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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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道理。”
那豪绅被挑起了兴趣,附下腰拧着杜风的下巴,“啧啧,这脸都被打肿了。”说完,竟扒开杜风的领子,被那白花花的肌肤吓了一跳,定是护理保养过的,不然怎么白得那么的生嫩。
等意识恢复时,杜风只在心里嗤笑自己一番,以前做这种事时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因为有君煜在自己身边。
不过不管被卖到那里,只要有人的地方,杜风坚信自己能逃得出来,按捺不动,任由那人对自己上下其手,“我饿了,大爷赏口饭吃吧。”
“哦,”油光满面的人贪婪的再摸了一把,可惜他没有龙阳之好啊,“你这东西开始讲条件了……啊……”还没说完,就杀猪般大叫起来,叫完后张大嘴巴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杜风开始是疑窦的看着他扭曲狰狞而丑陋的脸,目光下移,他那只手已经被削了下来,却丝毫不见血。
太可怕了,果然靠近自己的人都会灾难连连。杜风抬头,意料之内的看到了在人群中发亮的南宫洛尘,他身着米黄银丝绣灵芝草的外袍,髻着的也是杜风弄的木雕发簪。
南宫站在他的不远处,痴迷而悲情,又带着点哀怨看着他,静静的忤立却不靠近他。
真是阴魂不散,杜风不发一言的从地上爬起,扒开看戏的人群。
逃不了,也要逃。
“小风!”南宫追着杜风到一条无人的胡同,再也受不了杜风对自己的疏远。
“咳咳……”杜风虚弱无力的靠着墙根,却是剧烈的咳嗽,咽喉干痒得像裂开般,似绞着肠捣着胃,要把肺咳出来般,头更是铅重无比,心房如火烧般燎燎疼,却是无可奈何后面的人紧追不停。
见杜风难受的模样,南宫心痛得顾不了什么跑过去搂着他,杜风厌恶,硬是挤出几丝力气推搡。
南宫放松力道,双手圈着他,看着他浮肿的脸心疼不已,不敢想自己若是来迟一步,那些歹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杜风软在他怀里,意识开始涣散,两行清泪毫不知觉的淌下。
南宫一下下的舔着他的泪水,当双唇贴到他额间才知道他正发着高烧。
当杜风醒来,是在一个奢华无比房间,他竟有了那种金屋藏娇的感觉,每一次都像一只弱鸡那样被这个人攥的手里,难道一切兜兜转转又重新回到原点,受他照顾,再原谅,再感动?
“小风,来喝这个。”南宫殷勤的吹凉了才递到杜风的嘴边,杜风却是厌恶的把头扭过去。
南宫见他如此,竟是自作聪明的含了一口要哺到他嘴里。杜风烦燥到极点,“咣当”,南宫手里的碗被杜风打落在地。
尽管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面对他,可心里还是扯得生痛。南宫没有吭声,压下所有的情绪,静静的看着蹙眉的杜风,他真的不贪心了,让他这样守着他就好。
身体感觉良好,饥饿淡去不少,想必是他弄了些丹药给自己吃了,也是沐浴过的,杜风一阵恼火,猛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南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鄂的看着他,又不敢阻拦,“你要去哪里……”
杜风整理好衣裳径自打开门出去,南宫始终与他保持不远的距离,不发一言,不折不挠的跟着。
绕了几大圈之后,杜风不打算耗时间了,要不做点什么狠的,他根本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或是不放过他自己。
若要快速的赚更多的银子去京城,莫过于妓院了,让自己变得脏,越脏越好。杜风毫不迟疑的走进了招牌闪闪的忘忧楼。
弹不了琴,跳不了舞,不过有一把嗓子叫床就行了,忘忧楼老鸨一张胭脂粉堆的脸见牙不见眼,竟有这种好事,只要有吃的,就可以接客了。
一个龟公在老鸨耳边唧咕几下,徐娘半老的人竟笑得花枝招展的跑了出去。
杜风坐了下来,抓过桌上的糕点就吃,那些糕点甜得过分,让舌头发痛,咽喉干呛,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咽下去。
“不要吃了……慢点……”南宫见他狼吞虎咽,又是一阵心疼,可眼前的人全然当他透明。
“我取消命令了,傅君勉没有死……”杜风明显的一怔;“他不在京城。”
杜风抬起头因发烧有点水氤的眼睛凝着他。
终于肯正视他的,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关心的不过是另一个人。
“你有没有喜欢我?”也许答案会很残忍,但他想知道,那段两人相倚的日子不是他的梦。也许更像干渴的人,明知鸩酒为何物,却还是禁不住诱惑。
“你先告诉我他在哪里?”杜风垂下目光,不忍,的确是,昔日冷漠的人竟然露出一副玄然欲泣的样子,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睥睨着匍匋在他脚下的人,永远不屑一顾,他真有不该如此模样。
如黑曜石的眼眸凝着的灰蒙雾色迅速变浓,南宫深呼吸一下,“我要和你在一起,无论你去哪里。”
“啊!”杜风发疯般扫落桌有所有的东西,冒火有眼睛怒极的瞪着南宫,“你要听是吧,我告诉你!我最恨你这种人,自以为是,像个疯子一样死缠烂打,我讨厌你,很讨厌!”
