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养成记by小米mitiya-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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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也应该有感觉才对。就是你对清音的那种感觉。”
“我没碰过她。”陆江城突然道。
“嗯？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碰过她！没有！从来没有！”
“你……开玩笑的吧？清音不是和你……”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你这么以为！”
“可是，我们刚见你那天……”
陆江城露出颓败神色，“我只碰过她这么一次，可是，没有到最后！那次的最后，我想起了你的脸，我把她赶走了！”
“你……”我明明记得清音那晚这么伤心，“你说谎！”
“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骗你。”
“可是，之后你们还有那么多次……”
“那是因为我想见你！”
我：“……”
“我想见你，所以我去找你。我不能留在你房里，我只能去找她，但我没再碰她……”说到后来，陆江城声音越来越激动，可我却只想沉默，我想恢复到最初那沉默诡异的气氛。诡异就诡异吧，只要让我安静一会儿。
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该说什么？
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感觉好乱，脑子乱糟糟一片，好像过去的某一部分记忆突然扭曲，而后坍塌。
这样的结果太令人震惊。
虽然不愿承认，但我可以感受到陆江城说得并非全是谎话。
清音竟然不喜欢陆江城！
她跟了陆江城那么久，她一直在跟着他四处奔波，她甚至还选了他不选我！可现在陆江城告诉我，清音竟然不喜欢他？那她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我不能理解。
像是吐出了心底深处的秘密，陆江城突地沉默下来，安静地滑坐在地，“小五，你可知我对你……在母亲面前，第一眼见你时我便……”
“你便怎样？”
“我……”
“少爷，其实你并没那么喜欢我吧。”我用了那个时候称呼他的名字，“你看，你连‘喜欢我’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你又怎会是喜欢我呢？”
“你知道什么？”他激动。
“我知道得很少，但我起码知道，喜欢一个人要让他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让他知道，没有过多的期待与负担，只是想让他知道罢了。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不应该有痛苦的。痛苦的不是真喜欢。少爷，你是否将迷恋错当成了喜欢呢？”
他不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说了些什么。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本来就饿，说了那么多话，如今，更没力气了。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久。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对谈胡侃什么的会比较消磨时间。如今，谁也不说话，这每分每秒都显得极为漫长。到后来，我无聊到不得不数自己的呼吸了。一呼一吸算一次，从一数到十，然后从头再来，数岔了也从头来过。其实，这叫数吸法，是我那便宜师傅交给我的一个修行法门。别小瞧了这简单到傻瓜似的数呼吸，正所谓大道至简，它能助你安定内心，乃至超脱了命。这是师傅说的，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前面那半句“安定内心”到还有可能，至于说“超脱了命”，这就不是一般人的追求了。
我都想到这方面去了，看，我有多无聊。怕倒是不怕，只因空桑哥哥在外面，可能与他隔着无数到门墙，也不知几时能见到他，可我就是觉着安心。唔……对我来说，空桑哥哥比那劳什子的数吸法更能安定内心。
这一段我老数岔，数着数着便忘了前后，于是从头再来。可是不对，并不是因我内心不安才数错，我是……受了外界干扰了。
我转头去看陆江城，他离我更远了，保持着一个闭门不动的姿势，他显然是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什么声音呢？
很难形容，熟悉又陌生，有点像……狗扒。
