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拥美男-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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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声音又传来,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为了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
女子千娇百媚地答,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泥点,怎么反倒怪罪是我的错误?
男子那充满真情的轻柔声音答,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艳的面颊让我□的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女子的声音此时异常娇媚,更形诱人,快快走远点吧,你这轻浮的汉子,你可知调戏的是怎样多情的一个女子?她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已经应掷三年,把锦绣青春都抛入无尽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付了夜夜空梦。快快走远点吧,你这邪恶的使臣,当空虚与幽怨已经把她击倒,你就想为堕落再加一把力,把她的贞洁彻底摧毁。你这样做不怕遭到上天的报应……
男子说,上天只报应痴愚的蠢人,我已连遭三年的报应。为了有名无实的妻子,为了虚枉的利禄功名。看这满目春光,看这比春光还要柔媚千倍的姑娘……想起长安三年的凄风苦雨,恰如在地狱深渊里爬行。看野花缠绕,看野蝶双双追逐,只为了凌虚中那点点转瞬依恋,春光一过,它似就陷入那命定中永远的黑暗。人生怎能逃出同样的宿命。 (此段台词为引用《大明宫词》中皮影戏《采桑女》片段,非某叹原创)
李令月此时转头看向楚翘,他端端正正地坐着,他的脸在光影里看不真切,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何种表情,他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那个他所谓的妻主,这段皮影戏正是他心情的最佳写照,他便是那三载苦思的女子,而自己呢?对他来说是他的谁?那个鲁莽的男儿?可是,这鲁莽的脚步,到底有没有闯进他的心里?她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三年来一直没有任何改变,冷若冰霜。
楚翘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她妄图探知什么?自己的心事?是的,这段皮影戏该死的巧合,正巧表达出了他的心声!可是,在这深宫中,自被她抢来那日,他便已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心事,自己的心事,只在无人时,才算是自己的心事。骄纵的公主,你何必在乎一个如此平凡的楚翘!你何必探知如此平凡的楚翘的心事!
看着他状若波澜不惊的神情,她突然感到心烦意躁,一把拉了他便跑出大殿,留下三位皇兄莫名其妙的坐在原地,对于这个妹子的性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个妹子对那个楚翘的感觉,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个楚翘,当真是不知好歹得紧!
两人离了那阴暗的大殿,来到阳光明媚的御花园,“楚翘!”她又喊他。
“公主!”他毕恭毕敬地答。
“算了!你下去吧!”叹了一口气,她说,这三年来,无论她拿怎样的一颗真心待他,他也是如此态度,冷若冰霜。
他作了个揖,依言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眼中的情意,他又岂会不知,他知道骄纵如她,甚少有如此的耐心对待一名下人,无论有多么吸引她的新鲜玩意,不过就那么三天两天的热情。
若,此生,再也不能见到云罗,是否就要如此孤老于此深宫?他还记得当日对她说过的话,“云罗,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是的,他是她的夫郎,为她守身,是理所当然之事,一去三载,云罗,你是否忘记了当日的承诺?为何,杳无音讯?
第九十章 重逢
夜深,人静,潺潺的溪流声如旧,冷寒香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悄悄地离了房间,又轻轻掩上房门,便往那桃花阵而去,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年,但是,她从未忘过,父仇,虽然她不再提起,但是午夜梦回时,父亲的脸便挥之不去,她苦练功夫,便是为了一朝一日手刃那,杀父仇人!什么江山社稷,对她来说都是狗屎一堆。
熟练地出了桃花阵,纵身上马,径自往那长安城而去。
次日,众人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冷寒香不知所踪。
萧逸说,“这丫头,多半是去了长安。”
淡然说,“不行,怪不得这三年来,她一直苦练武艺,原来是还记挂着那报父仇之事,冒冒然去闯皇宫,她会有危险。我去接应她。”
云罗望了一眼他,“好,我也去。冰澈,你留在此地等我们。”
她心里知道,那个冷寒香,虽然淡然一直当她是亲生妹子,又因为淡然的关系而家破人亡,自己也应该给她更多的关怀。若不是她当日的相救,淡然想必已然丧命于那朗清雅之手,只是,冷寒香对淡然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每每心中总是泛起酸酸的感觉。平静的日子过了三年,她亦未曾有一日忘了那复国大计,对于冷寒香之心情,她颇为理解,每次问到那师父,他总神秘地劝她莫要焦急,时机未到,时机何时才会到来?难道要将性子都磨去,那所谓的时机才会到来?一想到翘儿那孩子,心中更是疼痛莫名,三年了,三年了,翘儿,你在深宫中一切可好?
淡然对着她点了点头,“也好,云罗的武功还算不错,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师父,我们先行下山。”
萧逸摸摸了胡须,“淡然,你记住,你的内力已大不如当年,万事小心!”
“好!”他微微颔首,告别师父与冰澈等人。
淡然与云罗骑了马,迳自奔着长安而去,希望那个冷寒香还未动手。
二人到了长安以后,找了一间客栈先行住下,决定晚上再去皇宫中探知消息。
“淡淡,我能不能顺便去探探翘儿的消息?转眼三年都过去了,不知道翘儿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君淡然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这三年里,她的心里一直都牵挂着楚翘,楚翘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人。
入夜,二人身着夜行衣,在淡然的带领之下,进入皇宫,发现皇城之内风平浪静,好像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二人对视了一眼,“万幸,寒香那个傻丫头还未动手。”
二人当即决定去探望楚翘。
二人沿着起伏的屋脊来到冷月殿,冷月殿宫门紧闭,院中,兀自站立着一抹颀长的身影,他仰首望着天空,心事重重。
翘儿!虽然只是一抹背影,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她不会认错,他是翘儿!
