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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侯门嫡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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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顾府的后巷中呢?

    耳边云谨的催促让夕鸢顾不得多想,只好将这个念头暂且压下,转身也进了大门去。

    等她见到了姚氏的时候,才明白为何姚氏这样焦急唤她过来。

    “那一日宫宴,听闻皇上有意将夕莺指婚给睿亲王,结果睿亲王却当场拒婚……这事儿,究竟是不是这样?”

    夕鸢微微蹙眉,拉着姚氏坐下道:“母亲也知道了?”

    姚氏一脸忧色,惶惶然道:“前日你爹回府,脸色阴沉极了,我问他出了何事,他又只管发火,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结果昨儿个,魏侯爷家中夫人来咱们府中,同我闲话家常的时候,忽然说起这事。听说外头现在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你那一日也在宫中,事情究竟是不是如外头传言所说?”

    夕鸢心想这事不必隐瞒姚氏,况且她又说外头已经人尽皆知,便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睿亲王言其如今尚无娶妻的心思,所以就并未应承下来。那日皇上喝多了酒,想来也是玩笑之言,母亲不必太过介怀。”

    姚氏面上忧色更重,叹气道:“我并非是为夕莺担忧,只是……夕莺从前入宫之事,已成了十之**,如今皇上却大大方方要将她指给旁人,分明就是不愿顾府女儿入宫侍奉。你爹前阵子被褫夺了封号,你二哥又在牢里走了一遭,如今又是夕莺这事……鸢儿,我这心里头总是慌乱的很,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好之事。”

    夕鸢温柔宽慰道:“母亲想的太多了些,我都说了那一日皇上醉了,况且也没有明说不要夕莺入宫啊。这秀女大选还未开始,现在说什么都尚早。”

    姚氏缓缓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夕鸢道:“睿亲王从前允下了与你的婚事,如今却回绝了夕莺,这事在旁人眼中,必定又是一桩话柄啊。”

    原来她心头,更加担忧的还是这事,夕鸢露出微笑,刚要出言安慰,就听外头有人叩门。

    “姐姐,是我,听说今日夕鸢回府,我们特来看望。”

    是杜氏,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是来尖酸讽刺的、还是撒泼胡闹的呢?夕鸢唇边浮起一抹冷笑,没有片刻犹豫的站起身来,上前打开房门。

 第五十章 虚假的父女情意

    杜氏进屋之后,也不待夕鸢与姚氏招呼,带着夕莺便坐了下来,抬眼打量着夕鸢道:“夕鸢今日既回来了,怎么不到各房里去转转,倒和姐姐关起房门说上体己话了呢。”

    夕鸢盈盈一笑,悠悠然道:“哪里是不肯去呢,只是觉得二娘近日烦心事多,又要心疼二哥挨得那些个板子,还要忧心妹妹的名声。如此焦头烂额,我若再前去叨扰,岂非太不懂事。”

    杜氏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如今你贵为王妃,自然是不屑于我们来往了,只是可别忘了,凭你如今什么身份,到底都是顾府出去的人。顾府的兴衰荣辱,与你也并非没有干系。”

    夕鸢不慌不忙的回道:“好端端的,二娘怎么说起这样厉害的话来了,我也是替二娘着想。倘若我是二娘,这女儿不争气,儿子又没出息,我必定日日躲在房中不愿出来,免得给人议论,丢尽脸面。”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来说我?”夕莺气的脸色涨红,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夕鸢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前府里,哪一样你比得过我?如今嫁的也不过是个王爷,真当自己享有天家富贵了不成?你说我不争气,可别忘了如今选秀尚未开始,皇上那晚不过是随口一说,来日我若显贵……哼!”

    夕鸢看着她的模样,心头却只觉得好笑,不以为然道:“妹妹说的是,妹妹往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自然不是我能够相较的。虽说这君无戏言,只是皇上随口一句话,也当不得真。来日大选,妹妹风姿出众,必定能得皇上青眼。”

    “你不必惺惺作态,我只告诉你,那宇文哲不要你,我却也瞧不上他!”夕莺眉梢眼角尽是不屑之色,态度傲然,“嫁了位亲王便乐不可支,未免太小家子气,说是嫡出,却毫无嫡女风范!”

