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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兄不好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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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慕说:“你都整天听谁讲这些的?”

    我说:“辛师父讲的。”

    谢慕道:“那你就听他讲吧,我反正没本事教你。”

    我摇了摇谢慕手:“你别娶妻了,真的,我不许的,没人比我喜欢你的,你跟我好吧,我也跟你一个被窝睡觉,我不要你跟别人生孩子了,等我长大了我给你生。”

    谢慕温柔的摸摸我头笑了:“说什么傻话。”

    我说:“你等我长大。”

    谢慕声音懒懒,漫不经心道:“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你怕你活到一百岁都长不大。”

    我说:“我懂的,阿兄,你不要以为我不懂。”

    谢慕奇道:“你懂什么?”

    我搂住谢慕脖子上说:“我不想你娶妻,我也不想嫁人,我想跟你过。”

    谢慕道:“你不是喜欢那位辛师父吗,见到人家就发癫。”

    我说:“那不一样,我只是喜欢他。”

    但我对谢慕不只是喜欢,谢慕如同这世上的我自己,他活着,我才能活着,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我是不能没有他的。

    谢慕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喜不喜欢都没用,哪有得你选,老老实实呆着吧。”

    谢慕并不和我谈论这个问题,三言两语转到别处,说起下个月的牡丹花会。

    辛羑又开始来看我,他是二皇子赵轸的师父,但看起来他跟赵轸并不亲密,也没听他说起过任何二皇子的事,倒是时常提起赵免,看来他名义是是教赵轸的,实际上是赵免的人。

    我病好了些,能出门无碍。

    谢慕不在的时候,我并不在云阳殿呆,而是带着阿西去辛羑的小院,辛羑身边并没有太监,只有两个小童子端茶倒水,负责扫洒,应该是他从宫外带进来的人。

    辛羑热衷于教我读书,学点东西,弹琴,画画,写字,什么都行。

    他貌似很看不上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吃了睡睡了吃,试图让我干点正事。

    辛羑教我弹琴。

    谢慕也擅琴,但辛羑跟谢慕的琴声是很不同的。

    谢慕的琴声很静,十分平和幽寂,听的人想上山出家,而辛羑的琴声也平和,平和中隐现锐利,锐利却并不突兀,急而不乱,繁而不杂,忽高忽低,引得人心随神往,不能自主,一曲终了,骤然落下,魂魄大震。

    我问:“这曲子叫什么?”

    辛羑道:“落花流水。”

    辛羑教我弹这支曲子,我其实会弹琴,跟着谢慕在一块,时常看他弄,不至于全然不会。

    只是辛羑的气息就在身后,我背上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那股淡淡带了温度的竹木清气,总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我时不时回头望辛羑,想看看哪里不对劲,辛羑却已经直起了身,收回手。

    “自己来。”

    我迷糊了一下,回过神来,说:“哦。”

    我问:“青妩弹得那个是什么曲子?”

    我曾经被青妩的琴音所摄,但至今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不知道是她弹的曲调的诡异还是她的琴有什么机关。

    辛羑道:“她的琴叫灵引,那支曲子叫入骰,只有灵引,没有入骰的曲谱不行,有入骰的曲谱,没有灵引也不成,你别指望了,我听说那琴和琴谱当初被灵引氏所焚毁,没想到却还在世间。”

    辛羑说的该是江湖上的事,我听的并不明白,不过辛羑又道:

    “你知道为何她的琴音对你阿兄无用?”

    我摇头说不知,辛羑笑道:“他比你心正,心不动,不过一点幻术,能奈人何?”

    我既没杀人放火,也没投毒下药,不知怎么就给他得出个心不正的结论。

    我发现辛羑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全才加奇才,能搞音乐,什么乐器都能来,尤其擅琴,箫管,书画皆绝,习剑术,棋艺,医药,兵法谋略,甚而出身佛门,颇谙言意有无之辩。

    这么个人,难怪他不将赵轸放在眼里,平日赵免都敬他三分,平日里以字相称。

    辛羑的字唤作子阑,那口气颇为亲切。

    我是到辛羑书房里,看到满架堆得比我人还高的一室书感到了震撼,随手去翻捡,十本书有有九本我都看不懂,但我又不想显得很没素养,便假装翻来翻去。

    辛羑在一旁瞧见,笑着过来:“你可以看点别的,这是医书,看起来枯燥的。”

    我问:“别的有什么?”

