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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皇兄不好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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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些天他都在骗我。

    我再控制不住,仰了脸大哭,喉咙中却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有水顺着脸往头发,往耳朵里流,谢慕脸贴着我的脸,两手端着我脖子一声不出。

    我眼泪停不住,谢慕声音艰涩开口。

    “我能将你带在身边,给你活着,能护你性命周全,不受人欺凌,也就这样,阿兄只有这个本事,更大的能耐也没有了,其他东西,你再要,阿兄没有,就是有,也给不起。”

    谢慕遮住我的眼睛,我眼睫毛给他揉的胶在一团,眼睛疼的更厉害,眼泪更多,谢慕低低道:“你听话,别哭了,等有一天阿兄带你走。”

    “我不要其他的,只要你人是我的,这样你都不肯吗?”

    我声音哽住,谢慕替我擦着脸上的水:“阿兄只有你一个。”

    “不是了,你娶了妻,好比姑娘嫁出去,就是别人的人了,不是我的了。。。。。。”

    我气哽声塞,心头堵的喘不上气,仰了脸哽咽流泪。

    谢慕等了许久,涩声道:“你以前总喊着让阿兄找女人生孩子,我以为你明白。”

    我更伤心了,除了伤心还有一丝气愤,哭的更厉害:“那不一样!你找个女人,生的孩子也是我的,但你娶了妻,生的孩子就不是我的,你和你生的孩子就都是别人的了。。。。。。。”

    “而且我跟你说过,我不要你娶别人,是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明明说过,你明明知道,还答应了的,现在还拿这种话当借口糊弄我,你怎么这样!”

    谢慕再没吭出一句话。

    我想着谢慕要跟别人好,不再和我一起,怎么也受不了,怎么哭也不能发泄,谢慕就在我手边,可是他要跟别人去,我不愿意,谢慕他是我的。

    我边哭边去抱他,我嗓子都哑了,抓着谢慕不肯放手。

    谢慕将我在他身上不住摸索的手按住,我一面哭一面挣扎要挣开,想要用手去抚摸他。

    “你放开,我要你。”

    谢慕声音疲惫:“你要什么。”

    我低泣道:“我要跟你好,睡觉,抱。。。。。。”

    谢慕木然僵持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声,松开我的手。

    我摸着谢慕温热的身体,由着腰到脊背,谢慕低头吻我眼睛,嘴唇,紧紧抱着我在怀里揉摸,我哭的接不上气,手哆哆嗦嗦的去解他衣服,将他整个抱住。

    谢慕腰颤了一下,长叹,倾身拥着我,将我从脸到耳朵的大力吻了一通,抓着我肩膀按住,气喘不定道:“要什么?你才几岁,会要男人了?”

    眼泪粘住了睫毛,我睁不开眼,只哽声道:“我只要你。”

    “别说这话,我不来了,你自己玩。”

    谢慕吻了吻我脸:“你脑子有病,我没病,咱们想法不太一样,我不陪你玩。”

 第47章 云安师父

    我哭累了,最后收住眼泪,谢慕将我脑袋揉在怀中。

    “哭完就睡,明日咱们在寺中看看。”

    我心情很不好,哭的太累,睡的太熟,梦中恍惚觉得有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有人在不断的吻我脸颊,我整个梦做的昏昏沉沉,醒来时浑身僵硬,周身疼痛,脑袋也发木。

    禅房中十分清静,鸟鸣声透过窗传来,仲春的风还带着凉意一并吹入,我打了个寒噤,抽了一下,觉得不论骨头还是思维还是皮肉都很酸涩。

    谢慕坐在榻前,背向着我,手撑着额头坐着,案上放着紫砂茶壶和茶盏,水正冒着微微热气,谢慕正盯着窗外看,两只鸟儿在一棵梅树枝头互相用喙梳理着羽毛,唧唧鸣叫。

    我坐起来,谢慕回头看我:“醒了?”