    夕鸢非但不恼,反而盈盈笑道:“其实我也是心疼妹妹,自小便知道妹妹出众,心气儿又高。这二娘虽得父亲喜爱,终归是个妾室,妹妹来日倘若入宫,除非入主中宫,否则还是个妾室。这母女两代为妾,想想也实在是……”

    她说罢之后,杜氏早已气的手指发抖,夕莺狠狠瞪了她片刻之后,忽然一咬下唇,眼圈儿也跟着发红,泪花顺势流了下来,转身便夺门而出。

    杜氏一见便慌了神,急忙要去追她,出门前又回眸厉声道:“大姐当真是会教导女儿,却不知这事儿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又要作何想法呢!”

    夕莺笑吟吟冲她背影道:“二娘不必忧心,还是管好自身罢。”

    姚氏却不似她这般无谓淡定,急的脸色都白了几分,拉着她的手道:“这可怎么好呢,听你二娘的意思,必定要去你爹跟前告状的。”

    夕莺拉着姚氏到桌旁坐下,温声道:“母亲不必忧心,她们若要告状那就只管去,我也不是没有法子应付。夕莺是一门心思要入宫,却不知道,皇上连个妾室的名分也不愿给她呢。”

    姚氏看着她冷然的面庞,一时间不由压低了声音道:“鸢儿,你如今是怎么了,自从入了王府之后,我再瞧着你,总觉得比从前变了太多。”

    “母亲想的太多了,其实如今我才懂得,并非在其位才谋其事,而是谋其事才可保其位。”她的声音愈发柔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母亲只要记住,鸢儿是母亲的女儿,会一世待母亲好,这就够了。至于旁人的事,不需咱们去操心,也不值得咱们去操心。”

    姚氏依旧悬着心道:“可是你爹那儿……”

    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口传来顾承恩身旁一位婢女的声音,“老爷听知道小姐回门,特地让奴才来请小姐过去说话呢。”

    果真跑去告了状,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跑起来速度还真快。夕鸢轻轻嗤笑了一声,又递给姚氏一个安抚的眼神,柔声道,“母亲先坐一会儿,女儿前去见过爹再来陪母亲说话儿。”

    过去的路上,夕鸢心中想着一会儿顾承恩不知要如何发难,自然了,一边是不受宠嫡女,一边儿是疼的如掌上明珠一样的庶女。自己又搬出嫡庶身份来弹压夕莺,随便想想也知道顾承恩会偏帮着那边儿。

    谁知见了顾承恩之后,杜氏和夕莺却并不在场,他看着夕鸢的神色甚至带了几分和蔼之意,同她道:“方才你妹妹和二娘,一时情急,同你生了些口角。你是府中长女,性情又一惯沉稳,莫要同她们一般见识。”

    诶诶诶?这是要玩哪一出?

    夕鸢一怔,没有料到顾承恩开始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点了点头道:“爹放心便是,我压根也没将这事放进心里。只是妹妹年幼,二娘却一直料理府中事务,妹妹不懂事,二娘……总该是识大体的。”

    她说这话,主要也是为了试探顾承恩,看看他究竟会不会替杜氏辩驳。

    谁知顾承恩竟缓缓颔首,“你二娘从前还算稳妥,如今却也越发失了规矩,只是你母亲身子不好,府中事务繁杂,若是都加诸于她,我也是于心不忍。”

    虽然顾承恩这话说的虚伪,却还是大大出乎夕鸢的意料,这算什么?难道……他在讨好自己?

    也许是见夕鸢不语,顾承恩又道,“那一日在宫中,见你与王爷恩爱如斯,为父心中也是老怀安慰。如今家中事多,不知在王府中,王爷可曾说过什么话么?”

    夕鸢心头暗自冷笑,果然,顾承恩这个老狐狸,看出了最近皇帝对他疏远的心思,就想拉拢起宇文昊来了。她微笑柔声道,“王爷常对妾身说,与顾府如今是同气连枝,我与王爷更是夫妻一体。前些日子王爷听说有人要在朝中参奏爹,也是为爹焦心不已呢。”

    其实宇文昊对顾承恩究竟是敌是友,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让姚氏在顾府的日子,过得更平稳顺遂些罢了。

    顾承恩面色果真更加宽慰了几分,同她寒暄几句后又嘱咐她近日气候反复,切记好生保养。

    这样的关切之言,倘若换了从前那个顾夕鸢,必定要感激涕零了罢。只可惜,夕鸢却将这一切看的分明透彻,爱若是同**和利用交织在一起,那就算表现得再怎么炙热,也只会让人觉得心冷而已。

