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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朕不想活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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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岑纵的话题,被傅诤就此带过。

由于岑睿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小半碗还没喝完药已凉了个透,傅诤漠然地看了眼岑睿,端走了剩下的冷药。

岑睿嘴边得意的笑还没扬起,再回来的傅诤手中已多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被强灌了三次半碗药汁,岑睿苦得趴在塌边一直作呕,嘴里嘀嘀咕咕地骂个不停。

不知是阎王太忙,忘记了世上还有岑睿这个祸害;还是傅诤的“悉心”照顾起到了作用,岑睿为期十五日的寿命一天拖过一天。烧仍是高高低低地发着,岑睿十分担忧,再多烧几次,自己会不会烧成个傻子。

首辅大人悠闲地叠着纸,顺便表示,离傻子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帝陛下完全不需要有此忧虑。

……

唯一叫岑睿舒心的是,傅诤没有出现任何感染了瘟疫的症状,没了愧疚感,她便能更放心大胆地夜夜诅咒他了。

过了两日,傅诤端来水给岑睿擦脸,突然道:“陛下似是许久没有沐浴更衣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小岑子:“傅爹,您辛苦了。”

傅诤:“……”

作者:小岑子,不幸地告诉你,你快露陷了……

【贰柒】真因

水从指缝里渗落,岑睿顶着湿漉漉脸无措地看向傅诤。听到他将那句话又复述了遍,呼吸蓦地止了止,心咚咚咚地通乱跳。

傅诤闲哉哉道:“臣知道陛下不喜人贴身伺候,但陛下抱恙在身,久不净身更衣又对身体有害无益。”

岑睿脸冷了热,热了冷,推拒道:“身子不爽,懒得动弹。”

傅诤不依不饶:“沐浴更衣而已,陛下动作不便,由臣代劳即是。”

岑睿背后衣裳被冷汗浸得湿透:“傅卿乃堂堂首辅,哪能做这些下人所做事。”

“臣亦是男子,陛下何必像个?”傅诤眼神考究,逼近步,咬字重了几分:“女子般扭捏。”

哟呵,还挑衅上了!岑睿脑子里弦“啪”断了。急蹭蹭地蹿到傅诤面前,脖子梗得高高,气焰嚣张非常:“那脱啊脱啊!”

傅诤眸里闪了道暗光,岑睿只觉手腕紧,翻天覆地,回过神时,自己已被傅诤居高临下地按在了床上。

冰凉手指摩挲在脖子上,对岑睿而言就像柄随时会割断喉咙利刃,傅诤漫不经心道:“既然陛下有命,臣也不得不从命了。”

岑睿第个反应是今天胸裹紧了没,第二反应是这厮也禽兽了吧竟然趁人之危,心急如焚下反倒镇定了下来,大无畏道:“那就有劳傅卿了。”

傅诤垂眸看着那张因病尖瘦得没有巴掌大小脸,有瞬迟疑,手握着身下人腰带缓缓拉开……

门扉轻响了三下,“陛下,大人,张太医来了。”来喜在外通报:“哎!陛下有命,大人您不能进去!”

“陛下!”张掖闯入门中,额上遍布汗水,在看到床上幕时,口气没提上来,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来喜拽着张掖衣摆被同带了进去,顿时被自家主子和首辅大人上下姿势闪瞎了狗眼,双眼闭赶紧申辩:“小、小人什么都没看见!”

岑睿借机挣开傅诤手,从他身下泥鳅样地爬了出来,躲得离傅诤十万八千里,脸比锅底还黑:“想看到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傅诤看着空空如也掌心,莫名地轻吐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扫平衣上褶子,翻身坐起,望向张掖:“可是陛下病有了进展?

张掖犹自沉浸在刚才场景冲撞中,仍有几分神不守舍:“陛下症状与疫病极为相似,所以臣第次给陛下诊断时又因心慌,误判作瘟疫。”脸露愧疚之色:“事后臣去了几次京医署,字字翻阅医官们对于疫情记载,与陛下病发时情景对比番。发现在两者之间,细微之处上有所差别。臣斗胆以为,陛下病源,并非来自京中瘟疫。”

“……”天灵盖上连遭重击,不是抱着柱子,岑睿早两眼翻晕了过去:“那朕究竟得是什么病?”快来个人告诉,这半个月来抱着必死决心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自虐图个啥啊!

“若是瘟疫,首辅大人与陛下朝夕相处,定也会感染上。”张掖抬眸瞟了眼无惊无讶傅诤,沉色道:“陛下症状疑是身中剧毒。”

岑睿没把持住,头载在了床上。

待张掖仔细地诊了岑睿脉,探了口舌眼鼻,终确定是中毒所致。

岑睿病恹恹地歪在龙榻上:“有解法么?”

