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记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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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吧……”
“比如,张三的父亲遇到张三的母亲,是两个人吧,可是他们又生下了张三便是三个人了啊!”
“原来如此啊……”
“一加一也可以等于一。比如我有一堆苹果,梦云又给了我一堆苹果,合在一起,我就有了一大堆苹果!”
“是这么回事……”
秦小西看了看恍然大悟的学生:“因此啊,做人必须守礼,守礼知节方才能使他人服于自己。但做人也不可守死礼。需知人是活的,礼是死的。知道变通才可以随机应变成就事业。好了,本次课就到处为止,你们自习吧”
【书文篇】
空空老人是奉天朝的一位大家。而自古以来大文化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有怪癖。我们的空空老人当然也不可豁免。你若要闻空空老人的怪癖是什么?说来也有些不方便。不过既然四下无人,也可以告知于你。空空老人常常会梦游!
其实梦游也没什么。这世界上梦游的人千千万万也不差空空老人这一个。只要没有梦到提把菜刀看西瓜,咱也可以接受。可是,空空老人常常梦游到不知去向就给小西带了一些麻烦。有的时候,一夜过去,空空老人的床上没了人影,过了一天才看到他灰头土脸的跑回来说,一觉醒来竟然被人搬到了某某家的猪圈或者某某家的鱼塘旁边,等等等等。
随着日子慢慢过去,秦小西等人对空空老人的凭空消失,也从惊讶着急到了不痛不痒。每次空空老人一失踪,秦小西就拿上了讲义,自觉到教室里上课。说到此,再透露一个秘密,小西老师的讲义其实永远都是空白的。
话说这天,空空老人又不翼而飞,估计又是梦游到追猪或者骑鹅去了。秦小西只得临危受命,走到教室代课。而学生们看见又小西出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今天,我给大家出个谜语,大家猜猜。”秦小西坐在椅子上说,“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这是什么谜语啊?”有的学生问道。
“这是一桩密谋杀兔案件。”秦小西摆了摆手笑道。
“啊!”闻言,学生们下巴掉了一地。
秦小西见大家惊讶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
“我也不考大家了。把这段话分析给大家听听:
首先,兔子也是有阶层的。大兔子显然是老大,老大病了就要不惜一切的去治,甚至牺牲一只兔子。
病的是大兔子,五兔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死了。很可能是被做了药引。
买药在有时候并不是真正地买药,而是一句黑话。因为有的时候,做药是需要药引的。所以这里的买药如果理解成杀掉做药引的兔子就比较好解释了,也就是三兔子其实是杀手。
大兔子看病显然是要有大夫去看的,在这个时候大夫的话很重要,大夫说要杀了某人做药引,大兔子一定照做。而二兔子就是这个大夫。五兔子就是药引。
由此看来,二兔子借刀杀五兔子的可能性最大。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呢?很可能是情杀,为了一只母兔子。那谁是母兔子呢?