“不不……”南宫捂着耳朵猛然摇头,可那些话就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一直爬向心脏,狠狠的啃食,“我把傅君勉的容颜毁了,他长得不像傅君煜了,你见到他就不会喜欢他了……”
杜风倒吸一口气,更清晰有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会不断的有人被伤害,包括他们两个人,那么痛苦,何必要苦苦纠缠。更何况,他杜风不可能会幸福的活在世上,他背负了那多的人命。
他也是活该!拿你作饵,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杀光所有的人,然后才发现你杜风才是真正的凶手。
杜风握紧拳头,咬牙出口,“我会娶妻生子的,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只要假装就好,喜欢也可以说不喜欢,心痛也可装作若无其事。
南宫闻语,眼眸一下子闪亮起来,“你不喜欢傅君勉了?”一下子冲向前抱住杜风,“找个女人来生孩子就是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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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二十八)
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的,闷热得让人透不过这气来,日子居然过得这般快,竟迎来了夏日的第一场雷雨。
轰隆,轰隆……几个惊雷咋咋,看来待会儿一定下大暴雨了,杜风揣紧了怀里的抄本。
豆大的雨不打招呼就砸到头上,竟也生疼,杜风干脆奔跑起来了。忘忧楼被南宫洛尘卖下,他不做主家的生意,自然另谋差事。
他找到了一份抄书的幸事,因为篆字的孤本,极其难抄。杜风幸好懂这个,店家大喜说捡了杜风这一个宝,并好心的为他找到了一个落脚处,虽是简陋,可有个小院子,倒也宽敞。
天快要全黑了,小屋里透着淡淡的光晕,杜风跑到小屋旁边的临时搭的马棚,点亮了油灯,一匹体态优美的白马巴眨着眼溜着杜风。
“要乖乖哦,今晚下大雨,不怕打雷……”杜风抱着马脖子揪着马耳朵说了会悄悄话才回到小屋门前。
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查看怀里的抄本,幸好没事,那可是几两银子一本的啊……
“你回来了。”南宫洛尘听到动静就打开门,兴冲冲的要接过杜风从怀里拿出的包裹。
杜风身子一偏,避开了南宫的触碰,目光却触及了他那伤痕累累的双手。
见他目光下沉,南宫依然把双手露出袖外,抿嘴一笑,“饿了吧,这是我做的。”杜风只是瞥了一眼桌上的简单一肉一菜,就拿过小板凳,坐到床边,就着床板点亮了油灯,打开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干馒头边吃边点墨。
简单粗布衣打扮的南宫安静的起到他旁边,盘腿坐下,托着腮凝视着自己的爱人,细长的眉,小巧的眼角,长而卷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出茸茸的暗影。
两个人粗茶淡饭,相濡以沫,“这样过一辈子该多好!”飘远的目光收回浅笑着重凝杜风恬静的脸庞。
南宫起身拿过酒壶,斟了两杯酒,“小风,这是三百多年的老酒哦,你尝尝。”见杜风无动于衷,南宫也不介意,自饮了一杯,沉思片刻,南宫平静出口,“当作离别酒,我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说话。”
杜风转过头,目光定着那杯酒,冷冷出口,“我不喝,也无话可说。”
“不喝就不喝……”南宫再次喝下了手中的酒,露出释然的笑容,可是杜风已经转过头去,没有看到南宫散乱发丝下眼潭跳跃着挣扎。
