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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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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文/黑色堕落
内容介绍:

    世人皆言:得墨家者得天下!
    一夕灭门之后,她是墨家最后一个传人。
    她尚懵懂不知情为何物之时,就遇到了这天下最美的男子。
    一夜强占,七年作别……
    七年之后,她再不是当年的清冷孤女,贵为大夏第一女将,亦是第一位异姓王。
    当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机关算尽之时,谁于万军破城之时携她之手,谁立誓碧落黄泉生死相随,又是谁有幸得她一世倾心,共游天下?
    她一身紫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仍是他当年赞过的风华,眉目间却是远胜当初的凛冽杀气,整个人如一柄出了鞘的长剑,令人观之侧目,满手血腥是抹不去的曾经。
    白云苍狗,人心难测,是前尘尽忘?还是过往不究?
    她挽剑在手,邪魅慑人,敛容轻笑:“在下紫衣侯。”
    他默然怔忪,欲言又止,眉眼精致一如初见:“徒儿,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
  人称拳打诸葛亮,脚踢鬼谷子,道号紫薇真人,闺名二狗子的谪仙师傅颔首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徒儿,为师掐了你的桃花,是为了能让你潜心修道,顺便磨练一下你桃花的意志力,一掐就死的桃花必然是烂桃花!这不是你吃为师豆腐的借口,看看为师这诚恳的眼睛…怎么还不主动把手从为师的屁屁上拿下去?”
  尽欢握拳:“你从不言爱,我从不言败!”
  —
  中原第一杀手:
  他的人很冷,他的剑很冷,他的笑话也很冷。
  尤其是他把笑话当真话说的时候!
  “对你动心不在我预计之内。发乎情,止乎死,如此,我便破一回规矩,此次免费罢了,请你去死一死好么。”
  尽欢抽搐:“孔子的话不是这么解释的!而且你绝对偷偷改字了有木有!”
  —
  司徒小王爷一摇折扇,半掩了容貌,眼波流转的在血染桃花的扇面下偷笑:“女子为将着实难得,本王从小就喜欢与众不同的!人道是有花须折直须折,将军又可为良人,本王下个月便满了二十周岁,你碰也碰过摸也摸过,本王这货色如何,将军可说是尽在掌握,可别打着不负责的主意。”
  尽欢咽口水:“尽在掌握……”
  —
  一国之君换了常服,狼毫的笔尖饱蘸了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毫而作,人如其字的傲意跃然纸上,想着那女子看到书信时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带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
  燕国南征将军负手而立,剑眉星目,眼中是绝不能言明的情愫,任蹉跎难洒脱,只得深深拱手,一言便道尽一生剪影,声音铿锵:“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
  本文男强女也强~女主并非万能,逐步强大,非小白文,男主灰常干净~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一章 楔子(一)

