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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妻君犯上-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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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苍陵含着三分讽意地笑了,原来他做的说辞五分假,五分真,这孩子确实有过形似伤他的行为,但却并未对他造成伤害,他只是顺着此事,假作出了一个伤疤罢了。
  孩子本便不懂事,只消稍稍引导他一下,他便懵懵懂懂地认错了,因而便成了现下这模样。
  宋律一家因此而得罪了晏苍陵,正面临着遭罚的危险。宋律忙给晏苍陵赔礼道歉,晏苍陵却是勾唇冷笑,直说,一句道歉,便让本王平息怒意放人,岂非可笑。于是,他并不接受歉意。
  宋律一咬牙,便道自己愿给晏苍陵送银两。晏苍陵却道自己银两多得用之不尽,依然执意要夺了他儿的性命。
  那孩子小小年纪便知了生死,哭得哇哇大叫,抱着他爹的大腿不愿分离,晏苍陵看着那孩子,一个狠心,便唤人上前去将那孩子同宋律分开。宋律一急,就要动手将试图拉开他们的亲卫打开,但晏苍陵一声暴喝而来,他立马止住了手。
  “宋律,你伤了本王不够,还想伤了本王的亲卫?!”
  宋律瞬间僵在了当场,便是这僵硬的一瞬,他的孩子便被拉开,同他分离。
  宋律脑袋一空,一片空白,只听得自己的孩子的哭声,他咬了咬牙,只恨自己出来时,并未带上亲卫,匆匆就赶来了,于是就这么受冤地遇上这一着摆明便是针对自己的事。
  一声叹恨冲出了鼻腔,轻轻飘飘地落在了空气中,宋律扬手一吸气,抖着声音问道:“晏王,你究竟待如何,只要能放过我儿,我什么都应承你。”
  晏苍陵眼底逝过明光,嘴角轻扬,遂道出了自己所要求之事,一乃让宋律效忠自己,不得背叛,二要宋律将军权交出,三则是为了能牵制宋律,宋律亲儿需得寄养在晏王府,宋律可以隔两日来看他儿,但他儿却不可跟着他回去。
  宋律一听,这事事皆是违背他的本心,他焉能答应,怒吼了一声,就要反驳,但晏苍陵早看准了他的颜色,一挥手,就唤人去夺了他儿的命。
  宋律立马挥手制止,面色惊慌,万念俱灰地一闭上眼,看了努力将眼泪缩回的亲儿,终究还是顾念亲儿的性命,下唇一咬,叹恨地仰首一吼,应承了晏苍陵。
  晏苍陵喜色上了眉梢,立时唤人上了纸笔,同宋律约法三章,彼此不得背叛对方,更不可将今日之事抖得他人听,更不可派人来劫宋律之子,不然晏苍陵便将其子杀了。
  事到如今,宋律作何挣扎都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泪眼汪汪地同自己分离,被晏苍陵的手下带走。
  晏苍陵看这两人分离也略是心酸,却不敢让两人多加接触,于是,将自己所有的同情都一一收敛,冷声对着宋律威胁,宋律每隔两日可来看其亲儿,但不可背着他做些什么小动作,而他也会在宋律的身边安插人手,若是宋律有何轻举妄动,宋律亲儿便会性命不保。
  所有一切主动权都落在了晏苍陵手里,宋律岂有多话的机会,只能含着悲痛,应承了所有之事。
  至此,晏苍陵初步将宋律掌控在了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次元忙疯了,写得好辛苦,好想完结啊┭┮﹏┭┮
  感谢毓瑾玥扔了一个地雷安慰逗比作者 (*╯3╰) 投掷时间:2014…07…18 09:03:17

  ☆、第一一七章 ·轻扬

  “呜哇呜哇。”
  “啊呜啊呜。”
  “呜哇呜哇。”
  “啊呜啊呜。”
  “呜哇呜……小老虎你怎么也跟着我哭;你也被爹丢弃了么。”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傻乎乎的,看着自己面前跟着自己一块儿叫的啊呜;就伸出了白嫩嫩的小短手;将啊呜抱在怀中,“呜哇,小老虎你好可怜,同我一样都被爹爹丢弃了……”
