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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瓷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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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的名号重建窑场,名字就叫留世场,接下来还要建余世场,取的就是豫商‘留余’二字!凡是来卢家留世场做工的,大小掌窑相公的薪俸和烧窑伙计的窑饷,一律提高一成!……苗老相公,各地分号的情况如何?”

27暗潮涌于大变之先(3)

苗文乡听了卢维章的话,心中暗暗叹服不已,听见他问到自己,忙道:“回大东家,钧兴堂被封之际,老汉让各地分号按兵不动,朝廷的旨意也只是封钧兴堂在神垕的窑场,各地分号大体都保存下来了。洛阳分号的李龙斌、汴号的高维权等大股东都来了信,说是誓死与卢家共进退,绝不跟梁少宁的钧兴堂打交道。如此一来,最重要的两个分号全部毫发无损。大东家倾销宋钧以来,给了各地分号整整三成的提留银子,每个月的月钱不降反升,这帮子驻外的相公伙计无不感激涕零,一再来信表示忠心。请大东家放心,只要卢瓷正宗的牌子一打出去,原来钧兴堂的分号立马就能改头换面,还是卢家的生意!”

卢维章满意地点头。这些情况他都是了然于胸的,今天故意要他们再说一遍,一则是要他们互相鼓舞,二则是有心消弭卢豫川不得参与生意的低落,让他感受到卢家暗中勃发的澎湃生机。卢维章看了眼卢豫川,见他果然攥紧了拳头、全神贯注地在听着,心里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宽慰道:“老相公,卢家这几个月养活这些人,又花了多少银子?但人心都保住了!这笔银子花得实在不冤……象天,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苗象天老练地翻出随身的小账本,递给卢维章道:“大东家,变卖在各大窑场股份,一共得了二十万两银子,倾销宋钧又有三十万两银子入账,除去各类花销、分号月钱,如今还有三十八万两银子可用!”

卢豫川听了半晌,心里一阵感叹:难怪各地分号对叔父忠心耿耿,难怪这些日子卢家整天都是粗茶淡饭,原来光是养他们就花了十多万两银子!倾销宋钧提留的三成也是十多万两,这些驻外的人真是一夜暴富啊。他兀自想着,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

卢维章没注意到他态度的变化,点头道:“眼下各大窑场尝到了咱们倾销宋钧的苦头,就算有心挤对咱们,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卢家没了钧兴堂,都以为卢家从此一败涂地,但财散人聚,只要咱们肯花钱,建窑的、烧窑的、驻外的人根本不用犯愁!……但是我觉得光靠一时的高薪留不住人,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还有个想法,大家一起合计合计。效仿晋商推行身股制,是我和苗老相公筹划已久的,如今卢家再次白手起家,不妨从一开始就把身股制建起来,让来投奔的人想走也走不了,心甘情愿给卢家做事!不知各位有何见解?”

卢豫海第一个发言道:“我看成!”苗文乡道:“二少爷说得对,老汉也觉得在当前推行身股制,正是时候。按照拟就的章程,凡是烧窑伙计,一律顶一毫的身股,掌窑小相公是一厘,相公是三厘,大相公是五厘,此后按劳绩逐年增加,干到一俸身股的,无论是窑工还是相公,荣休之后每月还有荣休银子!如此一来,出不了十日,神垕镇上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得闻风而动,挤破脑袋也要在卢家窑场做工!”

卢豫海笑道:“我看是不是再加上一条,就是这辈子干不到一俸,得不了荣休银子的,也可以把身股当遗产传给子孙,什么时候干到一俸,卢家照样给他荣休银子!这样的话,窑工、相公子子孙孙都能为我所用,岂不是更好?”卢维章大笑道:“那就加上这一条!有了身股制,卢家就是如虎添翼了!”他看见杨建凡还没吱声,便道:“杨哥,身股制是大事,你有什么想法?”