    我边翻书边问辛羑,他便耐心同我讲解,大致是一些奇谈杂著,虽然我对他讲的书不感兴趣,但我对同他说话很有兴趣,所以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不知所云。

    我翻到一本杂疫经,想起之前辛羑说的话,问:“你学医,是因为你自己有病吗?”

    辛羑道:“嗯,师父擅长医术,我是因病才寄居寺中,因而对医书注意多些。”

    我问辛羑到底是什么病,他也说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他是给那位算命的老师傅坑了,我这么跟辛羑说,辛羑笑:“也没什么不好,我家里人多,少我一个也不少,离开了反而自在。”

    辛羑要找一份曲谱,忘了放在何处,我认不得那东西,帮不上忙,就在书架间四处晃悠,随便瞅着什么东西翻看,于是最后我翻着了一本图册。

    画上一男一女,花前月下,轻解罗衫,赤身裸体,鸳鸯相抱,一幕幕演示过来,那情境我也分明熟悉,在赵免跟前看了不少。

    我再翻找了一下,没了,就这一册,其余的有几幅小小的山水花鸟图册。

    我叫道:“辛师父。”

    辛羑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纸,边低腰排查书架,边往我这边过来,走近了,见我呆愣这,他侧头瞧了一眼我手上的册子,顿时笑了,道:“放着吧,没什么意思的东西。”

    我问:“这就是你说的阴阳和合?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辛羑道:“还是有些不同的,我说的是广义,这画的是狭义,不过实质也差不多。”

    我说:“我懂了,皇帝陛下每天都在阴阳和合。”

    辛羑顿住了笑,伸了手在我脸侧似乎要摸,但又没摸,微蜷了五指又收回去。

    “别说这种话,小姑娘家的。”

    辛羑将我手中的画册收回去,放回架子,我追问道:“你不是不娶妻吗?”

    辛羑在前,我紧跟着,他行动极快,走路的时候衣袂带起风动,有些仙气飘飘,我抓着他一只袖子,仍有些跟不上他,辛羑回头拉起我手,我问道:“你不是不娶妻吗?”

    辛羑道:“以前画的,给我一个书坊做生意的朋友画的册子,印出来不错,便留了一本。”

 第41章 酒后乱性什么的

    辛羑继续翻找琴谱。

    我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我对辛羑那个一男一女搂一块的画并没有兴趣,反而一想到我见过的赵免,便觉得有些恶心不舒服。

    我想,原来阴阳和合就是脱了衣服做那档子事,我还当是个多高深的词汇。

    我说:“你不是和尚,不娶妻吗?”

    辛羑道:“我不是和尚,难听,别瞎说,我并未剃度,只是寺中修行而已。”

    辛羑回头看我木着脸,又笑道:“那个什么,并非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到深处,便生欲念,凡夫俗子,谁能免得了,再正常不过的。”

    我说:“我懂了,可你是个和尚。”

    辛羑再次强调说:“哎,我说了我不是和尚。”

    “那你为什么不娶妻?姑娘们该伤心了。”

    辛羑笑了一笑,避而不谈,我思索了一下,还是不确定他在哄我还是说的真话。

    我发觉他太聪明,而我太蠢,他哄我就跟哄孩子似的。

    辛羑找到了曲谱,面露喜色,立即紧跟着去书案上取了琴来抱在膝上,据席而坐,手指熟练利落的拨了两下,琴声先是铿然,继而圆滑流转,我坐到辛羑旁边去,他只兴致盎然的对着谱子试琴,完全不看我,那投入的模样,看起来是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我摇辛羑的手臂,他头也不转,只道:“稍候。”

    辛羑竟然是个爱琴成痴的人,一个稍候也不知道候了多久,我先是木瞪瞪看他拨琴的手指,心想他手真白指头真长,是个练武的人,却并不骨节突兀肌肉虬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看完手,又仰头一瞬不瞬看他脸,他眼睛奇异的亮,面孔很有光彩,整个人很有精气,神态有些说不出的,嗯,自信和傲气,我头一回发现辛羑身上有这种东西。