  “啊呜啊呜。”啊呜被抱得不明所以;虎头虎脑地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孩子。其实它叫不过是应和这小孩子罢了,哪有孩子这等复杂的心思。
  它傻乎乎地跟着小孩子叫了几声;看小孩子眼泪又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灵性一生;它便站了起来;将两个小爪子按到了小孩子白嫩嫩的脸上,给他抹了抹泪:“啊呜啊呜。”声音轻柔得宛如母亲一般,一会儿便让小孩子止住了泪水,将泪珠缩回眼角,只在眼眶内打着转。
  “小老虎,你是在安慰我么。”灰溜溜的眼睛,定定凝视着啊呜,小孩子一个激动,两个小短手又将啊呜揉进了怀中,蹭着它毛茸茸的脖子,又呜哇呜哇地大哭起来:“小老虎你好可怜,好可怜。”
  啊呜经过这段时间训练,长得忒高,而今站起来,都同这小孩子一般高了。于是,当季临川同晏苍陵推门而入时,便见到两个同高的一人一虎抱在一块,一个呜哇呜哇地大哭,一个啊呜啊呜地傻乎乎叫唤,便似那方历经生死磨难,大难不死的难兄难弟,正为自己幸存而抱在一块儿感天动地嚎啕大哭。
  “嗤。”季临川一下子便给逗乐了,听晏苍陵道,当初他便是用啊呜去将这孩子引到角落里的,如今这孩子见到啊呜却还似个兄弟一般,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季临川伸手戳了一戳晏苍陵的胳膊,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地怪责他对这小孩子下手。
  晏苍陵无辜地摸了摸鼻,望天默默不语。老实说,让他做坏人,他也委实不太愿意的,这般逼迫的下场,要么是让宋律在长期的逼迫中麻木不仁,安于现状,从此一片赤诚,要么便是让宋律一直忍辱负重,伺机而发。是以,在到来这房内之前,季临川便同晏苍陵分析了,若想宋律一直能忠诚于己,那便只能从这小孩子身上下手,让这孩子站在自己一边。
  可这问题却让晏苍陵苦恼不已,盖因他们待在南相的时候已是不多,后日便得启程上京,不然耽误了时刻,容易引致天子猜疑。而这短短的两日内,他如何能收虏这小孩子的心——甭说收虏了,现今连这小孩子的名都不知。
  听到脚步声,孩子从啊呜的脖颈中探出头来,一见这晏苍陵,这眼泪都如同洪水倒流,时刻回溯,唰地就给缩了回去,原先那无助的模样便被凶色取代,丢开啊呜,就挥着手上的拳头朝晏苍陵冲了过去,拳打脚踢:“坏人,将我爹爹还给我,坏人坏人,打死你,打死你!”
  “哎哟!”晏苍陵眼珠子一转,立时捂着被打得实际上并不疼的腿,嗷嗷直叫,一面跳脚,一面故意躲避着那小孩子的攻击,叫声可凄厉了,连在身旁的季临川听闻,心都跟着跳了起来,若非晏苍陵给他使了眼色,他还真的会扑上去将那小孩子拉开。
  那小孩子似乎也是对自己能将一个大人打成这模样感到诧异不已,但看晏苍陵的模样又并非作假,于是这拳头挥得更是有劲,脚踢得也带了力,连头都用上了,就猛地往晏苍陵身上四处招呼。
  这小孩儿能有什么力气,打在以皮厚自称的晏苍陵身上,不过是挠痒痒一般,但晏苍陵却不揭穿,一个劲地大呼小叫,东奔西跑,大声喊着饶命饶命,整一个老大不小的小孩子一般。
  小孩子更是得意,将拳头握得更紧,冲了上去,奶声奶气地喝了一声,就是一拳砸到晏苍陵的肚上,扬声高呼:“打死你!”
  晏苍陵眼色一动,一声惊呼,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成一团,运用内功将自己的面色逼出了几分冷汗,装作疼痛的模样呻|吟起来。
  小孩子一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看,发现晏苍陵脸色惨白,呼吸渐缓,立时吓得尖叫一声,跑过去抱着啊呜,抖着手指向着晏苍陵:“小老虎小老虎,我将人打死了,我该怎办我该怎办?”
