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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黄金剑(出书版) 作者:困倚危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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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哗啦。
  哗啦。
  水声不断。
  叶敏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左手仍旧跟周琰紧握在一起。
  他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被水底的沙石硌得生疼,抬眼一看,只见头顶上艳阳高照,四周则是群山掩映、草木郁郁,偶尔能闻得一、两声鸟鸣,似乎是某处人迹罕至的山谷。
  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叶敏玉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跳进水中之后,周琰抓着他一直往前游去。他的水性甚差,只呛得几口水就失去了意识,最后也不知是周琰奋力救了两人的性命,还是力竭后被水冲来此处的?
  无论如何,他们俩个总算命大。
  叶敏玉刚恢复一些力气,便坐起来推了推身旁的周琰,叫道:「师叔!」
  周琰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连唤了几声都无反应。
  叶敏玉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果然还是烫得厉害,而且伤口被水浸过之后,显然已经恶化了,血水和泥沙混在一处,瞧来十分吓人。
  其实叶敏玉自己的伤势也自不轻,但他没功夫理会这些,只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半拖半抱将周琰拉离岸边。刚走得几步,就觉右臂一阵钻心的刺痛,竟然脚下一软,再次摔回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甚重,他先前受的内伤又发作起来,不由得咳嗽几声,喉咙里涌上腥甜的血味。身体已经累到极致,动一动都觉吃力。
  但此刻日头正毒,明晃晃的晒得人头晕,若在这地方躺下了,只怕再也站不起来。
  叶敏玉慢慢喘一口气,心想若是师叔的话,就算用爬的也会接着往前爬。何况他只是右手不能动了,好歹还有一只左手。于是咬了咬牙,拉过周琰的手来搭在自己肩上,拼着一口气站起身来,仍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他现在满身泥污,哪里还有从前那富家公子的翩然模样?只腰剑悬着的那口黄金剑,依然在日光下耀然生辉。
  离树荫不过短短数步之遥。
  但这定然是叶敏玉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了,他根本站立不稳,非但双膝很快就跪在了地上,连左手也只能狼狈地撑着地面,一寸寸的往前挪动。后来甚至又摔了一跤,危急中抱着周琰滚了两滚,才勉强到了树荫底下。
  周琰被他这么一摔,倒是闷闷的哼了一声,可惜始终昏迷不醒。
  叶敏玉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便跟他并肩躺着,伸手到怀里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来。这些是贺笑风连同迷香一起塞给他的,里头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也不知是从何处偷来的。
  他此刻顾不上这么多了,张嘴咬开瓶塞,倒了一些在周琰的伤口上,直到最后才来处理自己的右手。他臂上被划出好大一条口子,伤处皮肉外翻,整条手臂都痛得麻木了,连指尖也是泛白的。
  金创药倒上去,又是一阵儿剧痛。
  叶敏玉闭了闭眼睛,模模糊糊的想,他该不会再也不能使剑了吧?但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浓浓的困意打散。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似乎已是半夜。
  叶敏玉睡过一觉后,觉得精神略好了一些,又叫了周琰数声。但身旁之人呼吸沉重,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知道若不吃些东西,俩人的身体都会支撑不住,但这会儿要他再站起来,又真是万万不能了。正为难间,忽然瞥见头顶的树枝上结着一些红红绿绿的野果,瞧来小巧可爱,却不知有毒无毒。
  反正干耗着也是饿死,倒不如试上一试。
  叶敏玉也是豁出去了,左手在地上摸着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弹出去,从枝头打下了几枚野果。他不敢给周琰乱吃,自己先咬了一口,咽下后觉得并无大碍,才喂周琰吃了一些。
