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空愁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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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换过多次的被褥,夜歌解开白隐的衣带,无力反抗的白隐任由他分开酸软的双腿,红肿的穴口再次接受另一番□。
软弱无力的呻吟夹杂着夜歌的喘息,大殿之内满是□气息。湖中盛开的红莲在黎明破晓之时突然自燃,焚烧殆尽。
每一夜,白隐都会问同一个问题,而夜歌的回答也是同样,不放!每次夜歌都将自己的气息灌入白隐体内,让他保持精神与体力,血灵芝,麒麟琥珀,越是贵重的东西,夜歌越是不会吝惜。
湖中红莲仅剩一朵,每次在黎明之时,总会有一朵莲花焚尽。夜歌不记得这是第几夜,但是白隐记得。
今夜白隐没有开口要求放他走,只是在夜歌喂他吃过药之后,准备离开之时拉住了夜歌的袖子。
“不要走,夜歌。今晚不要走,”半袒的胸口露出白皙的肌肤,像是无声的邀请,白隐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有了绯红的颜色,“抱我……”
白隐的话让夜歌惊喜不已,突然的转变让夜歌有些难以置信,搂着白隐双肩确定他刚刚听见的话,“你愿意留下来吗?”
“嗯。”
夜歌将白隐揽在怀里,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从此融为一体才好。
“抱我,夜歌,我想要。”
白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扯掉仅留的一件单衣,又动手去解夜歌的腰带。
夜歌按住他的手,“你的身体……”
“不差这一晚是不是?”轻勾唇角,白隐笑的魅惑,“我难得想开,你不高兴吗?”
夜歌握住白隐双手,扣在头顶,俯身轻吻白隐紫痕未消的脖颈,低语道:“欣喜若狂。”
一滴鲜血顺着白隐指尖滴落,渗进夜歌的皮肤,悄无声息。白隐在夜歌施与的快感中忘情的呻吟,他也可以欺骗一次,多好……
两心相悦的感觉让人觉得满足,身体的纠缠结束,白隐默默拉着夜歌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在夜歌温暖的体温中,白隐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沉稳而规律,曾经他想就这样一生就这么倚靠下去。
“没人可以折辱白隐至此,即使是你也不行。”
白隐靠近夜歌沉睡的脸,几乎可闻彼此的呼吸之声,白隐吻过夜歌的唇,像是眷恋,亦或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一生可能会遇见很多人,他们在心中的地位或轻或重,甚至可能会不可替代,白隐永远都忘不了最初之时,夜歌对他温柔的笑,像是三月暖阳,是冰冷的虚页殿中从未有过的温暖,从此再也舍不得从他身边离开,想要独享那份幸福。
白隐推开夜歌,拾起地上滑落的衣衫。身体里残留的黏腻感觉很不舒服,白隐皱着眉踏进湖中,掬一捧湖水从头淋下,水泽反射着殿内烛火的光亮,衬着白皙的肌肤,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捞起最后一朵红莲,白隐让它在自己手中焚烧。给他五次机会,是他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白隐轻轻吐息着,披衣上岸,湿漉漉的长发蜿蜒在□的肌肤上,妖娆万分。
最后看一眼沉睡的夜歌,白隐如同以前的夜歌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刚刚他对夜歌下了一个小小的咒,小到只足够支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等他醒过来……白隐突然笑了,邪气的脸上满是期待。
“真想看看你会是什么表情!”
天色将明,大殿之外的野径上残雪未消,白雪墨土,黑白泾渭分明。白隐沿着山径深入林中,灵山殿早已在身后百里,这几日奇珍异宝的药材吃了不少,倒让身上的灵力长了许多,白隐一扬手,在身后布下一道结界,幽幽蓝火飘浮,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林内静静的伫立一座小小的坟茔,白隐的脚步慢下来,悄然走到坟前,怕是惊扰到沉睡的孩子。
“霁月,爹爹来看你了。”
靠着墓碑坐下来,就像以前霁月靠着他一样,白隐至此只剩悲凉,“对不起,爹爹不是故意的……希望霁月来生,还做一个快乐的孩子,不要再遇上我。”
白隐喃喃絮语,靠在石碑上静静的等待。凤凰许给他的最后一面便是今日,真是凑巧。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恍然间听见一个软软的声音,叫着爹爹。
白隐睁眼,眼前还是那个圆圆的像团子一样的孩子,净如皓雪的清澈双眼,半弯着看着白隐。
“爹爹,你怎么了?”