张掖点点头,又遥遥头:“此毒非中原地区寻常可见,似是混了西域与北方晋所产毒物。而且,陛□内残毒未消,两种毒素融在起,甚是棘手。解是能解,但要给臣段时间。”

手搭在眼上,岑睿声音越来越低:“那就好……”

半晌没个声音,人已精疲力尽地睡去。

傅诤看确是睡熟,也不停留,低低道:“守好了。”

来喜公公和斗志昂扬小公鸡似,怒放冲冠护着岑睿,生怕首辅大人个兽性大发又扑了过来。

人皆散去,来喜眼肿得和桃子似,会絮叨说:“让陛下成了个断袖,对不起先帝。”会又哭着说:“您和首辅在起没有皇嗣,日后该怎么办啊?”

假寐中岑睿不堪其扰,揉着突突跳额角:“来喜啊,想多了。”

来喜抱住岑睿双腿,嚎啕大哭:“小人想比这个还多啊!小人最不甘心是!陛下您怎么能在首辅下面呢?!”

“……”

傅诤和张掖前后走出养心殿,四下无人,张掖方道:“首辅为何阻止下官告知陛下,这毒只能是身边人所下?”

“不慌,”傅诤凝视某处:“蛇未出洞,先不要打草惊蛇。”

┉┉ ∞ ∞┉┉┉┉ ∞ ∞┉┉┉

所谓铁打朝堂,流水臣子。

皇帝久不登朝,按不住小心思朝臣以各种名义聚集到起,有些人爪子偷偷摸摸地伸向了燕云,扒拉下:“最近天气不错哟,燕王殿下要来京中作客么?”

信回得有礼而迅速:“秋天京城风沙大,欢迎大人来燕州作客呀,好酒好肉招待着。”

“……”

礼尚往来了几回,燕王没再回信,命人把来往信函打包,连同自己亲笔书函起寄送到了京城养心殿内。书函言辞恳切地向岑睿言明“陛下啊,臣只能帮您到这儿了,后面该杀该剐该囚禁,您看着办吧。”

燕王府幕僚兼表亲谢容不解:“王爷,这是向陛下示好么?”

“和当今圣上嫌隙由来以往,这些人这个时候递消息来,往好处想是陛下真出了事想要投靠于;往坏里想,也有可能是某人试探。”燕王笑着叹气:“与其留着它们日后给傅诤当把柄抓,不如卖他个人情,让他看看在他手段之下也不是那么风清云朗。况且,有意送去京中为官,这个面子还是要他给。”

谢容初初得知这个消息,不免惊:“殿下是要去……”

燕王比了个禁言手势,看向南方:“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只须要用双眼睛看着就好。。”

京中刑部大牢,魏老公撑着拐杖去牢里看望亲亲孙儿,隔着木栏泪汪汪:“烟儿啊……”

魏长烟叼着根狗尾巴草,恨不得全身骨头都黏在墙上,沾着血污桃花眼个大个小,甚不耐烦道:“老爷子,不是早和说了么?不要每次喊小爷都喊得肉麻兮兮。”

魏老迅速地朝两边看看,扶着木头,挤进半边脸道:“刑部尚书这个小儿,定是得了徐家小子指示。瞧瞧,把家孙儿俏脸打成什么样?这以后找不到媳妇儿该怎么办哟!”

魏长烟“嘁”了声:“这两下子算什么,小爷当初连心窝子刀都受得住。”

魏老还是有些心疼,念叨着道:“打成这样,过两日出去得叫陛下赏个漂亮孙媳妇才是,欠了们老魏家这么大个人情。”

“快出去了?”魏长烟眸现精光。

魏老爷子点了点头,却是长叹了口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张掖精心调理,和来喜丝不苟伺候,岑睿身子时好时坏,并无太大起色。

拖了两日,傅诤拐入养心殿后苑:“陛下,该上朝了。”

岑睿抱着美人靠,沐浴在久违日光下,心神游散:“嗯?”

“再不归朝,群臣无人统领,恐生异心。”

岑睿充耳不闻。

“陛下若是为那日事与臣置气,那臣请罪认罚。”傅诤肃容,作势撩起前摆,跪下。

余光瞥到,岑睿怔,急急侧过脸:“朕什么也没……”

傅诤好端端地站在那:“那臣现在便安排陛下明日归朝事宜。”

“……”岑睿把美人靠狠狠砸在地上。

撑病上朝是件很痛苦事,当岑睿看见底下五颜六色脸庞,又觉得这辛苦值了。谁让恭朝臣们素来不惜代价地给闹皇帝心呢?