    我做不出任何表情,说:“醒了。”

    谢慕道:“穿衣服,那边有水,梳洗一下,待会小师父送饭来,用了饭咱们到处走走。”

    我身体很不舒服,可能是昨夜哭的太久,而且睡觉的姿势不对,我听着谢慕指示去简单梳洗了,没有衣服换,只好仍旧穿昨日的,收拾完毕小师父已经送了斋饭来,馒头白粥青菜,没有一点油腥,看着脆爽,但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喝了两口粥便放下筷子发呆。

    谢慕一个人埋头在那吃,他吃的有滋有味,我发了一会呆便开始看他吃饭,很生气他有这么好的胃口,我什么都吃不下去,他却将一整碗的粥都喝了。

    我问:“好吃么。”

    谢慕啧了啧舌头:“还是咸了。”

    说完狂喝茶水,我没吃出菜咸,但谢慕他口味淡。

    我瞧见谢慕脖子上还有点瘀痕,那是我昨晚上生气给他掐的,除了脖子上,身上也有好几处,我越看越想上手继续多掐几下。

    谢慕并不正对我的目光,只低头又继续喝粥。

    盛第二碗。

    我没吃饭,他也不劝,只顾自己吃。

    用了饭,我和谢慕相携着出去,在寺中闲看,这云台寺依山而建,亭台散落在山间,也看不出有多大,我兴致恹恹,谢慕也不说话,师父说让人给我们引路,谢慕婉言回绝,于是我和谢慕便在山寺间游荡,昨夜似乎下了雨,山间草木青绿,清气阵阵。

    我和谢慕站在山崖边,看远山重叠处鸥鸟游遨,我头有些晕,风吹来腿有点发软。

    谢慕一把抓住我胳膊,往后一扯:“小心点。”

    我说:“头疼。。。。。”

    我再次打了个寒噤,身体簌簌发抖,谢慕将我扳回过去,我低头捂着鼻子,鼻水流了出来,谢慕解了身上衣服,披在我肩头。

    又摸了摸我额头:“怎么发烧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便不舒服。

    我说话,发觉嗓子也有点哑,出来的声音囫囵:“有点冷。”

    谢慕道:“回去罢。”

    我摇头说:“不想回去,就想在这里看看。”

    我低头捂鼻子。

    谢慕将我连着衣服拥住。

    我听着谢慕心跳阵阵,在这寂静山中格外清楚,我不由的顺着他手往他身上靠过去。

    我搂住谢慕的腰,止不住鼻水便流出蹭到他衣襟上,也糊了自己一脸,不过我不想动。

    温暖安谧,我想一生便停留在此刻。

    “阿兄。。。。。。”

    谢慕紧紧将我拥在怀里。

    “阿兄在一日,便不会丢下你,琰儿,你信我,等我,等我。”

    谢慕口中喃喃,连连念了好几个等我,我眼睛又发酸,眼泪又想落,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忍住,确实再没什么好哭的,谢慕的事,我不是不懂。

    山寺中转了半日,我有些受凉,还是早早回了禅院,在佛堂听云安大师讲经,看小和尚们做晚课,小和尚们散去,谢慕又跟云安师父相对跪坐着,低低絮语。

    总归是些谈经论道,我不好这些个高深玄言,也听不懂。

    我听了一会儿,问道:“大师,你说的,修得无欲,方为得道,可求无欲,又怎么不是欲,无欲也是欲,求道也是欲,这世间怎会有真佛?”

    云安大师静默一会,说声阿弥陀佛。

    “道在心中,何必往他处求寻,顺心而发顺意而动,无为中求有为,是为得道。”

    他言中带笑,对我合掌微礼:“小公子天生是我佛门中人,何不让老衲替公子引渡。”

    谢慕道:“大师说笑,大师心中,世人皆是佛门中人,皆可引渡吧。”

    我也跟着谢慕的话摇头:“我不当和尚,白米青菜的没意思。”

    云安大师仍旧笑:“小公子心眼通透,慧而不狡,自有佛缘。”

    我说:“大师看错了,大师连我男女都没分清楚,能看出什么佛缘,辛师父说我执念太甚,欲念太多,入不了佛参不了禅。”

    云安大师并不介怀,笑问道:“小公子不知说的是哪位?”

    我说:“辛羑辛师父。”

    云安大师听着这个名字,轻轻的啊了一下,隐有讶异,随即闭上了眼,似乎是在思索,片刻他睁眼,神情已经一派恬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淡然。

    “你说的是卫棘子吧,老衲几年前,曾有幸见过他。”

    卫棘子,这名字真是怪。

    我问:“你认得他?”

    谢慕也好奇道:“大师知道这人?”

    “他本是凤旻庄辜少棠的养子,早年便拜在了灵引真人门下。”云安大师敛了笑,道:“昔年武帝曾赞他天赐良材,因这一句少年成名,后十五岁出师门,游历南北,广交名流,年未弱冠便已天下称名,看来小公子认得他。”

    听他的口气倒怪,我问道:“大师你不喜欢他?”