霁月伸手去摸白隐的脸,软软的手上湿湿的一片,霁月慌忙用袖子去擦,也只是徒劳而已。
“没事,爹爹只是看见霁月太高兴了。”
突来的心酸让白隐忍不住眼泪,霁月是个好孩子,不会笑话他的。
白隐拉过霁月抱在怀里,一大一小两人靠着一块墓碑,重享这片刻天伦。
只是他白隐的幸福总是短暂的不及回味,天光透过头顶树林缝隙洒进来,霁月的时间也到了,白隐抱着霁月,纵使有万般不舍,还是要面对现实啊。
“呜呜呜,爹爹,霁月不要走啊!”最后反而是霁月哭了,豆大的眼泪珠子一样掉下来,砸在白隐手上烫的发疼。
霁月哭着消失了,白隐的心也好像空了一样。让霁月带走的东西已经交给他了,想必凤凰会原谅他这一次的任性吧。
暖阳像水一样漫过来,靠着青石墓碑的白隐也仅存了一丝气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就这样沉睡下去,或许更好。
阎摩在灵山丢下了一样东西。那天白隐突然醒来,开启了石墙,然后被大风卷进来一样东西,落在了白隐脚边。
阎摩来过灵山,那一刹那的绝望和痛苦几乎让白隐疯狂,他终于明白阎摩为什么大婚,也明白夜歌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死而复生,成为夜歌掌中的傀儡,永远依附宿主而活,千年百年,只要夜歌对他下了命令,他即使一无所知也会准确的执行,多残忍的夜歌。
因为爱一个人,即使自己伤痕累累,也会无条件的先原谅他,无法恨他,也逃离不了,那就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吧。也许,睡着的时候会做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梦。没有爱,没有恨,不会被欺骗,也不会伤心。
只留一方山水净土给他便足够了。
17
17、末章 。。。
云衡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霁月在他一边吵吵闹闹,爹爹在虚页殿外晒着太阳,而爹亲不知为何生气了,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爹爹后边。爹爹穿着一身花花草草的衣服,拉过爹亲的衣领亲了爹亲一下,霁月惊奇的哦了一声,云衡别扭的别过脸去,爹亲的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高兴,很奇怪。
爹爹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眼像是新月一般,然后他说,对付木头脸的男人就要这样。
阎摩在黑暗中猛的睁开眼,发现额上满是冷汗,刚刚的是梦吗,如果是梦,也太过真实了,甚至连阳光的温度,都似乎还残留在身上。
他那一箭,只是想留住他,当初三箭送行,白隐为何不懂!只要他留下,即使不爱他也无所谓了,只要他留下……
阎摩在凌云居空旷的寝宫里,抱着自己的头发出了沉闷压抑的吼声,而所叫的不过两个字,白隐,白隐,白隐,白隐!
阳光很暖和,虚页殿只剩下霁月,坐在云衡旁边,踢着小脚哼着软软的调子。然后霁月跟他说了很多话,最后霁月捧着云衡的脸,啵的亲了一下额头。
“这是爹爹让我带给你的,他说对不起,可是我们都最喜欢爹爹了,对吧?”
云衡点点头,觉得有哪儿很怪异,可是说不出来。霁月钻进云衡怀抱,蜷成一团要他讲故事,云衡想了想,给他讲刚看来的故事。
醒来的时候,云衡才想起哪儿不对,霁月已经不在了!可是这个梦中景象太过真实,云衡揉揉眼睛,发现手中多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锦囊。云衡顿时睡意全消,霁月最后交给他的东西就是一个锦囊,与他手中的一摸一样!
那不是梦,霁月真的来见他了?云衡赶忙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赤色的珠子。
信是爹爹写的,很长,像是有很多事放心不下,要交代清楚。一直疑惑爹爹为什么没回来的云衡赶紧一字一字的读下去,读到最后,一字结尾,云衡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眼泪收势不住,云衡倔强的吸着鼻子将信折好,藏在床铺下,正准备去找阎摩的时候,阎摩已经过来了。
“怎么哭了?”
