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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相伴凭栏看月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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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
  “没事。”长宁侯摇摇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磕在桌脚上了,还没折。”
  大帐里果然有个桌子,不过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可想而知之前两个人战斗的激烈程度。也幸好长宁侯此刻穿的是铠甲,要是普通的衣衫,墨岘进来看见的……
  “我要救我老爹。”
  “我也要救江凌。”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跳票了,嘤嘤嘤,看来完结要到明天了。




98

98、098最终(下) 。。。 
 
 
  两个人既然目标基本一致,自然是合作,不过怎么具体行动?墨岘看向了长宁侯,毕竟他对皇帝的性格比较熟悉。长宁侯也不矫情,低头想了想,把墨岘拽到一边叮嘱去了。
  皇帝木木然的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神色却是不怒也不恼,只是阴冷得厉害。
  片刻后,两个商量完了,长宁侯站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铠甲,解下来一件就随手朝地上扔,且扔得整个帐子里四面八方哪里都有。最后就剩下内衫了,长宁侯刷刷两声把前襟撕下来一大片,一样扔出去了。
  长宁侯在那折腾自己,墨岘就来料理皇帝,一样的是把他的铠甲扔得到处都是,不过解到内衫就停了手,转而掰开他下巴,塞了一粒药丸进去:“六个时辰。”
  那药丸入口即化,没多久,皇帝便觉得胸腹处一阵抽痛,过一阵不痛了,但是很快又接着疼了起来,显然这东西并未赝品。
  同时,墨岘听身后长宁侯闷哼一声,转身一看,对方虽紧抿着嘴唇,但唇角也已经开始流血了。
  
  “义父,别忍着,小心假戏变真了。”咬舌自尽这种现代电视常有的戏码,古代确实有,但并不是刚咬了就死那么快,一方面是因为大出血,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舌头断了之后肿大,再加上血液碎肉之类的异物,堵塞了咽喉,窒息而亡。只要抢救得当,是没事的,否则为什么还有割舌之刑。
  墨岘过去让长宁侯张开嘴,血立刻就涌出来了,长宁侯也确实被呛到了,一张嘴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血溅了墨岘一脸。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都顾不上许多了:“义父,你可咬得够狠的。”
  舌头虽没断,但这伤也够骇人的。墨岘帮长宁侯清理了喉咙中的异物,又握住他的手指,让他压住伤处。看着应该没问题了,墨岘解了皇帝的穴道,转身从来处出去了。
  长宁侯则随便找了地方坐下,对着帐篷,不看皇帝。
  虽没对皇帝多说什么,但他是聪明人,方才也听了这两人要救谁,且自己又中了毒——墨岘相信皇帝很清楚他既是鬼医的徒弟,也是甄道人的徒弟的。
  另外,即便墨岘不认识这个人,但从他为了皇权稳固,把心爱的人都送出(虽然是暂时的)这一点就能知道,对他来说,皇权绝对是最重要的,而这种人往往也是很珍惜性命的——命还在,他就永远是皇帝,江山尽在掌握,无数人为他效死,而美人没了,总还能再抓回来的!
  
  墨岘蹲回了帐篷后边,先是听皇帝跑出去大喊寻医官来。
  然后可能是太医之类的一个中年人,带着药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帐来,结果被长宁侯一脚踹出去了。
  墨岘此时还觉得长宁侯有点狠,后来才知道这人也是极缺德的一个家伙,医术不怎么样,但是总折腾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长宁侯那腿就是让他耽误的,后来这人给皇帝献的害人药,长宁侯也被迫的咽下去不少。所以这一脚,其实还是颇轻的。
  皇帝顺势把这太医赶出去了,又是一番折腾,鬼医终于来了,为长宁侯止了血,上了药。同时皇帝把之前的另外一个将军叫了回来,吩咐撤军。
  “你爹我救不了,大军撒出去,要避开一个人而不杀,或者去救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人,不可能,我也只能重新吩咐撤军。”鬼医这个他虽恨的人,都让他召回来了,杨宫主那不过是个小人物,多救他一个根本无所谓,但现实是确实救不了。
  对这一点,皇帝既没隐瞒,也没拖延,这也同样表现了他积极配合的好态度。
  “这便够了。”墨岘知道皇帝说的是真话,因此倒也不强求,转身又对长宁侯与鬼医道,“义父,师父,你们是要从正门走,还是从后边走?”
  
