崎无话可说,他只知道上官勒讨厌,总是一脸贼像,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皱皱眉,“胡说,没有人看不起你,明明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上官勒收起表情,冷淡地看著上官崎,“不管你怎麽说,你们都得死。”
“死?”上官崎不解地看著他,“你想杀了我还有琰哥哥他们。”他睁大眼,“你想要皇位。”
上官勒笑了笑,“你还是不笨嘛。”说著退後几步,大呼,“来……啊!”话刚出口,他的语调就变了,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上官崎睁大眼看著扔掉手中石头的秦智,一脸呆样,秦智瞥他一眼,“我只是想让他闭嘴,没有伤到他,他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危险的。”
上官崎这才松了口气,来到上官勒面前,皱著眉,心中不是滋味,瞧了许久才觉得不对劲,转过头对上秦智冒火的眼睛。
“怎、怎麽了?”不知道为什麽对著秦智他竟然有些紧张。
秦智眯著眼看著他,“你不是肚子痛吗?”
“呃……”上官崎表情一顿,忙弯下腰扶起上官勒,躲闪著秦智锐利的眼眸,“没、没有啊,我现在还有一点痛,不过还能忍耐。”
“是麽。”秦智怀疑地看他一眼,那目光看的上官崎全身不舒服,但是很快的秦智走上前帮他一起扶著上官勒进了那假山。
“好臭啊。”刚进假山上官崎就大呼一声,脸难受的皱成一团。
秦智看他一眼,“这就是你找到的好地方?”他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不说,四周的石面还有水气的湿润感,最恐怖的是这个半密封的空间里,弥漫著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像是某种动物腐烂的恶臭。
“之前来的时候才没有这股味道。”上官崎捏著鼻子解释道,目光投向四周一脸失望,这个样子当然是不能躲人了,别说是别人不会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待下去了。
“那是什麽?”秦智盯著一处问。
四周光线并不好,上官崎也不清楚秦智说的是什麽,只能随著秦智的目光看向一处,那里有个鼓鼓的东西,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是什麽,上官崎将上官勒扶到秦智身上自己上前几步,越靠近那东西,恶臭味更浓,上官崎几乎要呕出来的时候终於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死……死人!”上官崎叫唤一声终於忍受不住靠著石面呕吐起来。
秦智也有些意外,见上官崎吐得稀里哗啦,他皱皱眉,将上官勒放在地上,自己走上前去看著地上的死人,那个人不知是什麽时候被害的,全身腐烂不成行,蛆虫已经将那人的面目啃食掉了,光线下隐隐约约看见那人死前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秦智愣了愣,脚步一个踉跄停在了那人面前,目光落在散在地上的一块玉佩上,他瞳孔缩了缩,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弯腰捡起那玉佩,玉佩的质地并不是上层,是普通百姓为了平安佩戴的玉石,上面用红绳系著。
上官崎吐完,眼中难受地蒙了一层水气,他捂著嘴,转头看著秦智有些不可思议地唤了一声,“喂……”
秦智像没有听见一样,呆呆立在那。
假山外传来了嘈杂声,上官崎小心靠近外面,只见远处进来一群精兵,他忙缩回假山内,一定是天牢的人发现他离开了,他烦恼地想著,转头走进假山拉了拉秦智,“我们被发现了,你……你怎麽了?”上官崎吃惊地叫了一声,秦智满脸泪水地立在原处,手中紧紧握著那玉佩,声音声嘶力竭地问著上官崎:“我哥哥,我哥哥为什麽会死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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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逃亡
“你哥哥?”上官崎看了眼腐烂的不成形的人,不可思议地问:“这是你哥哥?”
“你说呢?难道我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认识了吗?”秦智声音冷了冷,转身向洞口走去。
上官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抬头见秦智往外走连忙抓住他,焦急地说道:“现在外面都是侍卫,你现在出去等於是找死。”
“我要查清楚是谁害死了我哥哥。”秦智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上官崎虽然也不想待在这里,但是现在外面的情形也是走不了的,他想了想抢前几步拉著秦智绕过了假山口,避开侍卫转身躲在假山後面。
秦智原本想冲出去,此时看见外面全是全副武装的侍卫也有些怯意,乖乖躲在假山後面看著。
这假山不仅长得奇,加上後面是一个天然的湖泊,旁人也很难注意到这里,上官崎和秦智躲在这後面许久竟没见有人过来,就在他们渐渐放松下来时一直昏迷的上官勒醒了,他捂著头看了看四周对远处的侍卫叫了一声,“你们过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靠近假山的几名侍卫走了过来对上官勒行礼,“殿下有什麽吩咐。”
上官勒呲牙著嘴痛苦地捂著头问:“你们在做什麽?”
