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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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惊床,惊得还是龙床,多半是内变、军情、皇亲毙故等事。但是内侍们都不想落实知情不报的罪,一刻都不敢耽搁,忙不迭地请了奉安去掌灯唤皇帝起床。
皇帝从西暖阁赶来的时候,齐湉整个人正窝在床脚,裹着被子,只伸出一只手抓住小准子,口中在喃喃自语。
皇帝靠近,坐在床边,道:“怎么样?”
看到皇帝,小准子想起身施礼,又起不来,只能屈膝作个样子,答道:“往常夜里也会这样,只是这次厉害些。”
皇帝侧耳听了一会,又放弃,道“他在讲什么?”
小准子犹豫,然后答道:“公子在认错。”
皇帝沉默了一会,烛火昏暗,看不清神情,只是重又问道:“药吃了吗?”
“亥时的药已经吃了,丑时的药还在煎。”宗薄明的药头十五天要隔两个时辰饮用一次,十五日后才可一日三例。
奉安吩咐一旁的内侍去看看药煎成了没有。
齐湉把自己裹得紧,皇帝伸手想去抓齐湉,才抓住一点,齐湉就往一旁缩去,不让皇帝碰到。
齐湉的这幅模样,皇帝看的是又惊又痛,惊的是只凭刚才那一抓,齐湉的整个身子抖得厉害,如同秋风枝头的那一点点黄叶,似乎随时都会飘落,痛得自然是齐湉那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半个月前,此人还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现在却视自己如洪水猛兽了。
小准子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药,犹豫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公子用药不大规矩,怕要惊扰圣驾……”
“不碍事,你服侍他吧。”
小准子把药端到齐湉面前,齐湉只吃了一口,就整个都喷出来了。
皇帝正坐在齐湉的对面,这药兜头兜脑地喷了皇帝一身。
齐湉不怕,小准子却怕了,嘴唇哆嗦了几下,道:“陛下……”
一旁的内侍奉上帕子给皇帝,皇帝接过帕子又递给齐湉。齐湉没有接,只是看着帕子和那双递过帕子的手,很警觉。皇帝只得把帕子丢给小准子。
小准子又哄了齐湉一会,齐湉还是不肯吃药。
只低着头,把嘴凑到碗边,依然没有喝。牙齿在瓷碗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皇帝挽了挽云袖,道:“朕来。”
在皇帝的哄人字典里,无非就是乖,听话,别闹了。这些还大部分只是局限于跟齐湉的对话中,对寻常人说那些哄人的话,皇帝觉得自己想不起来何时对何人说过。
这哄人的花样还真是难翻新,小准子看着皇帝奇怪地端着药,愣了半天,皱眉沉思,然后对着齐湉说:“乖,听话,把药喝了。”
小准子都哄不好,更何况是皇帝陛下,齐湉身子一缩,被子裹紧,不给皇帝面子。
皇帝整个人都凑近了,声音柔和,道:“听话,把药给喝了。”
齐湉看着皇帝靠近,夜色中投影沉沉,巨大的如同一头老鹰扑向自己,目光在盛着药的碗中停了停,猛然一把推开,声音拔高,颤着嗓子,抖抖地喊着:“水!水……走开,走开!不不不不!水!”
齐湉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脸埋在膝盖中。
药已经撒出去了,只有端着药的手还固定在空中,皇帝呆愣在一边,半天才道:“齐湉,这不是水,这是药……”
齐湉恍若未闻,只抓过被子慌慌张张地盖,手又抖得厉害,越抖越慌,越慌越盖不住。
皇帝丢了碗就去抱,试图把齐湉圈在怀里,齐湉只一味挣扎,皇帝也只一味紧紧搂着,口中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准子知道皇帝搂得越紧越不得法,又不敢强行去拉皇帝,只在一边干着急。
奉安道:“陛下,齐公子的药还要不要再去煎?”
皇帝点头,嗯了一声,还是不肯放开齐湉。
不过一会,第二碗药就端过来了。
皇帝端着药的手还未凑近,就被怀里挣扎的齐湉给推翻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再去煎。”
第三碗皇帝有经验了,先把药端远一些,把齐湉的手脚圈在怀里,才把药凑近了给他喝。
依然无效,齐湉的牙齿在碗上打着战,药一点都没进去。
皇帝没辙了,回头问:“你们亥时的药是怎么喂下去的?”
