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惑妃 (非穿越系列之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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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嘴唇，她想说点什么，却又无语地闭上。她可以自私一次吗？不管不顾，只为了自己的心，自私一次。
“茗儿，你不必觉得愧疚，你没有对不起灵儿。若真要算，是她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如果有罪，就让他一个人来背。是他决定抛弃曾也怀有他骨肉的灵儿，与茗儿无关。
孩子……
这个话题令上官茗的眼神一黯。她已经把丧子之痛深深埋藏心底，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
“茗儿。”一声轻唤，冷胤天走近一步，将她拥入怀中，“别伤心。我们一定会有健康的孩子，就像蓝傲那样活泼机灵。”
把脸贴在他的肩窝，身子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她心底忽然有一种领悟。
这就是她要的感觉。这就是她爱的男子。
她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反手将她握紧，十指相扣，掌心相对。
这一刻，无需言语缀饰，浓浓的温馨暖意，将两人牢牢包围。
幻药，在无声无息之中，悄然褪去。迷幻的假象，终究抵不过真爱的力量。
翌日，暗容把殷灵儿从皇宫中带了回来。同时，另两人也出宫前来。
厅堂之中，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童正低垂着脑袋，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蓝傲，你到底做了什么？”俊秀少年一脸不耐，他已经问了无数次，这顽固的小鬼就是不肯回答。
“项非哥哥，你好凶哦。”蓝傲慢腾腾地抬起头，委屈地撇嘴。
“蓝傲，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冷胤天亦出声询问，长眉皱起。
“茗姐姐，蓝傲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很聪明地跑到上官茗身边，寻求庇护。一边摇晃着她的手，一边露出讨好的可爱笑容，“茗姐姐，你最好了，你要保护蓝傲，别让冷叔叔和项非哥哥骂我。”
上官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轻叹口气，道，“蓝傲，你还是乖乖说了吧。”
见求救无用，蓝傲抬起下巴，一副慷慨就死的凛然模样，老气横秋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夫子不久前教过的，嘿嘿。
“人又没死。”项非轻哼。
“对哦。”蓝傲恍然大悟地点头，继而小声地咕哝，“还好范爷爷给我的药不多。”
“蓝傲，你给灵儿吃了什么药？”上官茗温声劝诱，“你别怕，说出来，茗姐姐答应给你，不会让冷叔叔骂你。”
“真的？”
“真的。”
“好吧，那我说了。”他摇头晃脑地想了想，道，“我给灵儿姐姐吃了很多药，我忘记有多少种了。反正我把范爷爷给我的药，全部都加在一起了。”
闻言，在场的三人面面相觑，极为震惊。
蓝傲依然满脸天真无邪，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人家是为了灵儿姐姐好。那些药都是之前茗姐姐毁容时，我跟范爷爷讨来的。”
“就算那些药具有美颜之效，你也不能全混在一起啊。”上官茗无奈地看着蓝傲，骂也不是，怪也不是。
“可是这样才好得快啊。”蓝傲犹不服气，他是想要救人，又不是要害人，谁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
“蓝傲，过来。”项非对蓝傲招手。
“哦，来了。”蓝傲听话地走到他身边。
“以后如果你再敢碰任何药物，我就这样惩罚你。”项非淡淡地说着，一边抱起蓝傲。
“怎么惩罚？”他好奇地问。
下一瞬，重重的“啪啪”声响起。紧接着，呼天抢地的童稚哭声响彻整个厅堂。
“呜呜……好痛！项非哥哥打蓝傲的屁股了，皇帝娘亲救命啊……项非哥哥是坏蛋！大大的坏蛋！”
上官茗摇头叹息，没有出言阻止。冷胤天眉头紧锁，也未开口。
水仙阁中，殷灵儿木然地躺在床榻上，两眼无神，瞪着帐幔。
“灵儿？”上官茗推门进入，走到床边，轻轻地唤。
“唔……呜……”殷灵儿张口，发出吱呀呀的怪声，嘴边口水不断滴下。
上官茗轻幽叹气，不忍地侧过头去。
侍立在旁的暗容淡淡出声：“夫人，晚膳时间了。夫人不如先去膳厅，这儿暗容会照看着。”