  “小墨,你小心些。”鬼医也不多说,站起来把长宁侯捆绑在自己背上——后者方才折腾了不短时间,有些失血过多,头晕眼花——从后边钻了出去。
  墨岘没提给皇帝解药,随便找个地方盘腿一坐,便不说话了。皇帝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如今他们俩这距离,他稍微有些动静,那毒药都不用,直接就是一掌拍死的下场。又想墨岘可能是在等其他人离得远些,又或者是看着军队都撤出来,所以也就静下心来,同样找了个地方老实坐着。
  不值得为了一点时间,而拿自己宝贵的命冒险。这位皇帝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位武林草莽竟然还有弑君之心……
  没多久,外边便喧闹了起来,不过并非是有谁吵嚷,而是脚步声、马蹄声、上官法令,下官尊令的声音,再有就是伤兵的呻吟声。
  皇帝忽然觉得有点无聊,看看墨岘,想着下属送来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资料。虽然他这次欺君犯上,还把少铭给放走了,但确实是个人才,绝对算得上有勇有谋有才,且他和鬼医少铭其实也并无太大的感情,只是恰好利益一致而已。
  于是原本身为监下囚的皇帝,忽然就起了爱才之心了。
  
  “你那师兄,为何没有与你一起?”皇帝话刚问出,果然见墨岘方才只是单纯戒备的表情多了一丝波动,“果然你已让他先走一步,其实不需如此,朕虽与鬼医有些旧怨,不过却与你二人无怨。”
  墨岘挑眉,都到这地步了,这位皇帝还能和颜悦色,演戏的功力可真是够深厚的。
  “朕知你不信,不过如今长生门已灭,虽然此时此刻,那些江湖人士在里边杀得兴起,抢得快活,但今日已过,不知多少门派,惧怕朝廷打上门去。五年之内,朕不会再做大动作的。只要你不再与江凌凑到一处,便不会有事。”
  “陛下是何意?”
  皇帝以为墨岘动摇了,面上露出了宽和的笑容:“你小小年纪,便已练得一身好武艺,且我听闻你的医术也不弱于鬼医,是少有的少年英豪。你那位师兄,数年前也是江湖上侠名赫赫的青年侠客。朕只是起了爱才之心,不愿两个青年才俊都要在惶恐逃亡中度日。”
  墨岘看了皇帝一眼,他也明白皇帝说这么多为什么了。这个人,虽然私德不怎么样,不过,他到确实如长宁侯说的,应该是个好皇帝。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皇位上做的风生水起。君子、英雄、善人这些人,即使坐得稳皇位,反而也会闹的祸国殃民——人善被人欺,大臣欺皇帝,那不是民不聊生,就是要改朝换代了。
  
  “你是个好皇帝。”墨岘点头道。
  皇帝以为将墨岘说动了,很慷慨的一笑,却因胸口突然传来疼痛而变了脸色。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墨岘忽然从地上窜起来,点了他穴道,于是他就维持着捂着胸口的动作,僵住不动了。
  “那你就更要死了。”被这种皇帝惦记上,可是比那些庸碌之人更危险。甚至墨岘觉得,皇帝已经猜出来他和七师兄约定在何处碰面了。毕竟,他二人的见识范围其实很是狭窄,能够藏人,且两个人都认识的那就只有三河镇了。
  “陛下,方才一时口误,那毒药是两个时辰发作的。”墨岘转身也出了帐篷,直奔山头,没走两步一颗石头扔了过来,但却并无力道危险,反而似是故意引他注意。
  奔过去一看,果然是鬼医带着长宁侯正躲在一个小树丛里呢。
  “我还特意等你们跑远。”墨岘无奈。
  “你以为我不想跑?我这是又回来了。”故意苦笑。
  “义父如何?”墨岘凑过去,一开始以为长宁侯睡着了,近看才发现情况不对。
  “不太好,烧起来了。”
  八成之前长宁侯就不好,大量失血之后,身子越发的虚了,结果便病倒了。不过这也好,免得一会听到皇帝崩了惹下什么麻烦——长宁侯虽然是让他折腾的最惨的,不过这个人也是在场的三位里唯一一个还念着君臣之别的。
  