周围静默一片,身边的一个内侍大着胆子道:“是四个人按住齐公子的手脚灌下去的。”
皇帝自己也见识了齐湉的喝药过程,也懒得发作他们,只道:“再灌一次。”
内侍战战兢兢的上前,按住齐湉的手脚,有皇帝在身后站着,重了怕伤了齐湉,轻了又怕按不住。
所以一开始就给了齐湉很大的空间,让他好一阵扑腾,在又浪费了几碗之后,渐渐也失了力气,好不容易强行灌下去了,内侍们都松了口气。
结果齐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哇的一声又全部吐出来了。
齐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吐了不好,眼睛四处去找小准子,声声唤道:“奉宁……奉宁……”这暗哑的声音,如同无助的稚子般让人觉得凄凉。
小准子跪下了,哭着喊:“公子,你就把药喝了,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求你了,你这样病好不了……”
“滚开!”皇帝一脚把小准子踢开,这奴才的声音让他觉得厌烦极了,走上榻前,不管齐湉愿不愿意,只一把搂紧,道:“不许叫奉宁,叫朕,叫朕,朕在这里,不吃药了,不吃药了……”
这安抚的话,齐湉似乎听得懂,一听说不吃药了,挣扎也不这么厉害,只是在皇帝的怀里扭来扭去的,皇帝不放手,齐湉刚才也失了力气,竟睡着了。
直到齐湉睡熟了,皇帝才把他往床上放。
奉安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朝议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要不让奴才把东西拿来在隔壁更衣。”
皇帝点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拿手指轻轻在脸上摩挲,不过瘾,又凑嘴去亲,一嘴的中药味道。
皇帝这算见识了齐湉喝一回药简直就是让他再受一次水刑,想着这两个时辰一次的折腾,安神没有,费神不少,于是在内侍给他更衣的时候,对奉安道:“让宗薄明把药水改成丸子服用。”
☆、第 17 章
此后几日,皇帝对齐湉更是面容和煦,诸事顺宜。
皇帝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齐湉对皇帝的出现也有了转变。
当皇帝白天出现的时候,齐湉吃饭时仍然在吃饭,呆坐时仍然呆坐,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坐立不安。
一到晚上,或者是用晚膳的时候,皇帝的出现,齐湉会有一些莫名的兴奋,有一次看到皇帝,竟露出点古怪的笑意,接着就把皇帝的头往自己的身下按,幸亏一旁的内侍不明就里,只以为齐湉是喜欢陛下,要不然可是大大的拂了帝王的面子。
其实说白了,在齐湉的心中,白天就把皇帝当成透明人,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把皇帝当成某样可以让自己高兴的工具而已。
当然皇帝心里不这么想。皇帝比较愿意接受的说法是齐湉现在愿意亲近他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内侍,每次出现在齐湉面前时,脚步太重担心吓到他,太轻又怕他惊到。有一次一个内侍走近,齐湉一时察觉不到,结果直接被唬到了床上,那个内侍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直庆幸最近在实施亲近大计的皇帝陛下不在场。
六王自从那日进宫被皇帝驳了之后,也是闲居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到入宫,一入宫就是去东暖阁那边。
那日皇帝一进入东暖阁,就听到六王的声音:“小湉,叫凌蔚。”
齐湉低着头,不理他。
六王慢悠悠地念一句:“白鹭烟分光的的,微涟风定翠湉湉。”
齐湉身体一颤,条件反射般,把目光投在六王的身上。
六王笑着道一句:“真乖!”又伸手去摸了一把齐湉的脸。
齐湉不躲不闪,目光只呆呆地滞在六王的脸上。
“叫凌蔚,小湉。”六王耐心地哄他。
“凌~~~~~~蔚~~~~~~~~”沙哑的声音响起。
六王头往后转,带着得意的笑,道:“瞧瞧,他叫我名字了。”
站在六王身后的是皇帝。
六王愣了一下,又顺口道:“皇兄,这齐湉哪有被魇住啊。我看他已经好了……”
“出去!”一道沉声的命令,带着帝王压迫般的威严。
“皇兄——”
“出去!”皇帝的眼睛跳起点点的星火,六王知道这是要暴怒的前兆。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齐湉和皇帝。
皇帝掐着齐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道:“你叫他什么?”
