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 (父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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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十七年的情分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男妓！”
谢无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然无声的笑了：“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么多年我对你置之不理其实跟你有没有害死凌云落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讨厌你们罢了，讨厌你们凌家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那个愚蠢之极的姐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恨！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让我恨之入骨，那非你们凌家和伏幽宫莫属了！”
谢无欢说着表情也狰狞了起来，谢夫人吓得后退了两步。谢无欢放开了明昭向前逼近两步，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说：“你应该知道你那好父皇的皇位，不，准确的说是你爷爷的皇位是从哪来的吧！”
谢夫人被他捏着下颚没有说话，谢无欢冷笑了一声接道：“五十年前，梅妃乱国时，你爷爷当时不过是幽州一个小小的郡守罢了！哦！忘了说了，若不是宁王对他的知遇之恩，他连一个郡守都不是！”
“后面需要我说吗？他和他的宝贝儿子是怎么和当时的伏幽宫宫主冷天涯弑主自立的？”
“你、你是——”
谢夫人惊恐的看着谢无欢，谢无欢笑了笑，残忍的说道：“我父亲就是当时的宁王府世子，当时他被家臣救了化名薛义躲在薛州！”
谢夫人一脸惊惧，想要挣开他。谢无欢却不让她如愿，甩开被他紧捏着的下颚，转而掐上了她的脖子，阴狠的说：“你不知道吧！二十七年前薛州的那场灭门惨案，让我父亲母亲全部惨死的大案，实际上就是你父皇和冷天涯一手策划的！从我有记忆时起，每个人都告诉我要复仇！复仇！！我练的武、结交的朋友、甚至连娶的女人都是为了复仇！从我出生到现在，所有人告诉我的都是这两个字！你说，我怎能不恨？”
谢无欢说完一把甩开了已经呼吸困难的谢夫人，谢夫人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喘着，颤抖着嗓音问道：“所以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根本不爱姐姐，还故意诱导我？你是故意接近我们想要报复我们？”
“呵！”谢无欢嘲讽朝她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天天向一个有胸没大脑的女人献殷勤？说实话，我最讨厌你姐姐这种人了，整天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还妄想什么让天下人都无忧无虑快乐起来！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没见过这个世间肮脏丑陋一面的小公主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也就冷君夜那样的白痴才会喜欢！”
“怎么？我这样说你很高兴吧！你也很嫉妒她不是吗？明明是双胞胎，她可以享尽众人的宠爱和赞美，你却只能被父母厌弃甚至当做棋子丢掉！”谢无欢有些恶毒的说着。
谢夫人捂着耳朵尖叫着：“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颤抖的伸出手指着谢无欢：“谢无欢！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来人，送夫人回房，好生照看着。”谢无欢冷哼一声说道。看着谢夫人被下人扶出去，又说了句：“你被软禁也和明昭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而已。不要再跑来这里无理取闹了！”
谢夫人身形一顿，僵直的身体颤了颤，忽然回过头声泪俱下的说：“谢无欢！我是真的爱你啊！”
谢无欢看着她没再说话，只挥了挥手，旁边人忙把谢夫人拉了出去。
谢无欢沉默了半晌，回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昭，忽而笑了一下：“吓到你了吧？”
明昭知道他在缓和气氛，摇了摇头也笑了一下说：“原来你对长公主的态度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
事实上明昭是为谢夫人感到悲哀的，她那么爱的人对她却只有利用，尊敬的父母对她也只有厌弃。然而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谁又同情的了谁？
谢无欢也接着笑，“那传闻是什么样的？”