阎摩一进来就看见云衡哭皱了一张脸,给他擦了擦哭花的脸,柔声问道。
“我刚刚梦见爹爹和霁月了。”云衡将头埋在阎摩胸前,抽噎着说。
“是吗?我也是,梦见我们一起在虚页殿。”
那不是梦啊,是真的,云衡想这么说,可是爹爹信中交代不让他说,云衡撇了撇嘴,还是忍住了。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什么叫永生沉眠,什么叫这样也好。
同样是一封信,信上只有两字,委帝。
上好的花笺在夜歌手中碎成千片,金绿的双眸在愤怒之后转为无边的苦涩凄凉。
他就知道,白隐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会屈服于人。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就跟以前一摸一样。他知道除了夜歌无人可以杀得了他,就算他自己也是一样,于是他散尽满身的灵气意识,真正成了一具傀儡。
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再睁眼看他,陷入沉眠的白隐用最效率的办法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纠葛。
连这具身体,也不愿留在灵山。
“你终于也骗了我一回,还是这么彻底……”
终于明白被欺骗原来是这样难受,难受到想要掐死这个沉睡的人,却因为不可能下的了手所以才更绝望。夜歌的手停在白隐苍白的脸上,能听见他的呼吸,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只是一切都已不同。
沉睡的人以这样的方式拒绝他,告诉他什么叫不可能。
“告诉我,你散尽的灵识都在哪里,就算是散落成片,我也要一片一片的拼回来!”
冬日已过,又是一个花红柳绿的春天。一日达府在例行打扫的时候,突然有下人惊叫着从一个园子里跑出来,大叫着有妖怪有妖怪!
妖怪啊!达九吓得赶紧躲到众人背后,在全府下人护院武师浩浩荡荡冲进那座小院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人,躺在春日初生的青草地上,像是睡着一般。
“哎呀!是大哥啊!”
看清是谁以后,达九惊讶的快要跳起来,赶紧使唤人将白隐七手八脚抬进屋内。
吃惊归吃惊,达九对白隐的照顾还是无微不至,只是不知为何总是不见他醒过来,起先达九以为是白隐累的睡着了,只是眼看着这样一直不醒,他就嘀咕着莫不是被什么鬼怪上身了?
道士请了不少,和尚也过来超度,只是没一点效果就对了。不吃不喝,白隐这样会不会饿死啊?达九整日忧心忡忡,眼看着又胖了一圈儿。
院落被达九保护起来,除了进去伺候的女官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
夜也深了,达九坐着轿子从小院里出来,点着头睡意恹恹,轿子抬出院落,一道红光飘进了院内。
朱砂拖曳着长长的纱裙,翠环叮当作响,循着白隐的气息而去。在灵山没机会见到他,现在终于能找到机会了。
曲折回环的回廊通向一处素雅的小楼,朱砂飘然而入,红袖翻转甩动,人稳稳的落在白隐床边。
“唉,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朱砂跟白隐同枕一枕,涂着蔻丹的指轻佻的划过白隐的脸颊,像是在叹息白隐的处境结局,“你知道姐姐是怎么知道你能代替龙魂么?是我告诉她的,你的血是我尝过最美的,让人难以忘怀啊!”
朱砂的指甲慢慢伸长,抵上白隐脖子,轻轻一划,一丝血痕立刻浮现,渗出几粒血珠。朱砂舔了舔手指,甜美的滋味让人意犹未尽。养尊处优,却在白隐手下尝到什么叫失败,朱砂咽不下这口气,是势必要杀了白隐才算。眼中隐现贪婪,朱砂一手高举,朝着白隐心口插下去,势要一举杀掉白隐。
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在屋内响起,朱砂被突然暴涨的气息弹得飞了出去,碰翻了屋中桌椅。
白隐仍旧毫无动作,只是在他身上,慢慢汇聚成型的妖气呈现浅浅的金色,妖气悬浮在白隐身体上方,凝聚成一匹庞大的妖兽,赤色的双眸居高临下,俯视着摔倒在地的朱砂。
“不,不会吧,”朱砂刹那惨白了脸色,说话也不自然的在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滚出去。”
夜歌的声音在虚空中出现,已隐含怒气。朱砂闻言,赶紧收拾了累赘的衣服,狼狈的逃了出去。
妖兽缓缓闭上赤色双眸,妖气也逐渐散去,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黎照十五年,皇后诞下一子,名悦。也是同年,阎摩以委帝心存叛逆为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