齐湉下巴被捏着吃痛,皱着眉头晃脑袋,挣不开那只手。
“你叫他什么!齐湉!”
齐湉还是皱着眉头,警觉到皇帝今日不同平时,有些害怕,更想着躲。
皇帝一看他畏惧失措,又要躲避自己,一股怒意窜起,烧得眉头都要抽起来了。
几日来的那些欣喜和得意顿时被此刻的愤怒和羞辱取代。当六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齐湉顾颜相望时,当齐湉那沙哑的声音乖乖地喊出六王的名字时,皇帝觉得自己真是被齐湉大大地伤到了自尊心。
一个奴才抢了他的先也算了,毕竟那是在惊魇之前,但如今自己日日看着,他却还是被第二人轻易的捷足先登,皇帝就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齐湉从来就不是一个惜福的人!从开始的不肯侍奉,到后来的用计使诈,再对比自己,轻易地被他欺骗,如今更是为他做从未做过的伏低之事!
皇帝狠狠地看着齐湉,面色铁青,拉着齐湉的手力道加大。
初春天气,衣衫消减,齐湉的衣领被拉开了大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养了几日的身体,倒不如那日乍一看那么萧索无形了。
自己这么多日顾惜着他的身体,最后一步始终没有到位,现如今他倒好,对着别人和颜悦色,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心中越想越怒,帝王理所当然的霸道和掠夺占据了上风,如同刮起的一股强风,把宗薄明的叮嘱、对齐湉的怜惜都吹到了脑后。
皇帝毫不犹豫的撕开齐湉的春衫,皮肤一接触空气,齐湉瑟缩了一下就想往床上躲。
“叫朕!齐湉。”
身下的齐湉又开始呜呜地哭,如同落入虎口的小羊,在皇帝的掌下颤栗不止。
皇帝冷着眼睛,把齐湉稍微托高一些,就毫不怜惜的刺入。
齐湉哭声一顿,大张着嘴巴,忘记了喘气,身体一瞬间静止。
紧接着的是一阵更猛烈的扑棱,仿佛是一只即将被折翼的鸟儿,拼死护着自己稚嫩的翅膀。
齐湉越是反抗,皇帝得逞的心就越盛。
这身体虽然瘦了许多,抱在怀里依旧美味,依然刺激皇帝的感官,让人欲罢不能。
特别是进入时的那种温暖、细腻和紧致,让皇帝觉得异常安心。
“叫朕,齐湉。”皇帝的声音稍微柔和下来。
齐湉眼睛上翻,嘴唇颤抖着,道:“奉宁,奉宁……”
皇帝的嘴攫住齐湉的唇,不想再听到令自己不悦的声音从这两片柔软的唇瓣发出。
齐湉的身体,仿佛是上瘾的药,一接触就无法停止,体内叫嚣的欲啊望,难以平复的愤怒,甚至那微小的初次来临的委屈感,此刻都需要发泄出来。
齐湉的手脚毫无章法的挥动,睁着大大的眼睛里映出皇帝兴奋、强势的脸庞。
皇帝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齐湉的喊声,听不见齐湉的哭声,他只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占有他,占有他,他只能属于我!只能喊着我的名字!
皇帝难耐的低吼一声,加大了身下的动作。
夜幕四拢,如同张大的兽嘴慢慢地合上。
皇帝已经反反复复,吃了好几遍,好几次齐湉的身子软绵绵地往下掉,又被捞起。
怀里的人已经脸色青白,身上布满吻痕,红色混着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
双眸紧闭,一声不吭,人是昏过去了,只有眉宇间依旧锁着一股惶恐之气无法散去。
餍足之后的人看得有些心疼,伸手去抚平齐湉痛得锁住的眉头。
又吩咐内侍准备汤水,自己拿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一晌贪欢的后果就是一阵春眠好睡。
当奉安半夜掌灯来唤皇帝起床时,烛光在奉安的脸上跳跃,显得面目有些狰狞难辨。
东暖阁的小寝室,小准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公子,是奴才,您看看……”
皇帝快走几步进了房间,屋子里已经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