“传闻说你和冷君夜同时爱上长公主，长公主喜欢的却是冷君夜，您只能抱憾娶了二公主。”
“是吗？”谢无欢笑了一声，道：“冷君夜那时才多大？落儿又不恋童！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说完谢无欢仰起头看着天空，有些怀念的说：“其实我刚才是骗她的。”
“我并不讨厌落儿，也许一开始是讨厌的。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嫉妒吧！可以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阳光下，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让人有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呢！只是后来……”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谢无欢忽然回过头看着他说。
明昭摇了摇头，不用说也能明白，长公主想必也成了他们复仇道路上的棋子了吧！这种几辈人之间的恩怨，谁又说得清呢？
谢无欢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其实父亲流亡薛州后遇到娘亲时就打消了复仇的念头，只是爷爷的旧部不许，后来不知是谁告了密……就什么都没了。”
“你……”明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
谢无欢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其实我本名叫宁远舒，字是仲思。以后不要叫谢公子了，叫仲思可好？”
明昭沉默了一会儿，在谢无欢想说“算了”时抬起头轻轻的喊了声：“仲思？”
谢无欢叹了口，手臂一伸把他揽进了怀里。明昭跌撞了一下，倒在了谢无欢的胸前，犹豫了一下终究闭上眼任他抱着。
伏幽宫议事厅内，一群长老堂主正吵吵嚷嚷。冷君夜坐在主位上烦不胜烦，大致又是一群老家伙被鼓动着要支持皇室援薛。
事实上薛、麟两国之战，薛国败势已显，亡国也只是时间问题。此刻援薛根本毫无意义，想必老皇帝也早已放弃开始重新寻找盟国了！
只不过一群老家伙还看不清形势，被人利用了还心甘情愿，说到底不过是老皇帝对他有所忌惮，想让他援薛来个一石二鸟罢了！
最后一群人吵了半天推出了李长老提议由伏幽宫出十万人援薛。
冷君夜冷笑一声，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讽的说道：“十万？你让本座到哪给你找这十万人来？”
“这……”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李长老开口：“昔日老宫主助太祖登上帝位，太祖曾许诺共享天下！老宫主未曾答应，只要了幽州十五万的兵权。昔日长公主下嫁伏幽宫，今上以五万兵权为嫁妆，这……一共二十万的兵权，虎符都在您那儿呢！宫主怎么说没有呢？”
冷君夜嗤笑了一声，道：“十五万的兵你去问幽州刺史要去，至于长公主的五万兵权……也麻烦你找她要去。要援薛自己援去，不要找本座要人！”
“你、你……”李长老气的浑身颤抖，怒目指着冷君夜道：“小子、小子无礼……”
其他也长老也被气的不轻，纷纷指责他目无尊长。冷君夜冷哼一声，理都没理起身就走了。
冷君夜走的很急，想来也被那群长老气的不轻。虽然长老们气的不轻，可年轻一派的却是吭也没吭就各自散了。冷云耀见冷君夜走了忙跟了上去，凌宇宣对冷君夜说的话也感到很生气，可想想这里毕竟是伏幽宫，不好说什么。也没理那些上来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的人，转身径直向如夫人的住所走去。
冷君夜走了一会才发现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疏曳居，不觉就叫了声“息影！”却没有人回应，这才想起人被他罚去刑堂了。想到这心里又一阵恼怒，连个人都追不回来！
疏曳居还是如以前一般冷冷清清的，石桌石凳干净的纤尘不染，冬日的暖阳穿过枝桠交错的桂树，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斑驳的倩影。冷君夜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不觉浮现了他与少年一起在树下对弈、品茗，看少年抚琴、起舞的情景。心中隐隐传来一阵难以名状的伤痛，在胸腔愈聚愈多很快就盈满了整颗心脏，难受的难以复加。
冷君夜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石桌的边缘，想象着少年在这里下棋、弹琴时的专注痴迷的样子，不由的就笑了，笑的有些苦涩！
明明只是个替身罢了，明明只是个不在意的人！却不知在何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住进了自己的心间，看不见时会想他，看见他笑时也不由自主的就高兴了起来。明知他是谢无欢的人还想和他呆在一起，虽然知道他曾私下和程七通信甚至还与幻夜宫左使有着不明联系，自己也没有去在意，那时想着只要他不背叛自己那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好了。可那人还是为了谢无欢背叛了自己，就像当年的落儿一样！