狗扒？
大白？难道是大白？
我倏地站起，动作带动衣袍飞扬，卷过一阵冷风。陆江城睁眼看我，我们一对视，彼此心照不宣，显然，不止我一人听到了那声音。
外面有声音可传进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有可能找到出口出去啦！
我有点激动。
我们挨着墙壁走了一圈，最后，眼睛齐齐对着中央那张大冰床，声音是从那儿发出的。
那大冰床里真的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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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最后的时间（12）
我与陆江城本也是这般猜测的，这密闭室内，只这一处反常，而按了那反常即为妖的原理，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那大冰块上。说归这么说，也研究了半天，未果。再推推敲敲打打，依旧未果。只得放弃。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那刺耳的声音……我很确信那就是狗爪子扒过*的声音，因为听得太多。
陆江城示意我站他后面，或者退到墙边。
我想了想，还是躲到了他后面，这个时候，革命阶级友谊大于一切。我得给队友以精神上的支持。是的，在这地方，我们是难兄难友。
一阵诡异的金属扭曲声——
眼前寒光闪动，待我反应过来时，陆江城已持剑在手。剑尖扭动，剑身柔软，他的剑藏于腰间。
我只在话本里看过这样的兵器及藏兵器的方式，一时间有些状况外得激动。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破冰声，那冰床是裂开了，却是由底下与地面接壤处，一点一点破裂开来，有点像是……凿那坚硬浮冰，一下不行，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我紧张盯着冰面上那裂开的纹理，那纹路越看越大，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然后，不知从里面会蹦出一只什么。
怪物？很有可能，起码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幽深的底下甬道里，男女主人公陷身密室，而后，突地响起了幽灵般的声响……
“啊！”我被自己吓到了。
“怎么了？”陆江城转身看我，他也是一副肌肉绷紧的样子，看来，紧张的不止我。我便平衡了一些。
我说：“没事，就是有点……”话音未落，冰面毫无预警破开，从下而上越过一团灰色影子，直直向我扑来……
“小心！”我听见陆江城那软剑抖动发出的……让人心颤的声音。
“汪——”
“啊！”
“小五！”
“那是大白，不要伤害它！”
我眼明手快抢了大白在手，下意识侧身挡了陆江城的软剑，他那剑是冲大白来的，不说全力，也至少是八分力的，我躲闪不及，手臂上便被他滑了一剑。
可真是疼啊！
“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要来看我伤口。
我指指那洞口，“看看能不能出去先。”
答案是不能。
洞口开了，望下去，幽深一片。可是，那是个仅容大白一狗通过的窄小甬道。
我紧捂着伤口防止它再流血。
“大白，你打哪儿来的？”我记得大白没跟我们入地下来着，而且……“你的毛怎么又变回来了？”
大白只在我脚下转圈，不住咬我裤腿。
我估摸着它是不是想让我蹲下来。
果然——
一能够到我，大白便扑上来——
“你快放开它！”
却被陆江城拎住了后脖子。
大白张牙舞爪去咬他，小模样可怜惨了。“唉你快放开啊！你弄疼它了！大白是我家的狗！”我家……这真是个美妙的词。
大白得了自由，也不去计较自己所受屈辱，只固执地又向我扑来。在我保卫下，这回终于成功扑到……我的手臂。
大白在我手背舔舔，我一痒，便下意识放开了捂伤口的手，一时间，鲜血直流。
怎……怎么会这么恐怖？
陆江城就要走上来，却在下一瞬停了动作，因大白已扑到我手臂上，小心避开我的伤口，用它温热的*头，卖力舔着它。
开始有点疼，后来有点痒，然后血便止住了。待大白抬起狗头看我，我才看清那长条形的伤口有多长，有多深，看着怪吓人的。不过，此刻，那伤口倒是只泛了淡淡的白。
我听见陆江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去看大白，它窝在我怀，不时再舔一下我的伤口。
真是乖宝宝。我亲了口大白的脑门。
“这东西既能进来，想必出口就在那边了，我们……”
“什么这东西？它有名字的，叫大白！”我维护大白道。
大白朝他龇牙咧嘴。
陆江城没与我们一人一狗计较，而是走到那大冰床边，以手探洞口。
“怎么样？”见他复又走过来，我赶紧问。
他道：“借你的狗一用。”
“你要干嘛？”我警惕看他，刚刚他对大白不友善的样子可是历历在目的。
