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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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小半碗饭,裴菀书便放下碗筷,端茶静静地漱了口,等柳清君放下碗筷漱口完毕才道,“柳兄,那件事情是我最担心的。”
“叫我说你尽管放一百个心,那人纯粹爱好,绝对不会拿出来生事,还有一副我尽量帮你打听!”柳清君笑了笑,看了她一眼。
“那也该让我知道是谁,我也好亲自登门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劝他回心转意卖还给我!”裴菀书无奈地笑笑,既然柳清君如此说她便也放了心。
“我会让人继续联系,打听到人家自然第一时间告诉你!”
“如此多谢柳兄!”
裴菀书以茶代酒敬谢柳清君相助,又将自己家的房屋布局图画给他看,又聊了一会便告辞。
“菀书,等一下!”柳清君示意她等一等,然后回头唤了一声,便有人捧着一个紫檀雕花的小木匣子进来,接在手里便让人退下。
“夏日暑天,这个是我前些日子去南凉偶然间得来的,我也用不上,你拿回去吧。”柳清君将木匣子放在案上推到裴菀书面前。
裴菀书抬眼询问地看向他,他笑了笑示意她打开。
盒子外面是精美的海棠雕花,边上是缠枝莲纹,裴菀书轻轻地拨开插销打来盒盖,顿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里面放了一块掌心大小的青丝白玉,上面虽然没有雕刻任何花纹,但是里面天然青丝如同一只青莲,圆润晶莹,清雅可人。可能因为太过坚硬,连穿丝绦的眼都没有。
不禁“呀”的一声。“寒冰玉?”
寒冰玉产于极北之地的冰山上,万年寒冰化成玉,比玉更坚硬却比冰温润,是一种淡淡的凉,却能消解溽热暑气。
“这可不能收!”裴菀书忙推回去,“柳兄不让我客气,可是如此贵重的礼物实在不敢当!”
柳清君默默地看着她,良久方道,“也许这玉注定与人无缘,可惜我体质偏寒,受不得这玉的凉气,虽然说它珍贵,有人爱惜赏识才算价值,若无人垂青也只是石头一块!”
裴菀书看他神色微黯,却也不便顺从的收下,从前他也会送她东西,只要贵重的她都拒不接受,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
保持生意关系是最合适明智的选择。
柳清君微微叹了口气,直到裴菀书告辞离去,他都一直那样端坐着。
裴菀书垂了垂眼,不再言语,径直告辞离去。
走在二楼微黯的廊道上,裴菀书猛地回头,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吓了水菊一跳,“小姐,做什么?”
裴菀书摇摇头,可能是自己感觉太敏感,觉得有人偷窥她一般。
趁着这两日皇帝没有颁布圣旨,大家也不知道她是选定的王妃,这样行事也比较顺利,一旦消息公开只怕裴家的门槛都会被人踏平。
走到门口却听到后面柳清君温和的声音,“让他们送你回去!”
裴菀书忙回身笑着抱拳道,“柳兄,一切有劳!”
柳清君抬手一礼,“放心!”然后看着裴菀书她们上车离开,静默半晌,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却不想碰到了一人,“抱歉!”他说着让了让,瞥眼看竟然是个衣饰高贵华美,相貌清俊绝美的男子,心头也不禁称奇。
那男子冷眼看着他,唇边噙着一丝冷漠的笑意,直到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从里面快步出来才懒懒地道,“小黄,磨磨蹭蹭,什么好事也被你耽误了,今日去艳重楼,我请客!”
叫小黄的男子嘿嘿笑笑,抬手挠挠头,“四公子,不妥吧,您怎么说也要--”
“住嘴,那是我愿意的吗?少拿那个女人说事儿!”四公子哼了一声,瞄了他一眼,去不去?
“四公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菀书--嗯,丫头也是我的朋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选定她了就得真心待她,去艳重楼?行,我陪你,这也是圣--老爷的意思!”小黄抬手抹了抹嘴,定定地看着他,反正酒楼茶楼,青楼黑楼的,他都奉陪,一定要帮菀书看住他就对了!
“细作!”四公子嗤了一声,桃花眼一挑看到站在堂内漠然看着他的柳清君,勾了勾唇角,抬手揽着小黄的肩膀,“走吧,本少爷请客!”
