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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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奴才不敢欺瞒太妃,染香姑娘,确实是奴才推下井里的,只是……只是奴才是被人逼迫的啊!”王富猛的抬头,伸手指向张氏道,“是张夫人找到奴才,要奴才为她做事,还对奴才说,若不听从,不仅要杀了奴才,更要杀了奴才父母!事发之后,张夫人又对奴才说,只要奴才肯承认是自己犯下这些罪行,她便给奴才爹娘一百两银子。奴才……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奴才爹娘年迈,岂能因为奴才而断送了性命啊!”
“你胡说!”张氏霍的站起身来,鬓边钗环都不住摇晃,她纤细的手指指向王富,厉声道,“你这奴才,我根本就不认得你,为何要栽赃与我?是王妃指使你这样做的?是不是!”
夕鸢对她的举动不加理会,只问王富道,“你这样说,可有什么凭据么?若是栽赃陷害,本王妃断不能容你!”
“奴才岂敢胡言,那百两纹银已经送去了奴才家中,只要王妃派人前去一查便知,上头印着的都是王府的银样。当日张夫人还曾对奴才说,‘你是徐氏从前的奴才,就算是东窗事发,大家也只会想到是徐氏含恨报复,找你来做这事儿,合情合理。’奴才字字为真,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氏听后忍不住在旁道,“王妃一贯待人和气,她身边的姑娘也是如此,不知染香姑娘是如何得罪了张夫人,要引来杀身之祸啊。”
夕鸢面露愁色,轻叹道:“哪里是染香得罪了张夫人,分明就是我开罪了她,染香可怜,就这样做了替死之人。”语到后面,已带哽咽之声,沈氏见状顿觉不忍,连忙上前将夕鸢扶住,低声宽慰。
“你胡说,你胡说!我根本就没不认识这人,让凶手胡乱栽赃,就能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么?”张氏气急,眸中几欲喷出火来,走到太妃面前跪下道,“太妃明察,妾身服侍王爷多年,不管说素来体贴周全,却也从未做过任何不敬之事!今日一个奴才这样污蔑妾身,还求太妃给妾身做主啊,妾身当真是无辜的!”
“你无辜?那染香呢?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对待,她就不无辜么?”夕鸢语气极为轻缓,只是在这会儿听来,却带了几分森森的悲苦之意。“染香自小跟在我身旁,一向贴心懂事,如今却因为我要受如此折磨……妹妹,我自问入府以来,并未有什么开罪过你的地方,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张氏猛的回头,瞪向夕鸢,森然喝道,“我都说了,这事与我毫无干系,王妃才是,我究竟做了什么不敬之事,要王妃这样陷害?那银子,就算找出来了,也大可以是他从王府偷出去的,如何就能说是我指使他去杀人呢?!”
夕鸢靠在沈氏身侧,眼中含泪,张氏则脸色涨红,手背青筋都鼓了出来,两人对峙而立,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跪在一旁的王富开口道,“还有另外一事奴才方才一直不敢说,如今张夫人既然说奴才是陷害诬蔑,那……”他手指微微发抖,从怀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一样东西来,给锦帕裹着,双手举起道,“太妃请瞧瞧这样东西。”
太妃心下存疑,递了个颜色给芙蓉,芙蓉连忙上前去接了过来,捧到太妃跟前打开帕子之后,里头放得竟是张氏的一枚金钗!
王富在下缓缓道:“这金钗,是张夫人前些日子赠与奴才的,她……她还频繁示意,要奴才夜晚去花园私会。她还说……”
沈氏喝问道,“还说了什么?”
“还说愿如这金钗,能朝夕相伴,形影相随……”
“那你去了没有!”太妃神情一沉,将那金钗狠狠掷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之响。
“奴才岂敢做出这等事情,自然未去,而后张夫人便来要挟奴才,让奴才替她杀了染香姑娘……奴才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还求太妃和王妃开恩,奴才当真是不得已的,奴才要是不干,张夫人就要杀了奴才父母的性命啊!”王富肩膀不住发颤,他身形魁梧,如今这样跪在地上,显得十分怯懦,却又无形中显得仿佛真情流露,增了几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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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岛玩了几天,结果吃坏东西又吐又拉,太苦了TAT夏天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呀!
