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那些小心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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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得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哀家是为了你好!你真是被齐梓玉下了*药……”
“母后,谁又给你下了*药呢?非要盯着那个位置,安分一些不好么?”
母子俩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秋衡觉得心累,他摆驾去了咸安宫。梓玉正好躺在院子里纳凉,看他神色倦怠,便将竹榻让给他了。皇帝躺着闭目养神,梓玉坐在一旁,对着他脸上深深浅浅的几道疤发呆。
倏地,皇帝睁开眼,望着她浅笑:“你在看什么?”已经入夏,他声音沙沙的,和在蝉鸣里,很轻,很轻。
指尖抚上一道伤口,梓玉道:“好不了,怎么办?”
“好不了?那你一辈子都欠着朕……”
梓玉扑哧笑了,一辈子,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提的宝贵意见,我认真看了,觉得收获良多,在这里想唠叨两句:本文最初成型于我之前的一本古言,当初有人留言说那个男主皇帝做的累,我就开玩笑说下一本写个不一样的皇帝,于是有了初苗的人设雏形,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皇帝!如果不小心触到亲们的雷点,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
☆、第59章 心理隐疾
张贵人;也就是之前的娴妃,因为牵连舒贵嫔一案;被皇帝夺去封号又闭门思过,宫里人人都明白,实际上;她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太后对这个侄女的态度;原先可以说是利用加扶植,可到了这时候,险些栽在她嘴里之后,太后彻底打算放弃这个棋子。她暗自叹气,自己的两个侄女,一个虽青梅竹马;但实在太蠢,一个虽有救命之恩,但太过精明,太后觉得自己真的失算了!
此后,她又走错一步。
因为担心婉儿为求自保而泄密,所以太后便派人去……第二日,皇帝过来,开门见山道:“母后,昨夜那个侍卫被朕扣下后,什么都招了,若母后不想朕再查下去,顺藤摸瓜牵连到张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真是不留一丝的情面。
太后气得差点呕血,皇帝翅膀硬了,她是真的管不住了!
——其实,皇帝之所以能抓到这个侍卫,还多亏了梓玉。梓玉根本不信太后会收手,所以特意埋了几个人在张贵人的冷宫边,想着要捉太后的罪证。没想到,真被梓玉的人等到了。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梓玉还没见到人呢,又被皇帝抢了过去!
梓玉自然不服,但也没办法,她再能折腾,也抵不过一个事实——那是他亲妈,他在逼太后收手的同时,也就等于间接护着她了!
迫于皇帝的威胁,太后只能慢慢沉寂下来,后宫没什么幺蛾子,可京城里却热闹非凡,有件八卦很火爆,宫里消息不大灵光,梓玉还是从入宫的齐府女眷口中听到的。
“柳府的大公子快不行了,听说请了多少神医都治不好……”
“啊?!”梓玉瞪大眼睛,实在难以置信,“不会吧?”
“怎么不会?”六嫂嘴快道,“说是花柳病呢。”
听到“花柳病”三个字,一旁未嫁人的锦澜等人红起了脸,梓玉这种已婚妇女很没节操地继续谈论道:“那得多……”恶心啊!
齐夫人出声打断道:“议论那么多不相干的做什么?”
梓玉和六嫂对视一眼,偷偷笑了。
齐夫人叹气:“他家那第二个也是个可怜的,身子有疾,腿脚不便,也没哪家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嫁过去伺候人……”她是一脸笃定“姓柳的肯定做了什么孽”的表情。
想到那个人,梓玉默默点了点头——确实可怜!
又说了些话,梓玉留母亲和几位嫂嫂用过晚膳,才让人好生送他们回府。齐府女眷走后没多久,皇帝散了宴席也来了。梓玉有些诧异,忍不住打趣:“怎么,那些个美人不合陛下的心意?”这些天某个番邦属国的使团来京,除了送金银珠宝、珍奇玩意外,还一口气献了数十个当地的美女给皇帝。碍于情面,秋衡自己留了几个意思意思,其余的通通分给大臣。梓玉自然以为他会去宠幸新人呢!
