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浴火王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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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娶吧,既然她愿意做战争的牺牲品,那我更不介意让她做更多的牺牲,名分而已,我只能给她这唯一的东西,可是却委屈了烟若,永远要生活在别人的凌驾之下吠。
迎亲之前,我请缨与轩辕交战,那本是属于默舞的战役,他让给了我,并代替我前往了绫国。默舞是我最好的兄弟,几兄弟中他是最懂我的一个,别人只道当初我是为了烟若而拒婚,唯他知晓我的心早已随着烟然化做微雨渗进土地。
鹭洲的玉桥上,那个美若幽兰的女子牵扯着我的目光,如烟的细雨里,我微笑着看她执一柄碎花油纸伞,娉婷着款款走来,那是烟然,我今生挚爱的女子。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玉桥,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那里。那一年夏至,我在玉桥之上发誓,出征回来定娶她为妻,可是当我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回来的时候,她早已香消玉损,烟若说她是病故,我发狂的追问她的父亲为何不请最好的大夫将他治好,哪怕只是拖延,拖延到我见到她的一刻,尹家人除了哭泣,什么答案也没给我。
我奔上玉桥,每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一怒之下派人毁了玉桥,我不许除了烟然之外的人擎伞站在这里,他们,谁都没有资格!
我酗酒成狂,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默舞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中是挥不去的怒火和失望,他再也看不下去我的颓废,“君无痕,你给我活过来,你这样跟死人有什么分别!”
我呜咽着,像哭泣又像苦笑,“你不懂的,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叫做爱情,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更不愿意去懂,懂了又怎样,如你这般的痴狂,如你这般的活不像人死不像鬼?何必太认真!”他大喊着,他希望他的言语能对我醍醐灌顶。
我终于敢确认这一次我是苦笑,我一定笑得很哀伤,因为他愣住了,颓然的放开我,缓声道:“三皇兄,不要那么笑!”
他一定看出来了,我的笑容里带着心死的寂寥,我推开他,踉跄的走开,“默舞,给我三天,三天我就能活过来!”
身后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三皇兄,如果忘不掉,就让她活在心里吧!”
我想是我负了烟然,如果当时我在鹭洲,也许她就不会死了,烟若爱我如生命,她苦苦等了三年,我负了她姐姐,不能再负她。
我娶了那个绫国的公主,也算是甘愿而娶,因为在她的画像上,我看到了烟然的眼睛,就为这一双眼睛,我放弃了与父皇的对抗。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父皇终于同意让我在同一天将烟若娶进门,洞房花烛夜,烟若成了我的女人,我不知道那个绫沁儿一夜是怎么过的,也不想知道,这与我无关。
婚后的第七天,我才算正真见到了我的妻子,她坐在锦池边的长廊栏杆上,目光悠远不知看些什么,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震惊得忘记了挪动步子,虽然我看过她的画像,可是画像哪里有实实在在的人更来得迫动人心!她看到了我,却很平静,不发一言的起身离开了,直到身后脚步声已息,我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对她所有的印象全部凝结在了那双眼睛上,很美的眸子,清亮透明,和烟然的一样美!
自此,我会时不时的去看看她,她很安静,不哭不闹不笑也不言语,冰冰冷冷的,永远与别人保持着距离,看到这样的她,我安心,起码她不会去找烟若的麻烦,烟若那样温弱的女子,与她这个高傲的公主不一样,烟若像一个秀美的瓷器,需要人保护,否则稍不留神,就可能会碎掉。
一次我在院中随意走动,无意的抬头,却看到一只腿上绑了竹卷的信鸽,我捉住鸽子,打开竹卷抽出里面的纸条,那是绫国人发来的消息,她的父皇在问她要情报,我讪然一笑,无所谓的将纸条重新塞进竹卷里,亲手将信鸽给她送去。
我本以为她那个千年不解冻的脸上会有惊慌的表情,可是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而后将纸条放在烛火上慢慢点燃,她说了一句话,将我所准备好的拷问全都堵了回去,她说:“这就是我嫁给你的目的!”