他那么的一丝不苟,可是抄得多一本就离自已越远,犹如死水一潭的心湖竟然还会吃味。布满割伤烫伤的修长手指慢慢的爬向执着墨毫骨节淡露的手。
南宫缓缓的靠近杜风,直至让他的耳根感受到自己灼热的情,“小风……”
杜风没有理他,往常这个时候自己不理他就过去了。
外面磅礴大雨,哗哗啦啦的声响吵杂不已,时不时的巨雷轰隆,完全覆住了南宫脱?衣的悉悉碎碎声。
等杜风回过头来,南宫已是不着片缕,“你,走开……”
“小风,抱我,我们来一次……”南宫半蹲双腿紧夹着他的腰身,下腹轻轻的摩擦了两下,浓浓的□让声音更哦低沉,带着点甜腻的暧昧。
“你疯了!”杜风用力的推开他猛然站起来 。
跃倒在地的南宫手覆在胯?下高高的耸起,打开的双腿对向杜风,上身趴伏在地,布满□的水染双眼痴迷的看着完全惊呆的杜风。
乌黑如瀑的发丝散铺,如凝脂肌肤莹亮,硕壮强健的身子完全敞开,毫不掩饰它的蛊?惑。
在杜风惊艳的目光下,南宫更为情动,卖力的展示自己的美丽,“小风……嗯……”,舌头时不时的探头,似小心翼翼,又似欲拒还迎,乱而媚的目光像丝一样缠着杜风的心神。
像修炼已久,窥视红尘而甘愿堕落的妖,淫而靡的手段,杜风只觉下腹燃着熊火,劣根早已兴奋起来。
狠咬着拳头,借些痛楚,杜风坚难的转移目光,四肢锈固般迟缓背过身去。
“下?贱……下?贱!不知羞耻……”杜风气息不稳的不停的吐出恶毒的语言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才下至于让自己扑上去。
“下?贱?”若一盘冷水泼落身体,南宫不再动作,缓缓的站起来,“你不是有反应了吗?”一丝?不挂的身体在雨天很冷,慢慢的越来越冷。
杜风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指着门口大叫,“滚,立刻滚出去!”
“就不能认真看我一回么?”南宫倔强的光着身子站着,“我所有的都给你了,我不甘心!”手捂着起伏不已的胸脯,眼底里指责伴着更多的乞求很快化作泪水淌下。
“可我的一切,你都毁了!”外面的天雷电交加,银蛇乱舞,蓝幽的光投到杜风隐忍的脸,还有他圈紧的拳头。
南宫悲凄的摇着头,“不,我没有,傅君勉真的还活着。”
真的无可救药,杜风冷笑,他定然不会放过傅大哥的,自己怎么会那么的傻再相信这个人,就如这一桌饭菜,到底有何名堂。
“我爱傅君勉。”
这句话突然让一切都安静下来,南宫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若动他分毫,我定随他到黄泉。”这样很好,把两个人的性命系在一起,就不用再担心了,杜风惨白的脸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南宫虚弱的靠着桌,“那我呢,我也会死……”
杜风已经退到了门口,低头的南宫浑然不觉。
“与我无关。”这四个字有比巨雷,轰溃了南宫所有的理智,“不不……”见杜风跑出去更是无措,只知道不可以让他离开。
“我求你,别走,求你……”追出去才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发丝湿透紧缠着脸庞,拉扯自己的长发,失魂中被烂泥拌地。
“杜风!”若困兽濒死发出最后的悲怮,在一片雷鸣雨声中如蚊呐。
杜风回头只见一片灰蒙,“驾!”,消失在雨帘深处。
毫无保留的追逐,日日夜夜的相伴,竟是如此的不足挂齿,他南宫洛尘就可悲卑微到这个程度,他也会累的,再也不想追,也追不了。
一件袍子披到倒地的南宫湿漉而光?裸的身体,霓衣撑着伞护着自家主子,心痛而怜惜的看着伏地战栗低鸣不已的人,该结束了吧,酒壶夹层里有断菰莸,她的主子说,始终要有一个人喝了才不会累。
频频回头,才终于发现不会再有人追上来了,终于结束了,以后,永远自己都不会被痛苦思念纠缠,一个人安静的活着。
看着简陋的门庭,热泪盈眶,南宫洛尘这一次没有骗他,杜风擦干泪迹,下马。
一个瑶族打扮的妇人静立的门前带着柔和的笑,怡然的目送拉着货物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