秋衡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回了句“确实不好看”。他一向喜欢清秀素雅的东西,包括女人,番邦送来的那些美女一个个太媚,他本能地抗拒,唯独梓玉是个例外。何况,他还有心理的隐疾……上回皇帝莽撞的与梓玉欢爱之后,他身体的隐疾便好了。身体好了,就有需求了。皇帝是个不知节操为何物的男人,又是个年轻男子,所以当梓玉死活不侍寝、他又不愿意勉强她时,皇帝只能临幸其他的嫔妃。可是,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到齐梓玉。只要一想到她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偌大的皇宫里,秋衡就心疼地睡不着,自然还是力不从心。秋衡发现,自己是真的渴望这个女人,而且,这种渴望在他心里堆积的越来越多,哪怕日日相见,都不够!
听皇帝言语里嫌弃那些女人不漂亮,梓玉横了一眼,道:“真贪心,小心得花柳病!”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夫君的?”
梓玉指了指自己,笑了。
皇帝无奈摇头,用茶盖子拨了拨沫子,忽然问道:“你听说柳松月得病的事了?”——松月就是柳必谦长子的名讳。
梓玉闻言,大惊:“他真的是花柳病?”
秋衡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清隽的面容掩在袅袅茶烟后面,氤氲又模糊。他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据说是的”,梓玉最讨厌皇帝这样子说话,索性不再搭理他,只低头看闲书。秋衡在旁看着她,倏尔又想到了前几日柳氏父子进宫的事。
鉴于皇帝对柳松言起了疑心,柳必谦亲自执行了家法。等松言伤势好一些后,他又特地携子一道进宫面圣。三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之后,柳松言道想和陛下单独说几句。柳必谦很紧张,因为他那个儿子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他非常担心松言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要命的糊涂话来。皇帝顺势让柳必谦去外头等,又问:“如晦,你要和朕说什么?”
“陛下,草民想坦白一件与皇后的私事。”
梓玉和这人的私事?
秋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只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柳松言便将年少时与梓玉相遇的那几回事情说了。联想到宁园他二人檐下避雨的画面,再脑补上那该死的两次,秋衡心里隐隐作怒,他沉着气,假装大度道:“如晦,这种陈年往事,你现在告诉朕做什么?”
柳松言垂眸道:“皇后与陛下心灵相通,想必已经全部告诉陛下了,所以,草民也不想再有任何隐瞒,只想速速进宫领罪。”
——这话挺厉害的。柳松言想做的,其实和那日夜里的一样,就是希望他二人心生嫌隙。而且,帝后二人确实为此生了嫌隙。
秋衡愣了愣,咬牙道:“不错,皇后确实早已告诉过朕,她又说自己年幼贪玩,和如晦你毫无瓜葛,朕当然不会计较。”
——皇帝这话也挺狠的。
柳松言又保证回去之后立刻娶妻,以此打消皇帝的疑虑。他的这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平常,皇帝肯定要客气几句,可这一次,秋衡只是点头,又道:“若需要朕指婚,也是可以的。”至于那日夜里的事,两人都避而不谈。
待柳氏父子退下,秋衡再细细思索那几个下雨的画面,想到那个幼时伶俐的梓玉,他便不可遏制的嫉妒了,又有些心酸。那是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在那段过往里,他们没有交集,空白一片……当年,皇帝与梓玉定亲之后,鉴于他十分讨厌齐不语,所以,太后宣梓玉进宫时,皇帝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这么想,秋衡便觉得好遗憾,为什么自己不能先认识她呢?
可再转念一想,秋衡开始自我宽慰,她已经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些过往就别再斤斤计较了,他们难得和好,秋衡不想再因为这种事与梓玉争执。
当听到柳府长子重病的消息时,秋衡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是柳松言策划安排的,因为实在太过凑巧了!却不知是因为柳府宅子里的勾心斗角,还是仅仅因为他不想娶妻……可是,柳松月花名在外,日日与女人混在一起,身子差也在所难免……
秋衡叹气,他觉得自己浸淫在这些勾心斗角的朝斗中太久,以至于看什么都带着他的判断,也不敢轻信任何人。
再看看齐梓玉,这人能够相信松月真的得了花柳病——挺好!