她很坦诚,虽不讨喜但也不讨厌,落雪阁、无烟阁,两座庭院、两个女人,相安无事,我慢慢的不再如她刚嫁来时的那般无视她的存在,她不像别的女子一样,会乞怜丈夫的宠幸,我夜夜留宿无烟阁,也不见她眼底有任何的波澜。
很省事的女人,一个月之后,我们算是开始了和平相处,王府的一切事情她都不过问,仿佛烟若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一样。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去看那双眼睛,终于有一天,我在她眼里发现了哀伤和落寞,因为她在流泪,睁着无神的大眼默默流泪,没有哭声、没有身体的抽动、更没有眨眼,泪水却开闸般的倾泻,我以为她是想家了吧,上去安慰了她几句,她却如被人窥探了不可告人的心事般,仓皇的逃窜,我一路追着她到了花园,她依旧流泪,咬着唇不出声的流泪,我诱哄着叫她不要哭了,我这是第一次用这等口吻跟她说话,她却不领情,哭得更汹涌,我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想起了烟然,心底蓦然抽痛,我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不要再哭了,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在我怀里奋力的挣扎踢打,我忽而暴怒,一把将她从怀中拽出,捏着她的肩膀大喊:“我说不要哭了,你听到没有,不要哭坏了这双眼睛!”她真的不哭了,只是茫然凄切的看着我,最后伤心过度的晕了过去。
番外 痕之往(上)
我将这件事说给烟若听,烟若告诉我她一定是想家了,叫我去买些绫国人用的东西送到落雪阁,我为烟若如此细心周到而感动,隔日就派人买了些东西给绫沁儿送去,她没什么反应,接过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显得多么激动。。
思乡的情绪每个人都有,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忘记,可是,我仍旧能时不时的接触到她的寂寥跟伤心,我痛恨她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眼睛,不止一遍的告诉她,不要让那双眼睛没了神采。
后来我知道,她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我的皇弟——默舞!落雪阁里,书案上那一叠一叠的宣纸上,画得全部都是他,正面、侧面、背影,或坐、坐立、或笑,种种神情,千姿百态!
痕之往(下)
她这次慌了,因为我发现了她最不敢揭露出来的秘密,我无所谓的笑笑,还夸了句画得很像。转身入宫,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默舞,默舞悠然的喝着他的碧螺春,仿似没听见一般,开口跟我谈起了天下形势。。
我说不出来那一天究竟是怎么了,心里跟天气一样的沉闷,那日晚膳饮了些酒,夜里莫名其妙的就跑去了落雪阁。
酒乱人心性,我忽然很想要了眼前这个女人,当我用力的扯烂她的衣服时,她一动也不动,就躺在我身下,双目无神的看着屋檐。她认命的态度击垮了我的欲望,摧毁了我的尊严,比之如此我更希望看到她的反抗,可是我君无痕何必要这样一个女人的身子,更何况我对她并没有半分感情,她想爱谁就去爱谁,只要不越了底线就随她去。
那一晚我没有走,睡在了落雪阁,因为我舍不得那双眼睛,好想多看些时候,朦朦胧胧中将她当成了烟然,紧抱在怀里,她没有反抗,任我抱着,很快在我怀里睡了过去。
不知她是积郁成疾,还是想念默舞想的发疯,经常会头疼,如果是前者,我或许会可怜她,如果是后者,那是对她自己的嘲讽,我找来韩太医为她治病,但一直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后来据说是开了新的方子,她那头疼的毛病总算是好了起来感。
她的性子在我的不知不觉中变得开朗,但依然那么骄傲,落雪阁比之从前有了更多的生机,我真的是不了解她吧,都不知晓她也有天真可爱的一面,那个《凤凰觅食》图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倒是将小鸡啄米表现得活灵活现。