阴差阳错
第六章
在火辣辣地日头蒸烤下,两日过得很慢,水菊更是心急火燎地盼着。
“小姐,那您被绑架我怎么办?”水菊偷偷上街买了很多黑皮沙瓤西瓜浸在水井里,裴府清贫,能吃的东西比较少,就算有钱也不可以去买,老爷知道会怀疑。
“你自然留在府里给我通风报信,否则我不成睁眼瞎啦!”裴菀书反而静了心,既然已经如此拿定主意,再担心也无益。除了陪大娘打马吊和娘亲说话就是躺在廊下的摇椅上看书。
水菊点了点头,“那倒是!”说着便飞快地切着西瓜,“小姐,柳公子好有钱呢!”
裴菀书无意识地点点头,“富可敌国!”
“啊?”水菊睁大了眼睛,“那,比我们多好多吧!”
裴菀书笑着那书拍了拍她的脑袋,“傻丫头,我们在他那里可能就是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雪花,我们有什么?只有几处庄园,几家宅子,再就是小小的作坊。他是什么?我都怀疑香雪海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水菊张大了嘴巴又无声地闭上,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道如果小姐能嫁给柳公子倒是不错。
“想什么呢?”裴菀书斜了她一眼,“趁着大娘不要求打马吊,快点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事呢!”
水菊笑了笑,低声道,“大夫人没时间打马吊,在为小姐的事情费心呢,今日让二夫人拿了银子给她,去高丞相府走了一趟,打探四皇子的事情呢!”
裴菀书蹙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娘为她可算费了心了,让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如果一个触怒龙颜到时候……
正感慨着瞥眼看到南兰快步走过来,“小姐,黄侍卫来了!”
裴菀书一听立刻起身,黄赫怎么会来她家?连忙对水菊道,“快,更衣!”打扮整洁便前去大厅,大娘已经陪在前厅奉茶。
上前给大娘请安,然后又跟黄赫见了礼。
黄赫淡衫深带,精气十足。“菀书,可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别见怪!”黄赫起身拱手,忙让裴菀书坐。
“黄大人,听说黄夫人给您订了亲事了?”大夫人盯着黄赫,越发觉得他器宇轩昂,俊朗英武。
黄赫脸上一红立刻笑起来,摆摆手,“裴夫人听哪里的话,没有的事!”
大夫人叹了口气,哀怨道,“本来呀,我倒是有门亲事想说给你,哎!晚了两天,哎……”
黄赫突然脸红的厉害,飞快地看了裴菀书一眼,便道,“夫人,黄赫还年轻,还不必想这些!”
“我倒是听说宋夫人想把女儿许给你呢!”大夫人笑眯眯地盯着他,黄赫与她家小欢是从小长大的,怎么就没点对眼呢?哎,但凡早点开个口也不必如此,早知道就不要在古家还是黄家之间观望了。谁知道,……就这么两天……
真是世事难料呀!
“娘,宋家姐姐容貌秀美,心灵手巧,又是厚道人,跟大哥也没什么不好!”裴菀书笑了笑。
黄赫脸上开始冒汗,抬起袖子擦了擦,“裴夫人,您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只是提了提,我没同意,我娘也没办法。人家宋小姐是心柔细致之人,像我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不合适。”
“那大人今日是为了?”大夫人看他满头大汗,忙让南兰去给他扇风。
裴菀书同情地看着黄赫,便想给他解围,却听黄赫笑道,“圣上让我来看看菀书,听听她的想法,还有什么要求之类,还说这两天让菀书收拾一下,去宫里转转,皇后娘娘想见见。”
大夫人一听是皇帝让来的便闭了嘴,看了看裴菀书,“小欢,我和你娘闲磕去,你陪黄大人聊聊!”说着便跟黄赫告辞离去。
起身送了大夫人,裴菀书才回身对黄赫道,“黄大哥,急着回去吗?”
黄赫摇摇头,笑道,“好久没来,自然要喝水菊泡的茶,好好聊聊!”
裴菀书笑着请,两人一路同行前往后院。
裴菀书边走边揣测着黄赫的来意,自从他做了带刀侍卫就很少来家里,见面少之又少。真的是皇帝打发他来?
水菊见黄赫来,连忙去端了柳木托盘来,上面放着一个个精美的青瓷罐,里面装着她们自己晒得花茶,玫瑰、茉莉、金银花、菊花等。将不同的花根据需要按一定比例配起来,然后放进小姐珍藏的青花盖碗里,又冲上水,片刻间淡淡的花香慢慢溢出来,随着缭绕的热气轻盈飘散,沁人心脾。
裴菀书请黄赫在廊下的黄杨木小方凳上坐,看着水菊配茶冲茶,纤细白嫩的手指灵巧自如,如同舞蹈一般。
“水菊丫头冲的茶是越来越香了!”黄赫闭着眼睛嗅了嗅,裴菀书笑笑,亲自捧了茶碗递到他的手里。
黄赫提起茶盖拨了拨茶沫,轻轻嗅了嗅,“不管是那明前龙井,还是黄山云雾,我还是最爱水菊的花茶呀!”