虽然当时气的恨不得撕碎了他，可还是克制住只把那人关了起来。本来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明白背叛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可谁知谢无欢会来横插一脚。
想到少年毫无声息的被谢无欢横抱在怀里时的样子，冷君夜心中郁满了一股怒气！
想把他夺回来，禁锢在只能看见自己的地方。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笑，哭也只能在自己怀里哭！
或许，正是失去了才明白了他对自己的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感觉越不对啊！苦恼……
☆、第十八章
冷君夜闭着眼睛回忆着少年的点点滴滴，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来人虽然步履稳重但内息中却有着一丝急躁，冷君夜皱了下眉也没回头就说：“耀儿，本座说过心性不稳是武者大忌。”
冷云耀一听顿时有些羞愧，忙顿首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何事？”冷君夜也不予计较，平淡的问道。
“孩儿只是想问……，父亲，您为何不同意援薛？”冷云耀本有些急迫，可想到自己父亲之前的话又顿了一下，平静的问道。
“无谓之事，何必去做！”
“怎么能是无谓呢？”冷云耀终究还是没按捺住，焦急的说道：“宋薛接壤，薛国一亡下一个必是宋国，伏幽宫与薛国只隔着一条山脉，若是麟国真的打了过来，伏幽宫如何对得上他们倾国兵力？”
“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下去吧！”冷君夜没回答他反而摆了摆手。
“父亲！”冷云耀有些生气，竟口不择言起来：“难道父亲真的被那个狐狸精迷住心智了吗？现在外面那么紧张您却只知道躲在这疏曳居——”
“闭嘴！”冷君夜猛然回头怒斥了一声，眼神凌厉的看向冷云耀冷冷的说道：“本座就是教你这么妄议生父的吗？还是说你就把如夫人当亲娘了？”
冷云耀被他训的有些委屈，道：“如夫人是姨娘，孩儿亲近她有什么错了？再说那个人只不过是个男妓，姨娘是一国公主，父亲怎么能……”
“耀儿！”冷君夜重重的喊了一句，冷云耀识趣的闭上了嘴，冷君夜想到故去的凌云落、想到这孩子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的模样时，终又忍下了怒气：“以后离如夫人远一点。”
冷云耀有些不服气的说：“我从小就没了娘，就姨娘对我好，父亲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妓就弃糟糠之妻于不顾？”
“冷云耀！”冷君夜这下是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以前怎么就觉得这个儿子是不错的？
“本来就是！”冷云耀仍不自知的小声嘀咕着。
“冷云耀！你不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去过刑堂内牢，有些事本座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现在，出去！”冷君夜冷冷的说，心中不耐着。他现在不想见到这个儿子，不想听见他一口一个“男妓”的称呼明昭。尽管这他最喜爱的孩子！
冷云耀被说得红了眼，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冷君夜看他走远了才低声说：“出来吧。”
回廊的尽头走出一个身影，冷君夜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
“宫主喜欢明昭吗？”来人淡淡的问道。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冷君夜眯着眼睛反问。
“明昭身上中有千丝缀的毒。”来人叹息一声说道：“他只是被谢无欢控制住的可怜人罢了，若是不喜欢你又何必为难他。若是喜欢……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
冷君夜听了冷哼一声，道：“怎么？圣医谷嫡传弟子也解不了千丝缀吗？白芷，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呢？”
来人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奴婢看着他可怜，当弟弟看罢了。”
“哼！”冷君夜冷哼一声，“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过几天柳清风回来，你到漪柳院伺候吧。”
“是。”白芷低头行礼，离开时又回头说了句：“千丝缀只是难解，情丝蛊却是无解。宫主若心里有他就不该放任他留在谢庄主那里。”
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冷君夜一眼便回头走了。冷君夜听了浑身一震，随即大声喊了一句：“影三，把息影叫来！”声音竟有些暗哑。
冷云耀离开疏曳居眼睛就红红的，一路直向如意轩走去。正半路遇到了冷君夜身边的侍女苏荷，苏荷是冷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