想一下,女人好哭,所以痛哭的九兔子就是母兔。它显然知道了真相才才哭的,因为它喜欢的是五兔子。
‘六兔子’抬显然是病句,一只兔子怎么抬呢?它显然是被抬。因为它也死了。而抬它的一个挖坑,一个埋。没错,抬它来的就是七兔子和八兔子。
六兔子是被七兔子和八兔子杀的吗?不是它是被三兔子杀的。因为五兔子和六兔子师兄弟,斩草要除根。
分析到这里,一切仿佛水落石出。但我们却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十兔子。它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故事中?难道仅仅是为了引出九兔子的一句话吗?错了,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杀兔案。而且十兔子才是这个案件的主谋,其他兔子都是他全盘计划中的一个棋子,案发的过程大致如下:
十兔子喜欢心有所属的九兔子。
五兔子和九兔子是情人。
十兔子十分的嫉妒,想要得到九兔子。
十兔子是大兔子最信任的兔子。并且对大兔子周围这些兔子的关系了若指掌。
五兔子也是大兔子的爱将,十兔子没办法随意处置。
二兔子是十兔子的亲信。
十兔子让二兔子给大兔子下了慢性毒药,接下来的一切就发生了。”
“可是这个故事和我们的课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声音怯怯地响起。
“行文要有创新意识,要发散思维。这样才能写出好的文章。对于前人的文字我们应该学习,但不能墨守陈规。这个故事看似简单,却又离奇,但又有多少人由此推想过呢?”秦小西收拾好一片空白的讲义,“大家好好想想吧,先自习。”
说完秦小西如释重负般,迈着轻快的脚步转身走出教室门,以致于没有看见身后望北紧紧盯着她身影的眼和向以南若有所思的脸。
【武术篇】和【音律篇】
其实秦小西老师一直很想带武术课和音律课。可是由于赵大顺和花容害怕被赵大叔骂,被王婶儿剥夺吃饭的权利和被何伯赶出家门,因此他们两人从来不敢逃课。而小西就算心心念念却从来没有带过这两节课的经验。
为此小西曾对他们下过五次泻药,七次迷药,九次麻药。可这两人却生得怪异,无论小西怎么下药,却抱着死也要死在课堂上的意志,从不临阵脱逃。他们对于教育深深的热爱,感动得小西热泪盈眶,从此打消了代课的念头。而小西有所不知的是,站在教室里慷慨激昂的两人,心里想的却始终是王婶儿做的红烧鸡腿而已。
海棠烟雨
梅雨时节,雨水淅淅沥沥洒落人间,小溪旁的一排排海棠,高及丈许,而绿鬓朱颜,正在风情万种、春色撩人的阶段,令人有忽逢绝艳之感。
苏轼曾言:“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而宋代刘子翠诗云:“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皆是称赞海棠的美丽。
微风抚过,片片海棠花瓣伴着细雨散落溪水之中,顺着涓涓溪流而下。鱼儿们在其中悠然自得,时不时浮出水面打量着一叶水中横舟。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阵清朗的歌声自随波逐流的溪涧小舟上传来,引得偶然划过天际的白鹭也不禁飞落下来仔细聆听。只见一根细绳将小舟的一头系在岸边的古树上,另一头覆有乌蓬,船桨被随意丢在篷内。一个身着青灰布衣的青年斜躺在船上,一顶草帽遮住脸庞。旁边一支鱼竿插在甲板上,也不知鱼饵早已被吃净多少。
“这是什么曲?”一个声音自自乌蓬内传出,音色清澈温和。
“这是《越人曲》。相传东方的某个国度有一个士族子弟鄂君子晰。一日,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她的家乡话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后来有人说鄂君在听懂了这首诗,明白了越女的心之后,就微笑着把她带回去了。不过事实究竟如何,也只有那条小河才知道了吧……”
躺在船头的青年拿开草帽,露出一张挂着微笑的脸。原来这横舟溪上,自在欢歌的青年竟然是秦小西。小西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已然被雨水侵湿的衣裳走进篷内。蓬里一个白衣素纱的男子靠在躺椅上,只见那白衣男子约摸二十七八左右,面如冠玉,双目含笑,一头青丝随意散落一身,全然一副说不出的仙人之姿。他看到小西进来,打趣道:“原来这歌曲还有这么一个来历。若不是小西唤我一声大哥,我还恐怕还得误会了去。”
“大哥你……”这几年来,秦小西虽然时常见到柳宰中脱下面纱之后的容貌,但每次见时却依然会呆滞几秒。
“我与你说笑罢了。”柳宰中见小西有些气恼的样子,连忙笑道。
“大哥真是越发的没有修行样了!”小西做了一个鬼脸,“今天又没钓着鱼,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有些饿了呢!”说着小西摸了摸肚子。
柳宰中看了一眼小西的鱼竿,不禁失笑道:“我看小西钓鱼,恐怕意思只在钓,不在鱼吧。”
小西被柳宰中说中心思,只得笑了笑转身走出乌蓬,欲把鱼篓拿进篷内:“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柳宰中听到小西惊慌失措的声音连忙快步走到船舷,顺着小西的手指方向一看,只见小溪右岸有一个物体被大石拦住,让水流冲得上下起伏。柳宰中皱起两道好看的眉毛:“那是一具浮尸!”