“宫中御医为灵儿诊断过了吗？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救吗？”上官茗低声问，心中有些黯然。再坏的人，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堪怜。
“无法救了。灵儿夫人所服食下的药物众多杂乱，而且连太子殿下都记不清到底有哪些药，即便是华佗在世，只怕也找不出病根。”
上官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床上的人。
殷灵儿的脸，乌黑肿胀，似被火烧成焦糊，她的嘴角丝丝唾沫流下，口中不时地发出无意识的咿呀声。
这样的下场，是不是比死更惨？
上官茗不由地心生感伤。是否真的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因果报应之事？
已成痴呆的殷灵儿，再也无法争夺什么，再也无法使计害人。她曾经不择手段去强求的一切，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意义吗？
“夫人，该去膳厅了，王爷和太子殿下都在等您。”暗容出声提醒。
“嗯。”上官茗轻轻应声，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出了水仙阁，去往膳厅，路上正好碰见项非。
“恭喜你，婚期近了。”项非开口寒暄。虽只是少年年纪，但他一向早熟。
“谢谢。”上官茗轻声接话，感叹低落的情绪还没有回缓过来。
“大婚之前，万事小心。”项非叮咛，话里含着深意。
上官茗微怔，随即便想到了项非所指的是紫萧然。
她一直不明白，紫萧然到底为什么非要她不可。他对她势在必得的念头背后有着怎样的秘密？
暴风雨前
膳厅里，蓝傲一双大眼睛还红通通的，他吸着鼻子，闷闷不乐地嘀咕：“茗姐姐骗人！看到蓝傲被项非哥哥打屁股，也不帮人家。”
“蓝傲。”项非眯眼瞥向他，“自己做错事还敢抱怨！”
“哼，讨厌！蓝傲以后都不要理项非哥哥了！”他委屈地撇嘴，然后埋头胡乱扒着碗里的食物。
“蓝傲，不是茗姐姐不帮你，但这次你真的太乱来了。”上官茗温声开口，不忍心太严厉地责备，只道，“你用了那么多药，灵儿姐姐以后都好不了了。”
“人家已经知道错了。”他低着头咕哝，语气里有一点愧疚，“我会求范爷爷救灵儿姐姐的。”
“蓝傲，为什么灵儿会肯吃下那么多药？”冷胤天放下镀金竹筷，沉声问。
蓝傲抬头，讷讷地嗫嚅道：“药只是熬成一碗，而且我说是太医开的药方，灵儿姐姐没多问就喝了。”这次回宫，肯定要被皇帝娘亲责罚了，呜呜。
冷胤天微叹一口气。这是否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灵儿钻研毒药多年，却栽在一个五岁小童手里。是因为她对小孩子没有戒备心吧。
“胤，我们应该照顾灵儿的余生。”上官茗望着冷胤天，轻声道。
还未等冷胤天回话，项非就已插言：“不必了，这个祸是蓝傲闯出来的，他应该负责。”
“怎么负责？”蓝傲一听，慌忙摆手道，“我不要娶灵儿姐姐！”他以为负责的含义就是娶其为妻，吓得连连摇头。
灵儿姐姐现在好恐怖啊，像只黑皮怪物，还会发出伊呀呀的怪声！呜呜，他不要！
“谁要你娶她了？”项非睨他一眼，以训示的口气说道，“你把人害成这样，是不是应该让她有安稳的下半生？而且宫中御医众多，也许某日能研究出解救之法。”
“哦。”蓝傲似懂非懂地点头。安稳的下半生？这个他不懂。不过宫中御医真的很多，这个他懂。
“胤？”上官茗迟疑地看向冷胤天，“这样妥当吗？”
“就这样吧。以后我们有空就多进宫看看灵儿。”冷胤天回道。
“就这么决定了，蓝傲，明日我们就回宫。”项非不给他们商议的时间，直接下了定论。冷胤天和上官茗的婚期近了，只怕冷府近日将有风波，蓝傲毕竟是明国太子，不宜留在危险的地方。
冷胤天淡淡颔首。项非的顾虑，他自然很清楚。但是无论如何，他是娶定了茗儿。如果紫萧然敢来抢人，他定要他有来无回！
平静过了两日，府中宁和温馨，并无异常。但其实在暗处守卫府邸的剑客，已从十人增加为百人。
偌大的厅堂里，一个温婉柔美的女子静静端坐等候，手中抱着一只探头探脑不安分的猫儿。
“芸娘！”上官茗走进厅堂，微笑地唤道。
“茗儿。我来看你。”芸娘亦绽开微笑，诚意地道，“恭喜你。”
“谢谢。”上官茗微赧，眼眸低垂，正好看到芸娘手中的小猫，不禁惊喜地喊道，“小天！”
“喏，我把猫儿还给你。”芸娘把小猫抱到上官茗的手上，而后轻轻地松手。她的这一个手势极为温柔，仿佛是某种仪式。
上官茗没有察觉到芸娘微妙的情绪，开心地抚摸着小猫的脑袋，低头喃喃道：“小天，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喵——”小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上官茗绽唇轻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特别喜欢这只小猫儿，觉得它很有灵性。