云罗拾起一片瓦砾,轻轻地掷中他,引起他的注意。
楚翘猛地回头,望见屋顶之上她那光彩夺目的杏目,凤目中情绪变换不断,难以置信,忧伤,喜悦,最后定格为喜悦,云罗!
云罗飞身而下,一把抱起他,飞上屋檐,翘儿,终于长大了。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和倾城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云罗!”他低声叫她,他的声音亦变得与倾城一般模样,低沉而有磁性,褪去了娇甜与稚气的翘儿,真真是美丽得紧。
她一把便将他搂在怀中,他那熟悉的檀香味,充盈了她的鼻翼,不禁怀念地叫道,“翘儿。”
他呜咽着回拥住她,淡然退了开去望风,让他二人单独在一起片刻,片刻之后,又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面。
“云罗!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她叹息一声,收紧双臂,“我想你,翘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我常常想,你在皇宫中生活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一颗泪珠,“我很好,公主她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唉,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呢?”
他那双美丽的凤目中,情意缱绻,令她不禁疼惜不已,多么像倾城的一双美目呵,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甚至连他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她轻轻地将朱唇贴上他的薄唇,“翘儿!”
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热情地回应着她的亲吻,将舌探进她的口腔中,与她的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他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绵软温热的背。
她的身子不禁一阵颤粟,他的大掌,带给她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也与倾城一般模样,只是,他是翘儿!
良久,她才依依不舍地推开他,他的凤目中,眼波迷离,俊容一片酡红,薄唇也微微地肿了起来,“翘儿,我不能在宫中停留太久。”
他点点头,“我知道,云罗,这次见到你,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又啄了他的薄唇一下,“翘儿,我们会在长安停留几日,我们住在城西的云来客栈。”
“我记住了。”他说。
她轻声说,“好翘儿!”
此时,淡然走了过来,“我们必须速速离去,巡夜的侍卫队过来了。”
“好。”她点点头,紧紧地抱了楚翘一下,淡然用掌风轻轻地将楚翘送回地面。
楚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的眼神说,我爱你,云罗!
两人迅速地隐匿于黑暗中。
第九十一章 男宠
二人于客栈住了多日,皇宫中竟毫无任何消息。
淡然也不禁着急了起来,难道冷寒香并未入皇宫,或者说,她根本就未来到长安?那么,她又在何处呢?
他关照云罗道,“这样,我去找一下杜大人打探一下消息,你先在此处等我,不要到处走动。”
云罗点点头。
淡然离了云来客栈,径直来到杜亦泽府上,杜亦泽正在府中批阅公文,一听说有位君公子来访,当即放下手中的公文,急急迎至门口。
“果然是你!这么多日子没有消息,老夫真是担心你们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事。”
淡然随着杜亦泽入了府,说明了来意。
杜亦泽皱起眉头,“君公子,前两日的确是有一名刺客潜进宫中意欲行刺陛下,如今那名刺客已被陛下关入天牢中,此事陛下处理得甚为隐密,甚至吩咐不许声张。”
淡然一听,一颗心都不禁要揪了起来,那名特别的刺客,一定是冷寒香,一定是她!
当即向杜亦泽道了谢,回到客栈,云罗听了淡然的叙述之后问道,“淡然,现在怎么办?”
淡然皱了皱眉,“陛下对此事处理的态度暖昧不明,恐怕是要拿寒香作饵引我们上钩,我们先不要冲动,寒香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又皱了皱眉,说,“可是……”
他轻声说,“我先行去天牢探探情况,那边有很多我的旧识,你在此地等,我天黑以前回来。”
此时,李令月带着满怀兴奋的心情回到冷月殿,那个像神仙一般美丽圣洁的石头人儿,他找她,她几乎要兴奋得跳将了起来。
楚翘跪于李令月身前,“公主,小人想出宫一趟。”
圆目一睁,“你出宫做甚?”真是奇了,自从他入宫后,从未有任何时候求过自己,今日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求自己。
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说,“小人……小人只想出宫散散心。”
她不禁挑起眉,“散心?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去散散心。”
他语调波澜不惊地答,“不妥,公主乃千金之躯,若出了何事小人担待不起。”
眼珠转了转,“那么,允了你之后,我有何好处?”
他闭了闭双目,沉痛地答,“小人自愿作公主的男宠。”
男宠?这个要求自去年开始她便开始提起,人人皆知她与薛绍表哥感情不合,三天两头便往宫中跑,私下里眷养的男宠早已不计其数,而自己,他也说不出来是为何,她却并不十分强迫,倒像是猫抓老鼠一般,每每要抓住的时候,又松了手。他知道,她在等待,等待他的那颗心等成死灰的那一日,主动求她收了自己。
“好!你记住了,这是你与我二人讲妥的条件。”
“是!”他颔首答。这干净漂亮的身子,早晚都会沾上污秽,自从进宫以后,见多了宫廷之中的隐晦污浊,心中便有了这层认识。只是,为了当初的承诺,为了他的云罗,他要守身如玉,他说过!而一年一年地过去,他也不知,这种无望可怜的坚持还能坚持到何时。
但是,天可怜见,云罗!老天竟然安排他见到了她,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她就像一道光,突然照亮了自己前方黑暗的生命,他如何能放弃这扑向她的一丝希望?无论扑向她要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