第六十八章 尘埃暂且落定
在座众人都认得这是张氏的簪子,任凭什么也抵赖不得她与王富有过往来,张氏先是愣愣,而后眸中闪出恨毒之色来,一步上前就要掐住夕鸢,口中不住呼喝道,“贱人!贱人!你为何要害我?我对王爷一片痴心,怎会与那下流东西有什么私情?你是何时偷了我的金钗?快说!”
夕鸢早在她上前一步的时候便反应了过来,拉着身旁的沈氏向后猛的退去,张氏扑了个空反而摔在地上,鬓发凌乱,双眼与脸颊皆是通红。夕鸢从上方看着她,不禁摇了摇头,冷冷道,“在发落你之前,你还是王爷的侍妾,这幅模样,未免太没有体统。”
张氏口中骂着愤恨的话语,仍要挣扎上前,舒慧太妃却在此刻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不轻不重的开口,话音之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失望之情,“张氏,你入府多年,一贯勤勉本分,如今……竟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
张氏面如死灰,“太妃,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啊……”
“是么?那张夫人敢不敢指天誓地的说上一句,从未害过王妃和她身边之人呢?”沈氏幽幽开口,话音不大却极有分量,“若是王爷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这样一个毒妇,不知王爷要何等失望!”
张氏怔坐在原地,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双目通红却无泪水滑落,鬓发散乱宛如发了失心疯一般。
“来人,先将张氏带下去,关入房中,不得出来走动半步,也不得任何人前去探视。”舒慧太妃眉心紧蹙,脸上拂过几丝愠怒之意,冷硬的话语从口中一字一字缓缓而出,“等王爷回府之后,再把这事告诉给他,怎么处置都任由他的吩咐。我如今年岁大了,身子也不济事,管不动你们这些事情了。华音,扶我进去,你们也都散了罢。”
夕鸢冷冷看着张氏被侍卫拖出门去,口中不住嘶吼出咒骂怨毒之言,面上神情丝毫不乱,她抬手抚了抚鬓发,起身见礼,“母妃好生歇息,妾身等人这就告退。”
从舒慧太妃那儿出来后,沈氏同夕鸢走到僻静处时,沈氏才环顾四周低声说道,“王妃瞧见了没有,方才张氏撒泼的时候,李氏可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仿佛这事儿压根与她没有关系。”
夕鸢闻言一笑,低下头去理着方才因为躲避张氏而弄乱的腰间流苏,温然说道,“这件事儿,她确实也没有什么把柄留下,况且你真的以为太妃全然没有察觉么?留她下来,想必也是要仔细叮咛,要她日后别做这样容易让人察觉的事情。”
沈氏连忙点了点头,而后又忍不住轻笑道,“不过她也自损一员,想必今夜,她又要睡不安稳了。”
“自我入府,她三番两次想除掉我,却迟迟不能,只怕睡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夕鸢嗤笑一声,绕过面前开的如火如荼的石榴花架子,随手摘下一朵放在掌中把玩,“张氏和从前的徐氏一样,都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已,棋子没了可以再找,她就算惋惜,却也不会心疼太久。”
回屋之后,云谨端来一盘极新鲜的水果,又陪着夕鸢最爱饮的梅子汤放在一旁,“今儿个早上,王妃必定乏得很了,吃些水果,让心里松快些也好。”
“可不是累坏了么,一个早上,唇枪舌战的,幸好不是每日都要这样。她岂会想到,那枚金钗乃是你与她房中婢女吃酒赌钱赢过来的,连怎么走上死路的,她都是糊里糊涂。”夕鸢拈了一枚去了核的龙眼放入口中,又不禁轻叹道,“其实,我从前也没想过要置她于死地,只是现在看来,人家是恨我入骨了呢。既然她都步步露着杀机,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免得来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奴婢倒是觉得,王妃这样做才是明智之举,若非她们步步相逼,王妃又何至于此?”云谨拿过一柄小小的玉轮,替夕鸢轻轻按着手臂,“若是王爷问起这事儿,王妃可想好了说辞?”