  那一夜,烟花正美,燃尽人间繁华,道尽世间风月。
  百里之外,世人无不应景感叹,众人携老扶幼,好友至亲相约而坐,情人在月下交颈低语,热上两杯好酒,静品这漫天星辉。
  这等声势浩大的烟花,足以让大多数凡人一生铭记,并在偶尔怀念之时,适当猜测一下燃放之人究竟为了庆祝何等盛事,而后会心一笑,感叹真是无比巨大的手笔。
  而另一个方向的百里之外,风声呼呼的吹着,迎着漫天烟花,是血流成河的惨象。
  五颜六色的烟火争先恐后的在夜幕炸开,照着地上凝固了表层的血液,落针可闻的宁静,悄无声息的罪恶。
  一百七十三口人,连带十二条上好的猎犬,三十余匹高头骏马。
  如今还能剩下多少,处在拼杀中幸存的人没空去想,也没这个资格去想。
  随着烟花一朵朵炸开泯灭,反抗的人越来越少,入侵者毫不客气的检索着庄内的一切,但凡看到还有口气的,二话不说便上前补上一刀。
  突然,巨大地机括声丝丝络络的牵起!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庄子的死寂被有条不紊的打破,之前一面倒的屠杀恍若一梦,月光阴冷的散落下来,仿佛这建筑根本是个活物一般!
  入侵者们握紧了手中滴着血的钢刀,不约而同地避开身边看起来安全无比的墙壁,小心翼翼的踏着脚下安静的青石板,如临大敌的聚成一团。
  少年反手握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峨嵋刺,面纱下的脸色惨白,一双眼睛强自镇定,却难掩不安的睁大,仿佛哪个角落会有冤魂乍现一般,小腿细微的颤抖着。
  “易之,没有什么可怕的,弱肉强食罢了。”身旁大了一两岁的青年谨慎的查看了四周的地形,略略扯低漆黑的面巾,压低声音安慰。
  “阿哥,好多血……我怕。”少年的语调在面巾下有些奇怪,欲扬先抑一般,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缘故。
  “区区墨家,什么机关甲天下,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青年放缓了语气,心中抱怨起少年的父母把少年养的太好,才有这么怕事的性子,以后该尽可能的多让少年参加一些诸如此类的‘任务’。
  为了有个说话的余地,这二人已经渐渐的远离了大队人马,在一个小小的树桩前谨慎的停住。
  而这一百八十个警戒的二人却都没有发现,在阵阵机括声平息之后,这些三三两两遍布园中的树桩都不约而同的动了动某根不起眼的枝桠,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括之音过后,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少年微微喘了口气,一脸不适的踹开脚旁某个死不瞑目的头颅,面纱下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阿哥……。”
  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传不出来了,警戒着西方的青年竖起耳朵,等了等,又等了等,才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却在看到少年那怒目圆睁的头颅后险些岔了气。
  青年下意识的向左一闪,一招喜鹊穿枝尚未用老,就被地下突然穿出的铁刺扎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串在了那精铁制成的杀器上,尚有余温的身体抽搐两下,入耳尽是机括铮铮,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先前大队人马停留的地方看去……
  腥风血雨,弱肉强食,就像他们之前做的那样,又是一场屠杀——
  “爹爹……。”墨家中枢的机关楼内,传来稚童虚弱的呼唤声。
  墨家当家人——墨玄机还穿着一袭竹叶青的内衫,明显是临睡前被匆匆吵醒,上面染着点点血迹,神色疲惫的蹲下身子,同幼儿一起透过机关楼设立的瞭望口,脸色隐忍快意的目睹着视线所及的所有血腥。
  “容儿,你怕么?”
  “爹……。”女童面带哀色,不忍的看着外面血腥满地的景象,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爹爹面上努力藏起的隐忧,异常早熟的摇了摇头,小小的声音难免有些哽咽:“容儿不怕……只是容儿没想到,那些讨喜的小玩意竟然……。”
  外面杀进来的黑衣人像过了节气的韭菜一般,倒了一茬又一茬,一些依附地面墙壁的机括被尸体生生填平,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此时还在闷不吭声收割人命的,则是数架木质的流鱼飞鸟,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极速掠过,木质的表面抹了上好的清漆,点点淬过剧毒的寒芒在翼下尽情展现,熔金点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没了往日在主人枕边桌前的木讷乖巧,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不通人情的杀机。
  女童不自觉地抖了抖,不是为了春日的夜尚存的几分寒意,她一身白衣外面罩着件精致的鹅黄夹袄,乌黑的头发梳理的整齐,倒不像是突遭变故的样子。
  “那就是你造出来的流鱼飞鸟,那才是它本来的样子——容儿,你可曾怨过爹爹?”
  “爹爹何出此言?”女童小大人般紧蹙着眉,回头依偎进爹爹怀中,希望可以尽可能的给与一些安慰:“容儿不明白,墨家机关术不是天下一绝么?二娘和吱吱他们怎么会……。”
  “机关术再厉害,又哪及得上人心悱恻。”墨玄机唇角浮起无奈的笑容,伸手揽过他一向最为看重、亦是和一生挚爱共同拥有的唯一的孩子。这是墨家百年来最有才华的继承人,只可惜,偏偏是个女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爹爹没什么可后悔的。”
  “爹……?”女童把满眼的泪花和鼻水一股脑的擦在墨玄机身上,她尚不明白墨玄机话中的深意,却也本能的拉住了墨玄机的衣摆,不安的低唤着。
  “容儿……。”墨玄机一声轻叹,用力的拥着怀中温暖的小小身体,片刻后坚决又果断的放开了手,话锋一变:“爹爹活不了多久了。密室暗道已开,两柱香之后,墨家庄就会是一片死域,你必须要走了。”
  “不要,爹不疼容儿了么……容儿怕,我要和爹在一起!”女童有些慌张地重新拽紧墨玄机的袖子,却被后者不容置疑的拂开:“听话,墨玄机从出生那日,就誓与墨家共存亡!容儿不同,出了这道门,你便不再是墨家庄的小小姐,也从来不是墨玄机的女儿,不需背负墨家的荣耀,也不需秉承墨家的仇恨。”
  女童似懂非懂的听着,大哭着摇头,两只眼睛哭的红肿,手中还是死死拽着墨玄机的袖子。
  “我这有一份墨家工谱,或可引杀身之祸,或可生生富贵。容儿大了,是时候该自己做选择——爹爹问你,是要,还是不要?”墨玄机从贴身的香囊中取出一枚弹丸大小的机关,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静候着女童的选择。
  女童哭的更加厉害,连连摇头:“容儿只要爹……爹别不要容儿。”
  闻听此言,墨玄机脸上的情绪多了几分复杂,只是这复杂一闪而过就换成了欣慰,伸手轻抚着女童的额头:“容儿是聪明的,夫子教的福兮祸所依,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没忘干净。”
  女童紧张的抬起小脸,涕泪横流后犹如花猫一般,断断续续的抽噎着:“那爹同意跟容儿一起走了?”
  墨玄机笑而不语,自顾自地说开了其它:“容儿,过你自己的人生,爹爹不盼你荣华富贵,亦不盼你出人头地,墨家的仇也罢,名也罢,都和你没有关系。须知人生短短百年,要一切随心,生尽欢,死无憾。”
  “爹爹这一生最爱的,只你娘一个女子。你娘亲生来胆小,在那地府兀自漂泊,孤苦无依,爹爹实在无法忍心,容儿现如今已经大了,爹爹也该去陪你娘亲了。”
  “记住,活着才有希望!往东走,别回头!”
  女童哽咽着,哭的呛咳起来,正要说什么,却眼前一花,倚靠着的墙体倒了下去,下面露出一条平整的隧道,手中紧捏着的衣角传来锦帛撕裂之音,小小的人儿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一声爹爹叫的撕心裂肺,便不可控制的随着惯性滑了下去……
  
