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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重少年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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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徒儿,师傅明日要走了,离开家那么久,突然想回去了,顺便带东篱看看我出生的地方。”
  重穿没有回答,胡笳站了一会,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永别。
  此后,重穿再也没有见过他。
  很多年以后,每到师傅的生辰,她都会煮一碗长寿面,朝着遥远的西方,拜两下。
  想着,师傅和戚东篱,或者正在下棋吧。师傅是不是又在耍赖呢?
  ——————————————作者半夜更新很困线————————————————
  寒无衣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掰开了重穿的手,把重千里从她怀里拉出来。
  那个人自她的二师兄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变过动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只是死命地,机械地,本能地护着怀里僵硬的人。
  有两片指甲剥落了,血滴下来,艳红,刺痛寒无衣的眼睛。
  然而指甲的主人,浑然未觉。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寒无衣将重穿揽在怀里。
  她还是那个别扭的姿势,但是身子渐渐软活过来。
  到后来,脑袋终于靠上他的胸口。
  极慢地,吁出一口气。
  放不下。
  他寒无衣绝不是个多情的人。
  自小太多的爱,早已溺坏了他爱的胃口。
  他很懒,要自在,而他的小重,又那么多牵扯。
  他相信她喜欢自己,但是很明显,她也有真的感情付出在别人身上,那些真心,是他假装不屑去比较,其实是不敢去比较的感情。
  重千斤也好,重千里也好。
  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背负别人的感情纠葛。
  每一次都以为终于受不了,要一走了之。
  然而,每一次,都发现自己无法做到。
  放不下。
  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岛上,用好奇在他心里洒下种子,慢慢地,长出那许多他根本无力拔除的根杈,攀沿着整颗心。
  牵一发而动全身。
  看到她受伤,只想融化自己,成为她防护的壳。
  只要她没事,怎样都好。
  重穿突然站起身,默默地走到灰烬旁。
  小心地把灰分成两堆。
  一面笑:“我得把腿那部分给你带回重家堡,这样,二师兄还可以继续纵马草原。”
  把其中一堆乘入一个景泰蓝盒子,拿盖封了;
  另一堆,放进了一个白玉做的罐子。
  “这部分的二师兄,要去开创一个大航海时代。”
  寒无衣和重穿回了莫非岛,站在岛西面的沙滩上。
  “二师兄,你记得吗,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重穿捧起那个白玉罐子,向大海深处走去。
  寒无衣看着她的背影,很有冲动拉住她。
  却见她走到一半,又转身走回来。
  放下罐子,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一件,又一件,动作不快,但也毫不犹豫。
  寒无衣只是静静看着。
  直到少女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长发垂肩,重新抱起罐子,又往大海走去。
  走得不快,然身姿杳然,仿佛海妖一般,黑云般的发,在身后跳跃。
  她站在齐胸的水面,将罐子倾泻。
  等骨灰洒空了,胳膊一个漂亮的弧度,把罐子往海更深的方向一扔。