“喵！喵！”小猫在她怀里磨蹭，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
“茗儿，物归原主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浮云楼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芸娘浅浅而笑，向她道别。
“芸娘，我送你。”上官茗客气地将她送至外堂，才目送她离开。
芸娘婀娜的背影，似乎有点落寞。
“喵——”臂弯里的小猫突然蹭跳下地面，打断了上官茗的一丝疑惑。
“小天，以后我会好好养你的，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上官茗蹲下身，顺着猫儿身上的黑毛。
“喵呜！”小猫似满意地回应了一声。
已走远的芸娘，轻缓回头，唇角漾着一丝苦涩的笑容。物归原主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总是留不住的。
她并不想强求，也不想害人，可是，情势逼人……
上官茗抱着小猫回房，心情松软愉悦。那么多的坎坷和苦难，似乎都渐渐远去了。幸福，是不是已经伸手可及？
“茗儿？”冷胤天推门进来，见她清丽的脸上带着丝丝笑意，不禁亦扬唇微笑。
“胤，谢谢你把小天带回来。”她凝视着他。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用心。
“只要你高兴就好。”他走近她，大手一揽，拥住她纤细的柳腰，“茗儿，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嗯？什么事？”她靠在他温厚的胸膛，微微仰脸。
“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他的唇角邪气地勾起，似在回味当初的甜美。
“无缘无故提这个做什么……”她低眸，脸颊泛红，但却也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禁地诱惑他。可事后，他的冷颜相对，令她心中始终有阴影。
那时他冰冷的神情，阴鸷的双眸，都还深深印刻在她心底。如今再回想，仍能感觉到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
“茗儿，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了你。”冷胤天低声道歉，敛去了唇边的弧度。对他来说，这一个误解曾经让他心痛欲狂。他终究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会希望他心爱的女人纯洁无暇。虽然最后他决定了以深爱她的心，包容她的过去，但他无法否认，当他得知真相时，有多么欣喜。
“误会？什么误会？”上官茗蹙眉，那么久之前的事了，她已想不起会有怎样的误会。
“我曾以为你并非处子。”他直言说出，俊容上带着深切歉意，“因为那次你没有落红。”
她一怔，说不出话来。他竟以为她是轻浮女子？
“茗儿，对不起。”他恳切地低声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清白。”
无语半晌，上官茗苦笑一声，开口道：“我一直都不明白那时你的残忍，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冷胤天沉默，没有一句赘言的辩解。他确实曾认定了她不洁，是他愚蠢。
“那么现在你又如何会知道实情？”她问。已无需责怪什么了，至少，他在那样的认定之下依旧愿意爱她。他曾有过的内心挣扎，必定十分痛苦纠结吧？
“暗影自尽之前，留下一封遗书。”冷胤天缓缓解释道，“原来那一夜你会反常地主动亲近我，是因为灵儿对你用了诱情迷烟。这种迷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被下药的人自始自终都不会察觉，只会以为自己情难自禁。再加上玲珑花的药性，就会使你提早落红。等到发生亲密房事时，便就不会再有落红。”
“茗儿，我爱你。”低沉深情的爱语，在床幔内响起。
“胤，我也爱你。”她回望着他，轻声回应。不再有任何犹豫了，她爱他的心早已坚固不会动摇。
房内，浓浓的柔情蜜意，逐渐荡漾开来。
紫山邪堂之中，紫萧然被乌琪黛烦得极为头大。
“你要不要跟得这么紧？”他倏然回头，冷睨着她。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看牢你。”乌琪黛嘻嘻一笑，并不介意他恶劣的态度。
“什么叫我是你的人？”紫萧然怒瞪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