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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朕不想活了-第30章

小说: 朕不想活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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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烟欲言又止,内心挣扎了好久,朝魏如勾勾手指:“你过来。”

魏如小心翼翼地挪着小碎步过去,冷不防被魏长烟一把揪进了怀里,登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哭喊道:“公子!师父没告诉小人做暗卫还要风险自己的贞/操啊!”

“作为暗卫,就要为主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魏果鬼魅的声音幽幽从角落里飘出。

“那你来奉献啊!”魏如哭得撕心裂肺。

“……”

“日,恶心死了!”魏长烟用力将魏如甩了出去。抱一下都受不了,一拳砸在桌面上,为什么当初救他的人会是那个窝囊废!而他又偏是个男人!

受了惊吓又受了嫌弃的魏如嚎啕大哭,公子您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收我不给小粉红!!!!自己去寻小粉红!!!!!!!╭(╯^╰)╮

感谢宝儿七七丢的地雷,╭(╯3╰)╮

【叁捌】非议

一夜雪过;皇城绵延起伏的琉璃瓦上承着一尺厚的积雪。廊檐下垂着一帘冰锥子;晶莹剔透,各宫的管事一大早就指派着人拿着竿子一根根敲碎;以防突然断裂砸着无辜路人。

来喜趁岑睿去上朝,也指挥底下人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左蹦右跳拉着嗓子喊:“哎呦,你们看着点啊!砸到了我,陛下是要心疼的!”

小宫女中一人以帕掩口,笑道:“没看见!”

另一人不怀好意地揶揄道:“前有首辅、后有新来的姑娘;陛下才没空心疼大人你呢。”

“……”来喜公公心酸地窝到一角自怨自艾;他是不是真的失宠了?!

下了朝,岑睿一回来就看到墙角里散发着阵阵黑气的巨大一坨,好奇地弯腰用脚尖碰了下:“来喜?”

来喜露出双委屈泪眼:“陛下,您是不是抛弃人家了?”

掩在岑睿背后的秦英不自然地咳了几声。

“……”岑睿罩着一头黑线,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秦大人来了,还不快滚过来倒茶。”

来喜奉茶进来的时候觑到岑睿和秦英的脸色都不甚好,心知定是刚刚早朝出了纰漏。默默地顶着漆盘在御书房门口蹲了会,招来个机灵的小内侍:“去,去打听下今儿早朝议了些啥。”

不出一刻,小内侍匆匆赶回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什么“某个侍郎因为早朝时穿得不稳重被御史打了小报告”“徐家人又和魏家人掐了三架”“金陵王对天起誓,定要在今年嫁出妹子”等等。

来喜怒目:“重点呢!”

“重点……”小内侍嘘得低了声:“首辅大人被参了。”

“……”来喜跌坐在地上。

“陛下,对今日大都护参首辅一事如何看?”秦英来御书房本是照例汇报近日在户部的工作心得,可今日朝上魏衍参了傅诤一本,这事太出乎人意料了。秦英是个很正直的臣子,但很正直的臣子也不能免去有八卦的心思。

岑睿抱着暖茶歪在龙椅里,人略显萎靡,神思也不太集中,秦英问了一遍,良久才“嗯?”地抬起脸:“如何看?没什么好看的。”神情不善地翻了个白眼:“魏衍当初是傅诤一手提拔上去的,回头居然咬了他一口,可见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专权跋扈、藐视君王、一手遮天?嘁!”

君王话里的“也”字让秦英耳翼动了一动,陛下这说的是傅诤?还是另有其人?

岑睿摸着个点心吃了起来:“在朕刚登基的时候,他怎么没好心提出来?。”唇角浮起若隐若现的一抹讥笑:“现在官升上来了,心思也大了,却也忘记了魏家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个魏长烟比他能干百倍。”

看起来陛下并没把魏衍的参本放在心上,秦英暗松了一口气。以他的立场,不应站在任何一边。但若是为社稷百姓着想,外有他国虎视眈眈、内有燕王卧虎在侧,现在绝非皇帝和首辅分裂的时机。

“那首辅大人没有上朝是因为……”

岑睿啃糕点啃得咔嚓咔嚓响:“哦,昨夜看折子看久了,今早睡过了时辰。”

“……”

岑睿自然不会告诉秦英,你们敬爱的首辅大人因为蛊毒发作,现在躺在暖阁里装死呢。

秦英的心完完全全放了下来,将话题重点拉回到原点,可一抬头看见岑睿糊了满嘴的点心渣子,话噎在嘴边,怎地也说不出口。一个君王,竟这般不顾礼仪姿态,吃得毫无形象!简直是有损国体!