杨建凡皱眉听他们议论了半天,一直沉默不语。他以前在董家老窑理和场做工的时候,跟卢维义兄弟关系最好,是看着卢豫川长大成人的,卢豫川后来进场见习烧窑,也是他手把手言传身教,对卢豫川的感情异常深厚。这次卢豫川犯错,卢维章罚他不许再做生意,杨建凡多少有些不解。但这是马千山圈禁卢豫川十年的钧令所致,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今天他见到卢豫川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当年跟卢维义情同手足的往事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只顾着心里慨叹了,卢维章和苗文乡滔滔不绝的言辞没听进去几句。蓦地听见卢维章开口问他,仓促之下只得道:“这个——我多少明白大东家的意思,大东家是看如今重建窑场缺乏人手,想广招贤才,这是应该的。可我觉得高薪已然足够,如果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柜上格外开恩就是了,身股制这样的章程,是他们晋商票号的做法,在豫商瓷业里能行得通吗?何况此前并无先例,大张旗鼓地捅出去,在豫商里难免会有非议。卢家倾销宋钧已经得罪了不少瓷业上的同行,若是把豫省商帮全都得罪了,今后还怎么做生意?”

他这么一说,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苗文乡摇着头刚想反驳,被卢维章一个眼色按住了。他微笑道:“看来杨哥心里有别的想法,这蛮好,今天本就是求各家之言,都是一面之词能成什么大事?……豫川,你觉得这身股制如何?”

卢维章看似不经意间的询问,却在这几个人心中激起一阵波澜。苗文乡和苗象天互相看了一眼。卢豫川已是不问生意的闲散之人了,卢维章拿身股制这样的根本之策问他,难道又要重新起用卢豫川不成?苗家跟卢豫川有说不清的宿怨,倘若卢豫川重新得势,苗家还能得到重用吗?他们父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卢豫海却是一脸的兴奋,急不可待地看着卢豫川。就连卢豫川本人也深感意外,他根本想不到叔父会问自己的意思,略一思索,淡淡道:“叔父勒令侄儿脱离生意,这些日子里侄儿严守本分,从来没关心过生意上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见解。还请叔父英明决断吧。”

27暗潮涌于大变之先(4)

卢维章焉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怨意?也不去理会,一笑道:“我让你脱离生意,只是不许你抛头露面而已,今天是关起门来商议大事,你就算不问生意,也总是卢家子孙吧?有什么想法但讲无妨的。”

杨建凡意识到刚才的话实在欠考虑,又见卢豫川张口闭口不乏抱怨的意味,暗自替他担心,当下着急道:“老汉只懂得烧窑,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大少爷有什么就直说嘛!大东家对你的器重众人皆知,千万别耍他娘的小孩子脾气!”

卢豫川看着他炯炯的目光,自失地一笑。杨建凡在场面上尊称他大少爷,背地里训斥起来他,跟老子训斥儿子似的,从来不讲情面。卢豫川对他也是一向敬如父辈,见他都上了火,拳拳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再不说话就是太不识趣了,当下只好道:“既然叔父和杨大相公都发话了,豫川就说几句。身股制的事情,我听豫海说起过,刚才苗老相公和杨大相公的话我也听了。好处就不说了,反对的意思不过是两条:第一条,给窑工顶身股在豫商里没有先例;第二条,杨大相公担心伙计都顶了身股,相公们就失了颜面,管理起来多有不便。敢问杨大相公,是不是这些?”

杨建凡连连点头称是。卢豫川继续道:“要说没有先例,那倒真是没什么大碍,天底下没有先例的事情多了,凡事都得有人第一个去做,关键在于这事有没有道理,值不值得去做。我在驻外的分号做过一段日子,亲眼见到别的商号来钧兴堂挖人才,也见过自己的伙计一有点出息就另攀高枝的。给伙计顶身股,是为了留住人才,人才是什么?人才是生意的根本!没了伙计烧窑,没了相公掌窑,没了驻外的人开通商路,卢家还有什么?只要能把人才都吸引到卢家来,为什么不能开这个先例?至于豫商里的不满,我看也大可以一笑置之。我敢说,不出一年,这身股之制定然风行豫商!到时候不但没有人埋怨卢家破了规矩,反倒都会羡慕卢家高瞻远瞩!”

卢豫海点头叫好。卢豫川微微笑道:“这是其一。第二条,伙计顶了身股后不好管理,这也不是理由。身股制和管理制不是一回事,伙计再大也是伙计,相公再小也是相公,伙计不服管理,这就是不服规矩,相公一句话就能辞他出号!相反,伙计们顶了身股,还能传给子孙,谁又会为了逞一时之气,把以前的身股都废掉呢?照这么说,伙计顶了身股之后,反而会加倍珍惜眼前的所得,哪里还有心骄纵犯上?”