    云安大师摇头:“那倒不是。”

    “说执念,卫棘子,谁能执的过他,他自己身在佛门都入不得禅机,怎拿话论他人。”

    这话里大有深意,云安师父说的倒像是另外一人,听起来实在不像辛羑。

    谢慕道:“这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不过一直奇怪,辜氏是不过一介商民,凤旻庄纵然名头不小,他一个富商公子,哪有能耐拜在灵引真人门下,灵引山的弟子,我知道前朝有个周鸣歧,庆熙帝第四子,后来封了荥阳王。”

    “凤旻庄的公子,还是养子,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

    我头一回到认真关于辛羑的事,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这老衲便不知,回答不了公子。”

    谢慕沉吟了一下,恢复了谦声道:“自然,大师不便说,我便不问。”

    我脑中思索,云安大师又看我,笑说:“小公子眼神清明,心性纯质,质则成痴,却不比凡俗之人多生妄念,我说小公子与佛门有缘,却不是诳语。”

    我说:“你想招我当徒弟吗?”

    云安大师笑。

    “我是女的,当不了和尚,我拜师也拜尼姑去。”

    我拍拍屁股起身,见着日头不知何时冒出来,暖和正好,便往外边向阳的地方去坐。

    谢慕仍旧继续和云安师父说话,我无事可做,也就晒晒太阳。

    傍晚斜阳穿树,照进佛堂,我在门口拥衣而坐,看谢慕倾身侧头在说话,他脊背线条流畅挺直,越发显得身材清瘦,骨骼修长,黑色头发半挽,披落在肩上,夕阳照着发亮。

    我给太阳晒得骨头酥软,半睡半醒状望着谢慕的背影发呆,听他说话的声音低响。

    到日头西沉时,谢慕回过头来看我,我打起了精神,谢慕站起,双手合十跟云安大师一礼,合身回来,对我一笑,伸手拉我。

    “走吧,不早了,回去了。”

    谢慕替我拢了拢衣服领口。

 第48章 凤旻庄

    谢慕说在这里是要等人,我大概猜到谢慕要等什么。

    但我和谢慕在寺中等了三天,直到牡丹花会结束,也没有等到任何人或音讯,这三天,我和谢慕每日在寺中闲看,或听老和尚讲经,或听小和尚做功课。

    我闲来无事,将整个寺中百来间宝殿百来座大佛小佛一一跪了个遍,虽然我也不认得他们各自是何方神圣,不过那也并不紧要,我给他们一人捐了点钱,他们认得钱就行了。

    我不信佛,不过这东西少它不少,多它不多,真要发个愿,我愿他们保佑谢慕,如愿离开长宁宫,那是谢慕一直渴求的事,离开长宁宫。

    谢慕他的愿望,总是我的愿望,乐意不乐意,对谢慕来说,都是好事。

    第三天的时候宫里来了人,邓公公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赵免的口谕,命我和谢慕立即回宫,谢慕领了口谕,抖了袍子站起身,说稍后便回,打发了太监离开,垂眼静默了一会。

    我问谢慕:“回去么?”

    谢慕说想再等等,我怕误了赵免的话,回头回了宫他得将我和谢慕弄死,因为我们已经出来三日了,实在够久了,再拖下去问题会比较严重。

    不过谢慕还是有点坚持。

    回禅房用了晚饭,谢慕坐在案旁,手里把着一柄小剑低头擦拭,我在旁看了他一会,推了他几下,才发现他心不在焉,我叫醒谢慕。

    “明天,咱们回宫去吧。”

    谢慕沉吟了一会,点头道:“嗯。”

    只是谢慕能单独在这清净的地方停留几日的机会并不多,要等下次又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所以谢慕有些不甘心。

    我蹲下身脸贴着谢慕腿上,谢慕摸了摸我头发,笑:“别担心,我不急,总归得等,我不在乎这十天半月的。”

    谢慕放下手中的小剑,双手合着拢着我脖子。

    我偎到谢慕身前去。

    门外剥啄有声,有人敲门,估摸着是小师父送水来,我伏在谢慕腿上不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合上,没听到小师父的说话,眼前突然一黑,烛火骤灭。

    谢慕一把推开我,倏的站了起来,喝到:“谁!”

    我听着黑暗中拳脚往来衣袂相擦之声,夜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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