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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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她会知道,她心中的神,并不是那般圣洁,到了那天,她要承受得就不只是今天的这点儿痛。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他们又能要求圣音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好讨厌自己,心理无数次告诉自己,师父认定的事就无法改了。也当着师父的面说过会好好当个徒弟,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反复无常。师父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仍然会牵引我的视线和身心,若要做到面对那张脸而心无杂念,大概这一生都不可能了。”一片花瓣落在她伸出地颤抖的指上,风起风落间欲走还留,似是诉说着这份情的难舍难分,清秀的脸上是愈来愈经常出现的哀伤,她真的不甘心哪。
第五十四章
“虽然我很想,但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气质,我学不来,也无法学。”啜泣的言语带着深深自责和懊恼。
“做自己就好,不必尝试改变,你就是你,谁都无法代替。”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山崩地裂都无法动摇,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说到无雪姐姐……她真的不在了么?我觉得好不真实,总觉得前一天还看得到她,睡了一晚,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真真假假,何必追寻。”黑眸中似乎泛上了薄雾,有些迷蒙的在远处的树木上飘移,分不清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告诉舞儿。这件事他觉得有蹊跷,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圣音,若是真的……不,他从来没有想过是真的,在圣音身边,无雪不可能死。
说的是绕口令么。。。。。。就不能直白点么,真的是,绕什么弯儿。舞儿连抬头瞪无影的劲儿都没了,懒懒的把脑袋耷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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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夜,宁静而凉爽,大片的绿林树影飘忽摇曳,星光渐明渐暗,暗色和柔白色的斑点交错投落到树下一个修长一个矮小的身躯上。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可好?”
“回三公子,小姐睡眠很好。”
“有特别的事发生么?”风轻轻掀起了树下的落叶,几滴不易发觉的暗红色斑点从树叶后显露了出来,在夜里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没有。”
他听出语气中的犹豫,有些不悦的凝起眉。
“回三公子……”看出主子的情绪,流莺心里有些发紧,“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叶双涵是尘庄主的人,若是她无缘无故诬陷了人家,这罪她可担不起。但,那女子若真有问题,她要是不报,可就会害了大家。
“说。”被风扬起的另一堆叶片,悠悠落在那几滴昭示着不安的血渍上,掩埋了与安宁极不协调的一角。
“奴婢觉得,前些日子来庄里的叶姑娘有点……”该怎么说呢,真不好表达。
“她什么时候到的?”
“十多日了。”
“十多日?”刚好是他回魅门或者是还在魅门的时候来的,真这么巧?这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两日前那晚,那人大概就是躲在这棵树后吧,清冷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被掩盖住的绿色叶子上。
“平日里多留意她,切记小心,不要被怀疑。”圣音交代完最后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流莺看着圣音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和小姐相处了也有将近一个月了,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的小姐把她当姐妹般,她也真心喜欢天真坦率的舞儿,不想再看她脸上的阳光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却无能为力。
不过话说回来,以她的立场来说,她又能做什么呢?在主子面前,她只是个卑微的人,多余话说不得,也不能说。何况,那双能洞悉任何人心的锐眸让她想说也不敢开口。
嘴张了开又合了上,最终是没有开的了口,踌躇的眼神在远离的背影后慢慢变得无力。
如果,她再有多一点点的勇气,或许,就能为小姐尽一点点微薄之力了吧。
第五十五章
“你已经这样三天了。”
“谁?”舞儿抬起沉重的脑袋望向窗外。算了算了,问也白问,会这个时候出现又用这种死气沉沉的音调说话的人,除了那个大木头还能有谁,“你又来了。”
“来看你是否还活着。”独孤翊躺在离窗口不远的树上,闭目养神。
果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舞儿心里恨恨得痒痒,又把脑袋放回胳膊上,算他好命,她今天没心情跟他斗嘴。
独孤翊一个飞身立到窗前,瞅了眼病泱泱的舞儿,嗤了一声后靠在外面的窗棱上,微微偏首,对窗内的舞儿道,“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舞儿白了他一样,把头转到另一边。死木头,大木头,坏木头!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时候能长点志气。”
“你烦不烦哪!”心情已经够不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瞎搅合!