 第五十一章 不知第几次的偶遇

    那日顾承恩的话没让夕鸢放在心上,可楚离出现在顾府后巷的事,却让她有些难以释怀。如果要说是偶然经过,那也未免太牵强了点吧。

    这话她不能去问宇文昊,也不能问应少棠,更没法子抓来楚离亲自问个明白。可是这事儿搁在心里,夕鸢又总觉得很不自在,仿佛是藏了个定时炸弹似的,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忽然爆炸。

    结果这会儿,李氏屋里又添了事,兰珍郡主不知为何染了急症,高烧不退。太妃和李氏俱是焦心不已,夕鸢也知道在古代这会儿,发烧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别说是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也又不知多少死在这上头的。她虽然不喜欢李氏的跋扈算计,只是毕竟兰珍郡主无辜,一时间也免不了要关切几句。

    宇文昊已让应少棠请了大夫来日夜盯着,只是却仍不见好转。漠北战事虽然平定,却仍有许多后续之事待宇文昊去处理,平素连人都难以见到,更别说腾出空陪着李氏照看孩子了。夕鸢虽然对兰珍心存怜惜,却只和沈氏同去探望过一次,且并未走近床边。

    同云谨说起此事时,夕鸢淡淡哂道,“她恨我恨了多久,我与她都是心知肚明的,在她那儿,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敢马虎。若是兰珍郡主出了什么事,再赖到我的头上,我哪儿担待的起。”

    云谨捧来冰好的果茶,笑道:“王妃想的周全,连送过去的药材也都交到大夫手中,免得李氏又从中作梗。”

    正说着话,夕鸢一抬眸便瞧见门口多了个人影,她连忙笑着招呼道,“兰清来了,快进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悄没声站在外头呢。”

    兰清同她牵起嘴角笑了一笑,而后缓缓走上前来,请安之后在夕鸢身旁坐下,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夕鸢见她不作声,便同云谨使了个眼色,云谨笑着道,“大郡主来的正好,厨房刚刚才做了冰好的果茶,等奴婢去给大郡主端一碗来。”

    云谨退下之后,夕鸢才问道,“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是谁给了你气受?”

    兰清摇头道:“母妃多虑了,只不过是因为外头天气炎热,受了些暑气,所以精神不是太好。”

    夕鸢的眉毛每日由她亲手画成,是极好看的远山黛,此刻微微扬起,不自觉便带了一股气势。她看着兰清道,“有什么话不能同母妃说?若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就是,你这样藏着心事,反而让我更加担忧。”

    兰清虽然虚岁刚满十岁,却因为从小尝尽冷暖炎凉,心性一贯谨慎,比寻常的孩童更多了几分仔细。她如今露出这幅模样,夕鸢就知道必定是出了些事情,而且这事还让她心里十分的不自在。

    她见兰清不语,便更温柔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从前不是说,与母妃之间无话不谈么?难道这会儿就要变卦了?”

    兰清这下子才勉强摇了摇头,怯怯抬眸看着夕鸢道:“我方才去瞧了妹妹,只是……李姨娘不许我进屋去。”

    什么?夕鸢一怔,“她为何不许你进屋?”

    “姨娘说,我先前得病,缠绵病榻许久才好,怕我去瞧了妹妹,再将身上这弱气过给妹妹。”兰清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拉着夕鸢的衣袖小声问道,“母妃,妹妹会不会有事儿?”

    夕鸢看着兰清,半晌之后不禁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妹妹虽然病了,但有大夫照料,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李姨娘不许你进屋去,你难道心里就不恼火委屈么?”

    兰清轻轻摇头道,“妹妹病了,姨娘心里头自然着急,我也替妹妹担心。既然大家心意都是一样的,那我又为何要生姨娘的气呢?”

    夕鸢听罢,只觉得这孩子当真懂事的让人心疼,勾起唇角浅笑道:“兰清这样懂事,老天爷哪怕是看在你的份儿上,也会让你妹妹赶紧好起来的。”正巧这会儿云谨端了果茶进来,夕鸢便让兰清先喝一口,也好给身上降降温度。

    “这是我昨儿个绣出来的平安符,想替妹妹祈福用的。”兰清将平安符递到夕鸢手中,水漾的眸子盈盈然一弯,“送不到妹妹手边,就请母妃那一日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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