她喜欢踢毽子,喜欢捉迷藏,这都是我后来发现的,竟然觉得她越来越有趣,她很聪明,她不关心天下局势,却懂得分析长短利弊,她勇敢、坚韧,可以同我在战场中出生入死,边城一役,如果不是她聪明果敢,也许早已失了守,我渐渐开始欣赏她,欣赏她如男子一般的魄力,而我也发现了一件事,她对于默舞,似乎不再那么专情,这让我的心里很矛盾,似喜非喜,说不清楚。
烟若想要个孩子,我同意了,对于烟若的要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我欠了烟然的,都会补在烟若身上,但父皇却说一定要我与沁儿先生下一子方可要庶出,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与沁儿行夫妻之礼,这一次,她反抗了我,头一次反抗了我,她不再认命,曾经她的认命一次一次的让我放弃要了她的念头,现在,我依然没有碰她,不是放弃,而是对她的尊重,她的反抗让我想尊重,或者说她有了想被人尊重的意识吠。
这个女子,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机智,也越来越懂得生活,懂得让自己快乐,她终于成功吸引住了默舞的目光,而似乎我的视线也被她不知不觉的牵引,因为我发现对于她的事情我了解的多了起来。
有时我在想,她可以做一个知己红颜,也可以做一个战场上的并肩伙伴,她既然嫁给了我,我就要担负起与她一同生活的责任,我们相敬如宾的将日子平静的度过,对国对家也未尝不是好事。
可是我始然萌发的这么一点点设想,残忍地被那一夜书房的肆虐给扼杀,虽然她是被下了春药,可我无法原谅她,那是对烟然的一种凌辱,她凌辱了烟然高洁的灵魂,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能做到不去恨,就是最大的底线,这件事,我永远也不想再提。
战争又开始了,在瀑龙谷,她要求多次要跟着我们上战场,我和默舞都没反对,就由着她跟来,我没想到的是烟若竟然也跑了来,她大声叱喝要我将烟若送回去,我知她说的有理,但看着烟若由于风尘而弄脏的脸颊,我心疼了起来,不忍将她送走,我带着烟若进大帐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她痛心的表情。
事实证明烟若的留下是个错误,那一晚,轩辕亡澈派人将烟若掳了去,他摸准了我的死穴,用烟若的生死来要挟我,关键的时刻,又是她扭转了局势,杀进敌营拼死救出了烟若,在我知道那个人是她的时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更让我震惊的,是她毅然决然的砍断了绳索桥。
峡谷的对岸,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她竟然纵身跃下了悬崖,她大喊:“君无痕,我,绫沁儿,绝不做你的负担!”那风里久久不散的一句话,几乎阻塞了我的呼吸,直到战役结束,我依旧无法从她跳崖的那一刻回到现实……
那一场战役,就像一场梦境,她悬崖下血肉模糊的身体,让我每每从梦中惊醒,我害怕看到那个样子的她,不敢去寻找,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是绫国派来窥探我国情报的奸细,她只不过是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早晚会忘记,不要再去想,可是午夜梦回,总有一双决绝的眼睛进入我的梦里,挥也挥不去。
默舞发了狂样的到处去寻找她的尸体,她带着瑶荷翻山越岭,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烟若有了身孕,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做我的王妃,而不再是别人口中的“烟若夫人”,她说若生的是女儿,就取名叫怀沁,以表达她对沁儿的感激和思念,烟若会经常去庙里进香,她希望沁儿在另一边能健康安然,我感慨,烟若是个好女人,而沁儿呢?我不敢用好或不好来衡量她,我没有资格!
落雪阁里,空空荡荡,再也听不到笑声,可是院子没有一处多余的杂草,整洁而干净,我犹豫再三,还是跨了进去。
瑶荷坐在院中的小凳上,轻轻晃着竹藤摇椅,她双目无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叫了一声“瑶荷”,她如没听见般,只顾着手里的动作,半晌木然的道:“公主最喜欢躺在这里晒太阳,只要我轻轻摇一摇,她很快就会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