舞儿冲的坐起,把脖子伸到窗外瞪着一脸享受的独孤翊,使劲推着一动不动的强壮身躯,“你来干什么!走开,走开啦!”
独孤翊眼都不睁的抓住舞儿乱挥的手,“原来还有力气。”
“你……你……你给我滚!”一只手被人抓着,她只好用另一只手笨拙的捶打,以解心头之恨。
“看来你受的刺激还不够。”他在瞬间点了她的穴,使得挥出的手就那么停在了空中。
“你……”
刚想开口,冰凉且粗糙的触感便落在唇上,制止住她的叽叽喳喳,“嘘,安静点,再这么撕心裂肺的我怕你会喘不过气一头栽过去。”
“你……”这根指头的力道怎么这么大,把她的嘴堵的一点都发不出声。
独孤翊终于睁开眼,深邃如海的蓝眸平静无波的看着眼前因失控满而脸涨红的娇妍,“我可是来解救你于苦海之中的。”
舞儿翻了眼他,谁让他来救!可恶,话都说不出来。
“你答应不再喊,我就放开手。”
“晤……”舞儿不甘心的眨了眨眼,示意他她不再乱喊。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姑娘先不跟他计较了。
谁知独孤翊的手刚离开柔软朱唇,她就想要骂他,还好给他眼疾手快的点了她的哑穴。
她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他。这混蛋居然敢点她的穴!呜呜,除了在师父面前她的功夫跟三脚猫似,再就是在他面前了,一点底气都没有!
“真不可爱!”他尽量忽略掉手指上仍旧残留的柔软触感。
“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还会做出让你更后悔的事。”独孤翊慢慢靠近她,在外人看来分外暧昧的动作,只有舞儿自己知道,那双眼里半点柔情都没有,只有威胁!
真是讨厌的家伙!
“有听到什么没?”
舞儿只是干瞪着他,真是混蛋,把她的哑穴都点了还问她干什么!被他一问,舞儿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着有没有什么动静。
练武的人,耳里一般都很好,虽然她迟钝了点,但是还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如此轻盈的步伐,要不是她跟师父学过十里传音,肯定是听不到的。如果此人是故意放轻脚步,那么功力应该和她不相上下。
若是……一个恐怖念头闪过脑海。舞儿睁圆了双瞳,若是一个人就连平日里走路,脚步声都可以这么轻的话,在她所知道的人中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她的师父圣音。
“想出来了?”独孤翊又靠近一点,“你要是再喊,信不信我一会儿让你在他面前难堪。”
第五十六章
独孤翊看她慢慢静下来,松开手,解了她的哑穴。
舞儿想开口不敢开,想动动不得,只觉得一团火压在胸口,若是这会儿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她会把所有的气都发到眼前这个混蛋木头身上。
独孤翊好笑的看着她强忍得表情,脸上一派平静,“长话短说。既然那个人让你那么痛苦,干脆离开几日,等心情好了再回来。”
“怎么可能!”她朝窗内退了一步,拉远他紧追不舍的视线。没来由的,这种看似无情绪的眼神,却给她一种很想要逃避的冲动,那片汪洋中似乎隐藏着看不见得漩涡,一旦接近,必定会被卷入其中。
独孤翊向前走进一步,隔着窗道,“自上次分离之后,你就再没去过那了,难道她都比不上一个让你伤心的人重要?”