“朕不在日子,辛苦众位卿家了。”岑睿挺着十二分虚情假意道。

众人回以二十分虚情假意,呜呜呜地表示“陛下您不在,等好生思念啊!”

岑睿忽地正了脸色:“哦?那卿家们说说有多思念念啊?”

“……”

京中瘟疫在这段时间得到了很好控制,病死人日趋减少。

岑睿当朝赐下金银,嘉奖了京医署和京兆府大小官员。

京兆尹跪谢皇恩后,并没有立即退下,伏在地上委委屈屈道:“臣还有本奏。”

奏疏里说是个人,此人在瘟疫横行之时,违背京兆府禁令,闯入病迁坊,闹了通。疫情好转后,病迁坊拆了,那人竟大难不死没有感染上瘟疫,京兆尹啧啧称奇,把他给丢入了大牢。

日后查清了对方身份,京兆尹宁景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哭了,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帝陛下另位兄长——排行老大岑瑾。

老天和皇帝家联手在坑自己啊!!!!宁大人以头抢地。

28贰捌闹腾

岑瑾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侍妾;一年见不到先帝两面。胜在运气不错;一年承宠一次,出奇制胜、力战八方;生下了他。

这个长子相貌肖似他母亲;性情更是敦厚温吞;非常不得先帝喜爱。别人家孩子力求读书上进,他打小热衷研究琴棋书画;这导致了对他寄予了厚重期望的先帝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打击一多;先帝的心冷了;逐渐疏远了这个儿子。

让先帝贬了岑瑾是在某次家宴上,岑瑾呈上了幅画卷。先帝展开一看;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摔了杯子走人。画里到底是什么呢,不可详考,据说内容很反动,还一击必中戳了先帝没文化这个痛脚。

隔日,岑小皇子就被先帝赶出了皇宫:“老子再看到你会被气成失心疯的,快滚快滚。”

作为史上第一个被削了皇藉的皇子,岑瑾的存在感一反常态的薄弱,就和人们仰慕英雄伟人一样,没多少人有兴趣去关心一个失败者。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不济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

岑睿梳理了一遍自己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拎出个不甚清晰的名号,问:“他闯病迁坊做什么?”

京兆尹小心挑着字眼:“瑾、瑾公子说是病迁坊内有他的好友,要进去照顾,遂闯了进去。后来,京医署的郎中说是瑾公子带进去的药方对疫病确有帮助。请陛下恕罪,是微臣失察。”

与另几个长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兄弟相比,这个大哥简直正常得离谱了!这才是人干事啊!

岑睿是个很善良的君王,挥一挥手:“他不循规矩,你依职办事,没什么要恕的罪。把人放了,好生安抚便是了。”又觉得这样显得寡情了些:“改日传他进宫见一见。”

傅诤皱皱眉,却没说些什么。

皇帝既然来早朝了,感染了瘟疫的谣言不攻自破。

徐相爷涕泪纵横地看着到手的朝权飞回了傅诤手里,气死的人是手下其他小弟还一副普天同庆的模样,真是猪一样的队友!这厢相爷没怒完,那厢魏氏朝臣们磕头跪地,替被遗忘在大牢角落里的魏长烟求情。

大病未愈,岑睿在龙椅上已坐不住了,听着魏家底子嘤嘤嘤、嗡嗡嗡一片,太阳穴一抽一抽得疼。抚了抚额,眼神禁不住投向傅诤求救。

首辅傅诤正揣摩着燕王的来信,信中举荐的谢容虽是燕王的幕僚,但谢容本人是个鬼才,计谋无双。随便安插一处,倒是可惜。若能尽其用,更或者将他招入朝内……

岑睿的眼神在傅诤身上来回飘了好几回,立在文官之首那人毫无所觉,脸上浮起层黑气。

魏氏朝臣跪在地上,久久等不到皇帝陛下发话,悄悄抬起头,惊悚地看见皇帝陛下深情地注视着首辅大人,眼中执着热烈之情呼之欲出。关于陛下是个断袖的传闻,再度重现众人脑海中。傅诤的忠实拥护者们霎时飙泪,陛下啊,求放过首辅大人的清白啊!!!!!

“傅卿,”岑睿阴柔的声音响起:“魏长烟一事由你经手,你看该如何处置?”

傅诤听出岑睿声线虚微,抬头看到她苍白双颊,唇紧绷。药吃了无数,却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魏长烟失手伤了陛下龙体,按律应是死罪,但考虑到他所立下的战功。陛下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

魏长烟入狱本就是傅诤与他合谋演的一个苦肉计,岑睿无故患上瘟疫,消息万一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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