  不晓得是不是贺笑风偷来的金创药本有奇效,如此过得几日,两人的伤势竟一天天的好转了起来。
  到得第三天晚上,叶敏玉已可以起身走动,连右手都略有知觉了。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个稍微干燥些的树洞安置周琰,又去拾了干柴来生火取暖。
  这些杂事都是他这大少爷从未碰过的,如今一点点摸索起来,倒也干得像模像样。
  只是周琰的伤口虽在愈合,神智却总归不太清醒,有时叫嚷着要喝酒,有时大笑不止,有时又翻来覆去的重复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林攸。
  林攸。
  这名字叶敏玉听了成千上百回,当然晓得那是谁了。
  只是他尚未识得情愁,着实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
  他见周琰为情所苦,便忍不住想,师叔若能得偿所愿就好了。但那少庄主早已有了妻儿,若跟师叔双宿双栖了,他的家人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盼望师叔能另觅良缘。
  至于他是改邪归正还是接着浪荡下去,倒一点也不重要了。
  但觉只要师叔高兴,就算断尽了全天下的袖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叶敏玉想得出了神,手指不知不觉地摸了周琰的袖边,然后只觉手腕一痛,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
  「师叔?」叶敏玉力气未复,整个人都跌在了他身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不料周琰的力道大得出奇,双手环在叶敏玉腰上,怎么也甩不开去。
  「不要走——」他的唇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叶敏玉耳边,低喃道,「留在我身边。」
  这一句话说得千回百转,也不知含了多少深情,直听得人柔肠寸断。
  叶敏玉心头发颤,觉得半边身体都软了。
  他是太清醒了,知道师叔这句话是对另一个人说的;但他又仿佛病得糊涂了,就这么任凭周琰抱着,轻轻「嗯」了一声。
  +++++
  周琰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又呓语了几句之后,逐渐平静下去,再次沉沉入睡。
  只是双臂一直搂在叶敏玉腰上。
  叶敏玉也不挣扎,姿势略嫌僵硬的靠在他肩头,闭一闭眼睛,耳边净是怦怦的心跳声。隔了许久许久,直到双腿都跪得发麻了,他才慢慢挪开周琰的手,起身去旁边生火。
  火光映照上来的时候,叶敏玉觉得自己也像被周琰传染了,浑身都热得发烫。尤其耳边还残留着那人的温热气息,让他心里跳得更急,赶忙伸手捂住了,再也不敢多想。
  夜凉如水。
  叶敏玉怕周琰着凉,所以每晚都会坐在洞口挡风。
  这一夜山林寂静,浓浓夜色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寂寞之意。但叶敏玉手抱长剑,想起睡在山洞里的周琰时,却只觉心底既是甜蜜又是酸楚。
  他想他定是生了病。
  可偏偏惘然一片,不知自己病得重或不重,是否还有药可医?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周琰似乎低低叫了一声:「师侄……」
  叶敏玉只当仍在梦中,直到他再叫第二遍时,才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头撞在山洞的石壁上,疼得他倒抽凉气。
  接着就听见周琰熟悉的笑声:「傻小子,你还没睡醒么?」
  叶敏玉虽被取笑了一番,却并不放在心上,抬眼望去,只见周琰的脸色仍旧苍白,但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知道师叔病情大好了,忙快步上前,探一探他的额头,问:「师叔肚子该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张罗。」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周琰瞧了瞧四周的山壁,皱眉道,「嗯,有酒喝么?」
  叶敏玉已摸着了他的脾气,温言道:「待病好了才能喝酒,我先去抓只山鸡来烤着吃吧。」
  「你?」周琰可不记得他这娇生惯养的师侄有此本领。
  叶敏玉只是笑笑,转身走出了山洞。
  他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回来时身上满是尘土,好似在哪里摔了一跤,不过手中果然提了一只山鸡。而且杀鸡烤火的动作虽然生疏,但过得片刻后,毕竟还是香味四溢了。
  周琰病了好几日,正觉饥饿难耐,忙接过来吃了,边吃边夸赞了叶敏玉几句。他又问起这几天的情形,叶敏玉也都一一说了。
  周琰听后颇觉不好意思,道:「师侄,这几日可多亏了你啦。」
  「本就是弟子分内之事。」
  「都怪我行事鲁莽,为一张藏宝图惹祸上身,把你也牵扯其中了。」
  叶敏玉心想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认得周琰?