他失笑，“试试它爪子的锋利程度。”
我想了想，起身抱了大白过去。然后，握了大白爪子去刨冰。
陆江城说我的样子很可笑，像在教狗狗拜年。
我怒，一不留神便让大白跳脱开去。
我的视线随着大白转，一小团灰蒙蒙的东西一溜烟跑到了墙边，西北角的位置，然后，一二三，猛得往墙上撞。那可是实打实坚硬墙壁啊！
“大白！”我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去，只因大白撞了一下不够，又开始往墙上撞……
“不要过去！那狗可能有疯……”陆江城的话突地顿住，“轰”的一声，整个密室开始摇晃，有沙尘自顶上墙边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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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最后的时间（13）
陆江城突地一把抱住我，朝我吼：“抓紧我！”
我没来得及抓紧他，因为地马上不摇了。
大白冲到我脚边打了个转儿，冲陆江城“汪汪——”
方才被大白撞了三撞的墙，此刻，打开了一道门。
我转头看看陆江城，再看一眼还在龇牙咧嘴的大白，从陆江城怀里挣脱出来，咳了一声，道：“我家大白脑门还挺硬。”
我满心欢喜以为出来就能见到空桑哥哥，却发现外面还是一道门，不，只有一个门框的形状，内里中空，往前看去仍是一条幽长幽长的走道。
大白从我怀里跳出，扭屁屁摆尾巴地走在前面，这是……开路？
我竟从不知大白还有这般神通跟妙用。
我毫不犹豫便要跟上大白，却被陆江城拦住。我不解看他。
他却是松开我的手，道：“罢了。我走前面。”
与其落在最后，我倒宁愿行走在前。
大白撒开四蹄扑腾了两圈，后又原路返回于我身边，不走了。
真是我家的乖狗狗呀！
于是，仍旧维持大白在前，我在中，陆江城垫后的形式。
这走道又是极不规律的，前一刻还狭窄到没有出路，下一瞬，眼前又豁然开朗了。如此九曲十八弯，最后，来到了一条岔路口。
我记得这里，先前进入时，我们走的就是这条道。
如今面前有三条路，一条是出去的，一条是先前我们走的，另一条则是全然的未知。
大白“汪”了一声，就跑上了第三条路。
大白，你是要带我去找空桑哥哥吗？
“你干什么？”却是陆江城将我拦住了，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坚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放手的。
“跟我回去。”他说。
我侧首看他，此时的陆江城已恢复了陈王殿下该有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冷漠疏离，仿佛刚刚在密室内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然后不是，不是我的错觉，是他硬生生将自己的一部分埋葬了。
那一定很疼。我想。
不管疼不疼，我选择跟大白走。
我看着陆江城的眼睛，认认真真道：“少爷，虽然这是套话，但我还是要说，我已经有相公了，希望你也早日找到能真心让你唤一声娘子的人。相信我，那人肯定存在的。人活在世上不是为了孤单，我都能找到空桑哥哥，你一定也行的。清音……算了，我也不明白清音怎么想的……等我整明白了再说吧。”
最后，我冲他手撒了点痒痒粉，他一松手，我就跑了。
大白很照顾我，慢悠悠踱步，只领先我四五步的距离。
一路走过尽是不熟悉的陌生走道，看不见前路也望不尽来路。不害怕是骗人的。于是，我告诉自己，大白不会害我，跟着大白走一定没问题的，嗯！
大白走得很有规律性，左边走走，右边走走，再中间走走。我觉着它不是在贪玩，因大白不是一条普通狗。这么想着，我便严格按了大白的路线行走，走得我眼晕。然后，走着走着，突地，“啪”一声，两边火把齐齐熄了。
一片漆黑，突然地。
我在原地默了默，发现眼睛不能适应黑暗。大白倒是自动自发跳进了我怀里。
心里一阵阵发憷，我后悔自己那么冲动了。要是空桑哥哥在里面还好，若是不在你？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身冷汗。赶紧摇头摈去那可怕的想法，人在不利环境下总容易多想。没事的小五，你并不是一个人，怎么说还有大白呢？
黑暗中，我试着贴向墙壁，这样或许比较有安全感。
墙壁凉凉的，且粗糙，半侧了身子贴上去，有种摇摇晃晃的感觉。
摇摇晃晃？
是的，摇摇晃晃，好像连地面也开始颤动了。
大白就“汪汪——”了两声，似在表达不安。
有“隆隆”的沉闷声响传来，由远及近，似巨石滚动，又似地面震动。
我心说完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完了，难道我出不去了么？正焦躁不安间，突然，我感觉支撑着我的力道一空，我便直直向后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