“我答应王富保他性命,就自然会说到做到,如今既然都有了主谋,王富也算是坦诚老实,让王爷赏他一顿板子,赶出王府去就罢了。”夕鸢一笑,又随手拈了一颗龙眼,递给云谨,“至于活计……新铺子开张,杨福能盯得来两边账目,却不能保证没人前去捣乱。他身形魁梧,别的干不来,看门儿总不算难吧。等他出去之后,你记得交代给杨福,替他安排一份事情来做。”
云谨小心问出心中不解,“王妃心肠良善,肯替他安排,只是他那样的人,毕竟曾做下过极厉害的错事,王妃就不怕……”
“我倒是觉得他这人,是个极重孝道的,他受张氏胁迫,是怕累及父母,愿意顶罪受死,也是想父母能得一笔银两养老。有孝心的人,我觉得还是值得再给一次机会。”夕鸢淡淡一哂,声音轻快的压下云谨心头的顾虑,“况且还有杨福在呢,他若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杨福自然也不会容他。”
“这世上虚假之人实在太多,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有些愚昧的汉子,做错事也是情非得已,阴差阳错,我觉得留下这人,不会有错。”夕鸢笑着剥开荔枝,放入口中笑的极为满足,“真甜,你也别替我按了,过来一起吃点儿,吃完之后咱们再去瞧染香。这丫头,分明都好的差不多了,却还赖在人家应总管那儿,不肯回来。”
云谨闻言不觉笑出声来,亦是打趣道,“我看香姑娘这一回,是情窦初开了,也难怪,应总管那样的英俊人物,言谈风度又妥帖稳重,不怪香姑娘要动心。”
说的是啊,无论什么朝代,什么环境,什么国家和背景,长相帅气脾气温和的男人,永远都是最吃香的。染香也是单纯女子,自然不能免俗,夕鸢抿唇一笑,携着云谨便出了门去。
第六十九章 爱妃觉得我如何?
等两人走到应少棠居所外时,却听到里头有说话声音,夕鸢上前几步,听见的正是染香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几日给应总管添了不少麻烦,今日我特意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请应总管莫要嫌弃我手艺不好。”
应少棠的声音一如既往般温柔谦和,“姑娘客气了,姑娘是病人,怎好做这些事情。”
染香声音有些急了起来,“怎么?难道……我做的这几样菜,你都不爱吃?”
屋中没传出应少棠的声音,夕鸢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往屋里边走边开口道,“身子好了也不与我说,如今是越发不把我这小姐往眼里放了,还亲自下厨,我都甚少尝到你的手艺呢。”
染香见夕鸢和云谨不知何时到了屋里,羞得满脸通红,跺脚道:“小姐!你……你又笑话奴婢了,奴婢是觉得这阵子麻烦了应总管许多,才……才做些小菜,聊表心意。”
夕鸢将目光投到应少棠身上,本想开口再逗他几句,谁知应少棠却先一步道,“王妃来了正好,我方才已经用过了饭,这会儿实在是吃不了了。染香姑娘一番心意,不好浪费,就请王妃替我尝尝看罢。”
说罢,同几人含笑颔首,道了声失陪,便走出了屋子去。
夕鸢见染香怔怔的望着应少棠越来越远的身影,心想这应少棠天天穿的一身素白,跟白马王子似的,确实是引人垂涎啊。
只是却不知道,这哪一家的姑娘能够如此有幸,当上他的白雪公主呢?
染香当日便与夕鸢和云谨一起回了未央院中,夕鸢见她一路都无甚欢喜之意,便明白是被方才应少棠躲避的态度弄得有些心灰。
在她的印象中,这小姑娘似乎没对什么人有过好感,这一回算得上初恋了。只是那一桌子的饭菜便是染香的一片心意,应少棠连一口都不愿去尝,显然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她的情意。
本着“初恋根本不算爱情”这一说法,夕鸢觉得也不必去过多安慰染香,说得越多她反而就越是尴尬。索性便当做没有这事,而是与她说起了张氏买通府中下人害她一事,染香听后惊诧不已,却一下子有了精神。
“竟是张氏做的?平素看她只一味跟在李氏身旁,竟如此胆大包天!”染香忙不迭问道,“那她现在如何了?王爷可知道此事了?”
“王爷如今尚未回府,等回府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至于张氏……”夕鸢冷冷一笑,“禁足于房内,不得出门半步,她这一回的罪名大了,在王府意图杀人,还勾引家丁。无论哪一条,王府都绝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