岑睿感受到来自秦英的愤怒,讪讪喝了口水,拍拍手:“咱两说正事,正事。”

秦英竭力敛了一腔怒意,道:“臣在户部翻阅了这半年的银钱动向,注意到其中有几笔不大不小的开支流程走得极为简单,且皆是与一家商户有来往。”

“哪家?”

“京城西市的连笙商记。”

“有点耳熟啊。”岑睿又摸起一块点心,“哦”地一声道:“是不是吏部尚书他外甥家连家的产业?”在岑睿不短不长的王爷生涯中,为和魏长烟争美人欢心,经常买些珠宝首饰,多是从那连笙商记购得,故而颇有印象。

连氏是做生意起家,虽攒了三代家底,家业在京中也处于中上层,但到底仅是个普通商户。与之有关系,便是现在的吏部尚书襄禹了……

襄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作为手握朝中人事大权的要员,从他上任第一天起就被御史台盯得死死的。写了什么文章、今天见了什么人、做了啥事说了啥话,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御史们炯炯有神的双眼。便是这样,至今没落下任何小辫子给御史抓住。做官做到这份上,最起码反监察这项技能,襄大人是修到了满点。

查这个人,难啊……

岑睿咬了口点心:“你的意思是要查襄禹的底细?”

秦英忍耐地看了她一眼,道:“臣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几笔开支与尚书大人有关联,且以臣的职权也查不到他部人员头上。”

“你查不到,自有旁人会查到。”岑睿若有所思地舔舔唇角的点心渣道:“你先去忙吧,朕回头再和首辅他商议商议。”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嗯?”

“下回臣来时,能请陛下莫进食么?!”

“……”

来喜同情地送走怒气冲冲的秦英。陛下啊,您也要考虑一下秦大人摸黑起早上朝到现在,腹中空空如也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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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诤被参,当日便被史官列入了新帝登基十大事之首,引领了恭国舆论界很长一段时间的热点。

魏衍参得这个罪名,往严重里说就是诛九族、灭满门的事;往轻里说,也少不得担个佞臣弄权的恶名。

魏衍是魏家人,这无异于魏家在和首辅公开叫板。魏家就此事率先开了个公平公正的内部会议,会上分成了两派,一派全力支持魏衍的做法;另一派跳起脚,先骂魏衍不顾大局,没和族中人商量贸然行事,又骂对面那群人脑子进水、自寻死路。

现场唾沫星子直飞,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

歪在上首的魏老爷子睡醒了,掏出耳朵里的棉花球,拐杖“咚”地在地上一拄,暴吼:“吵完了不!老子还没死呢!”

堂中鸦雀无声,魏老爷子哼哧哼哧道:“首辅是专权,可他辅佐陛下这一年你们见着朝纲崩坏了吗?屁事没有,吵个毛线,叫老徐家的人看笑话。散了!”

人走尽了,魏老爷子叹了口气,长烟啊长烟你再不争口气,老子我快镇不住这群狼崽子喽。叹了半天气,他突然道:“咦,那个小兔崽子呢?”

“老大人,公子去花楼了。”魏果从桌子底下伸出个脑袋,如实汇报。

魏老气不打一处来:“这功夫他还有时间去找女人?!那么喜欢找女人,咋不给老子找个孙媳妇回来!”

魏果悠着话道:“公子不是去找女人,而是去验证自己究竟是喜欢男人多一点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

“……”

之后,魏府当夜叫了太医急救之类的,掠过不提。

“公子,您都把花魁叫过来了。”对面的姑娘穿得太过清凉,魏如只好将眼睛搁地上,满面通红小声道:“您到是看人家一眼啊。”

魏长烟喝了几大口酒,。

花魁姑娘一看金主终于正眼瞧自己了,提起精神,柳腰款摆,螓首轻倚,欲靠向魏长烟肩上,腻软着音道:“公子,奴家敬您酒。”玉葱纤指捧着金盏抿了一口,樱红饱满的唇瓣含着酒液凑到他唇侧,

魏如骨头一麻,自觉面壁,不去看这少儿不宜的场景。

魏长烟的视线在花魁细如水蛇的腰肢和软酥浑圆的胸/脯停留片刻,神思恍惚一瞬,又顺着向上看去,再看到那张粉黛恰好的芙蓉面,人和被针扎了惊悚跳起,粗鲁地将花魁推到地上,使劲抖了抖刚刚被她挨着的半边身子。

魏如听到花魁嘤咛哭声,扭过头,看见自家公子拳头紧捏,脸色青黑地立在那里,嗷了声:“公子,难道你真的不行了!”