“不,不是……”被独孤翊这么一问,舞儿心慌了,她也想姐姐啊,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既然她的存在对于师父来说可有可无,她去和姐姐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
“她很想你。”独孤翊试着以情动她。
“我……”提到凝香,她想到的不是年幼的种种,而是那日她询问仇人时,那张脸上自然流露出的与平日里完全不协调的阴冷。
“再不走,他就要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她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朝园口的石拱门瞧了又瞧,看那道白色的身影是否来了。
独孤翊看她还是下不了决心,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让我帮你下决定?”
她的眼睛仍是呆呆望向园口,而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一阵和师父完全不同的纯阳刚的深沉气息就那么迎面袭来,心中除了担心没有丝毫的紧张,怕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知道,她的动作快不过他。
一个念头不争气的蹿进脑海,要是让师父看到现在她和独孤翊的距离,会有什么反映?
“让我动手?”
走吧……
或许走了,心就不会这么乱了……
竹风沁心,佛乱了她颊边的发丝,细腻的痛楚从心底开始蔓延。她在拖延时间,她在等,等他出现,然后温柔又霸道的把她搂到怀里,在耳边轻轻地告诉她,她是他的,谁都带不走。
期望的眼眸中逐渐映出在夜间分外醒目的白,她差点就习惯的喊出“师父”两字。然而,那个让她满心期待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园口石拱门前,被风掀起的白袍衣袂飘然,皓白的月光在白衣周围飘散出柔柔光晕,竟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是啊,数丈的路程在两人之间拉开的何止一段短短的距离。
时间如风般在耳旁佛过,吹得眼前青丝几乎遮住了迷蒙的双眼。当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下时,温热的液体瞬间转如流水般萧瑟的清冷,一股从未有过的被抛弃的冷凉冻结了她的心。
她轻而缓的勾起嘴角,傻瓜,难道你还要再筑梦,做一场毫无意义的挣扎吗?答案总是残忍而血淋淋的,为什么你总要到最后才知道痛字是如何摧残人心!
“我跟你走。”她艰难的扯动嘴角,吃力的吐出几个字,艰难到独孤翊甚至有种她将会为这几个字付出沉痛代价的感觉。
第五十七章
独孤翊当然知道圣音并没有拦他们的打算,不然早就动手了。在确定舞儿要和他离开之后头也没回得拦腰抱起浑身冰凉的柔软身体,转身轻点脚尖飞上墙头,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如谪仙般的人只是如竹立在原地,幽阒的凤眸注视着窗里窗外两人亲密的举动,而后一同消失在视线中,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呵呵……呵……”两人身影刚消失在夜色中,园中树林深处由远而进开始婆娑摇曳,唰唰作响中伴着一串轻如风声如铃的娇笑在林间穿梭,动听之余,在这样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本就眯着的眼,因突兀的声音抽动了下眼角,双眸扫向作响的树林。
不一会,一个同样红衣却和舞儿有这截然不同气质的女子走了出来,朦胧的月光下姣好的身段之上的脸部蒙着同样颜色而相对较淡的红纱,一头青丝中缠着红色的缎带绑成一束搭在因笑而上下起伏的胸前,透过月光就只能看到含笑星眸注视着颇为不悦的圣音,一步一步款款走来。
“少主什么时候喜欢偷看花前月下的事了?”
“你怎么来了?”经过上次孤傲洁的事之后,她居然还敢来?敢情是把他这个主子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当然是因为你啊。”女子语气中尽显随意,却也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不逾越一步,“少主穿白衣也很玉树临风哪。”
“废话少说。”
“瞧少主的样子,看来傲洁说你对她那么凶是真的喽?”红衣女子低头手里把玩着长鞭,抬起眼角打量他的反映。
“是她自己做错事情,难道还怪我不成?”
“算了,不说这个了。”少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冷漠的对她们哪,明明心理就不是那么冷酷的人,“我来是带给你消息的。”
“刚好也有事要让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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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个黑暗角落里两个人怒目相对。
“还没办好?”阴冷的声音中透着对说话人的不满。
“好了我自然会通知教主。”
“教主让