  相比之下,那些打打杀杀的小事,倒也不算什么了。
  周琰当然不知他的心思,只是说了这么久的话,倦意又袭了上来,没过多久便熟睡过去。这一次倒没有睡得太久,醒来时才不过夜半时分。
  叶敏玉照旧坐在洞口守夜,从周琰的角度望过去,只瞧得见他修长的背影和半空中的一轮明月。
  月色亮得晃眼。
  周琰掐指一算,忽然叫道:「今晚是中秋佳节!」
  叶敏玉本就未睡,这时便转过头来,叹道:「是呀,我本打算中秋之前回去与爹娘团聚的,不料在此耽搁,又要累得他们二老担心了。」
  「这可都是我的错。」周琰慢慢坐了起来,背靠在山壁上,道,「我日后同你一起回家,向他们负荆请罪便是。」
  叶敏玉听得笑一笑,月光照亮他半边如玉容颜,自言自语道:「我爹娘有几位哥哥相伴,想来不至寂寞,但明年此时,却不知是谁陪在师叔身边?」
  周琰孑然一身、浪迹江湖,今日尚且不知道明日的事,更何况是明年?他回想起往年的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在青楼厮混,就是独自大醉一场,心中思念之人,离了千里万里那么远,不禁微觉怅惘。
  两个人都静静地不说话。
  待月光一点点照进洞里来时,周琰蓦地开口道:「我初次见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叶敏玉一听就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何人。
  「师叔要说故事给我听么?」
  「这个故事,你在旁人口中也听得到。」周琰挑一挑眉毛,道,「但说得未必像我这般好听。」
  「那我可定要听一听了。」说着,叶敏玉走进洞内,坐得离周琰更近一些。
  周琰伸手往腰间一探,习惯性地去摸他的酒葫芦,结果摸了个空,好不懊恼的哀叹一声,这才说道:「十年之前,我正像你这般年纪……唔,可能比你还小着两岁。我那时艺成下山,什么江湖规矩也不懂,结交了不少朋友,同时也得罪了许多人。有一回路过江陵,听说白云庄的美酒乃是一绝,就半夜跑去偷酒喝。」
  叶敏玉嗤的一声笑出来,说:「师叔怎么也学贺前辈去偷东西?」
  「咳咳,我的银子在路上用尽了,偏巧酒瘾又上来了,就……反正最后什么也没偷着,因为我刚进白云庄,就遇着了那个冤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动人的神情来,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叶敏玉不敢多瞧,慌忙移开了眼睛,听周琰继续说道:「他相貌生得那么好看,像个姑娘家似的,脾气却冲得很,一见我就拔出了剑。我也是年少好胜,斗了几招之后,见他剑法不错,便提议要跟他赌一赌。」
  「原来师叔这么喜欢打赌,你们是赌酒么?」
  「错了,」周琰笑了笑,样子甚是得意,「我跟他说,谁若是输了,谁就脱光身上的衣裳……」
  「啊——」叶敏玉叫了一声,脸上顿时红了。
  周琰忙道:「你别误会,我当时可没有存着轻薄之念,只是见他骄傲,要挫一挫他的锐气罢了。又想两个人都是男子,就算脱光了也不算什么。」
  「结果呢?是师叔你赢了?」
  「当然!只不过我赢了之后,还没来得及笑上一声,他就先横剑自刎了。我那时可真吓坏了,连忙踢走他的剑,又点住他的穴道,大叫道『算我输了!算我输了还不成么?』,边说边脱自己的衣服。」
  「怎么又变成你脱衣服了?」
  「输了就是输了,我怎么好耍赖?」周琰眨眨眼睛,一脸无辜,「谁料他还是对着我破口大骂,往后每次见了我,都要提剑杀我。」
  顿了顿,声音渐转轻柔:「可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是喜欢他那副骄傲的样子。」
  叶敏玉也像着了魔,心中的那一点甜蜜尽数化作了酸楚,一阵一阵的涌上来,让他忍不住问:「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周琰先是抬头望向外头的月色,然后悠悠叹了口气。
  「是情之所钟,身不由已,也是明知会伤心痛苦,却仍不后悔遇见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叶敏玉的头发,眼神里带了一丝温柔劲儿,道,「唉,唉,但愿你永远不知这滋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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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敏玉听得僵在了那里,手指微微发抖,耳边有个声音叫道:已经太迟了!
  他已尝到了其中的甜蜜与痛苦。
  但正如周琰所说,他根本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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