“嘭”魏长烟一掌拍裂了桌面,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他要去找那个窝囊废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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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公子的愁闷苦恼,岑睿一概不知,今日傅诤不在御书房,大多数折子要由她自己批阅,忙得眼睛都看不过来。

徐知敏初入宫闱,虽从教习嬷嬷那学了礼仪,但伴架在岑睿旁边却仍是有些拘谨忐忑。悄悄地端送了几回茶水,剪了烛花又磨了墨,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岑睿揉了下酸麻的肩膀,抬头看见她,笑道:“呆站着做什么,没事就自己坐着去看书吧。”

徐知敏紧张道:“陛下已批了许久的折子,可要用些点心。”

岑睿略想了下,搁了笔:“也好,你让人送些松软香甜的点心来,越甜越好。”

徐知敏端着漆盘进来时,看见岑睿握着个小纸包,拎起件衣裳,微微一愣:“陛下?”

岑睿将纸包往怀里一塞,握起叠好的衣裳,接过徐知敏手里的糕点:“我去看看傅诤,你若是困了,便去睡吧。这里留来喜守灯就好了。”

“雪夜路滑,微臣给陛下提灯引路。”徐知敏忙道。

岑睿温煦一笑:“外面冷,不用了。御书房和傅诤那里就几步路,我闭着眼都能走过去。”

徐知敏耳翼泛起抹红晕,立在殿门前看着岑睿走入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窝回来了……昨天亲戚造访,痛得死去活来,没能更新,恕罪恕罪。

【叁玖】信任

傍晚时飘着的鹅毛大雪已化成零星白絮;洒入白梅林间擦出沙沙细响;早前宫人扫净的亭廊下又铺了层浅浅的白“绒毯”,所幸是条石子路;岑睿走得并不多滑。

暖阁的窗下落着片昏黄暖光;隐约传出侍童和傅诤的对话;一行脚步声走至窗前;便见着个手影拨暗了烛光。

听里面人的对话;似是傅诤即将就寝了。岑睿抱着衣服站在门口,低头踩着个雪团磨碾,要不;明天再来?

“谁?”来关门的侍童乍然见到伫在门口发呆的岑睿惊叫一声,再看清来人时又吓了一跳:“陛下?”

这一喊声音不算小;傅诤在里边自是听到了,微显沙哑的话声飘出:“陛下来了,便进来吧。”

踢去脚尖的碎雪,跺跺脚,岑睿磨蹭着走进去。

小侍童接过岑睿手里的衣裳,忽见岑睿往里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脱下外头沾着冷雪的毛氅交给了他,侍童一笑:“陛下细心。”

岑睿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内寝里的灯倒比外头还亮堂些,浓郁的药味熏得人舌苔发苦。傅诤披着件外衣倚坐在床头,左手握着本摊开的折子,没看出有多少睡意:“这个时候陛下来可是有事?”

岑睿看着傅诤右手僵直地垂在一侧,脸上气色也不多好看,心知蛊虫仍在作祟,往他塌侧的一方矮凳坐下:“我看你今晚没传晚膳,便送来些糕点,瞧瞧你好点了没。”又看了眼那封奏疏:“身体不爽利,这些劳神的东西就不要看了。”

傅诤平平和和道:“进了汤药,没什么胃口,叫陛下担心了。”

“我才不是担心你呢!”岑睿咕哝道,端起尚留着小半药汁的碗,嗅了一嗅:“闻着也不见得那么苦,药也不吃完。”

眉梢挑了一挑,人小小的,训起话来却是模有样,傅诤轻咳了一声:“陛下不信,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岑睿本只是趁个口舌之快,谁叫傅诤素日里总是爱教训她。结果他这样一说,人顿时下不了台,赌气道:“喝就喝!”

傅诤阻止的话没来得及出口,便眼看着岑睿手脚麻利地猛灌下去一口。淡淡地看了眼自己刚刚用过的药盏和岑睿沾着药汁的莹润唇瓣,傅诤移开视线没有说一个字。

药自然是极苦的,岑睿喝下去一口就悔得眼泪要下来了,却不得不硬撑着麻木的口舌道:“还、还行嘛。”

话都说不全了,还行?傅诤轻摇了下头,坐起身想要提起床头的水壶给她倒杯茶漱口。

岑睿瞧着他仅靠着左手施力,动作十分的不灵便,自觉地挨过去:“要喝水?我给你倒吧。”

说着越过傅诤的手,手贴着壶面试了试,没什么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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