  一甩头,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二师兄,让我再抱你一次。
  寒无衣忍不住走近几步,胸口如擂的心跳,掌心冰凉的温度。
  小重,小重。
  半晌,碧蓝到发绿的海水里,轻盈起伏的小人儿钻出水面,一颗晶莹的头颅带着珍珠滚落,冲他笑着招手。“无衣,过来陪我游泳。”
  寒无衣如同传说里海上的旅人,受了魅惑一样朝她游去。
  自水里环住那个柔滑不堪的身子。
  “把衣服脱了啊!”重穿笑着,那样无忧无虑,那样一派天真,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寒无衣也不犹豫,开始解身上的袍子。
  只是在水里,那长袍鼓荡来回,布扣也变得特别难解。
  寒无衣也不知哪里来一股邪气,手上用了劲,袍子在水里默然绽开。
  重穿像鱼一样贴着他,偶尔漏出几声笑。
  “无衣脾气变坏了。”
  寒无衣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抱紧她。
  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只是丝缎般的海水,浸润在两具青春诱人的身体周围。
  冰凉的水,也在两人的纠缠厮磨里沸腾起来。
  寒无衣一只手绕过重穿的脖颈,将她的脑袋掰向自己,找准嘴唇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下去。另一只手,顺着水波,自她身后抚上她胸前一早战栗的突起。揉搓一阵,又顺流而下,滑过平坦收缩的小腹,滑向沟壑深处。温暖如诗。
  重穿低叫一声,身子像弦一样绷紧了。冰凉的水的触感里,突然有个灼热的物事紧紧顶着她的脊椎,心里的空虚,膨胀到极点。
  她转过身,想与这个人靠得更近一点。
  想被填满,那无边无际黑洞般的绝望。
  少年矫健美丽如鲨鱼一般的躯体,因在水里,摆弄出种种不可能的姿势,也因为在水里,始终不能踏实着陆而兴奋得发红。
  “抱我回岸上。”重穿贴着寒无衣的耳朵说。
  这暗哑的一声,在少年耳里爆炸,将他体内早已淤积的火药瞬间点燃。
  两手托起她洁白柔软的身子,嘴一边从胸口啃啮至肚脐,舌头绕着打圈。
  两个脚却坚定地朝岸上走去。
  重穿一对琥珀瞳仁已然失去焦距。
  “无衣。”她轻轻唤着少年的名字,被摆低在摊开的衣服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寒无衣咧嘴笑了一下。站直身子,将浸湿的头发甩到脑后。
  蜜色的肌肉因这个动作流畅起来,身下昂藏,骄然挺立。
  然后伏低,紧紧贴住眼前白腻如鱼脂的躯体,深深看向那琥珀色的眼。
  那里面,有两个被火烧透的自己。
  重穿突然笑一下。“按照国际惯例,你这时候应该强忍欲望,天人交战,然后问我,你确定吗?才能下一步行动。”
  寒无衣只冷笑一声。
  问个P。
  此时此刻,就算你真是妖,我也要把你生吞落肚,一星星肉都别想剩。
  这种时候还能说废话,显然是教训不够。
  再不客气,一口啃落,分开所有猜忌和压抑的情绪,只管恣意地,彻底地进入她的生命深处。
  要与你共呼吸,同起伏。
  要与你一起,感受造物最纯粹的战栗。
  要在你身上,喷射我生命里最滚烫的激情。
  小重,今日,我必让你破茧成蝶!                    
  作者有话要说:  
    
    ☆、竹马远离离

  女子将画像递给面前的人。
  那人一双指节分明,纤长合度的手慢慢打开卷轴,眼中光芒闪烁,阴晴莫定。
  “就是他么?”
  画中人一袭绯色轻衣,眉目粲如画,姿态有风华。
  飒眉略挑,杏眼含情,嘴角轻抿。
  那种绝世的姿仪,再是胸中多墨的人,也只剩下一句形容。
  美人。
  大美人。
  妄论性别身份,无关年龄地位,任何人见了,即使开初再多震撼,最后剩下的,还是那句。
  美人。
  似乎在他面前,所有堆叠的华丽辞藻都是苍白,反倒只有这最俗气的一声美人,方能勉强描慕。
  更难得的是,这个美人还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天下皆在他手;又藏着混不在意的劲头,仿佛天下都不在眼。
  “如何,能做么?”