  墨岘沉默,这个时候鬼医一个人带着个重伤昏厥的人,确实不容易离开。但是让他也跟着帮忙?墨岘自问还没有在这种生死关头,舍己为人的情操。可是鬼医的一句话,让他决定留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要等着搜山,之后弄身兵卒的服色混进人群里去。这法子在夜里管用,在白天却并不好用。而如今,天快亮了。而你也知道,我曾在长生门学医……”
  “要怎么帮忙?”
  “人你背着,跟着我。”鬼医原本就不是力大的人,轻功也不是多好,背着一个人还要赶路,短程还好,长距离,那就实在是难为他了,这也是为何他要回来等着墨岘。
  于是三个人,一前两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三人走后不久,终于有人发觉了不对,大着胆子进了帐篷,看见的是皇帝面容狰狞的尸首……
  
  天子崩逝,这罪过当然就栽在了长生门的头上,虽然最后离开皇帝营长的是长宁侯与鬼医,但是之后,即便大军搜山,也没寻到这两个人的踪影。所以,虽然一开始也有人说他们是畏罪潜逃了,但是之后就被这二人亦被凶徒所杀的“确切消息”淹没了。
  毕竟无论是对下边那些汲汲营营的臣子,还是对几位争夺皇位的皇子来说,寻长生门的门徒杀戮为自己挣功劳,可是比寻两个生死不知的人要容易得多!
  至于某个姓欧阳,名墨岘的,甚至那些大人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年,除夕将近。
  三河镇来了一个三缕长须,眉清目秀的铃医——就是摇着铃荡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
  他在码头一个普通苦力身边停下,低声问道:“这位大哥,我看你面色青白,可是染了风寒?”
  三河镇的几条河都已经冻住了,且就算依旧可通舟船,这种日子,自然是没人来运货的。但可能是那苦力家中贫苦,依然穿着破衣烂衫来河边等活。
  “我说着这郎中,要找买卖,也别到这来找啊。你看我们像是能看得起病的人吗?”旁边一个黑瘦的汉子吸了吸鼻涕闷声说着,穷苦人生病,那就躺床上着挨着,挨过了那就过了,挨不过,也不过是三尺芦席找个地埋了。
  “在下的价钱公道,无论大病小病,只要几钱银子而已。”铃医掏出了小小一块碎银,“便是这么大,足够了。”
  黑瘦汉子冷哼一声,便是货多的时候,他们抗一天大包,那也不过是十几个大钱的工钱,这小小一块碎银,可是抵了他们几年的工钱了。却没想到另外那苦力竟是面带笑容的也拿出了一小块碎银,交在了郎中手里。
  “那就谢过郎中了。”随即便和那郎中走了。
  黑瘦汉子嘟囔了一声“傻子”,便回到他那背风处继续等活了。不过这天之后,走的那个苦力再也没回来,铃医也不见了踪影。于是这汉子逢人便说,有妖怪化作铃医,迷人心智吃人血肉。于是三河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铃医的生意难做。
  
  “师兄,来治病吧?”
  “我真染了风寒?”
  “不是风寒,是相思病……病的也不是师兄,而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鸟orz
ps:五号开始更新番外,其实应该是隔日更,但是四号表哥结婚,要参加婚礼,所以只能五号开始更新,筒子们见谅,鞠躬~

番外之众人(一)

    却说当日逃出险境,墨岘外带鬼医和长宁侯,三个人在山里兜兜绕绕,总算是逃出了险境。墨岘没敢立刻去寻七师兄,而是跟着鬼医回了当初他们在截云山下的笑山谷。

    如今早已没人到这里来延医问药了,山下被烧光的几个村子,如今也重新有了山民入住。不过这次鬼医当然不会继续行医了,过去他是为了积攒人脉,顺便打听消息。如今只想着老实过活,那么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

    鬼医原本还想着自家的房子够住,至多不过是打扫打扫便好了。但墨岘却想双桂村当初最早的小屋,七师兄坐塌了床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那还是在普通的村子里,不过受了些潮气,便是那样了。

    鬼医的房子可是在深山老林里,湿潮比之整理好的寻常村落,差了不止十倍,另有那野物到处乱钻……

    所以墨岘还是提议买些材料,至不济买些工具再进山,鬼医却是不愿,即便长宁侯跟着劝,也死拧着不改变决定,只在外边买了些米盐,就带着人要进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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