“黄大人,您若喜欢,以后尽管常来!”水菊麻溜地又给小姐冲了茶,裴菀书瞅着她轻笑,“我看不如你就跟着黄大人去!”
黄赫讪笑着低头喝茶,只做没听见,水菊却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扭头进了屋里,“小姐得空就拿人家开心!”
门前廊下的一棵青桐树开了花,淡淡的,掌状的梧桐叶在地上投下片片暗影,看的人心里一阵阴凉。知了鸣叫,日头依然火辣辣的,喝着热热的花茶,出了一身的汗,却畅快至极。
“菀书,四皇子是个不错的人,并不是表面那般样子,你--”黄赫朗朗笑笑,直言道,“不必再让裴夫人去打听了,安心嫁过去也不错!”
裴菀书淡笑着看了他一眼,“黄大哥,我们认识可是十多年了,你也没提过这个四皇子,怎么今日倒像是专程为他来的?”
黄赫呵呵一笑,又低头喝茶,半晌缓缓道,“以前没有说的必要嘛!”说完将茶碗放在小方桌上,大声喊道,“丫头,别偷懒,给我续上水!”
裴菀书瞬间也明白,黄赫平日为人忠厚从不论人是非,以往就算他和四皇子认识但是与他们无关自然没有必要提。
“黄大哥,你说实话,我,我真的能放心嫁给他吗?”裴菀书敛眸浅笑,抬眼看了看他,只怕他是来做说客的,也许那些人都能感觉到她不愿意?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的女儿,有必要吗?
黄赫用力地皱了皱眉头,似是非常为难,最后狠心咬了咬牙,点头,“四皇子虽然有点放荡不羁,但是年轻好动也是有的,他小时候是诸皇子中最出色的,皇上最中意他,到如今皇上也并不灰心!”
裴菀书轻快地笑起来,“黄大哥如此说,我自然遵从,只是菀书何德何能,得圣上垂青?也不过是走了莫名运气罢了,是福是祸,看天意了!”
黄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忙转过头去,“菀书莫要如此说,四皇子抽到你的名卡,皇上似乎松了口气,看来他很中意你。当初抽签之前便说了,一抽便做数,谁都不能悔改,四皇子却是一诺千金的人,他从没有后悔过!”
裴菀书微微扬了扬眉,他如何干她何事?反正她合计过,嫁过去怎么都不合算,所以还是躲为上策!
黄赫好久不来,一来便一直坐到傍晚,让裴菀书直觉不对劲。裴怀瑾的小厮来家禀报他被召进宫去,不回来吃饭。大夫人便吩咐人做了精致的菜式,留黄赫吃了晚饭,晚饭后黄赫便说要裴菀书帮他做一副画。
日头西落了好久,酉时入末,天才黑蒙蒙下来。
日暮四合,月出东天,裴菀书暗自着急,等下柳清君请的人来了可如何是好?黄赫的武功她是见过的,虽然是个三品带刀侍卫,但是那些个一品也没超过他的,皇帝曾经说他有大将之才,武功却比大将更胜几分。
水菊看出她着急,笑着道,“黄大人,吃西瓜,我冰了很多呢!”又对裴菀书眨了眨眼,“小姐,我去后面院子看看,我晾了衣服呢!”
裴菀书知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继续低头作画。
黄赫想要一副蝶恋花绘图,这是裴菀书自小便画的,驾轻就熟,非常拿手。探头去看,一弯弦月淡淡西垂,一丛玉簪花开得淡雅清芬,一只大如团扇的燕尾蝶振翅而来,另一只合了翅膀歇在一朵玉挠头上。
眼中的落寞一闪即过,笑容灿烂无比,“菀书的画是我见过最棒的,就算是名满天下的画狂也不过如此!”说着又抚掌赞道,“菀书的画当是画仙,透着一股淡雅的灵气!”
裴菀书搁笔欢笑,露出细白的米齿,抚着胸口道,“黄大哥,你,你就跟我大娘一样,把我夸得都出花了!完全不是说画了!”
黄赫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去看那副画,玉簪从不开在太阳底下,也许不是他见不得光,而是错过了朝阳,又惧怕烈日,所以只能躲在月光中忧伤。
裴菀书探头从月洞窗看向廊外,水菊竟然还没回来,难道说那人没来?再晚了估计李锐该来了。
忽然听得黄赫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