小西一听连忙快速把船靠岸。叫王二找来附近衙役的官差一起把浮尸打捞上来。秦小西一见那浮尸的样子只差没把上一顿吃的给吐出来,哪里还有什么食欲。与官差约定明日辰时前去衙门答话后,便在官差的“护送”下,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二日一早,秦小西和柳宰中刚吃完早饭,便被久候一旁的官差请到了衙门。
“堂下所站何人?”官老爷在公堂之上虎虎生威地问道。
秦小西第一次上公堂,看到这架势非但没有心慌,反而觉得很是搞笑。转过头看了眼柳宰中,只见他也是一付风轻云淡的样子。
“老爷问你们话,你二人为何不答,也不下跪?”站在一旁,一付师爷打扮的男子喝道。
“在下秦小西,这位是吾兄柳宰中。不知老爷传唤所谓何事?”秦小西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可是南淮寒山书院的秦小西?”堂上之人问道,语气中带着欣喜。
“是的。”秦小西话音刚落,只见本应端坐高堂的官老爷立刻跑了下来,高兴的说道:“掌教,我是梁晓伟啊!”
“晓伟?”秦小西抬头,果然看见梁晓伟身着官服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只是眉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稚气。
“来人啊,快去抬椅子……不不不……掌教与我到后堂一叙。”几人说着便走进后堂,也不管身后一大群目瞪口呆的官差,一场本应十分严肃的公堂审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下帷幕。
喝了三盏茶,吃完两盘点心,秦小西才知道三年前梁晓伟和胡斐、周立三人参加殿试时都金榜题名,被恩准入朝为官。去年梁晓伟从涂山县调任海棠县任县衙老爷,上任一年多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昨日才发现了尸体,更没想到发现尸体的人竟然是秦小西。
“不过掌教,五年前你为何离开书院呢?”
秦小西顿了一下,笑容立刻从唇边隐去,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呵呵,对了,我还未把昨日的详情告诉你。”
梁晓伟一听工作的事,也立刻沉下心思仔细听小西话里的细节,又把仵作检验出的东西都一一地说与了小西。
“掌教,虽然知道你与此案无关,但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还是希望掌教暂时留在此地,帮助我调查出事情的始末,不知掌教意下如何?”
“也好,海棠溪风景优美,我也想多呆几日。不如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好!”
秦小西和柳宰中等人一走进停尸房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此时天气不热,但还是让人有些作呕的感觉。
这个死尸是一名男子,面色乌青,大约四十岁上下,身高约摸五尺八寸。而且体格健壮,筋骨较常人不同,拇指和食指都有老茧,显然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男子窒息而亡,但生前曾遭到重击和刺伤。秦小西看了看他的脸色和身体突出的经络,显然这男子确实是窒息而亡没错。由尸斑来看,这个人大约已经死了3日了,但是身体被水浸泡肿胀的情况却并不是泡了3日的样子。如此一来,死亡时间和落水时间就有了出入,想来是死后被人投如溪中,这明显是属于恶毒的杀人事件。
秦小西仔细的查看了尸体,只见这个男子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几乎是衣不蔽体,但小西仍能辨认出衣服的料子质量上乘,显然家中十分殷实。同时男子的身上还有擦伤无数,和多处骨折的现象。
“你猜这伤是哪些死前所致,还是死后所致?”小西指着几处伤可见骨的伤口问王二。
“这个……”
“你看有的呈接把状态的就是死前所致的,人死了之后自然就没有自我处理伤口的能力了,因此有的伤一直没有愈合结痂的状态。”秦小西笑道。
“原来如此。”王二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人生前是被人用过刑。你看这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伤过,啧啧,下手真是狠啊!”秦小西一边说一边凑近尸体,只见尸体上的许多伤口处和死者的指甲里都有黑色的泥土。小西皱了皱眉,叫人立刻检查死者口腔和肠胃,果然见到死者的嘴唇和喉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