秋衡忽然想,如果梓玉真的傻一点,也挺好,至少可以完全依附于他,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梓玉见他盯着自己出神,问他在想什么。秋衡如实答了,梓玉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道:“如果我真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
秋衡笑道:“你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多谢陛下夸赞,臣妾当然不是。”梓玉坦然应对,说着,打了个哈欠。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困了?”秋衡疑惑。
梓玉揉了揉眼,回道:“近来身子乏,好像特别困。”
入夏之后,天气渐渐热了,梓玉素来贪凉,她含了两块冰,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完便早早地会周公了。秋衡苦笑,本想红袖添香,现在只能独自批奏折了。
他手上这份是关于冯渊一事的折子,已初见眉目,只待回来送审。批了“严办”二字,秋衡才偏头看向酣睡的梓玉,又低低叹了一口气——这些天齐不语在示弱,意思当然是希望皇帝能下手轻一点,这种事如果真要严办,就会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齐不语最想看到的,便是到冯渊而止,可皇帝想的当然是别的……
夜深人静,秋衡吹熄烛火,窸窸窣窣爬上了床。梓玉背对着他,已经踢开了薄被,她着了件玉色的纱裙,纱裙底下的身子朦朦胧胧,实在勾人。那股与她亲近的渴望便又浮现了出来。秋衡从后头拥住她,在她的颈窝蹭了蹭,不禁小声喟叹。
他想,这样的夜,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才不至于太过孤单,他舍不得梓玉一个人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点击虚涨,收藏挺尸,如果合眼缘,还请大家也收了我吧,谢谢!
每次写奸情或者温情戏码,大家似乎都不喜欢留言,哎呀,磨人的小妖精们,我真的弄不懂你们啦~~
☆、第60章 番邦美人
碍于两国的情面;皇帝亲自拟定了番邦献上来的那几个美人的位份,着重体现大周还是很重视他们的。此后;这些女人正式进宫拜见皇后。一行人立在那儿,环肥燕瘦,娉婷婀娜;让人目不暇接。梓玉一一瞧过;不禁暗自感慨皇帝真是没眼光,这样美的他居然还嫌弃来嫌弃去,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天仙啊?
真是贪心!
且不论这几位模样如何,她们最夺人眼球的却是身上的衣裳——要么露肩,要么露腰,还有直接露腿的。
众妃嫔都没见过这种打扮;一时间都呆了,这……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些?
这些番邦女子与自小养在深闺的女子还真不一样,性子热烈又奔放,拜见过皇后之后,她们叽叽喳喳的,也没什么规矩可言,那些人中有一个尤其的大胆,也是这回位份最高的一位,唤作方婕妤,她问道:“皇后娘娘,我什么时候可以侍寝?”说话之间,没有丝毫的忸怩,坦荡极了。
她一坦荡了,其他的人都不好了。
“噗——”德妃实在没忍住,一口茶刚入口又全喷了。她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打量那位,满是嫌弃。剩下的嫔妃们也是不可思议,看向方婕妤的眼神犹如看个怪物一般——这些番邦女人果然是蛮夷之地来的,整日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知不知道害臊二字?!连一贯与人交好的如贵人,都有些受不了,心里默默吐槽真不要脸。
梓玉也挺震惊的,她虽然胆大,却也没大到这个地步。
现在就算再意外,梓玉也不能失了皇后的风范,所以,她勉为其难的认真解答道:“这……得看皇帝当天翻谁的牌子。”
“什么是翻牌子?”那人很不客气,继续问道。
梓玉微微颦眉,又庆幸今日特地备了两个教规矩的老嬷嬷。她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一位,那个老嬷嬷姓孙,趁机将翻牌子的事科普了一下。方婕妤抓着机会又问:“皇后娘娘,难道我不能直接去找陛下么?”
梓玉和颜悦色道:“自然可以,这宫里人人都能去找陛下。”
——这宫里确实谁都可以去找陛下,只是,陛下愿不愿意见罢了。
那人又天真道:“皇后娘娘,听说昨日夜里陛下睡在你的宫里,也就是翻了你的牌子?”
这话听着便有些刺耳,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梓玉觉得该是时候给个下马威了,否则这段对话传出去,实在可笑。虽然念及他们来自异乡,可到了这儿,进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就该学着守规矩了。
梓玉敛起笑意,冷冷挑眉道:“方婕妤,念你初进宫,不懂规矩,本宫今日暂且先教你一条——在这宫里,皇上与本宫之间的任何事,还轮不上旁人过问。”说着,她又笑了。可这笑还不如先前的冷,看得人心头直颤。
方婕妤一愣,忙跪下道:“我不知规矩,还请皇后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