  女子的声音低徊动人,令人闻之心动。
  “做自是不难,难的是扮的人,可有把握展现他的风华。”
  “这个你不用管,只说做不做。”
  那人轻笑一声,把画收起,走到女子身边,一手轻轻揽住她曼妙小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难得开口求我,我怎么不答应?”语毕俯身,在她颈间一吻,带出粉色的小粒。
  女子默然,起伏的胸口甚是诱人。
  “只盼你真能舍得。”
  她声音更低,简直像是j□j。
  那人闻言一窒,复尔又笑。
  “只要你舍得,明珠十斛。”
  女子轻笑,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脖颈,将身子贴上,广袖垂落,露出莹白滑腻肌肤,被黑色衣服衬了,更觉触目。“你跟我……还谈钱么?”吐气芳兰。
  那人仰头大笑。喉结上下颤动,竟有特殊的魅惑。
  “你果然还是不舍得。”
  猛低头,含住女子嫣红一点的嘴唇,狠狠一咬。
  女子闷哼一声,推开。
  “一月之后,我来取货。”
  转身走了。
  背影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能走进人心里。
  那人看着,片刻失神,再将目光落到手中画卷,微微一笑。睫毛半垂,掩藏无数情绪。
  笑容却有几分寂寥。
  ——————————————————————————————
  车辚马潇;过往如刀。
  曾经由北到南,如今从南到北。
  一样的路,物是人非心何在。
  大概走了三个月光景,这一日,终于到了沧州。
  重穿坐在悦来客栈外间的凉棚下,心思恍惚。
  周围这一切,跟四年前并无二致,但曾经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小二,上壶清茶。”寒无衣喊了一声。
  “来咯!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只有茉莉花茶一种,倒也清香,不若要一壶试试?”
  “也好。”
  见小二还是不走,寒无衣微觉诧异,再看,却是身边人一直盯着他的缘故。
  小二陪笑:“这位姑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重穿莞尔。“小二哥,给我上一屉包子。”
  小二干脆应一声“好咧”,又笑,“姑娘好口福,我悦来客栈的包子,可是这沧州出了名的。”
  转身自去准备。
  寒无衣挑眉。“包子?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重穿只是笑。“没什么,就是想吃。”
  没想到,不光是景致摆设,就连小二,也还是原来那个。
  不知道那包子,可还是一样的滋味?
  说起来,第一次见少艾,就是在这里。
  回想当年初入江湖的青涩欢喜,胸口有些闷。
  眼神掠过桌上的包袱,又是一黯。
  那个时候的二师兄,还是意气风发的千里公子。
  如今,不过一捧黄土。
  “客官,您两位的茶和包子!”
  小二带着笑上菜。
  重穿一时兴起,问道:“小二哥,看你这店里忙碌景象,莫不是最近江湖上有什么热闹可看?”
  那小二立时眉飞色舞。“姑娘你可问对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可是有一场大热闹看呢!”
  重穿心里一跳,中秋,这就到了吗?“什么大热闹?”
  那小二带着几分得意地,“就是江湖最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的婚事啊!”
  重穿迷糊了。“新的武林盟主?谁啊?”
  那小二诧异地瞟她两眼,又了然地笑,“也怪我糊涂,以为姑娘和小哥必是江湖人士呢,这沧州偏远,平常大家子弟少来走动,两位若不是江湖人,不知晓这武林盟主也不为怪。”
  寒无衣瞥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问你是谁只说就是了。”
  怎么那么罗嗦。
  重穿暗笑。这小二连脾性也未见有改。
  那小二咧嘴,也不以为意。“说起这新的武林盟主,最是个传奇人物,少年英侠,武艺高强!”
  寒无衣j□j一声。“你说书呢?”
  重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小二只管自己说得兴起。“两位从外地来,自是不知,这沧州向西北的草原上,有个重家堡……”
  重穿和寒无衣都是一震,对视一眼。
  “这堡里可都是江湖大有来头的人物,那大少爷就是大名鼎鼎的千里公子,这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正是重家堡的三少爷。”
  “咕噜噜”地,一个物事滚下了地,转了几个圈,雪白身子沾了灰土,却是重穿手里的包子。
  “你刚才说,要办婚事的,就是这重家堡的三少爷?”
  重穿扯出一个笑,抓起杯子就喝。
  “可不是,”小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那个,这位姑娘,你这杯子里,还没倒茶水呢……”
  重穿笑,拿起茶壶给自己杯子倒水。“不知道这位三少爷,娶的是哪家闺秀?”
  “说起这个新娘子,两位可知道江湖有名的三大世家?”小二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拦住重穿的手,“客官,杯子早满了……”一边拿抹布擦溢满桌面的茶水。
  “三大世家?莫非,是慕容世家的小姐?”
  “对呢!正是慕容世家的小姐,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
  重穿点头。“的确是一对璧人。”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小二愣在那里。“你你你,姑娘,你不觉得烫嘴吗?”
  这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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