杨建凡见自己的疑惑被卢豫川一一反驳,不但一点窘迫都没有,反倒觉得给了卢豫川一个出头的机会,让众人都看到卢豫川的见识抱负,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他立刻拊掌笑道:“还是大少爷说得好!这番话把老汉心里的疙瘩都解开了。老汉这下子没二话,双手赞同这身股制!”

卢维章重重地点点头,道:“豫川分析得精彩之至!豫海,你在家要勤向你大哥讨教,生意上的事情也多跟他切磋……豫川,我知道你心里对叔父颇有怨言。这是人之常情,连我自己静下来想想,也觉得让你从此完全离开生意,太过于残酷了。那天是我一时气急,说得重了,你莫要放在心上……”说到这里,卢维章仰天一叹,“我这些日子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对不起你。你跟苏文娟的婚事,我也不该横加阻挠,既然你们两情相悦,相敬如宾,我做长辈的还想怎样?今天你回去,代我向大少奶奶赔个不是吧。今后请安、家宴之类的礼节,该有的还是得有……我看今后就这样吧:出头露面的事情,就让豫海替你去做。他一个毛孩子懂什么?旁人都知道这是你在背后帮他!在家里参赞生意,你还跟往常一样。等到官府规定的十年期限一到,你还是风风光光的卢家少东家!”

卢豫川木然地看着他,又逐一扫过众人,似有满腔的惊骇,说不尽的委屈。杨建凡瞪了卢豫川一眼道:“大少爷,你还不谢过大东家!”卢豫川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按住心中汹涌澎湃的巨澜,起身一揖到地:“豫川谢过叔父!”卢维章心中大悦道:“时间不等人!我看五月端午就是好日子,又是夫人的生日。就定在端午节,留世场正式开工建窑!”

豫商自古以“每临大事有静气,一逢恶战自壮然”为训。卢家这次卷土重来,周围强敌环伺,董家老窑、梁家钧兴堂、镇上各大窑场哪个肯心平气和地看着卢家重新崛起?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因此众人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无不一副大战在即、浑身雄赳赳的架势。唯独卢豫川神色有些恍惚,步履维艰地跟在众人身后。夜色正深,卢豫川送走了苗家父子和杨建凡,和卢豫海并肩站在门口。卢豫川看着弟弟,他脸上的兴奋如此的鲜明,如此的坚定,正像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时过境迁,弟弟已经悄然长大,而自己却没有了当年的豪情和胆气。卢豫海还沉浸在喜悦之中,道:“大哥,爹准许你参赞生意了,今后咱们兄弟俩携手作战,早晚替你报仇!”

卢豫川艰涩地一笑,拍了拍兄弟的肩头,心中一股哀怨泛滥开来:叔叔既有此意,又为何不早说!可叹如今大错已然铸成,你还会再一次原谅我吗?( 。。)

28九州之铁铸一字(1)

在神垕镇所有人的眼里,卢家大少爷从京城大牢里回来之后,就像一把撒在小青河里的盐,再也看不见了,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只是偶然在镇上的酒馆里,还能看见他独自买醉的情景。见到的人都说,卢家大少爷算是废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南下千里运粮、大闹洛阳城和开封府、首创钧兴堂汴号的卢豫川了。经历一场牢狱之灾后,当初意气风发的卢豫川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灰意冷的落魄男人。然而有人却不这么认为。四月春深的夜晚,就在留世场开工前夕,在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地方,卢豫川的对面,悄然坐下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人。

卢豫川冷冷地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道:“想不到是你。”

董克温笑道:“不仅是你,要搁在半年前,我也想不到我会跟你坐在一起饮酒。”

一旁陪坐的梁少宁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嘛。两位大少爷今天喝了这酒,就是朋友了,别这么剑拔弩张的,都给我个面子不成吗?”

卢豫川又兀自饮了一杯,嗤笑道:“给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多少钱一斤?”

三人里梁少宁年纪最大,今年已是五十露头了。在小自己很多的卢豫川毫不客气的嘲弄之下,他竟脸皮厚得刀枪不入,一笑置之:“我的面子算个屁!一点价都没有!”

卢豫川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董克温,我卢豫川已经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我跟你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你是来羞辱我的也罢,拉拢我的也罢,我也不想知道。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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