  “啊呜?”啊呜歪着脑袋动了动耳朵,带着小小孩子走过去,轻轻碰了碰晏苍陵,发觉他竟毫无反应,又用小爪子推了一推,还是没有动静,这会儿,啊呜也惊了,半站起身,将两爪子往晏苍陵的身上推,嘴上一直在不住地叫唤,声音凄厉,如若哭泣。
  “成了,多大个人了,似个小孩子般,瞧瞧,你将他们吓成了什么模样。”柔和的声音如若春风拂面,将心头因震惊而蔫下的精神都拂绿了。小孩子原先还被晏苍陵吓得打抖的双腿,就这么被柔声一吹,撑起了力量,不一会儿,他只觉身体一轻,便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嗅嗅。淡淡的香气,好舒服。
  “啧啧,你真厉害,将他一个大人打成这模样,好样的!”季临川点了点这小小孩子的鼻子,笑着夸赞着他。明明易容后的脸笑起时十分难看,但此刻落在受惊的小孩子眼中,便如同一股温泉,流通了冰冷的血液,全身都暖和起来。
  这人身上,有爹爹的味道。
  “呜哇呜哇。”小孩子抱着季临川,也未分辨着季临川同晏苍陵是否是一伙的,就不分黑白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坏人被你打倒了,你应是高兴才是,怎地还哭鼻子呢,快甭哭了,不然被你爹爹发现,便被他笑话了。”一方锦帕恰时地伸到了小小孩子的鼻下,温柔地给他擦拭干净了鼻水,季临川将自己的脸蛋蹭到小孩子嫩嫩的脸上,安慰道,“不怕,你爹只是有要事要办,故而将你寄宿到我们这儿,甭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大坏人,是坏人!”小小孩子奶声奶气地指着那还在地上呻|吟的晏苍陵,理直气壮地握紧了拳头,“他将我拐进来,还逼走我爹,大坏人。”
  “大坏人已经被你打倒了呀,你还怕什么呢。”
  “呜哇,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 你爹爹去办事了,这段时日便寄宿在我们这儿可好,你瞧,啊呜都舍不得你丢下它呢。”
  “啊呜啊呜。”啊呜心有灵犀地趴在了季临川的腿边,眨巴着一对怀着恳切的眼睛,看着小孩子,一下子就将小小孩子给逗乐了。
  季临川扫了“大坏人”一眼,含笑幸灾乐祸的笑容哄道:“别怕,坏人已经被你打倒了,一会儿我让人家来收拾他,瞧他下次还敢这么嚣张。你说好不好?”
  小孩子立时咯咯地笑了起来,拍着手掌叫好,说一定要严惩大坏人。
  季临川点了点他的鼻子,含着无限的笑意,安抚了他几句,三言两语,就将这小孩子的心都收拢到了自己身上,使得他对自己深信不疑,将这小孩子的逗得心都飞上了天后,他顿了一瞬,便问小孩子打算如何严惩这坏人。
  小孩子懵懵懂懂的,哪儿知晓那些个害人的手段,歪着脖子,掰着自己的手指数了一数,认真得不像话。好似绞尽了所有脑汁,小孩在许久之后,方怯生生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道:“我爹惹我娘生气时,我娘都会不让我爹进房,那就罚他不能进房好了!”
  “说得好”!季临川扫了一眼身体抖了几抖的晏苍陵,笑得更开,“那我们便罚他不得进房罢。”
  “……”晏苍陵默默地听闻,哭笑不得。
  这一日晚上,小孩子便将自己的名姓偷偷地告知了季临川,原来他名唤宋轻扬。
  季临川高兴之下,便给宋轻扬的脸上落了一个吻,让在暗处偷窥着两人的晏苍陵,心底冒出了一堆的酸泡泡。
  而这事还没完,原来这小孩子喜欢季临川,一直强烈要求今夜同季临川同睡,他说季临川身上有爹的味道。
  于是乎,晏苍陵这晚便被季临川罚睡了另一间,不得进房,而宋轻扬则形如八爪鱼般,趴在季临川的身上,扯着他的头发,呼呼大睡,落了季临川一胸口的唾液……
  翌日一早,哽了一肚子怨气的晏苍陵气冲冲地就赶去了书房,唤人将许颂铭同乐梓由叫来——他被气得睡不着了,也不许别个人好过。
  许颂铭同乐梓由黑着一对明显还未清醒的眼到来,幽怨地瞪了晏苍陵一眼,在看到晏苍陵那气得竖起的发时,又乖乖地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木着双眼,趁着晏苍陵还未发话,睁眼打盹。
  晏苍陵还在气头上,不住地敲着椅子的扶手,嗒嗒嗒地泻着心头的邪火,脑海中总不自禁地浮现出昨夜在房顶偷窥到的一幕——小孩子蜷缩在季临川的怀中,咂巴着嘴巴在季临川的身上蹭来蹭去。
  简直不能容忍!
  砰!晏苍陵燃着一对红火的眼,拍椅站起,一手怒指乐梓由,喝道:“我上京后,给我好好调|教那个臭小子。”
  “啊?”乐梓由还迷迷糊糊的。
  “要我重复一次么,嗯?!”
  “……不不不,我明了我明了,”乐梓由的瞌睡都丢到了一边天,立时从椅子上弹跳而起,打开金扇挡在自己的面前,以免被晏苍陵恐怖的视线射了个对穿。清咳了几声,他问道:“慕卿,你唤我们何事?”赶紧岔开话题。
  “哼!”晏苍陵将翘起的脚换了个姿势,“自然是同你们商议明日我们上京后的事。”
  此话一落,乐梓由脸上的嬉笑也渐而收敛,眉目一凛,换做肃整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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