    他平日看起来很谦逊,处事十分温和低调,这么看起来,似乎不尽然了,我估摸着,他这人并不谦逊,外面做的都是样子给人看,骨子里应该是相当的傲气。

    自视甚高,不过他确实也有自视甚高的那本钱,不但自视甚高,赵免确实也高看他。

    我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谢慕好看,但辛羑他还是很好看。

    谢慕人有些冷,话不多,笑起来很温柔,但他不爱笑,性子冷,人也并不好亲近,生起气来很可怕,我总怕谢慕生气,他虽然疼我,但脾气并不是很好。

    但辛羑跟谢慕很不同,辛羑似乎从来没有生气,或者失意的时候,随时都温和带笑,自信满满,做起事来全情投入兴致极佳,这人真是让人羡慕。

    我仰望中口水流出,伸手擦掉。

    流了几次口水后,我靠着辛羑的胳膊开始打瞌睡。

    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人看着瘦,一挨上才感觉到肌肉很坚劲,硬邦邦的,而且坐的姿势端正,绷直了身体,像块铁板,并不是个柔软的好靠来睡觉的枕头。

    然而他的衣服质地细腻,触感滑润,削弱了骨肉的生硬感觉,混着身体的温度和香气,也很是温暖,让人有些沉迷。

    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辛羑他腿上去,辛羑身前原本放着琴,等我醒来时,却发现换成了我,我偎在他腿上,面朝里贴着他腰,辛羑仍然是个抱琴的姿势坐着,不过并不端正,一面膝盖曲起来,枕着我头。

    我我贴着辛羑的腰腹,嗅到他腰间衣上的香气,习惯性的伸手去搂住,又将头往里缩,窝在怀中。

    辛羑的声音传来:“你困了吗?”

    我摇头说:“不困,睡醒了。”

    辛羑手落在我耳畔,轻轻拨了一下鬓发,没再移开,就在那掌着。

    “辛师父,你好香啊。”

    辛羑笑:“我没熏香,可能是这屋里的味道。”

    我有些留恋他的手臂和怀抱。

    辛羑问:“你满十五岁了吗?”

    “满了,我的生辰在八月初九,谢慕也是八月,不过他在十五,到八月,我就十五了。”

    “你在宫里没有过过生辰吧?”

    我说:“谢慕陪我过,阿西还给我送过长寿面。”

    辛羑又摸了摸我头发,他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有些柔和的痒意。

    我问:“你为什么要在宫里呢?外面多好。”

    “我觉得宫里很好,很自在,也清静。”

    这大概就是人跟人的不同,我和谢慕觉得这大雍宫是囚牢,想尽办法想离开,辛羑他却觉得这里有自有,有清静。

    辛羑的怀抱有些陌生,不同于谢慕的温暖安全,我抱着谢慕的时候,便想永远给他抱着,一直不离开,在他怀里活着,或者就在他怀里死去,但辛羑,让人有些新奇的心动。

    我抱着辛羑靠了一会,他像抚弄小狗一样抚弄我头发,最后我腰疼了,便起来,天色已经不早,辛羑道:“我送公主回去吧。”

    我说:“明天还来看你。”

    辛羑点头:“好。”

    辛羑在我身侧稍后,我突然想起一事,扭过头笑道:“辛师父,你不是说不让我抱吗?”

    辛羑低头浅笑道:“公主睡熟了,自己要伸手过来,臣推都推不开。”

    我跟谢慕睡惯了,确实有这个毛病。

    不过我还是有些喜,辛羑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拒绝我。

    不过可能是他也觉得前后两次拒绝一个姑娘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

    回了云阳殿我便问绿衣,谢慕回来了,他往常这时候还不在,我十分惊喜,连忙去看,谢慕却正趴在榻上睡着,衣服还是早上出去穿的,也未换过,我走近了去,嗅到他身上一股酒气。

    谢慕很少喝酒,不知怎么醉了。

    我责问绿衣怎么也不服侍谢慕沐浴更衣再睡,绿衣面有难色,我将头凑过去盯谢慕的脸,拍他背,哪知手刚触到,他就立刻喝骂道:“滚开!”

    我吓的一哆嗦收回手,再看绿衣,她立刻点头。

    我轻叫道:“谢慕。”

    谢慕应了一声,突然翻过身来,面朝上,睁了眼看我,不过他那眼神木着,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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