  




☆、第二章 楔子(二)

  那是立夏前,最冷的那一天。
  逃荒的难民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几千人向南一路壮大,人人脸色蜡黄,消瘦的只剩一副皮包骨头,只知道僵硬的向前挪动脚步,空洞的眼窝里眼球深深凹陷,灵魂好比鬼火一般亮亮灭灭,所过之处均如蝗虫过境一般,草根老鼠自不必说,地皮都被刮了不止三尺。
  “求求你们,求求大家,谁能舍下一点树皮草根,一点点就够了……求求大家了,我孙子眼看就活不成了。”六旬老人衣衫褴褛的跪在路旁,消瘦的肋骨露出身上麻布的外面,核桃一般的脸孔紧皱着,求生的欲望已经全然消失,只知道以头抢地微弱的呼救,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掌死死地抱着怀中脸色青紫、眼帘紧闭,也不知是否还有呼吸,瘦的如同猫仔一般的小童。
  路过的人群大多视而不见,麻木不仁的走着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逃亡之路。少数逃亡时间尚短的下意识摸了摸贴着肉藏着的最后一口粮食,在庆幸自己不用立刻面对活活饿死的惨状之余,颇为难受的别过头去不愿在看。
  还有极少数在逃荒中依然活得两眼有神、孔武有力的大汉,则在人群中交流了一个饥渴的目光,狠毒的望着老人怀中似乎还未死透的孩子,喉头耸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在他们眼里,那早已经不是什么孩子,而是能让他们略略饱腹的食粮。
  有逃难的官兵大人赶了上来,死命的抽着胯下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老马,退了光泽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抽在前方挡路的人群身上,吆喝畜生一般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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