“回殿下,刚才天牢狱卒发现三殿下逃狱了,属下正在皇宫里搜寻三殿下。”
上官勒冷笑一声,“什麽三殿下,不过是个逃犯罢了,他刚才碰见我怕行踪败露,竟然用石头砸晕我,你们要给我仔细的搜。”
上官崎咬牙瞪了上官勒一眼,这小子早知道应该砸烂他的头,果然是一肚子坏水让人讨厌,而且砸他的又不是他,上官崎转头瞪了秦智一眼,对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两眼直直地看著前方。
那些侍卫不敢得罪上官勒,其中一人指著上官勒身後的假山问道:“殿下这里面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上官勒不在意地说道。
那侍卫看了看旁边的几人,几个人默默点点头,走进那假山。
上官崎缩回身,不敢做出大动作,身旁的秦智在这时动了动身,他连忙抓住他,转头找到一处不起眼的狭缝从那里看著假山内的情况。
那些侍卫进来後,各个都皱著眉头,如果不是军人的自律说不定他们已经捂著鼻子出去了,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很快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其中一人俯身看了一眼後,向众人示意,他们走了出来对上官勒说道:“殿下,这假山内有一具尸体。”
“尸体。”上官勒尖叫一声,身体往後倾了倾一脸的厌恶,“该死的上官崎,竟然把我放在这种地方。”抬头对侍卫说:“上官崎才不会躲在这种地方,你们把那尸体给我烧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官阶稍高的侍卫走出来说:“殿下,那人死在这种地方,必然是出了什麽事情的,属下认为……”
“你认为什麽?”不待那人说完,上官勒捂著鼻子瞪他一眼,“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说的话你就得听。”
侍卫的脸色变了变,站在原处不出声,上官勒怒气冲冲地看他们一眼,“怎麽,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那侍卫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殿下,属下是奉皇上之命来捉拿疑犯的,如今发现这尸体,属下也是要禀报皇上才能再做处理。”
“你敢拿父皇压我。”上官勒瞪他一眼。
“属下不敢。”侍卫答了一声对他说:“殿下应该知道,庆和王在宫里失踪了,如今皇上派人四处打探,二殿下和三殿下是最大的嫌疑人,如今这宫里的每一件事都比平日要谨慎几分,还望四殿下息怒,让奴才抬走这尸体,这对殿下也没有什麽损失,若是四殿下阻挠奴才们的事传入皇上耳中,奴才们事小,若是让皇上误会四殿下不希望奴才们找到庆和王,这样对你我都是不好的。”上官勒铁青著脸,然而这侍卫的话也没有错,想著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在这个时候得罪父皇,於是讪讪地说:“那你赶快抬走吧。”
那侍卫点点头转身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将尸体弄出来,交给刑部,其他人继续寻找疑犯。”他一说完,四周的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片刻後那尸体被人用布包著抬了出来,即使被布包著那黑水仍然往外淌,上官勒看著恶心,心中虽然对那侍卫有气,但是那股恶臭还是让他早早就离开了。
上官崎一直观察著外面的情形,手一直紧紧抓著秦智的手腕,察觉到他要往外走时,上官崎连忙拉住他,秦智绷著脸,脸色苍白,一脸要哭的表情,但是他始终没有留下泪来,抵著冰冷的石头久久无语,身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他身体颤了颤,快速转头看著前方,一个侍卫没有拿稳,尸体落在地上露出被腐蚀露骨的肌肉,秦智忍不住又上前几步,表情压抑到了极点,刚想叫一声,上官崎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呜……”秦智高声叫著,然而声音发不出来,他撕心裂肺的看著自己哥哥的尸体被抬走,看著曾经健壮的身体,如今被蛆虫啃食干净,他不受控制地大喊,双母赤红,盈满了泪水,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著尸体被抬走,上官崎死死抱著他,捂著他的嘴,手一刻也不敢松开,等到秦智终於平静下来时,上官崎才放开他,秦智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双眼静静流著泪水。
“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杀害你哥哥的凶手,为他报仇。”
秦智的眼睛看著他,没有说话安静的又带著可怜视线停留在上官崎身上,上官崎心中一动,脸上不由地红了。
“谢谢。”秦智小声说著,静静地坐直身,看著那些侍卫离开後,对上官崎说:“该走了。”
面对他突然的安静,上官崎有些不习惯,只能老实地跟著秦智走,完全没有想过秦智第一次进宫怎麽会知道出宫的路。
上官崎小心翼翼地跟在秦智身後,同时要躲避宫人的耳目,手忙脚乱间突然发现秦智是跟著那群侍卫走的。
“等等。”上官崎尖叫一声,心脏差点没被他吓出来,拖住失魂落魄的人,他说:“我会为你哥哥报仇的,但是现在你要先跟我走,不然别说你哥哥的仇报不了,我们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清楚。”经过刚才侍卫和上官勒的对方,他知道仁宗皇是真的要抓他了,心中虽然难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名。
秦智看著他,目光不由地看向远处,声音有些失落,“我只是想把哥哥的尸体拿回来。”想著家中双目失明的母亲,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这个不急,刑部在案件清楚之前尸体是不会弄走的,等我们再回来时查清楚事情之後再将你哥哥安葬,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麽出宫。”正说著,眼角看见远远过来的人,上官崎神色慌张地拖著秦智进了最近的灌木丛,眼睛看著匆匆而过的范太师,心中一阵疑惑,那夜范太师听信那内侍的话将他抓走,此时应该是去抓上官麟才对,怎麽这个时候进宫了?
“我想我们是出不去了。”秦智突然这麽说著,上官崎随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来了几十名禁卫军,见到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